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工具革新（1/1）
历史就是由人走过的道路。
一代代人在生产生活实践中不断改进，便实现了开拓道路。
而在某条历史线的，公元前8000年的古老炎华大地上，带动历史的推进者再次前进了一大步。
“嘶————”
乌黑的眼瞳凝视着模具中的金属将用来冷却它的水蒸发，直到完全冷却，勋章工人们把它从模具中取出，将木柄插入其上预定的孔洞，再呈给陆大古。
他把它拿在手中抛接、察看，现在，大古拿着这个世界的第一把锤子。
铁匠需要的器材正在他的指挥下不断制造出来。
包括砧子、手锤、风箱、大锤、磨石。
工区也在这一生产过程中继续改造和扩大，在陆大古的指挥下，勋章工人建起了两座冶炼炉，分别用于提炼铜矿石和铁矿石。
说是冶炼炉，其实还很原始，仅仅用粘土、铁矿粉等耐火材料成两座柱形结构，其构造大体可以分为炉基、炉缸、炉口，底部有送风口，让工人不断拉动鼓风机提高炉温，即可将炉内温度从自然火焰的800℃提高到1200℃以上，此时炉中混合石灰石等助溶剂的矿石内金属成分和矿渣在炉缸里自然分层，便能先后从出金口、出渣口流出。
炼铁炉和炼铜炉的构造被他根据铜1064℃和铁的1535℃熔点设计的有微小差异，但原理是相通的。
在提炼了上千斤的铜矿石和铁矿石后。
陆大古开始用火钳夹着金属锻打，用最古老的方式为它塑形，使它成为更加密实的整体的同时，缓慢渗入碳元素，增加强度。
“铛！铛！铛！”
此时已经是冬季了。
本该是古代的万民，连统治者都要休息的时候。
但在火炉旁工作的大古热的汗流浃背，他不理会草棚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专注地要将手中的铁块锻打成型。
“铛！”
相较而言，他旁边几名勋章工人制造铜器则要轻松一些，他们要做的仅仅是将按比例混合锡、铅的铜液倒入模具，等待其冷却再取出，稍加修整打磨，就能成为合用的工具————因为纯铜很软，古人制造铜器往往要添加其他金属成分。
古书《考工记》中有明确记载：
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
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
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戟之齐；
三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
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陆大古手下的勋章工人就在严格按照这套战国人探索出的比例实施制造。
“铛！”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但更多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锁骨，然后顺着肌肉线条落到地上，在他脚下淋出点点水渍。
大古赤着上身，用火钳夹着打制好的铁器，为它浇水淬火。
再以淋了水的粗糙石头打磨、开锋。
与火稍有段距离的他身上热量随着蒸腾的汗水飘起，看上去就像头顶冒烟，他浑然未觉，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开刃当中。
终于，他完成了一件铁器的制造工序。
陆大古把它拿到冬日感受不到温度的阳光下察看，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是件曲辕犁的犁头。
来年夏国人耕种可以更轻松一些了。
“大古。”
有人唤他。
“大进。”
他看到来人，愉快地将自己的成果展示给对方：“你来的正好，来看看我做的犁头，还有锄头和镰刀的刀片，我还弄了个铲子出来，只要继续打造这四件套，我们。”
“该吃饭了，大古。”
青年愣了愣。
少女微微皱眉：
“你都打了一天的铁了。”
他这时才发现天色开始变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而陪着他锻造的勋章工人已经换了一轮，陆大古命令他们：
“收拾一下，都回家休息去。”
然后披上自己的衣服，雪花落到头上，他开始感觉到冷。
“我去王宫找你，你不在。”大进走在前面，“问了他们才知道你在这里。”
“有公务？”
“不是.....我把饭菜端来了。”
“好吧，对不起，麻烦你了，是我不小心忘了时间。”他回望工棚，“不过，这么意义重大的GM我还是想在现场参与，这是第一次，人类掌握的力量超过了肌肉力量的上限。”
在原始时代，任何自然材料都无法承受人类肌肉的力量，木头可以折断，石头可以打碎，而随着金属材料应用，工具可以承载的力量超过了肌肉的上限，人类的生存空间被再次拓展，因为砍伐树木、开垦田地更加便利，这是一次决定性的生产力变革，尽管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发现，但在无限军官的推动下，耕作模式将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古已经见证过的未来明白无误地告诉他：
人类的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了。
并且在更加遥远的未来，人类将用金属驯服更加狂暴的化学能，人类因此可以将文明的脚步拓展到星球表面的每个地区。
“咔。”
拿起筷子，他嗅了嗅，很香。
今天的晚餐是炖肉汤和烤肉饭。
肉炖得很软，筷子一夹就散，虽然因为放置稍冷了点，不过还是可以尝出这炖肉用提前熬煮过的蘑菇汤提升了鲜味，烤肉饭的肉用的是肉干，原本很柴，但肉干被撕碎，均匀地混在饭里，他还尝出了植物清香，应当是竹筒饭的做法，吃起来香甜软糯，就像剥去叶包的粽子。
“你那边还要忙多久啊？”
陆大进咽下一块肉，夹着菜问他：“看你都忙活好多天了。”
自入冬以来，大进发现他比去年“神出鬼没”得多。
“差不多了，铁制的一套农具、铜制的兵戈器具试制很完美，剩下的批量制造必须等开春再让奴隶去挖矿，积攒铜料和铁料。”
饭后，大古用淘米水和草木灰洗完碗筷，披上衣服：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你去哪儿？”
“校正文稿。”
他正在著书立说，为铸进铜器的典籍作准备。
来年夏天，他还要开始温习驾驭战车，以及在战车上使用长兵器，带领士兵组成远古机动作战阵列，并组建捕奴队。
采矿需求让奴隶的缺口更大了。
这一夜，他睡得很晚。
第二天，工匠为他送来一把开锋的铜剑，剑身两面刻字，分别镌刻“受命于天”。
和“人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