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炮战（1/1）
“报告！”
“进来。”
一身戎装整齐威武的青年推门而入。
径直走向会议房间里靠后的空位座椅，当他经过时，很明显地看到杰斯顿对他轻轻地点头，他也点头回应。
他坐下来，打开笔记本，握笔。
接着不动声色地嗅了嗅衣服领口散发的清香，内心舒畅很多。
可以的话他更希望保持卫生，故此刚一进驻工业区，哪怕驻留时间很短，得到明确消息的他也马上洗衣洗澡。
而这里，是紫兰帝国凡尔纳远征军的临时作战会议室。
剧情主角安格鲁森和塞德里克将军站在台上，身后墙壁挂着地图，身前桌面放置简陋的沙盘，台前连同大古在内，16名将领正襟危坐，其中有跟穿越众同批北进的远征军军官，有远征途中补充的，总计3万人部队的核心将领都在这里，他们即将通过会议决定远征军下一步的作战方向。
完全证明了自己能力的陆大古终于摸到远征军决策层的边。
当然，他至多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提合理建议。
其他时候最好充当一个合格的摆件。
“帝国的将士们。”
安格鲁森严肃地开口：“在会议开始前我将告诉你们几个消息，我希望你们认真地记住。”
坐正的大古抿了抿嘴，脊背更加笔直。
“第一，远征军的后勤运输，将由帝国内部飞艇部队接管。”
“由帝国后勤官薇拉女士负责同你们接洽。”
座位靠前的一位火红长发挽在脑后成团，身材高挑，英气十足的女人起身向军官们微微鞠躬然后坐下。
“第二，我已经要求塔拉人方面飞艇部队全力实施空中支援，他们将会全力配合你们。”
“第三，帝国空军部队将会配合你们和塔拉飞艇部队。”
发生什么事了？
大古绷着冷硬的“紫兰帝国精英军官”外表，内心思考起来。
就像临阵换将乃大忌，突然变动总是有理由的，塔拉人发挥的作战效能变大了，发挥作用的领域却缩水了....是紫兰帝国要趁战争期间卡塔拉学派的脖子，背刺他们吗？
还是他太敏感了？
真要那样他也能理解。
皇帝都想统一大陆了，要说他对塔拉的地盘没想法，他可不信。
就好比某填色游戏，好不容易攻城掠地全地图被你填完了，剩一个异色块摆在那儿，怎么看怎么扎眼，你能忍得住？
至于盟友关系。
青年相信如果自己是紫兰皇帝，那么他的道德底线也可以再灵活一点。
“然后，我们有三个作战方向可供选择。”
“另外两支远征军，共7万人会协助我们。”
安格鲁森的指挥棒敲在地图上：“北上，争夺下一处工业区和蓝晶、格洛水晶矿脉，迎击敌人主力。”
指挥棒在地图表面移动：“由东向北，迂回摧毁奥赛尔人驻扎在这里的后备兵力，再调头攻向工厂区。”
“西进，拿下城市，但这里也有一支敌军主力。”
“若能攻破，则可大大减轻我军在这一带的压力。”
“你们可畅言。”
面对这自己没资格参与的战略选择，大古不说话装雕像，听将军们讨论。
大古本人的想法是先行北上，集中攻下工业区和矿区，留一路预备队，如果敌东北方向部队来援，则己方依托工业区构建阵地，预备队绕后包抄，则能歼敌一路。
如果敌西面城区部队来援，则预备队中道击之，为了守住城区，奥赛尔人必须留出足够驻守兵力，援军数量应该不多，远征军完全能应付。
如果敌两路同时来援，那更好。
依托工业区阵地，守住。
而抽兵增援的东北部和西部守军减少，远征军空艇部队可以更容易摧毁他们的阵地，减轻后续推进的压力，直待拖延足够时日，凡尔纳远征军站稳脚跟，后方运兵补充维持，敌军自败。
指挥敌人动起来。
大古相信将军们应该能看明白：
先攻东北部只是削减了敌军数量，没有改变现状本质。
先攻西部城区固然打击了敌人的经济和运输，却不能让奥赛尔人伤筋动骨，于己方兵力损耗又更大，且有可能被拖入巷战。
而无论先攻东北部或西部。
都有可能给奥赛尔人南下驰援北部工业区、矿区，并以此为跳板兵力辐射攻击远征军以反应时间。
陆大古的思绪已经飘远。
飘到后方奥尼城的小老乡李青叶那里。
可惜我只是个丈育，他想。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剧情主角安格鲁森一提出西进攻城，将军们全都同意了，他的眼神逐渐呆滞———他们不会想分兵吧？
“彭！彭！彭！彭！”
战场上，青年掸掉头顶灰土，用望远镜观察，然后看了眼指南针。
他正在执行攻城任务。
上面张了嘴，就轮到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执行了。
“一组标尺338！方向向左1-08！开炮！二组标尺325！方向向左1-25！开炮！三组四组标尺279！方向向右1-17！开炮！”
“彭！彭！彭！”
两座移动蒸汽棱堡和几辆蒸汽坦克在冲天的火光和泥土中失去作战能力，余下一辆蒸汽棱堡继续推进，如迷你陆上战舰般，向凡尔纳军阵地宣泄炮火。
仍有更多蒸汽机械驶出堡垒，冲向远征军。
战事激烈比他最初推断的犹有过之。
“一组不变！两轮射击！二组标尺335！方向向左1-15！开炮！三组四组标尺不变！方向向右1-09！开炮！”
奇怪。
他皱起眉头——怎么都往这个方向冲？
我总感觉他们在。
某种直觉驱使着望远镜镜头向上，有几个黑点在视野内迅速变大。
....吸引我的注意力？
陆大古猛地甩开望远镜，往离自己最近的土坑里一扑，咆哮：“卧倒！！——”
他触地的瞬间，敌军炮弹将两门气炮引爆，发出炸雷般的巨响。
“轰隆！！！———！”
.......
冰冷，黑暗。
感知不到引力的方向。
我死了吗？
他想着，耳边渐渐响起蜂鸣，那蜂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黑暗中出现一缕光。
光芒迅速点亮了整个世界。
大古眨了眨眼睛，世界缓缓清晰起来，他看到自己的部下们慌乱地把他从土里刨出来，他们叫喊个不停，但他听不见，耳鸣和眩晕充斥着他的世界，随后，仿若某种感知从虚空中降临，他再次感知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咳！咳....”
陆大古咳出一口带血的渣滓。
平日里出于个人道德善待部卒的行为让他捡了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