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二百八十章(1/1)
第二百八十章
李明宇跟余乐归队的那天,激动的都哭了。
国家队的队员很热情地接纳了他,每个人都在积极地帮助他熟悉这个国家的生活习惯,他再次上雪训练,享受着对过去的他而言,极为丰富的资源。
教练不会私藏,虽然他总是做不好的时候也会挨骂,但话语里充斥的是对他能更好的希望,而不是恶毒的贬低。
这是这种期待感,让他越发努力,只想在复出比赛的时候,为这个认可他的团队获得更多的荣誉。
至此。
华国自由式滑雪队的障碍追逐项目,梯队的建设也完成了。
从无到有的建设,到华国开始拥有能够进入前八强的选手,再到年轻运动员的培养,就算余乐不再兼项障碍追逐,华国在这项目也不是过去那样再无人可用。
而且李明宇的到来,也给了余乐很多的“养分”,让他再次成长。
通过国际赛场锤炼的余乐,在这项目上算是完全入了门,当他再次和李明宇一起训练的时候,就能看见很多自己缺失的部分。
取长补短,进步明显。
整个二月都没有比赛。
国内倒是举办了一场b级的赛事,余乐等人没有参加,大赛方是希望他们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和自信,他们这些世界冠军一过去,还有什么悬念。
来自各个省队和俱乐部的孩子,在属于自己的赛场上奋战,展示自己的风采。
而余乐等人,则在训练队里积极备赛,为今年的最后一场a级大赛,“世界滑雪锦标赛”做准备。
央爸这期间来人为队里做了一个采访,主要目的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冬奥口号,“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做宣传。
所以这次的拍摄目标是整个自由式滑雪队。
余乐这次没有做主角,无论队里、他个人,还有新闻部门,都希望淡一淡余乐现在的存在感。
过去三个月他太火了,只要关于他的消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上头版头条热搜超话。
这种火到发紫的情形对运动员并不好。
比赛是没有常胜将军的,尤其是在那急速疯狂的运动里,一个小小的失败就可能满盘皆输。
余乐是国宝,他的胜利成就了他的名望。
可不能忘记光的背面是阴影,理智的人会留给余乐失败,以及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大部分人是狂热的,仿佛余乐无所不能。
因而这次的采访重点是白一鸣。
白一鸣在采访里提到了自己的兼项问题,也算是通过这个方式,向全世界进行一场正式的公告。
白一鸣说:“因为个人精力问题,我会退出障碍追逐项目,专注在主项u型池上。并且计划兼项坡障和大跳台。”
记者问:“所以你会和余乐成为对手吗?”
白一鸣嘴角微勾说:“你想看两面国旗在冬奥会领奖台上升起吗?”
记者激动:“当然,非常期待那一幕的出现!”
后来记者问道:“所以这次的世锦赛,你会参加这个三个项目的比赛吗?”
白一鸣说:“我大跳台没拿到资格,再说我的对手不仅仅只有余乐,还有章晓,章晓的大跳台非常厉害。”
记者笑道:“余乐如果能够在世锦赛上夺冠,他就可以实现一个大满贯了吧?”
白一鸣笑了:“乐哥为了这个大满贯最近很拼命呢,他真的太想要这个成就了。”
“不止是他,我和全国观众都期待他拿下大满贯的那一天。”
……
“滑雪世锦赛”是一个较为综合性的大型比赛,两年一届,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运动员,以国家为单位,参加整个滑雪大项的角逐。
虽然对于很多国外的滑雪老运动员而言,他们更加信服能够延续整个赛季,更能测出运动员真实水平的“世界杯”。但这种伴随着国家荣誉的“世界锦标赛”,依旧有着其必须拼搏的意义。
华国作为举国体制的体育制度,“世锦赛”必须参加。
届时那个赛场会像冬奥会一样,有国家奖牌榜的排名,会非常直接地呈现出一个国家滑雪的综合实力。
而以业内对“滑雪是奢侈运动”类似的言论,这也是向全世界展现华国国力的赛场。
华国的滑雪项目起步太晚了,整体形势并不好。
因而自由式滑雪队这次的任务就很重,一共四枚金牌的任务,余乐就扛着两枚的责任。
还是直接点名到他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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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期待,还有自身对“大满贯”的渴望,余乐每一天都在为这个目标在努力。
危机感更是如他期待的那般,重新升到了顶点。
余乐收拾行李出发那一天,国际雪联正好公布了这届世界赛的选手名单。
