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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都是好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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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敬廷在外面候了一刻钟,才有个扶刀的侍卫过来,让人摆茶上点心,将他恭敬地请入花厅小坐。

“使臣稍候,等大将军忙完政务,自会来见。”

冯敬廷来到信州便吃一肚子气,早就耐不住了。可眼下身在北雍军营,多少有点畏惧,又不得不压下火气,假装雅致士人,大肚能容,沉着脾气轻捋美须,坐下来,端盏轻泯。

“好茶。”

他是世家闲人出身,最爱附庸风雅,细品了品,又道:“汤色透亮,回味生津,不知此茶何名,出自哪个雅舍?”

左仲怪异地看他一眼。

“出自夫人之手。”

“夫人?”冯敬廷微怔,“哪位夫人?”

左仲道:“将军夫人。”

冯敬廷这时才反应过来,左仲嘴里说的是自己的大女儿。

他笑了下,不置可否。

他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当着左仲的面多说什么。

也亏得他遇上的人是左仲,为人刻板讲规矩,面对齐国使臣,不会太过冷视。

他安抚好冯敬廷,便退了出来。

在花厅外,看到葛广拎着两壶酒一个食盒走过来。

“左侍卫。”葛广笑吟吟的,“夫人说,这位府君,平常就贪两件事。一是美酒,二是美人。夫人孝敬不了美人,那美酒也是要的。”

又将酒塞给左仲。

“劳烦左侍卫。”

举手之劳而已,又是冯蕴的吩咐,左仲当然不会拒绝,他点头接过美酒食盒,走回去,示意守卫拎进去给冯敬廷。

冯蕴没有说错,冯敬廷确实好酒。

而且,他还有一个臭毛病,喝了酒便有些拎不清,容易失态,因此这次来信州,陈氏再三叮嘱他,不可灌黄汤误了大事。

冯敬廷牢记,本来是不想饮的。

可拔开塞子嗅一下,馋虫便入了脑似的,他深吸气。

“喝一杯无妨。”

有下酒菜,有闲时,一杯下肚便是再一杯。

-

内室里。

两个人早忘了冯敬廷在外等待。

绿腰无力春花艳,莺声娇啼香帏酽。

裴獗打定主意让她尝尝利害,收起怜惜,凶狠地蹂躏着娇红软粉,寻到香径便寸寸侵入……

他好似疯了。

也不知经了几番轮回,二人几乎同时绷紧身子,十指交握,分不清谁比谁更难受,谁比谁更舒爽,极致的同时蹿向四肢百骸。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的。

冯蕴抚着肚子,玉颈下精致的锁骨线,随呼吸轻动。她肤质很白,剥了皮的葱都不如她细腻瓷嫩,这一番厮磨下来,眼眶微红如染脂,身子温娇的轮廓仿佛坠在人的心坎上,多看一眼,便感慨老天造人的偏爱。

原本就是一朵绝世娇花。

再受雨露浇灌,更是靡艳得如幻似真。

裴獗支起身,吻她。

冯蕴其实吃得不多,但身子像被劈开似的,恹恹地侧过汗湿的头。

“别招我。”

裴獗抚着她的腰,只觉掌中滑腻。

全是汗。

“要洗洗吗?”他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哑意。

冯蕴没有动,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空气里散发着幽淡靡靡的气息,暧昧地钻入鼻腔,并没有唤起她清醒的灵魂,仍是昏昏沉沉,而身上这人,根本就没有疲软的迹象……

她动了动腰,“不要了。”

裴獗:“这便是你的能耐。”

冯蕴:……

她心弦一颤。

方才其实她分不清是为了拖住他脚步的想法多一些,还是身子原有的渴望多一些,纠缠下来,更不知是自己在撩他,还是被他撩了。

“累了。”

她不动,却受不得这般摩擦。

温热的气息落下来,烫得她哆嗦。

于是推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

“堂堂大将军,不务正业,青天白日躲在营房厮混,也不怕被人笑话。”

裴獗恶意十足地磨她,呼吸微沉。

“治病救人调制解药,本将大善。”

