第一百九十五章 招揽荀绰(1/1)
第194章招揽荀绰
说实话,接下来的幽州与冀州实际上都是乱糟糟的。
有士族豪门被刘泰的军队抄家灭族的哀嚎,也有投降者战战兢兢磕头求饶的畏惧,当然也有像荀绰那样一笔一划书撰书写史的淡然。
只不过,荀绰没想到的是,刘泰会主动拜访自己。
“见过明公!”荀绰也不敢阻拦,相当郑重的迎接了刘泰。
刘泰进入荀绰家里,打量着这处相当精巧的院落,穿过院落便是内堂,刘泰倒也没继续进去的打算,指了指院落小庭道,“不如我们在庭院里闲聊几句如何?”
“一切尊明公之意。”荀绰听到刘泰的话,倒也没强求什么。
而刘泰看着荀绰道,“近来幽州事多,今日才抽得空闲来见荀夫子,还请荀夫子莫怪!”
“明公身负幽州要事,今日拜访,却让绰惶恐!”荀绰不由对刘泰行礼。
“莫要说这些虚假的。”刘泰看着荀绰道,“近日来我接手幽州事务,侦查下发现幽州唯有徐夫子与裴宪身无外物,令人佩服。所以某今日过来,便时期望徐夫子能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可否以幽州刺史之职劳烦,使得幽州百姓得以安定!”
“裴景思鲠亮宏达,通机识命,深弘保素,不以世物婴心,乃当世之才,而某不过擅长文墨,镌刻史实,并无才干之能,更无才干之事,幽州刺史乃重任,若绰以廉而得其位,绝非幽州幸事!”荀绰听到刘泰的话连忙拒绝,幽州刺史,这职务是自己能担任的嘛!
“裴宪虽是清廉名士,但我与他曾先交手于司州,如今更将其俘获,明白他非实干能臣,更擅长礼仪章法。
幽州如今百废待兴,若将幽州长史之职托付给他,怕会横生乱事!”刘
泰此刻看着拒绝的荀绰,略带着几分叹息,
“不过,荀夫子既然擅镌刻史实,不知可否愿意为我令史,记我决断,以明青史。”
“明公……”在刘泰身边的习参军听到这话,忍不住想说什么。
而刘泰则微微伸出手道,“习参军你司我军军史,说不定以后还需要你重修汉史,又怎么能在我身边常伴。
而徐夫子一样是史学大家,相信他笔下史书定是刀刻斧凿,一字不易。
与之对比,却是军史体系更需习参军你的监督与培养。”
习参军听到这话,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后一步,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实话,随着刘泰的地盘扩大,军史体系必然会进一步的扩招。
以往自己只是掌握一州时,习参军倒还能兼职记录自己身边的言行,但现在自己差不多掌握两个半州地区,军史司被进一步扩充,习参军就没有足够时间在自己身边记录言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便借助这次机会,把习参军的职务更进一步拆开来。
习参军也明白,刘泰是让自己继续负责军史体系,这本身就说明了刘泰对自己的重视。
别人不清楚,习参军跟着刘泰一路走来,难道还不知道刘泰所建立的军史体系的重要。
可以说是刘泰军队的核心,是除了刘泰本人一直连胜以外,刘泰军队的另一份基石。
即使如此,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负责记录刘泰言行,如今不能干这活了多少有几分惆怅。
刘泰则对荀绰道,“还请先生不要介意,我军最重史书,军中更特地设立军史,以讲述大汉辉煌与晋廷昏庸,以及我军的军史军功。
从偷袭邺城到如今占据三州之地的史书记录却是应有尽有,等到将来统一天下,更能将其作为修史材料之用,先生若愿为我令史,这些都可随时翻阅。”
荀绰看着刘泰陈恳的话语,说实话,他真的想拒绝的。
但身为这时代的史学传人,若说对刘泰所说的这些史书材料没有兴趣,那才是怪事。
更重要的是,自己刚拒绝刘泰的幽州刺史,说自己能力不够所以没办法胜任。
难道面对一个修史的机会,自己还能对刘泰说,自己节操不够,所以拒绝吗?!
