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我就是法理(1/1)
对周颖而言,赵安是忠是奸不重要,重要的是借此打压崔家名声,毕竟这里是天水院,崔家不是和许如卿交好么?
这次,看崔家如何应对!
不出意外,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崔史相身上,他讪讪道:“人家许姑娘说了,和谁在一起是人家自己的事,你们起什么哄。”
“荡妇淫娃自然要受千夫所指,我们也没错啊。”
“许姑娘自甘堕落,我们感觉惋惜,都是为了她好。”
“以我之见,她不如自我了断,如果是我,早就投河自尽,哪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一道道阴暗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般向着许如卿压来,她的眼睛变得模糊,头昏脑涨。
“快去死吧,贱人,不要污了北圣门的名声。”
“平日里装得冰清玉洁高高在上,原来玩得这么花。”
“太监没有那东西,她到底图什么,还不如找我。”
“许姑娘,在下出纹银一两,可与我今宵共枕否?”
“下贱的胚子,就该送去军营当军妓!”
咒骂越来越恶毒。
许如卿泪如雨下,视线模糊不清,身体冷到发抖,就像瀚海中的落叶,随时会被倾覆。
某个瞬间,她陡然抓起手中剑,凄惨一笑,“先生,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愿您保重。”
说罢,剑锋横上雪颈。
“小姐不要!”
“许姑娘!”
一道道惊呼响起,下一秒就听惨叫爆发,紧跟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再然后许如卿发现剑锋无法落下,有一手抓住了剑锋,滚烫的液体溅落她的肌肤,滚烫而又炽烈。
“真是个傻瓜。”
温柔地声音响彻耳畔,许如卿下意识睁开眼眸,就看到赵安不知何时到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哭着,笑着,傻傻的。
赵安无视了自己被割裂的手掌,强行接过长剑,阴郁的目光扫过惊恐的人群,咧嘴狞笑,“我,赵安,就是你们口中的阉党恶贼。陈夫人是我杀的,来啊,来干掉我,为国除贼!”
一句落地,全场死寂。
地上躺着几具无头尸体,鲜血流淌地到处都是,血腥味灌满了大厅。
乔彦抓着流血的长刀立在一旁,面目阴沉,“胆敢侮辱我家大人,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被杀的几人,是刚刚叫骂最凶的。
赵安却不管他们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侮辱许如卿,那就去死好了。
“人是我杀的,恶名我背,想弹劾,想刺杀,都冲我来。”
赵安一甩长袍,坐上桌案,一手拄着断剑,鲜血顺着剑锋流淌。
周颖身体僵直,捂着红唇大气都不敢喘,而周青死命握着刀蠢蠢欲动。
赵安斜睨看去,如同审视畜生,“周家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置喙?”
周青睚眦欲裂,骤然提起长剑指了过来,“阉贼,恶贼,狗贼!你竟辱我圣门!”
“圣门?若我不愿,圣门也会跌入尘埃。”
“就凭你!”
“就凭我。”赵安冷冷一笑,看向周颖,“周小姐,本督还以为你是个省事的,真是让人失望。”
这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
难道!
周颖眼瞳一缩,满目惶惧,“你,你是……”
“哼,印刷术好用吧?”赵安嘲讽地问。
短短一句让周颖瞬间被抽光了力气,骇然瘫软在地,口不能言。
“跪下,给我家小卿儿赔罪,否则,后果自负。”
赵安冷眸一扫不怒自威。
周颖打了个寒噤,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呆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终周颖一咬牙站了起来,来到大厅,双膝一弯,咕咚一声竟真跪了下来。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对,对不起许姑娘,妹妹知错了。”
周颖双手匍匐在地,规规矩矩地磕了一头,再也不似刚才的狷狂跋扈。
她终于知道摊上祸事了,眼前的赵安就是周煌,掌握着她崔家的命脉,她如何抵抗!
许如卿没有理会她,一双美眸旁若无人地,痴痴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忽然什么都不怕了,就算受再多的委屈也无所谓,她知道的,赵安不会负她。
“妹妹,你在做什么!”
周青后知后觉,忙冲上去想要拉起跪在地上的周颖,下一秒就被乔彦一脚踢中后背,咕咚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配剑脱手飞了出去,然后他刚想爬起来,突然一把断剑噗嗤一声刺穿他的手掌,将他的那只手狠狠钉在了地板上!
周青骤然惨叫,血流满地。
赵安踩着剑柄,俯视他扭曲的脸,“本督讨点利息,不过分吧?”
“赵安,我杀了你!”
周青疯狂了,但是手掌被穿透根本起不来,只能抽搐挣扎,疯狂咒骂。
“狗东西,真是聒噪。”
赵安伸出手,九音毫不迟疑地捡起周青掉落的那把剑递过来。
咻地,剑芒再度刺穿了周青的另一只手钉入地板。
“啊啊啊——”
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一浪接过一浪。
在场的年轻学子和贵女全都吓得魂飞天外。
赵安踩着周青的后背走入大厅,漠然道:“不是说本督是霍国的阉党么?那么本督就证明给你们看。”
哗啦啦!
京兆府的官军不知何时到来,团团包围了整个文社。
陈群快步进门,看着满地尸体头皮发麻,跪地道:“厂督大人,下官来迟,还望赎罪。”
“除了周家的两位外,把在场的诸位都请回诏狱。本督怀疑他们勾结逆贼,攻讦本督,危害皇权。”
“喏!”
陈群铁了心跟赵安混了,大手一挥,顿时大批京兆府官军闯入大厅,不由分说直接拿人。
哭喊声,叫骂声响彻天水院。
赵安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本督可是按照你们的意愿成为了祸国之贼,你们可要好好享受。”
“赵安,你不得好死!”
“逆贼害我!”
“我父亲是工部侍郎,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舅舅是吏部员外郎!你们放过我!”
“我有钱,我给钱啊!”
哀嚎声此起彼伏,但是怎么喊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