“世锦赛”和“冬奥会”一样,是一次性的比赛成绩,获得资格的是这个赛季在“世界杯”积分排名前25的选手。
此外,年度“青年世锦赛”的冠军也会受邀参加比赛。
再加上主办国的外卡资格,自由式滑雪每个单项比赛选手的人数大概都在30人左右。
自由式滑雪队这个赛季的成绩不错。
除了打开官网,在坡面障碍技巧和大跳台项目排在第一位的余乐、u型池排在第一位的白一鸣,程文海也以总积分第八名在列。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章晓和袁珂小妹妹。
在半个月前的“世青赛”里,他们一个拿到了女子组坡面障碍技巧冠军,一个拿到了男子大跳台的第二名和坡面障碍技巧的第三名。
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的男子组冠军,都被亚瑟拿走了。
章晓参加过“世界杯”的大跳台,排名在前25名,就算不走世青赛,也有名额。
袁珂小妹妹年龄小了一点,“洲际杯”的时候还没满16岁,所以错过了今年的“世界杯”。好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世青赛”上为自己拿到一个参加“世锦赛”的宝贵资格。
华国队最后的出战军团一共10人,参加六个小项的比赛,其中余乐和谭婷都获得了三个比赛资格,白一鸣是两个。
空中技巧:男2女2,程文海、张佳等……
坡面障碍技巧:男2女2,余乐、白一鸣、谭婷、袁珂。
大跳台:男2女1,余乐、章晓、谭婷。
u型池:男1女1,白一鸣、谭婷。
雪上技巧:男1,孙毅。
障碍追逐:男1,余乐。
这个名单,比起上一届的世锦赛,丰富太多。
障碍追逐和雪上技巧也有人了。
还有章晓、袁珂这样的梯队小选手的身影,柴明拿到名单的时候就在想,自己就算现在退休,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这半生地付出。
一番唏嘘,整队出发,前往奥国。
奥国可以说是余乐的“老朋友”,从他转项滑雪,就经常去奥国参加比赛,毕竟那里真是滑雪的圣地。
优秀的赛道和高质量的雪,让国际雪联也对那里情有独钟。
华国在奥国还有自己的训练基地,记得余乐第一次出国训练的时候,还在那里进行过越野滑雪的适应性体能训练。
一转眼都过去三年了。
不过奥国并不是一个会让余乐彻底放松下来的地方。
因为约拿在那里。
以余乐如今的水平,会阻挡他摘下“大满贯”成就的只有约拿,约拿却是这次“世锦赛”的东道主。
东道主优势嘛,谁都懂的。
而且约拿也将超越余乐,作为最大目标去努力。
余乐甚至通过程文海了解,网上还有着“约拿将会在这届世锦赛打破余乐蝉联的魔咒,再次回到世界之巅”的说法。
大赛方更是将他们两个人的争斗,作为这届比赛的宣传之一,以吸引更多的目光落在这里。
毫无疑问,余乐正在代表“自由式滑雪”这个大项,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酷炫的身影打动,疯狂地爱着他。
而约拿的“王者挑战”则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他们提前一周抵达奥国,自然是为了适应赛场,因而最先入住的不是大赛方为选手提供的公寓,而是前往和华国合作多年的旅社,将在那里进行七天的适应性训练。
十个小时的飞行,在大巴车上所有人都睡了一觉,再醒过来,便到了巴金村的村口。
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临近滑雪末期,不但没有阻碍滑雪狂热者的脚步,更因为接下来冰雪就要融化的原因,让这个小村子更热闹了许多。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装备齐全的滑雪者,余乐现在已经可以轻松从雪板的形状分辨出对方从事的运动,似乎公园滑雪的人多了很多。
看着那些两头翘的雪板,就像一张张微笑的唇,余乐也跟着心情放松。
大巴车停在旅店门口,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名褐色头发的年轻男人,高高瘦瘦,干活麻利,一手一个将他们的行李从车上拿下,又轻松地拎进旅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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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以为这是旅店新招的服务生,谁知道跟着进了屋,却看见旅店老板的女儿爱莎亲密地挽着这位男性,并向柴明介绍道:“这是我丈夫,尼尔。”
所以,这位可以继承亿万身家的爱莎女士,终于收获她的第二春了吗?