这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所以荀绰最终决定对刘泰道,“绰谢明公恩典,愿为君之令史!”
刘泰看着荀绰的决定也非常满意,不论怎么说,荀绰愿意投降自己自然是一件好事。
“彦舒觉得,如今幽州有何英才,可辅佐于我治理幽州呢?”刘泰看着荀绰问道。
“我们这么熟悉了吗?表字都叫上了?”荀绰听到刘泰的话,心中却是不由冒起问号,但面对着刘泰的询问,荀绰却也不敢大意,开口道,
“我只擅长记录言行,不善推举贤能,不过当初枣嵩仗王浚之势横行幽州,却依旧推举了贤能。
其中以燕国刘翰,素有道德,北平阳裕,干事之才最为他所推举。
可惜此二人,王浚都弃之不用!”
“燕国刘翰,北平阳裕……”听到这话刘泰对荀绰道,“多谢彦舒荐才,这等良才,我定然上门一一拜访。”
刘泰对荀绰行礼之后,便带着习参军、郗鉴与刘遐跟荀绰告辞了。
刘泰很清楚,自己回去后,便会把荀绰投降自己的消息给放出来。
而这件事则会成为某种风向标,不论对幽州的世家大族,亦或者幽州本地想要投降的投降者来说,也慢慢会从惶恐不安的态度中走出来。
毕竟刘泰虽然饶了他们的性命,但他们的土地被刘泰拿了,同时他们自己又不能成为刘泰手下的官员,那他们便没保护住自己手上财富的可能。
但现在刘泰选择了接受荀绰,那对这些幽州当地的世家来说,便释放出了一个积极信号,代表着刘泰所在的这个政治体系愿意接纳他们这些王浚实力。
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让人心能够安静下来的重点,表明刘泰并没有敌视他们。
至于最后都有谁入了刘泰的眼睛,入了刘泰的府衙,那就要看各自的际遇了。
不得不说,刘泰走了这么一趟后,原本幽州城之内的骚乱倒是减少了不少。
毕竟,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他们害怕的是个无望的未来。
如果未来有希望的话,那么谁又不愿意有一个美好的奔头呢。
王浚当初想要称帝,结果被众人所拒绝,但是现在他们到了刘泰手下,却又恨不得刘泰马上便是称王称帝,自己也就能够顺势捞一波政治资产。
毕竟王浚拿了一个幽州就敢称帝,现在刘泰可是拿到幽冀青三州精华,那还等什么,什么封大国、赐九锡、加殊礼三件套来一下啊!
只不过,这种消息被刘泰知道后,便找了一个由头直接杀了一批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随着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消停下来,褚、曹嶷、羊曼、苟纯等人也纷纷来到幽州。
说实话,褚等人还是非常担心,刘泰会趁着这次幽州开会提出迁移治所的想法,所以才让自己等人们来到青州这边来开会。
毕竟现在刘泰所占领的地形实有些狭长,冀州虽被破坏严重,但若恢复起来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问题是,谁都知道刘泰跟石勒不对付,现在有着垣延搁在中间,所以双方也勉强算是相安无事,但要双方真再次争锋,那冀州怕要被打烂,这让众人觉得往冀州投入又有些不舍。
所以,此刻褚等人的到来既欣喜又是头疼,不过不论怎么说幽州到底归属到刘泰手中,这给刘泰的军队所带来的综合提升,自然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辩驳的。
这些人来到幽州也就只是休息了一天,很快便汇聚到刘泰府邸,也就是原来王浚准备给自己作为皇宫之用,修缮到了一半便是停工了,但是即使如此,这面积倒也颇大。
这时候,文臣有褚,曹嶷,习参军,张嵩,羊曼,苟纯,郗鉴,荀绰,其中还有孟东、郭璞、刘翰、阳裕和刘胤五人算是刘泰特地指明了要参与旁听的。
而武将则是,刘明,王桑,周平,赵安,田、葛信,刘遐、苏峻、徐貌,高粱,以及投降过来的游纶和孙纬,可惜于药与卞壶还在泰山郡,所以参与不了这一次的大会议。
即使如此,此刻刘泰麾下将领,也济济一堂,刘泰看着他们更坚信自己能夺取天下。
刘泰看着众人道,“诸位,我等顺利夺取幽冀,覆灭王浚,全赖我等同心协力砥砺同行。”
