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内耗(1/1)
布恩丽池议会(新三级议会)对于巴斯克地区的不合作态度十分愤慨,以东部各省代表的批评态度最为强烈,他们甚至要求政府提案废除福埃罗斯制度,完成西班牙最后一块拼图的整合。
阿方索猜测他们可能是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苦苦不如独苦苦”的想法,毕竟他们早在世纪初东部诸省就废除自治特权,对于邻居的巴斯克一直保持特权,显然羡慕和嫉妒。阿方索也正如他们所愿,授意政府提案,因为他从毕尔巴鄂谈判的得到的消息,巴斯克的立场正在松动。那位中央谈判代表向马德里的传话:“主要给我30天,我就能和平化解这次巴斯克危机!”而显然阿方索是不愿意的。
6月12日,曼里诺政府提案:“王国统一法案”,旨在法律上确定全西班牙王国的正式法律称呼,废除巴斯克在政治上的特权,彻底实现内政统一。在东部各省代表的吹捧下,这个法案在一天里就得到了通过。
西班牙本身就是一个囊括伊比利亚半岛上大半领土的共主联邦,在历史长期使用“西班牙诸国”而非“西班牙王国”作为国名。费利佩五世在西班牙王位战争结束后,颁布的《新基本法案》,废除东部王国的特权,从而开始了君主联合统治国到近代王国的转变。历史上,一直到19世纪30年代,西班牙才完成转变的最后一步。而在今天,这最后一步的转变在阿方索手中完成。
统一法案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周边西班牙军队的动向也是瞒不住巴斯克贵族,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见真章了。
这一个信号让巴斯克议会无所适从,争吵与矛盾充斥着议会,出现了激近派,温和派之外的第三个派别,投降派。
王室情报官戈麦斯.伊瓦涅斯在毕尔巴鄂的咖啡馆里,无语从已经如筛子一样巴斯克议会得到他们最新的动向。
“你确定他们还在讨论没有结果,这都什么时候,这帮贵族就就只会开会,然后搞不出一个结果,不会去做其他事情吗?”伊瓦涅斯看着巴斯克地区的情报负责人,现在情况有多紧张,这些贵族就没有一个数吗。
“最近毕尔巴鄂和马德里之间贵族书信比起往常高了两三倍,我秘密截获一封,主要内容是表达他们对马德里君主忠诚,希望马德里的朋友说好话。不过议会里的贵族是真的还在吵,激进派希望动员省民兵,但是被温和派和投降派否决了,他们认为议会没有动员省民兵的权力。温和派希望牺牲巴斯克的自治特权换取对于贵族特权和当地的经济特权,被激进派和投降派否决了;投降派则是主张接受马德里和布恩丽池议会决议,但是被激近派和温和派一起反对。”格雷罗回答道。
“长官,我认为巴斯克贵族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他们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我联系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巴斯克商人,他们愿意给予马德里正义的事业提供一部分力量。毕尔巴鄂民众对于战争的气氛十分担心,商人们愿意出钱组织一次包围市政厅的运动,只要我们能够说通市政厅的守卫让出市政厅的道路。”
包围市政厅,伊瓦涅斯到是不觉得惊骇世俗,就好比去年5月,路易十六为了强行推动高等法院改革,而导致的格勒诺布尔的那场法官和城市民众的暴动,最后让路易十六诉诸三级会议之前最后的改革努力失败。
而不同于格勒诺布尔的暴动,毕尔巴鄂的这场暴动完全符合中央的意思,如果成功的话,就不需要军队插手,巴斯克的地方危机就能瞬间解除,而这对王室情报局来说,十分一份大大的功劳,仅次于当年卡洛斯三世组建王室情报秘书处,调查耶稣会鼓动1766年马德里骚乱的证据。
有着阿方索完全授权的伊瓦涅斯立刻知道怎么做才能效益最大化。
6月15日,毕尔巴鄂日常的一天,不过不同于往常,街道上的气氛压抑了许多。一辆巴斯克十字架的马车上,马车上的一位当地显贵正在翻阅《半岛周刊》,巴斯克地区作为西班牙的五金冶炼中心,《半岛周刊》连载有最新冶金技术的,得到当地人的追捧。不过这几日,报纸连续刊登的都是布恩丽池议会的决议和马德里政府的统一国家法令,评论区里充斥批判巴斯克贵族的声音,呼吁巴斯克选择国家这一边,而且言辞比起往常更加激烈。如果放在过去,这是不可思议的言论,而偏偏就出现了。马场上的显贵从马车的窗户看到,那些民众冷漠的眼神。
步入毕尔巴鄂的市政厅,这位显贵立刻大声地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去制止这种鼓动的言论,绅士们,马德里这是拉拢第三等级,我们不能漠视。”
“审查书报是马德里的权责,按照福埃罗斯制度,我们不能干涉。”一位投降派的的代表直接反对地应答到。
“马德里都已经否定了福埃罗斯制度吗,我们竟然还要抱着它不放。”显贵立刻不高兴了。
“正式因为马德里否定它,我们才要坚持它。如果我们也抛弃它,那么就相当于我们承认了福埃罗斯制度的终结。”温和派的代表坚持自己的看法说道。
“你们真是冥顽不灵,巴斯克迟早会毁在你们手里的。”显贵十分不满意的说道,然而其他人根本连回话都不愿意。三派都有贵族的站台,因为贵族们喜欢多边下注,才搞得三派一直没有分出个高下。
上午10点,巴斯克议会开启第25次会议,市政厅敲响10点钟的钟声。正当市政厅里的议员们再一次陷入争吵的时候,大街上的商户纷纷关门,大街上人群越聚越多。拿着棍棒长矛的男人们冲在最前面,他们奔向位于市中心的市政厅,一位老妇人挥舞一双破旧的鞋子,拼命大喊:“我起义了!我起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