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元老标记线的替身（1/1）
星魂科技公司。
羿曦办公桌上放置着一个快递纸盒。
羿曦拆开纸盒，层层塑料气垫包裹之下，是一个细长的带活塞的玻璃管，玻璃管里面是几根略微泛白的头发。
元老标记线先生，也就是霍尔·赛佛在现实世界给自己找了个替身。这缕头发就是他的替身的。
这位替身也是量子特工公司的为数不多的几名隐名股东之一沙维尔·斯通，他和元老标记线先生的年龄也不差上下，二人年轻时就是密友，量子特工公司又是他们二人共同创业的心血结晶。
沙维尔·斯通目前身患绝症，正在通过幻影世界科技异度空间的创新性实验疗法进行治疗。
在科技异度空间遭遇到X-CASE基地的活体实验丑闻之后，他对科技异度空间的医疗方案也开始充满疑惑和抵触。
不过他心态轻松自然，他对治好绝症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但如果顺其自然，说不定命运之神会给他意外的惊喜。
霍尔·赛佛在幻影世界安排了这场与沙维尔·斯通隐秘会面。但他讲起自己的意图却难以启齿。毕竟他是让自己的好友替自己当一个现实世界的活靶子，或许是现实世界国家联盟或者元老史都力的暗杀对象。
说白了，霍尔·赛佛是在祈求他的朋友在替他站在明处，替自己挡下所有的危险。
而他自己却像个东躲西藏的胆小鬼。任何人，只要头脑正常，都不会愿意接受这种利他不利己的充满危险的安排。
就算沙维尔·斯通命不久矣，也不一定会在生命的尽头的这一段旅程中做这么一件疯狂、愚蠢、危险且毫无逻辑的事情。
更何况，沙维尔·斯通并不缺钱，他完全在生命的最后这段日子，颐享天年，肆意妄为，任性挥霍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他又为什么要参与这乱七八糟的现实世界和幻影世界之间的政治斗争？
可是，霍尔·赛佛想来想去，沙维尔·斯通是当元老标记线替身的最合适人选，无论是年龄、学识、专业背景、能力、气质、还是头脑中所蕴含的智慧。甚至比起霍尔·赛佛，他的深思熟虑和谨小慎微的气质都更为像他当初预设的元老标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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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世界，霍尔·赛佛的私人城堡。
一处不会在幻影世界的任何地图板块上出现的隐秘所在。
城堡外面是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其实是一层更自然的安全防护和伪装，如同防火墙。所有外来的试图和城堡之间进行的交互数据将不间断不停息的被清洗，任何窃听、监视和入侵的行为都将无所遁形。
霍尔·赛佛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他怕话一出口，他和沙维尔·斯通之间几十年的友谊恐怕就要止步于此。
相比之下，沙维尔·斯通却显得乐观豁达，蜡烛的火光给沙维尔·斯通的脸营造了一种神秘气质。
他面部轮廓分明，脸颊凹陷，皱纹散布在眼角；他面色有些憔悴，他知道霍尔·赛佛有求于他，从霍尔欲言又止的样子能判断出来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他仍对霍尔宽容的微笑。
“霍尔，我是该叫你霍尔·赛佛，还是应该叫你迪恩·埃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总是换一个又一个名字，换一张又一张的面孔？你今天找我过来，但你自己却又不开口，你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对我这个老朋友，一个将死之人，你到底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沙维尔·斯通打趣道。
“沙维尔。我……，我对你有所求，而且是十分过分、厚颜无耻的那类请求，可能让我们几十年的友情就此灰飞烟灭的那类请求。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但一旦说出口，我们之间的裂痕便会产生，一切都无法恢复从前了。”
霍尔·赛佛目光躲闪，那是一种左右为难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很纠结。
“那么，你有什么必须要说出口的理由么？”沙维尔·斯通循循善诱道，“想想那个理由。又或者你说不出口是什么原因？你是害怕我立刻摔门而去，从此与你绝交？还是你害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或许，兼而有之？”
霍尔·赛佛拧着眉头，艰难的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和幻影帝国有关。”
那表情就好像他在一间忏悔室中针对自己的恶行做忏悔，而沙维尔·斯通是神父，他期待神父能说出什么安慰自己的话，能至少能让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沉重的心理负担减轻一些。
沙维尔·斯通缓缓的说，“你是在等待我对你的宣判？但如果你不说，我又怎么宣判你？凭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么？”