“没想到裴大将军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时候。”

冯蕴手指从他带着冰冷汗意的颈子抚过去,懒洋洋的,“将军还是去见见我的阿父吧。”

裴獗皱眉。

方才拖住她的人,分明是她,这会子转头不认,倒是成了他不待见她的家人一样。

这女子惯会使坏。

好在,这次她清醒着,不会事后不认。

“不等已是等了,那你便招待他去春酲院坐坐,等我从安渡回来,再随他去鸣泉镇好了。”

冯蕴轻轻一笑。

都这般了,还是要去安渡郡呢。

“将军果然忠义。”

她推开他起身,径直去了净房。

裴獗听到水声,吓一跳。

净房里没有备用的热水,她竟用凉水漱洗吗?

他连忙跟过去,用氅子将人裹住。

“你做什么?”

冯蕴眨了眨眼睛,“不洗难受。”

裴獗:“你等着,我唤人抬热水来。”

冯蕴并不跟他对着干,轻哦一声,回去坐在榻边,拉下帘子,没什么表情的等待着。

裴獗看她如此,觉得比她事后不认时更是令人难受。

“蕴娘。”他在冯蕴身侧坐下,揽过她的肩膀,“我快马来去,争取入夜前回来。”

他再快的马,又如何?

到了安渡见到李桑若,还由得他什么时候来去吗?

冯蕴扫他一眼,“将军请便。”

裴獗:……

话都被卡在喉头。

半晌,两个侍卫抬了热水去净房。

两人沉默相对。

等他们离去,冯蕴二话不说就拖着两条光溜溜的腿,大步进去了,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然后舒舒服服的冲澡。

等再从屋子里出来,发现大满和小满过来了,带着她的衣物,满头大汗地候在外面

冯蕴一怔,“你们怎么来了?”

小满道:“纪侍卫方才快马来通传,让我们备上夫人的衣物、巾子速来。这不,气都没喘上一口,就被带过来了。”

冯蕴快速瞥一眼,嗯声,换了干净的衣裳,发现裴獗不在屋子里了。

“将军呢?”她问。

小满道:“别提了,仆女来时,听到府君大发脾气,喊着骂着要见大将军,又在营里乱砸东西,还气得挥剑伤人,闹得乌烟瘴气……”

冯蕴点点头,坐下来轻拭如云的乌丝。

小满怪异地看她表情。

“女郎怎不惊讶?”

冯蕴笑笑,“冯敬廷酒后无德,又不是一次两次,有什么可惊讶的?那冯莹不就是他酒后失德跟寡妇生出来的吗?”

她永远都记得幼年时,亲眼看到父母争吵时的震惊和害怕。

阿母脸上的眼泪,死前的痛苦,她每每想来,心口便灼烧般疼痛,好像被人从中穿了个大洞似的。

冯敬廷扇着自己的耳光,痛哭流涕认错的样子,也就格外恶心。

他说自己酒后失德,不会有下次。

可阿母至死都不知道,他跟陈氏在外面生的女儿,只小她两岁而已。

在阿母发现前,两人已不知苟且了多久。

在阿母发现后,也从来没有断绝关系。

阿母死后,最煎熬黑暗的日子,她怀疑过温行溯他亲爹的死因,会不会是冯敬廷和陈氏勾搭成奸后,祸害死了温铉……

“女郎。”小满看着冯蕴,心里有点犯堵。

“你不要难过。”

冯蕴冷眼而笑,“你看我难过吗?”

小满哑口无言。

入府晚,这些事情早被陈夫人封了口,自然没有听人说过,但她知道,女郎的母亲卢三娘刚过世不久,尚未除服,陈夫人就被抬入了冯府。

那时,她身边就跟着冯莹了。

她心下怜悯女郎,可冯蕴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里还可见凌厉。

她不笑的时候,和笑起来判若两人。

大满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小满低下头,“女郎要去见府君吗?方才小满听到……府君在叫女郎,即刻去见他,很是生气。”

“呵。”冯蕴不以为然地道:“那便去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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