尼尔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爱莎身边瘦的像个麻杆似的,但力气很大,帮着女生们一趟趟的将行李拿上了楼,一鼓作气地完成,有开始收拾门口和楼梯上冰雪融化后残留的水渍。
爱莎坐在服务台后面办理入住手续,又和路未方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讨论了一遍,最后从吧台里抓出一把温泉票,热情地说:“村头开了一家温泉旅店,开业的时候,每个旅店都派发了一些,知道你们要来后,我就留了下来,希望你们在这里入住愉快,今年也取得好成绩。”
余乐留在最后,跟着路未方上了楼,感觉到了旅店的整洁和温馨。
年轻的两口子,将这家旅店打理的非常好。
路未方视线落在墙上,说:“那老旧的墙纸终于换了啊,银白色的墙壁在当地代表圣洁吉祥,就连爱莎都再婚了,我竟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看这失落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人富姐。
从楼梯踏上走廊,门都开着,窗外透进的光落在洁净的地板上,照出一团团的光影。
路未方找到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何宇齐正在里面收拾行李。
余乐挥手招呼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个屋里,只知道白一鸣要和他住,行李箱的轮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在最靠近走廊的第二个房间,看见了白一鸣。
那就是这里了。
余乐走了进去。
和白一鸣住,最舒服的就是屋里干净整齐,他进屋的时候,白一鸣自己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推着的行李箱上,已经自动安排好了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余乐没让。
偶尔想不到,或者忙不过来的时候,白一鸣动手整理无可厚非,但该自己干的怎么能丢给别人,不能仗着人好用,就使劲地用啊。
快速地整理完行李箱,余乐将白一鸣往窗口一拉,两人拍了一张背景是雪山的合照。
余乐说:“行了,营业去吧。”
白一鸣的规矩真是刻到了骨子里,明明云淡风轻的性格,就因为和微博签过合约,每个月的四个微博一次没有落过。
与其相比,余乐就真是任性太多。
好在微博方面也知道不能竭泽而渔,余乐现在名气太大,曝光太多对他影响不好,所以并没有太强迫他。
再说这动不动就攻占头条的,一次屠榜就吸粉百万,已经起到了很好的引流作用,现在不是余乐求着他们,而是他们担心余乐不高兴了换平台。
余乐要走,估计整个自由式滑雪队都得跟着他走。
白一鸣回到床上编辑微博,余乐站在窗户边往外望,继而惊喜地说道:“这里添了好多公园滑雪的设备,小白,我看见那边儿还有u型池了呢。”
白一鸣又跑回来看,脸上有了几分满足。
u型池是个大家伙,建设不容易,维护也不容易,白一鸣跟着国家队训练,经常到了地方才知道这里没u型池,最后不是在练坡面障碍技巧,就是在跳床跳气垫。
不过这样想来,白一鸣能够保持自己的世界纪录,果然是u型池的天才呢。
“我在路上看见很多背公园板的游客,这里的经营方向看起来是发生改变了,毕竟公园滑雪越来越普及,能够突破观念抓住商机,那位村长也很厉害。”
想了想,余乐问:“吃饭还有一会儿,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谁知道白一鸣摇头,“不想去,有点困,明天不是就要过去训练吗?”
“也好。”余乐压下好奇心,点头。
余乐以为白一鸣只是懒得动,等到了吃过午饭,下午睡醒才发现,白一鸣生病了。
平日一点动静就能睁开眼的人,余乐都在屋里转了好几圈也没动静,后来开了灯一看,烧的脸蛋红扑扑的,勉强睁开的眼睛雾蒙蒙,盈满了泪花。
余乐转身就去叫斐老师。
斐清河进屋看了一遍,给喂了一些感冒退烧药,然后对余乐说:“去我房间住吧,别被传染了,现在国内正好开春,流行病毒很凶猛,你接下来有比赛,注意点比较好。”
余乐点头,对白一鸣说:“那我过去了,你自己好好养,尽快好起来。”
白一鸣抿着嘴角没说话,但眼神明显不太乐意,生了病就藏不住心思。
余乐回国就和程文海住一个屋里,白一鸣一个人住了一个来月,好不容易出国比赛的时候把乐哥争取过来,就因为生病……
不高兴的白一鸣沉默着,眼巴巴地看着余乐。
余乐挺受用小孩儿这黏糊样,说:“至少等这两天过去吧,我喝点预防的药,回头再搬回来。”
“嗯。”白一鸣这才放松躺了下去。
然而余乐还是想的太轻松了。
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源头也不知道在哪里,陆陆续续的队里都有人在生病,有的感冒发烧,有的上吐下泻,就连余乐也开始渐渐的喉咙痒痛,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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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一到这里就展开训练的计划,在全员病倒之后,往后拖了三天。
爱莎很担心他们,但出于当地对营业区域传染病管理要求,不得不将他们的病情上报,当地的有关部门还穿着防护服跑了过来。
不过有了当地部门的帮忙,他们被送往医院做了更详尽的检查,最终确认就是来自华国的病毒性感冒。考虑到世锦赛的人流量,为避免病毒传染,这个部门要求他们在医院里住满一周,确认病情完全被治愈才能离开。
这能行?