“明公英仁!”褚带头,众人却也纷纷反映过来也跟着拍马屁道。
刘泰挥挥手,停住众人的话道,“彦舒,你来说明幽冀现在的情况。”
“得令!”这时候的荀绰走出自己的位子,恭敬的对众人行礼,然后才徐徐道:
“明公派人收集幽冀两周纷杂事务,将其提炼之后,总共汇聚成三项。
一为春耕在即,但乱兵在册,需得清剿乱兵,恢复百姓生产秩序。
二则幽州虽平,但冀州要地依旧为石勒所得,我等必须要商议防御。
三则需得在幽州建设马场,以供给我军将士马匹之用!”
刘泰听则对众人道,“此三件事乃是我们当前需要紧急解决之事,还请诸位畅所欲言发表意见,先着手处理好这三件棘手的事情才是。”
在场几人不由相互对视了几眼,倒也各自都开始抒发出自己的意见。
只有褚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仿佛像是一个木人在这里似的。
刘泰看了褚一样,褚倒是表示自己没有看到刘泰的目光,刘泰却也无奈。
这时候的阳裕道,“如今春耕已近,官府当派遣官吏劝课农桑,租借耕牛农具,兴修水利,莫要使得百姓错过农时才是,这又有什么好争论的呢,真正的问题是清除溃兵才是!”
“不如交给末将!”赵安站出来道,“末将麾下擅长与百姓打交道,方便剿匪!”
“可,幽州溃兵便交给你来处理,至于冀州溃兵交给高粱将军来处理。”刘泰点头。
听到刘泰的话,两名将军却是马上出列领取命令。
而刘泰则继续对阳裕道:“士伦所言甚是,那幽州春耕之事便全托付给你,你所需人事,尽可以向谋远提出,他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还请明公放心,定然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耽误农时的!”
褚果断站出来说道,什么木头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冤大头把活给接过去了,自己这时候还不把事情给定死了。
阳裕不由看了看刘泰原来的几个手下,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对眼前新工作环境有点认识不足,没办法就只能当做是交学费了。
“至于冀州的防御,我便是全权托付给王将军,您从今日起便是为冀州督护,司冀州之兵以御石勒!”刘泰看着王桑认真道。
“臣遵命!”王桑听到刘泰的话一脸欣喜,不论怎么说这地方自己倒是熟悉。
而刘泰倒也不怎么多话,则是最后说道,“只是这第三,想要建设马场以培育骏马军用,不知道有谁能接任这个任务。”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刘翰站了出来,开口道:
“某虽然并不是非常擅长培养马匹,但至少出身幽州,多少知道马匹习性,也与鲜卑族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习惯,所以还请明公给翰一次机会!”
“如此,此事便是托付给你,一切用度去褚手中去取便是了!”刘泰不由道。
众人听到这话多少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看刘泰依旧坐在主位,知道今天的会议还没开完。
此刻刘泰道,“这些枝节事务处理完了,接下来也是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了!”
此刻众人听到刘泰的话,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口水。
阳裕与刘翰此刻都带着几分的茫然,这些事情都只是枝节吗,那什么事情是重任啊?
而褚等熟悉刘泰的家伙们看了看新来的文臣,不由瞥了一眼。
自己就知道刘泰让自己这些人都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否则这一次人来得这般全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