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白色蝴蝶（1/1）
中午的12点30分，审讯工作结束。
假药案有了重大突破，但是，儿童失踪案刚有一些眉目，又陷入停顿，嫌疑人姜建设有不在场的证据。
去车库取车的时候，周叶生在大门口碰到刘温车。
刘温车端着盒饭：“周教授，你真是断案如神啊……抢劫犯已经被抓捕归案，今天早上的10点30分被带回警局，他就是那个老树湾小区的水电维修工，名叫齐虎，已经认罪，被抢走的钱也全部追回。他的家，距离小区不到2公里。”
老树湾抢劫案，案发时间在昨天下午1点，结案的时间在今天上午11点，一天的时间不到，犯罪嫌疑人就被抓捕归案。
周叶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刘队长，你过奖了……我只是简单地做出一个推理，虽然当时夸下海口，保证结论百分之百正确……其实这一次，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了。”
“周教授，你这是谦虚了……刚好，午饭时间已经到了，来，先吃饭，忙活了一上午，饿坏了吧？”
“刘队长，我还是回学校吃饭吧，下午还有两节课。”
“不着急，吃饱饭再去上课，你开车来的，路上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不小心，筷子掉在地上，周叶生弯腰去捡，他拿起筷子，却发现，地上还有一只纸蝴蝶，是用白色的纸片折叠制作的。
他以为是哪个小朋友扔的，就顺便捡了起来。
刘温车看到纸蝴蝶，立刻发觉不对劲，拆开以后，里面是红色的钢笔字体，歪歪斜斜地写着三个字“下一个”。
“刘队长……这是什么情况？下一个……下一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写这个东西的人，来者不善。”
“有可能是哪个小孩子，在恶作剧……刘队长，咱们也不用太紧张。”
“希望如此吧……走，先去吃饭。”
他们俩拿着盒饭，坐在警局的会议室里，一边吃，一边聊天。
中午的饭是土豆鸡块和番茄牛腩，周叶生狼吞虎咽，完全忘记了个人形象。
刘温车端来一碗丝瓜汤：“不用着急，慢慢吃，你们下午2点30分才上课，时间还早。”
“刘队长，不仅仅是上课的事情，给本科生上完课，我还要给研究生们开讨论会，下午一堆事在等着我。”
“给研究生开讨论会，讨论什么？”
“讨论最新的科研进展，我是医学心理学院校聘副教授，负责组织课题组讨论，研究生的课题组会议，也叫研究生组会，简称组会。”
“哦，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刘队长，这个组会……说实话，没意思，很没意思。”
“哈哈哈……小周，从你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
“非常痛苦，下午的组会，我还没想好讨论的主题。”
刘温车拿出手机，皱起眉头，随后又撇撇嘴，欲言又止。
周叶生很疑惑，放下筷子：“刘队长，你有什么心事吗？有事就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刘温车放下手机：“其实，有一起案件，我一直想和你讨论一下，这一起案件，你应该听说过。”
“什么案件？”
“25年前的一桩悬案。”
“你是说，唐西湖连环案！”
“对，就是唐西湖连环案，当时的办案条件和现在相比，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那个时候，中安市公安局只有6名刑警曾经学习过刑侦学，其余人员均是退役人员转到公安局任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80%的刑警是刑侦学专业的大学毕业生，还有十几个犯罪心理学的博士作为顾问……所以，我认为，对于这一桩悬案，我们可以尝试去侦破了。”
吃过午饭，他们俩离开会议室，刘温车拿着钥匙，两个人进入警局的档案室里，找到了25年前的档案袋。
唐西湖连环案，发生于25年前，也就是1996年。
案发地点在唐西湖附近的丘陵林地之中，连环案共发生3起，2名女性被害，1名女性失踪，下落不明。
2名被害女性年龄分别为19岁和20岁，失踪女性26岁。
唐西湖在中安市的市政府向东8公里处，湖面面积2平方公里，如今，它属于闹市区，但是在25年前，唐西湖是偏僻的郊区。
25年前，中安市的城区，直径只有12公里，市政府向东8公里，已经是农村了。
连环案第一次案发，时间在1996年3月20日，凌晨的5点，唐西湖东北角3公里处的枣园村。
村民肖野早起去竹林中挖冬笋，天气仍然有一些寒冷，林中飘荡着薄薄的雾气，他挖了十几个冬笋，累了就准备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
然而，他转过头，突然发现竹林中躺着一个人，他吓坏了，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等他走近，这才发现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急忙跑回村子里，在村口的小卖部打了电话报警。
警方赶到现场，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名叫汪小娟，性别女，年龄19岁，身高1米64，体型偏瘦，穿着淡橘色棉衣，黑色裤子，长发，黑色棉鞋。
右手大拇指的指尖和手掌心被划破，地上流了一滩血，出血量大概有100毫升。
被害人汪小娟，家住中安市城郊的五单街道，阳院小巷63号。
警方在现场勘查，法医推测，被害人是前一天晚上，即19号晚10点至12点之间，被人从身后勒住脖子，昏迷后被侵犯，之后被扼住喉咙致死，最后又被割破手掌心。
竹林不是第一现场，被害人是被抛尸在竹林中的。
同时，警方对整片竹林进行搜查，没有发现脚印，但是，竹林西侧是一座小山坡，坡上是盘山公路。
警方推断，凶手站在盘山公路边缘，将被害人扔下山坡，滚落在竹林中。
被害人汪小娟的家中，共有8口人，除去父母，她有1个哥哥，1个妹妹，3个弟弟，她是家中的第2个孩子。
她的父母反映，19号晚上9点10分左右，汪小娟一个人出门去唐西夜市买洗衣粉，因为唐西夜市距离阳院小巷也就100米，家里人认为很安全，没想到会出意外。
但是，直到晚上10点30分，汪小娟仍然没有回家。
她的哥哥急忙去夜市找人，寻遍整个夜市，不见她的踪影。
住在阳院小巷的邻居们纷纷出门帮忙寻人，唐西夜市是一条南北方向的街道，长度为600米，宽16米，夜市周边是杂乱的居民区。
众人沿着夜市街道，挨家挨户搜寻，仍然找不到汪小娟。
谁能想到，第二天早上7点，警方在距离唐西夜市3公里外的竹林中发现汪小娟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