七天时间比赛都开始了,这次过来干吗的?
急忙联系国内,国内又通过大使馆沟通,好一番折腾,最后才把他们放了回去,在旅店里进行隔离养病,直到留下的医护人员检测确定安全,才能自由活动。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么一番经历,还是被紧迫感这么一逼,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强大的生命力,大部分人第二天就感觉病好了。
余乐本就病的不重,又提前吃了预防感冒的药剂,吃过消炎药后,病情好转明显,第二天就神清气爽,活过来了。
昨天留下的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一脸不信地采集了他们的血液送检,结果出来,不过一夜,所有指标合格。
“非常神奇。”这位医护人员拿着报告单表示。
程文海逗比地说:“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参加世锦赛,就连病毒也不行。”
顿时笑倒一片。
华国队队员的自愈,降低了这个病毒的风险性,隔离禁足提前结束。
只是耽搁的时间却再也追不回来。
这是抵达奥国的第六天,余乐在训练场上,足足训练了一整天。
奥国的雪和华国的雪不一样,这里的雪非常松软,絮状的雪很难压的结实,落地的脚感有些微微的弹性,落实的陷入感也更强。
这些小变化都需要提前适应,以应对节奏更紧张,压力更大的赛场环境。
第二天白一鸣到了雪场。
他病的最是严重,断断续续地烧了两天,后来还反复了一次,病情稍微稳定,就出来训练,谁也拦不住,也……不好拦。
余乐冲“大满贯”,拿过世界杯分站赛冠军和总冠军,又拿过冬奥冠军的白一鸣,不也是差一个世锦赛拿“大满贯”嘛。
上一届世锦赛他年龄不够,或者说在和家里拧巴,非得成年了才滑大赛,所以就给错过了。
这次要再错过,就还得等两年。
而且白一鸣的“大满贯”比余乐的“大满贯”还要“满”。
因为白一鸣是拿过“世青赛”、“青奥会”这两类,错过了就再拿不到,余乐也只能无奈叹息的金牌。
白一鸣想拼这枚金牌,其他人也对他有着期待,所以见白一鸣坚持,就让他出门了。
不过柴明安排了斐清河和路未方盯着,有两个人看顾,其中一个又是队医,问题不会太大。
而且u型池和其他项目不同,u型池场地始终固定,池壁上铺设的冰雪也必须坚固而富有粘着性,因此脚感差距很小。
白一鸣进池找找感觉就行,不需要像余乐这样长时间耗在项目上。
当然,同样获得坡面障碍技巧世锦赛资格的白一鸣,恐怕这次依旧没有和他乐哥这个项目上叫板的资格。
身体虚啊。
白一鸣进池练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斐清河叫停,抬头一抹,满头虚汗。
“算了吧,再养两天,比赛前还有三天的适应期,你这样伤了身体,也提高不了成绩。”路未方叫住了白一鸣,不让他再练。
白一鸣其实是个挺倔的人,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终究还是很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
重新穿上外套,又戴上红色的毛线帽子,遮住了被汗水浸泡的头发,在雪场的看台上坐下,捧着热腾腾的水,一小口一小口地酌。
余乐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白一鸣坐在座位上,艳丽的红色戴在年轻人的头上并不显艳俗,白的透润的皮肤映上红色,反倒显得健康红润,气色十足。
余乐控制雪板,直直滑到护栏处,对白一鸣招手。
两人隔了十多米的距离喊话。
“好点了吗?”
“嗯。”
“我看你之前在训练,现在跑这儿坐着,是因为身体软吧。”
年轻人不说话,有点不高兴,难过地抿着嘴。
余乐就笑,安慰着:“没事,今天好好吃两顿,再睡一觉就好了,你这时间赶的好啊,后天进场适应训练,正好直接滑赛道。”
白一鸣稍微被安慰了一点,保温杯在手心转了半圈,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一早,转移至赛区。
比赛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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