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军事观察员(1/1)
对战争进行经验检讨,可以有助于增强西班牙军队的作战能力。
过去的作战检讨仅仅停留在对军官的奖励和惩戒,而对于战争本身的经验只限于那位将军本人还有参与的基层军官。在当时制度下,基层军官往上爬的空间有限,这也是解释了为什么18世纪的名将数数不超过十个手指。
军事改革委员会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制度,菲诺战役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曾参与1779-1783年间直布罗陀大围攻的阿尔瓦雷斯将军要求重新审视那长达三年零七个月的围攻,将那些战争忽视的细节让参与战争的基层军官补充,尤其是1782年9月7日到14日那一败涂地的进攻战。
阿方索很认同,不过西班牙在欧洲直接作战在18世纪下半叶很少,如果以1750年为界,也就1761年西班牙入侵葡萄牙失败那一段有检讨意义,再往前,就有些刻舟求剑的味道。假如继续钻研旧式战争的主要作战方式,反而还会限制西班牙的军事作战思想的进步。
“既然在西班牙没有合适的作战案例,那就去外国找。现在的反法战争不是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普奥联军准备了那么久,也该差不多时候该进攻法国境内了。巴黎那些暴动分子肯定会做一些垂死挣扎的动作,有些动作只有在前线,才能真正了解它的作用如何,否则从第三人得到的只言片语,会影响我们的判断”阿方索把自己这个想法,告诉了陆军大臣加吉斯伯爵。
加吉斯伯爵也是一位资深级陆军人物,曾参与奥地利王位战争,亲自在北意大利的指挥作战,有胜有负。不过实在是年龄大,开始做陆军方面为文官工作,不在披甲上场。阿方索有意增添新职位,就需要和加吉斯伯爵沟通,人事调动是陆军大臣的权力。
“陛下是想派人近距离观察吗?可是普奥职业军队打败一群不知何谓战争的暴徒,我想结果不会让人意味。”加吉斯伯爵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不过这倒是不陌生,因为西班牙过去有派军官到柏林和巴黎学习考察,这只是换了一个观察方向而已。不过观察反法战争真的有意义吗,从低地的法军表现看,这不是一边倒的战争吗?
“如果法国人击退了普奥联军,那么欧陆局势可就完全不一样。西班牙未来将不得不在较长的时间里都要和他们打交道,了解他们的军队,对西班牙利大于弊。”阿方索虽然嘴巴里一直称呼巴黎的政权是暴动分子,但是内心很清除明白那些暴动分子是得到巴黎乃至法国各大城市人民的支持,怎么可能轻易就倒,旧政权被厌恶,至少在巴黎绝对是百分之百。内阁一厢情愿。对于人民的力量还没有一个概念,但是阿方索是头脑清醒的,所以还是要努力摆正方向。
加吉斯伯爵选择接受国王的说法,毕竟只是派遣负责记录战场的军官,奥地利不会不卖西班牙的面子。法国那边路易国王还能裁掉布里索派的内阁,说明国王还有权,也好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然而,此刻的巴黎,尚有最后权力的路易国王已经陷入一场险境。
7月15日,巴士底狱沦陷两周年的当日,马尔斯校场的游行有条不紊的举行,路易十六照常参加庆祝活动,并发表讲话,宣称他支持宪法和法国革命。只不过现场的欢呼,比起去年少了许多,不过很少有人在意,因为国王不受欢迎,大家都知道。不过立法议会的那些议员的出场,也没有得到比国王那边大的掌声,因为立法议会的立宪派成功将马赛市议会和哥德利埃区议会先后提出废黜路易十六的情愿给延期讨论。
立宪派议员拉尔丹更是公开表示他对这两份情愿的反感:“议会是应该尊重人民的主权,还是应该屈从于一些乱党的举动。”
自当所有人认为今天无事,且夜幕降临的时候。黑夜中无数身影穿过大街小巷,他们集中在指定的场所,那些手中拿有正规武器的无一不都是在马尔斯校场的外省国民自卫队,巴黎无套裤汉虽然也有人部分持枪,但是更多还是手拿刀具和棍棒。而这次的行动显然不是4月10日的那场小打小闹,哥德利埃、盲人院、杜伊勒里等区都有指定场所,各区的革命委员会相互告知,这是一场覆盖巴黎所有各区的起义。
接近午夜,索科洛夫和伊瓦涅斯都睡不着觉,因为两都知道今天晚上和明天都有大事发生。
“我们真的不告知路易国王吗?如果杜伊勒里宫早有防备,或许可以拖延这些乱党的时间。”索科洛夫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眼看着共和派掌权,作为旁观者的内心真的是让人难受,如果不是身上有外交官的责任,他早就告密去了。
“没用的,军武库和杜伊勒里宫那些守卫早就被买雅各宾俱乐部的人给做好工作了。我们做任何都是徒劳,而且还会有留下证据的风险在,可不利于公使先生后面和雅各宾俱乐部接触的工作。”伊瓦涅斯说出一些内情,更深层的原因是国王并没有给自己交待,他的行动只有接近和培养对西班牙友善的人,获取对西班牙有利的情报。实际行动,除非得到截胡路易十六出逃队伍、帮助那些有志于去西班牙工作的技术移民的之类正式命令,否则自己是不能擅自行动的。
“那你说,路易国王的王位还有保住的可能吗?”索科洛夫迟疑地问出核心的问题,起义成不成功,结果已经在伊瓦涅斯言语中显而易见了。
“立宪派虽然不得到巴黎欢迎,但是依旧在外省有支持度。雅各宾俱乐部计划是重开选举,这样的话,法国王位无忧,我不认为共和国会在这片土地诞生。”伊瓦涅斯回答道。
“是啊,波旁统治法国这么多年,保王党大有人在。英格兰是通过一场内战将保王党赶出议会,克伦威尔更是解散议会,才维持共和国。法国人还没有经历内战,保王党还能继续选入议会,他们还是不一样的。”索科洛夫这样说服自己。
不过他刚说完,窗外就传来阵阵钟声,向人们预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