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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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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缆车站设在这座高山的半山腰, 下了缆车还得换乘,坐六人的小缆车才能到滑雪公园。

余乐和白一鸣、何宇齐、谭季、路未方、白会长,六人坐在车里。

因为白会长在的原因, 车里也没人说话, 白一鸣和白会长面对面坐着,滑雪板被白一鸣立在双腿中间, 两父子谁也不看谁,要不是长相形似,就像两个陌生人。

谭季似乎这时候才发现白一鸣和他爸不对付,还对余乐挤眉弄眼, 让他去看见白一鸣这对父子。

余乐就坐在白一鸣身边儿,白会长坐在他的对面, 这位“虎爸”他其实也有点儿惧,所以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谭季的眼神。

一路无话, 缆车到站,再下去便抵达了雪场的中心广场。

通常广场都是最热闹的,游客在这里聚集,到处都是滑雪娱乐设施,大人小孩儿, 欢笑声不断。

但今天很冷清。

现在不到早上九点,游客大多还没有出发,这个时间这个点儿会上山的只有参赛的团队。

余乐跟在队伍里, 走过很是冷清的娱乐区,沿着道路两边的彩旗, 一路小上坡, 最后来到了滑雪场。

这里是专业的滑雪场, 所以最醒目的,就是巨大的观众席。

从雪场外面看,观众席是一栋大概七层楼高的房子,像座堤坝似的,弧形围绕在山谷下,还有窗户。

进了雪场看,就是一个巨大的室外观众席,有顶棚,建设在3~7层楼的高度,所以视野很好,就算是看坡面障碍技巧的比赛,也可以看见选手从每个道具和跳台飞出来的瞬间。如果坐的再高一点,甚至可以看见选手在跳台区的全程表现。

在这里,选手和教练团队就分开了。

不进场的团队成员去往观众席,进场的教练和选手走一楼的大门,直接进去。

专业的比赛,租聘滑雪装备的地方,也就毫无用武之地,但更衣柜有大用,所以全面开放,随意使用。

华国团队找了一个c1~c30的区域,钥匙就放在柜子上,想用哪个用哪个,离开时把门锁上带走钥匙就可以了。

滑雪运动一般不换衣服,只是换鞋,所以很多更衣室都是开放的公共区域,男女不分,找到一个空位就可是使用。

时间紧迫,余乐迅速放下行李,一边整理手腕上的钥匙,一边和大家一起往外走,走出c区,过了b区,来到a区,就看见r国的选手也在往外走。

水木朝生就在人群里。

在与余乐不期而遇的下一秒,水木朝生的脸色变得很臭,冷着脸就走了。

“……”

这反应实在是明显,就连不清楚那件事的谭季都看了出来。

他问余乐:“那个小r你认识啊?”

谭季这话说的不客气,语气带着点儿厌恶和轻慢,当然不是针对余乐。

余乐想想,点头:“坡面障碍技巧的,以前赛场上见过。”

“你把他干掉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要赢了你,能是这脸色?”

余乐闻言倒是笑了:“02分,高他一名。”

“哈,我就说,就这分差换谁不膈应死。”

余乐就笑。

谭季左右看一眼,压低声音:“白一鸣和他爸气氛不对啊?”

余乐就知道他会聊这件事儿,但这事儿实在不适合详说,所以含糊回答:“父子关系向来麻烦。”

“那倒是,我和我爸呆一块儿就吵架,他始终认为我这个职业是不务正业,还要给我介绍工作,你猜他给我介绍了一个什么工作?”谭季不等余乐回答,便说道,“售楼顾问。”

“……”余乐笑道,“你赚钱拿回家,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他老人家说我这是不务正业赚的钱,不稳定。”

“其实是有点儿不稳定,你这段时间应该没拍视频,没再赚钱了吧?他只是担心你年纪大了照顾不了自己。”

谭季安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余乐也不说了,他其实很尊敬谭季,也羡慕他从事的职业,但他很能理解老人的担心,用命拼来的钱,花起来也容易,老了拼命也没人看了,该怎么生活。

再说,谭季的队友发生意外离开,这也让谭季沉寂了小半年的时间,这样无所事事的闲逛,别说父母,就是他看着都愁。

一个极限运动的大神,最后把自己饿死了,可怎么办。

僵硬的滑雪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路走出到了门外,余乐就被迎面吹来的风,撞了个仰头。