“是这样的，为了幻影世界，我希望你能做我的替身。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是厚颜无耻。”霍尔·赛佛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你的替身？幻影世界？这么说，你在幻影世界是某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了？”
“元老标记线。”霍尔·赛佛抬起眼睑，他看到沙维尔·斯通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元老标记线是保护幻影世界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当然知道元老标记线先生是谁。”沙维尔·斯通头脑清晰，足智多谋。
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他已经在脑子中已经大概理清楚霍尔·赛佛想要干什么了，“你想让我当假的元老标记线？混淆敌方的视线，而真的元老标记线隐藏在背后，默默观察敌方的动作，默默守护幻影帝国？”
霍尔·赛佛艰难的点点头。
“不仅如此，如果现实世界国家联盟追溯到元老标记线先生，他们会追溯到你——沙维尔·斯通，你恐怕也需要更名改姓，改头换面，东躲西藏，让他们信服你是真的元老标记线。你可能被人监视、控制、审问，甚至有人想要暗杀你，夺取你手中的权力。”霍尔·赛佛声音低沉，危言耸听的说。
但他说出口之后，内心却感到如释重负，一阵轻松，不管怎么样，某些话即使很伤人，说出来却也解脱了。
沙维尔·斯通噗嗤一声笑了，“你把这么一个大麻烦扔给一个将死之人，这可真够刺激的哈？霍尔，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让我在有限的生命中，为幻影帝国发挥余热。点燃自己，照亮幻影世界前方的光明之路？”
“我想来想去，沙维尔，你是最合适的，要知道，我们二人的数据画像惊人的相似。我会雇佣很多保镖来保证你的安全。”
“很多的保镖？这么高调？那我还怎么东躲西藏？”沙维尔·斯通对霍尔·赛佛翻了个白眼。
“沙维尔，我说出这个厚颜无耻的强盗要求，你难道不气恼么？你不记恨我么？”
“我恨你，我当然恨你，恨你一直对我保守秘密——你是元老标记线的秘密。我们还算年轻的时候，有你当元老这等好事儿，为什么不给我分一杯羹？我比你到底差在哪儿？为什么我只能当一名寂寂无名、无人问津的老巫师？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元老的？为什么我不行？”沙维尔·斯通脸上浮现出戏谑和嘲弄的笑容。
霍尔·赛佛一愣，“沙维尔，你……你这算是答应我了？”
沙维尔·斯通一脸狡猾，活像一个老顽童。
他刁钻古怪的说，“迪恩·埃克，就算你改名为霍尔·赛佛，我也不会让你牵着我的鼻子走的。既然你今天提出来了。那么，我们就来玩真的，我不想假冒，我是真的想过过当元老的瘾。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元老标记线。怎么样？你把所有元老标记线的一切交接给我，我是元老标记线，而你是元老标记线的影子。我站在台前，而你躲在幕后。我是你外在的防线，你是我的最后一道壁垒。这个交易怎么样？”
在生命走向终点的最后时刻，还能有这么一场刺激的令人惊心动魄的冒险游戏，沙维尔·斯通就像浑身被通了电流被刺激了一般，内心掀起一阵激动和战栗。
霍尔·赛佛难以置信的望着沙维尔·斯通，似乎眼前的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想起了年轻时的沙维尔·斯通，孤注一掷充满冒险精神，投资了量子特工AI公司之后，他们便开始了艰苦的创业历程。
沉默寡言、严谨肃穆的迪恩·埃克（霍尔·赛佛之前的名字）潜心负责技术研发，而能言善道富有亲和力的沙维尔·斯通则将大部分精力花在找投资人和客户，将公司的产品和优势推销出去。
沙维尔·斯通似乎一点没有变，尽管容颜已苍老，但内心深处，他似乎还是那个喜欢接受挑战和冒险的年轻人。
霍尔·赛佛面前突然浮现出沙维尔·斯通年轻时那张生气勃勃的脸，和眼前沙维尔·斯通这张长满皱纹的脸重叠在一起。
“你当真愿意？”霍尔·赛佛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诧和震惊。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你到底愿不愿意把元老标记线的情况都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可不能保证我扮演元老标记线不会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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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曦手中把玩着这个细长的带活塞的玻璃试管，里面的头发属于霍尔·赛佛的替身——沙维尔·斯通。
这个把戏能骗过现实世界国家联盟么？能骗过小可和黑羽么？
这是他目前的唯一计划，无论如何必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