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那她要当那个最尊贵的!(1/1)
大皇子走后,宋锦儿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我为你报仇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方姨娘死后,宋锦儿总是会梦到方姨娘死前的惨状,满屋子的血腥味,还有那双冲她索命的手。
宋锦儿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哭得不能自抑。
她用手指在地上写着字,李爷,宋夫人,宋侍郎,这些压在她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人物,在大皇子眼中,只是可以随便碾死的蝼蚁吧。
还有
宋锦儿迟疑了一下,在地上写下虞安和的名字。
这个人,在空山雅集上害她才名尽失,在青楼时,更是把她推入深渊。
她不过是劝岑嘉树反抗包办婚姻,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罢了,岑嘉树跟虞安歌退婚,虞安和何至于把她推入地狱?
宋锦儿写完这些人的名字后,又用手掌全部擦去。
她要让这些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如果这个世界注定要分尊卑,那她要当那个最尊贵的!
过了好一会儿,宋锦儿才擦干眼泪,唤了侍女进来,她让侍女将她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应当是有大皇子吩咐,那些侍女对宋锦儿多了几分尊敬。
宋锦儿在心中默念着大皇子这三个字,胸中不由涌起一股热意。
同样在心里涌起热意的人还有向怡,她从当铺二楼走下来,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前段时日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信心和底气。
来不及回虞府,向怡径直去了向家铺子,她写了一封信,召来一个小厮道:“快马加鞭,把这封信送到向家。”
小厮看向怡的表情严肃,不敢耽误,连忙去办。
虞安歌连日阴郁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但这份好心情,也只持续到回到虞府。
虞安歌实在没想到,二房三房现在一个忙着应付卫元明,一个忙着应付“恒亲王”,甚至兄弟隐隐有反目倾向,竟然还有精力作妖。
她的脚刚踏进家门,虞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过来道:“大公子,老夫人身体不适,请您过去侍疾呢。”
虞安歌知道,虞老夫人这几天为了兄弟俩的事情头疼不已,账目都甩到了向怡头上。
现在叫她过去侍疾,只怕没有好事,但孝字当头,虞安歌不能不去。
来到虞老夫人的屋子后,虞安歌果然闻到了一股药味儿,虞老夫人半躺在床上,头上裹着金丝抹额,一脸病容。
这回她是真的病了,只是病里还不忘折腾。
虞安歌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坐在榻边,一脸关切道:“下面的人是怎么伺候的,竟让祖母病了,依我看,该好好处罚一通才是。”
虞老夫人本就心口闷,听了这话,更觉堵得慌:“人老了,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敲打一通就是。倒是你,许久不来看祖母了,要不是祖母病了,派人过去请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你呢。”
虞安歌从嬷嬷手中接过药碗,一股脑往她嘴里喂药,借力打力道:“二叔三叔是当儿子的,忙得整日看不见人影,实在不该忽视了祖母。”
虞安歌喂药动作一点儿也不细致,虞老夫人呛了喉咙,差点儿没把药喷出去,连续咳嗽几声,更觉头痛。
若非她叫虞安歌来是有要事,真想把她给撵出去。
咳了好几声,虞老夫人才缓过劲儿来,再不肯让虞安歌喂药。
虞安歌手中的药碗被嬷嬷拿走,虞老夫人语重心长道:“安和,你回虞府许久了,虽然一直没有花家里的钱,但应该知道,咱们大户人家,花费甚巨。”
虞安歌明白了,这是二叔被逼急了,托虞老夫人问她要钱来的。
虞安歌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啊,要么说二婶阔气呢,您寿宴上可是送了一尊金佛。咦?金佛怎么没摆在祖母屋子里呀?”
虞老夫人直接道:“你二叔官场上要人情往来,最近公中拮据,你要是手头宽裕,多少贴补家里点儿...”
虞安歌直接打断道:“说到人情往来,我还想问二叔借一笔钱呢,您也知道,我被封为云骑尉以来,迟迟没有被安排活计,我想着走通走通上面的关系,也好在空耗着。”
虞老夫人直在心里骂他棒槌,怎么听话不知道听重点!
跟虞老夫人的委婉相比,虞安歌直来直去,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她没钱。
虞老夫人见这条路走不通,便又道:“安和,祖母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有一件事,实在是放心不下。”
虞安歌道:“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老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虞老夫人道:“你翻过年就要十八了,放在寻常人家,孩子都能满地爬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远在边关,无法为你的婚事操心。我这个当祖母的,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重孙子降生。”
虞安歌又明白了虞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恒亲王”那一万两黄金给出去,就算二叔升官,虞府也会元气大伤。
但她要是这个时候娶妻,且不说大房的积蓄甚多,她娶妻的排场不能小,也需要女性长辈操持,经由虞老夫人之手,几番下来,不知道会被盘剥去多少。
再说了,她神威大将军之子的名声放着,妻子的门第自然不会低了去,现在几房没有分家,就算虞安歌护着妻子,也难免不会被虞老夫人用孝道压着,逼她拿出嫁妆填补家用。
他们这是啃完向怡,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那可就错了主意。
虞安歌道:“瞧祖母这话说的,您若是想要彩衣娱亲,二叔房里的儿子女儿可是成堆,三叔的那对儿子也伶俐可爱,您等等,我这就把他们唤过来。”
虞老夫人连忙拉住虞安歌的手:“安和,先别走。”
虞安歌第一次体会到商清晏洁癖的难受感觉,虞老夫人的手放在她手上,让她心里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