风真的有点大,雪都被吹起来了。

今天不适合滑雪,但也得滑,至少得滑三五次才行。

他们走在雪上,往缆车站去,一路过去,陆陆续续的分开。

张佳和何宇齐要去滑空中技巧。

白一鸣和谭婷先去了u型池。u型池比赛地点更靠近出口,他们先就跑去适应那边的场地。最后就剩下余乐一个人坐缆车上山。

这一次,余乐近距离,仔细地看了赛道。

一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设计。

难的地方在于余乐一早看见,那拔地而起的半个u型池,简单的在于赛道的道具设计都很标准,都是平时训练里会练习的短桥、长桥,虽说都离地很高,但因为一直练着,也就算不上难,反倒是在南非那场比赛,满地都是离地不过10公分的箱子,他就算想要拿出点难度也不可能。

看一路记一路,正好遇见飞驰下来的选手在做技巧,余乐的目光也会停驻,扭转身体直至对方远去。

一转眼,到了山上。

这赛场是个老牌的赛场,在瑞国很有名,每年都会举行比赛,只不过都是举办的成年组大赛,所以白一鸣没有来过。

老雪场的设施设备齐全,余乐从缆车站出来,就是联排的两层小楼,遍布商店,餐厅,咖啡馆。

这个时间,这里还没有营业,余乐一路走过去,只有两扇大门打开。

一扇是工作人员的值班室,门口还挂着滑雪教练的时薪价格,一扇门就开在出发点的后面,那里是选手的休息室,只是从门口走过去,就能够感觉到热风涌出。

余乐只是在休息室门口,探头看了一下。

挺大的地方,能容下三五十个人休息等待比赛,正前方的墙壁上还挂着电视,比赛的时候说不定可以看直播,不过现在播放的是一首欧米歌曲的mv,性感热辣的女星正踩着节奏跳舞,动感的音乐从挂在四角上的音响里传出来。

余乐看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来。

有点儿吵。

他没有进屋,刚刚快速扫过,没有在屋里看见熟悉的人,正要转身去出发点上,他却被工作人员叫住。

这名女性工作人员微笑指引道:“这里有排号机,等叫到您了,再出去也可以。”

余乐的脚步停下,很欣喜。

很人性化的安排嘛。

这样大冷的天,还刮着风,在出发点上排着长龙,估计等轮到自己,身体也冻僵了,适应场地的效率大打折扣。

领号需要刷通行证,一人一票,工作人员盯得紧,打消余乐帮白一鸣和谭婷拿票的想法。

进了屋里,就有点热了,余乐拉开拉链,将雪板随手架在板架上,找了个空位坐下。

椅子是柔软的皮沙发,坐下去的时候身体也凹陷了下去,温度很合适,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手指尖的温度就回转到了温热的程度。

但就是太吵了。

音乐的声音有点大。

余乐今天没有准备,没有戴耳机上来,这一会儿就已经被吵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好在难受的不只有余乐,就在余乐暗自犹豫要不要去提议的时候,有人先去了工作人员那里,很快音乐声就小了下来。

耳边清净,余乐这才松了一口气,似乎也有了余力去观察其他。

休息室里的环境还是很好的,软沙发,有电视,光线充足,暖气充足。

上来的不只有运动员,还有些教练也跟上来了,他们让开前面的位置,坐在角落里,正在和身边年轻的队员聊着什么。

“洲际杯”没有门槛,只要国际雪联注册过的的专业滑雪运动员,报名就可以参加,但不包食宿,所以出来参加一次比赛的费用很高,又是来瑞国这样的高消费国,很多人都承受不起。

所以这场比赛,欧洲的选手最多,很多自费过来的选手年纪真的很小,一眼扫过,15~6岁的少年比比皆是。

余乐在里面,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一个。

不过亚洲人脸嫩,和这些少年少年在一起也不怎么显老,倒是他的脸被一些教练和选手认了出来。

“那个亚洲人,是余乐。”

“我看过他的视频,实力很强。”

“是的,网上能够找到的资料很少,最早就是去年的训练视频,听说他是去年从跳水转项滑雪。”

“成长的太快了,他已经可以完成1620的空中技巧。”

“我觉得他厉害的地方并不是空中技巧的部分,而是他在街区的整个表现,他几乎掌握了所有的技巧动作,去年的时候还只能270°上下桥,今年在南非就可以做成450°。”

“是的,他去年就完成过两次桥上跳。”

“大灾难也很厉害。”

“我看过了,大灾难应该是他唯一没有练到顶的技巧,到目前为止,都只有270°的大灾难上桥。”

“是的,我也注意到这一点,如果他的大灾难也能做到450,街区的技巧差不多就都掌握了吧。”

“才一年,这是什么可怕的天赋。”

“如果只是空中技巧,以华国的空中技巧水平,我还可以接受他的优秀,但他在道具区的表现,我真的无法想象他才练这个项目一年。”

“比太多练了十年的选手都要强。”

“今年的华国很厉害,u型池那边还出了一个能做出1800的队员……”

余乐被很多教练议论。

很多的选手也能认出他来。

他坐在那里,就有路过的人对他打招呼。

“嗨。”

“嗨。”

“你好。”

“你好。”

“余余,我很喜欢你,能握个手吗?”

