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达伦的质问（1/1）
对羿曦而言，这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挂掉达伦·尤南的电话之后，只睡了一小会儿，就在噩梦中惊醒。
梦境中他看到火光四射，白烟混着尘土滚滚弥漫开来。
他听到刺破天空的尖锐刺耳的哨声和爆炸轰鸣，空气中漂浮着炸药的味道和土腥味，他看见狼烟G巫师满脸是血，竭尽全力从车里爬出来。
飘散的尘土和烟雾中，一个穿着长筒马丁靴的杀手走到他面前，他用带着马刺的靴子踩住狼烟G巫师的身体，然后抬起胳膊，正准备冲着狼烟G巫师的头开一枪。
突然，枪声一响，杀手的脖子被射穿了，杀手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喉头汩汩涌出。
此刻空气中白烟已经变得稀薄，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望去，透过逐渐稀薄的白色烟雾，隐约可见不远处，匍匐在地上的一个全副武装穿着防弹服的身影。毫无疑问，戴着防弹头盔的国际刑警给了杀手一枪。
国际刑警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污渍，但也无法掩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水晶一般清澈耀眼。那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小可的眼睛。
空中传来飞机螺旋桨的快速旋转的单调声音，惹人烦躁。
新一轮的轰炸要开始了，羿曦喉咙一阵发紧。
他想开车去救小可，但是他的车陷在泥泞的之中，引擎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是车仍然陷在原地无法动弹，只是左右摇摆。
天空中一个炸弹扔了下来，在他的车前方不远处爆炸，车窗玻璃被震碎了，爆炸引发了火灾，浓密的黑烟升起——这就是他噩梦中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浓烟中，他看不清楚狼烟G巫师和小可是否还活着。
背后的冷汗沾湿了他睡衣，他大口喝着矿泉水，仍然无法平息慌乱的心跳。
他起身，走到工作间，打开电脑，连上网，无论是现实世界的网络，还是幻影世界的网络，现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新闻都是关于芝加哥所发生的幻影帝国的杀手用无人机、巡飞弹、刀片导弹攻击国际刑警的报道。
视频画面上，一位记者远远站在一座天然气厂的前面正在进行报道，天然气工厂的全景在她身后缩成了一幅小图。
记者手持麦克风说道：“我现在所在的地点，就是今天凌晨发生巡飞弹和刀片导弹袭击国际刑警的现场之一。攻击国际刑警的巡飞弹无人机已经被美国空军拦截，可以想象一旦巡飞弹射入天然气工厂，就会发生巨大的天然气泄露事件和重大火灾，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次攻击事件可以追溯到今天凌晨约2点左右，芝加哥警署位于市区的警察局要转移一名跨国犯罪的重要嫌犯给国际刑警押送至安全地点。押送车辆一度被困在距离警局3公里左右的商业区的地下停车场。此后从停车场各出口开出的车辆都受到来路不明的黑帮暴徒的骚扰、持枪威胁、和非法搜查。
“被逼无奈，已经逃出停车场的国际刑警兵只能兵分五路，朝不同方向进发，以分散攻击者的注意力，攻击者无法确定嫌犯究竟在哪两辆车上，就必须分散兵力，以提高嫌犯和国际刑警的生存概率。
“追击者丧心病狂放出了巡飞弹无人机和刀片导弹，推测其目的不是为了营救嫌犯，而是为了将嫌犯置于死地。从追击者的行事风格来看，短时间内能快速调用黑帮暴徒参与行动，使用刀片导弹、巡飞弹等高科技武器，孤注一掷，不遗余力，不致人死地誓不罢休，背后很可能是幻影帝国暗夜森林的大手笔，更深一层，众多网友推测该名嫌犯可能掌握涉及幻影帝国或者暗夜森林难以想象的致命秘密……”
羿曦切换到其他新闻和评论，匆匆浏览一遍，基本上就把晚上发生了怎样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狼烟G巫师目前仍然不知所踪，国际刑警无一人伤亡，目前都安全。他电话打给了达伦·尤南。
“羿曦。”电话另一头，达伦·尤南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萧瑟凄凉，“对不起。”
“那些杀手是元老史都力派出的人？你找了元老史都力？”羿曦轻皱眉头，心脏一沉。
“没错，从警察和国际刑警手底下真刀真枪的截胡嫌犯，短时间内我根本没把握，我不想脏了我的手。而且，不能总是我一个元老为幻影帝国操心，所以我找了元老史都力。”达伦·尤南的声音中充满懊恼。
羿曦深吸一口气，他很庆幸的是此行动不是元老凯丽指挥策划的，而是元老史都力的手笔。
他难过的是他这步棋终究是走错了，他不该让元老凯丽去拦截国际刑警去抢狼烟G巫师的。
这件事儿的确难度很大，又涉及犯罪，他不该把这么大的压力转给达伦·尤南的，以至于让她最终走投无路找了元老史都力。
而元老史都力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但羿曦不希望达伦·尤南授人以柄，被任何人要挟。到底是他晚上心不在焉，没能考虑周全。
“达伦，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做这件事儿的。”羿曦欲言又止。
“为什么？羿曦？你早知道这事儿根本不可能成功？还是你觉得你应该置身事外，你只是有责任给元老院通风报信？决策应该怎么做全部是元老院的事情。还是你能提前预测到对方设了一个很大的圈套等着我们往进钻，以至于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达伦·尤南的声音有些失落和沮丧。
“达伦，是我没考虑周全，害了你。”
“羿曦，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传达信息给元老院。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责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召集元老会，看看怎么收拾这烂摊子。”达伦·尤南在房间里踱着步，“我们只是知道现实世界国家联盟要对付幻影帝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利用每一个机会来反击，对手太狡猾了。羿曦，你要是想帮我，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我毫无保留，让我清楚你的立场。”
“我的立场早告诉你了。”羿曦淡漠的说，“我爱幻影帝国，我会守护幻影帝国的匿名性基础，让它一直延续下去，但也正是因为爱，我也要铲除幻影帝国的毒瘤，让它变得更好，而不是更坏。”
“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选择，我知道现实世界和幻影世界这两个世界你都爱。当二者之间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和战争冲突的时候，你必须选一样，不是么？没有什么中间地带可走。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跟我一起去见元老阿兰。如果你还是一样还是在中间地带徘徊，那么就请暂时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你的忠告我收到了。”
“只是收到了而已么？”达伦·尤南声音包含气恼，“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狼烟G巫师的住址的？警察又是怎么找上他的？巫师会魔眼的记录和日志为什么会少了一部分？是你做了手脚对么？骏骐，你在保护谁？是不是你的巫师学徒月影S？”
一种空旷而寂寞的感觉包围着羿曦，他的脸略微有些发烫，然而身体却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