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目的(1/1)
阿宛一边思索,一边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而且夏侯将军受人蒙骗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她的夫君可是谢琛,曾经的百越名相。那般精明之人,怎会任由夏侯将军受人蒙骗?”
闻言方紫岚淡声道:“既然这些猜测都站不住脚,那就从最本质的目的来推断。”
“什么意思?”阿宛好奇追问,只听她道:“不论此事是何人所为,他的本质目的都只有一个——铲除莫家。因此谁最想要铲除莫家,谁就最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阿宛不由地瞪大了双眼,“那会是谁?”
方紫岚神色倏地冷了几分,“我心底倒是有个怀疑的对象,但还是要等见过那几个被关押的海寇才能确认。”
“你要去见那几个被关押的海寇?”阿宛不敢置信地望向面前的人,却见她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莫涵会帮忙,过两日我便能见到他们。所以阿宛,这两日你得帮我备好迷谷和解药。”
闻言阿宛不解地问道:“你要迷谷我能理解,为何还要解药?”
“我去见那几个海寇的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方紫岚神情凝重了几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给莫涵添麻烦。”
“好吧。”阿宛略一颔首表示理解,随即拍胸脯保证道:“药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方紫岚这才松了神思,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她踉跄之下猛地扶住桌案,整个人抖得厉害。
“方紫岚!”阿宛低呼一声,赶忙搭上了她的脉搏,眉宇间满是担忧。
“我无妨。”方紫岚摇了摇头,推开了阿宛的手,轻声道:“阿宛,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我们去找老曹汇合。”
“你……”阿宛忽的红了眼眶,方紫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宛,我答应过你的,要长命百岁。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便不会辜负你。”
“好。”阿宛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两日我便把新药制出来,绝不会让你的蛊毒发作。你想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阿宛,多谢。”方紫岚扶着桌子,欠身一礼。
阿宛伸手似是想扶她,但犹豫了一瞬还是收回了手,“你若真想谢我,便好好歇着吧。”
她转身离去,心中担忧更多了几分,方紫岚对她这般郑重其事的道谢,还是第一次。
阿宛不知道的是,其实方紫岚只是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更庆幸自己撑下来见到了莫涵。
果然,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好事发生。
方紫岚看着阿宛的背影,唇角轻轻勾起。不知为何,她渐渐释然了。
原来的她一直想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但现在的她只希望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能够过得好。至于能否回去,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休息了,奔忙了许多天,她也实在是疲惫的很,因此一沾枕头人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日阿宛来敲门,她仍在床榻上睡着。
阿宛推门而入,只见方紫岚仍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似是仍在睡梦之中。她试探着走到床边,轻轻喊了一声方紫岚的名字。
方紫岚微微皱眉,呢喃了一句,“阿宛,我醒了。”
“醒了为何不起身?”阿宛顺势坐在床榻边,手伸入锦被之下,搭上了她的脉搏,神色惊喜道:“之前的异动消失了,想来丛蓉是没那个胆子给你下毒。”
方紫岚睁开双眼坐起身,“丛蓉孤身一人无所依靠,若是把我毒死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阿宛秀眉微蹙,问道:“所以你从未真正怀疑过丛蓉?”
方紫岚轻咳一声,声音仍有几分喑哑,“知道是一回事,怀疑是另一回事。我知道她断无害我的理由,但不代表我没有怀疑她。”
“也是。”阿宛无奈地撇了撇嘴,“你与公子一样,都多疑的很,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即便丛蓉断无害你的理由,但万一她为他人所利用……”
“阿宛。”方紫岚不轻不重地打断了她的话,“是谁告诉你,我与公子一样,不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的?”
“不是吗?”阿宛一脸狐疑,“我师父都是这么说的,难道还能有错?”
“温崖还真是……”方紫岚轻叹一口气,故作嫌弃地拖腔拉调,“不教好。”
“不许你说我师父!”阿宛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扯着锦被气势汹汹道:“你快些起身,用过早膳就赶紧把药吃了,别误了时辰……”
“岚姐?”莫涵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打断了阿宛的话。
阿宛这才记起自己方才推门而入,并未把门关上,不由自主地弱了语气,“那个,我先出去把他打发了,你收拾妥当以后再出来。”
“不必。”方紫岚摇了摇头道:“莫涵守礼有度,若无我允许,他不会随便进来的。”
“你还真是信任他。”阿宛站起身,“那我去和他说一声,然后把你的药送过来。”
“好。”方紫岚起来边拿衣服边对她道:“你和莫涵说,待会儿请他陪我出府一趟。”
“我们不是要去见曹副将?”阿宛心中一惊,“你竟然要带莫涵一起去?”
“莫涵知道我是谁。”方紫岚利落地穿好衣服,神情淡了几分,“而且,有些事我需要让他知道。根据他的反应,我才好考虑之后的行动。”
阿宛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她道:“你去吧,别让莫涵在门外等急了。”
“行,我去。”阿宛没好气地拖长了尾音,转身离开了。
她走到门口狠狠地瞪了一眼莫涵,快速地重复了一遍适才方紫岚交代的话,然后警告道:“她这般信任你,你若是胆敢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我定饶不了你。”
“阿宛姑娘放心。”莫涵客气一礼,礼貌地出声询问道:“方才我经过厨房,厨娘和我说阿宛姑娘一早便借火煎了一副药,不知是给谁的?”
阿宛抿了抿唇,神色多了些许戒备,“我打小身体不好,是个离不了药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