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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徐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她站直了身子,也没有想着抓住机会进攻,也在原地站住,打算看看情况。
“习惯了,一不小心就用出来了……算了,先上山吧,回去学一学再给你陪练。走吧。”
武徐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的跟着前进。但在他拿着木剑的那只手摆起来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手上木剑的重量,与他的记忆产生剧烈反差,他几乎是闪电般把剑抬到眼前,看到的却是顺着纹路整整齐齐削的只剩下剑柄的一个木剑柄。
拥有压倒性速度的他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经过各种各样的事,他完全相信他的速度是压倒性的。那么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武徐山突然感觉仿佛脊柱被活抽一样浑身发凉,冷汗瞬间从他的每一个炸起的毛中渗出。
在这一瞬间,他才突然在意起这里的组织性质。
“那个……师姐……这把剑……是你砍断的吗?”
“嗯?”已经走出好几步的心烛突然回头,眼神里带着一种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傻子的疑惑。
“那把剑?当然是我啊,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说自己输了?”
心烛觉得完全顺理成章,但此刻武徐山的表情纯粹跟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切口如同雕刻出来的非直线断口。
“……昨天不是要证明自己的强度吗,这惊奇什么啊,你昨天肯定只是醒的早吧?”
心烛试图把武徐山的状态拉回正轨,但武徐山还是不为所动,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跟中了邪似的。
心烛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不过他的表情,那真的是用每一个毛孔在恐惧,她光是看着,也觉得毛骨悚然。
这吓唬我呢?
心烛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总不自觉地跳出这种想法。但是被同化产生的莫名感受,让她完全说不出这种猜想。
自动跳一些东西中和感受,大脑也是情绪控制的老间谍了。不过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是用来坚定反向信号的对比物。
现在心烛看着他的样子,完全说不出浇冷水的话。
就算武徐山真的是在吓唬她,在几秒的冗长停留之中,她也早就发挥从小到大没有过同龄人陪玩的脑补能力,搞出来了个大义凛然的剧本。
就算是吓唬,就算被笑话,也无所谓。一个人长大的她,现在根本不愿承受任何有关于他的任何风险。
就算其实不是风险,在脑补故事会里,这也是自己情绪控制器级超级触发点。现在心烛突然使用秘技加戏,瞬间心理上星际穿越,直接像照顾失忆傻了的植物人队友一样,瞬间变成另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武徐山是植物人,那基本上就是因为她的世界一直只有她自己和绑好不动的老爸。
“没事,那个切口其实就是我爸剑法的东西……就是切割起来按一定方式,就能在对方完全没感觉的基础上精准卸掉对手的武器,手脚什么的……刺客联盟虽然危险但也没有危险到没有底线的程度,还是有规则的……你昨晚一晚上也没事对吧……要是实在……算了,不过还是相对安全的……”
心烛有一句欲言又止,要说什么呼之欲出,但是武徐山却没有注意这个,缓缓把视线移开,但眼神还是写满了还没缓过来的感觉,双目无神到能把现场气氛直接冻起来,连尴尬癌也要在这种眼神下退避三舍。
“啊,就是一会会学的剑法吗……好强……我只是想多了,不用紧张……继续走吧……”
武徐山的每一个细胞都没有缓过来,不过已经可以跳出无形的恐惧思考了。
不过这次的虚惊一场和心烛的反应,必然会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成为重要的定位权重之一。
别的不说,心烛的好印象在这一刻之后基本上就坐实了。
两人在天还蒙蒙亮,风口正盛,妖风四起的时候好好感受了一场虚惊,相当魔幻。不过魔幻的事情常常在不经意间出现,也正是难以预测的重要原因。看似不可能的东西,有时候因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很容易莫名偏离。很多命运因此左右横跳,在过于具体的事情上在理论的坟头上开演唱会。
不细说满脑子奇怪想法的魔幻收割机二人组如何一路尴尬,只知在太阳都不耐烦地登高凝望他们的时候,二人才慢吞吞回到武徐山住的四面透风的一室无厅员工休息室。
这下子心烛她爹铁定醒了,二人必迟到无疑,但心里那情绪的力量却让两人完全卖不动腿。
这两个人纯粹在脑子里出生入死,跨过山和大海,跳过一大堆危险剧情,已经成了生死至交,结下革命友谊。现在魔幻二人组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哪。
在二人残疾人似的慢慢踱步,互相正反馈减速的时候,耳边突然被外人劫道,强行插入话题。
“这不过两天,就已经无敌到在刺客联盟的核心区里闲庭信步,无所畏惧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人神同步地被吓到,齐刷刷地抬起头,武徐山那没窗户的破房子的屋顶上,此刻赫然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宽袍大袖,一点没有刺客模样,就算紧身衣并没被流传甚广,这种着装在刺客联盟里也着实罕见。而这一身随风而动的蝉翼薄衣,看着也不像是给女性穿的款式,不像是买的,倒像是抢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武徐山放在房间里,那把昨天才拿到的宝刀,此刻竟在这不知何人的飞贼手上。
武徐山的心突然又给吊了起来。
“这种东西,不管怎么着,也最好随身携带。就算有认识的人,也别把这当家。这贼窝里,可没有一处安生之所。”
说着,就把那把刀随手扔向了武徐山,武徐山双手去接,接到手一感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昨天没看到,心烛也不熟,这面前来者,正是先前那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