“你好。”

有相当一段时间,余乐都被人关注着,面对对方热情的招呼,他不得不回以同样的礼貌。

余乐的名气会打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在国际雪联有了自己的目录。

大部分国家,都有自己的国际裁判,像瑞国这样的滑雪王国甚至有四五个国际裁判,他们可以下载观看余乐的比赛视频,也会把他的视频交给本国的训练队研究学习。

余乐在国际雪联的选手库里有两个视频点击率最高。

一个是他的南非洲际杯获得冠军,拿下9750那一场比赛的视频。

还有一个是他在利智参加大跳台,完成1620的决赛视频。

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已经确定会合并积分,所以很多坡面障碍技巧的运动员已经在着手训练大跳台。

坡面障碍技巧余乐的那场比赛,可以作为范本研究,利智的大跳台决赛,也可以。

最近世界各地很多的坡面障碍技巧运动员,都不知道几十次,几百次去放慢了一两倍的速度,研究余乐每个动作,细枝末节。

自然也看见了余乐站在出发台上,将滑雪镜放下来前,那张虽然和身边大部分人不一样,但长相却意外很顺眼的亚洲面孔。

并不是谁都有脸盲症。

“yuyu,我最近看了很多你的比赛视频,我太喜欢你了。”热情的拉丁裔姑娘俏生生地立在余乐面前,对他伸出手,“如果可以,能得到你的电话号码吗?”

余乐微笑:“当然。”

余乐并不介意和其他人做朋友,也不会对女选手有任何不同的区别待遇,从梦之队走出来的人,各个都被□□成了“外交大使”。

越是强大,就越要谦逊礼貌,因为他们走出国门,所说所做,一旦行差踏错,外国人不会说“余乐怎么样”,而是说“华国的那个余乐怎么样”。

余乐甚至都顾不上去想接下来怎么去滑,要怎么适应场地,就陷入到外交工作里,无法脱身。

他挺烦恼的,看来自己应该学一下约拿,戴上墨镜和耳机,一开始就做出拒绝交流的姿态,其他人就不会来打扰自己了。

可惜他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事,什么都没带。

电视屏幕上的lde灯再次跳动,新的号码出来,余乐拿出号码看了一眼,就快就到了啊!?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总不能什么都不想的就出发,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就现在这个人数,一上午最多就能滑五次,每一次机会都很珍贵。

余乐想了个办法,把帽子从脖子后面拉了出来。

薄薄的一层布料,藏在脖颈后面的夹层里,平时几乎是用不上的东西,今天终于有了用处。

他把帽子往头上一戴,又把绳子拉紧,连着耳朵、下巴和额头全部包住,最后就剩下以鼻子为中心的半径2公分皮肤展露出来。

好了,这下就算他老娘来了,一时半刻也认不出他来了吧。

余乐嘟着鱼唇,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然后双手往胸口一抱,闭着眼睛就开始在脑袋里过动作了。

应该选哪个道具,不同的道具应该用什么技巧动作……很快余乐就投入到自己的思维里,不再关注外面的情形。

这期间也有人试图过来,但在看见余乐用帽子罩住自己之后,就明白了他潜台词,“请勿打扰”。

于是所有的人又安静的离开,只能暗自遗憾自己没有更早的鼓起勇气上前。

整个大厅人流的流动,也因为余乐这一戴帽子,而平静了下来。

水木朝生复杂的脸色,这才一点点的缓和。

他看着前面将自己裹紧的背影,眉宇紧紧地蹙着,绷紧的嘴角一直到他都察觉到酸疼的时候才放松下来,一颗心像是被绳子系上了半空,晃晃悠悠的没着没落。

一年不到的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

没有人打扰,但余乐的时间也不太够了,安排路线和过动作不一样,他需要把每个道具都在脑海里回忆出来,并且根据自己的能力安排上技巧,这就让他的速度变得很慢。

他希望第一次尝试,就能够大概确定一套可以在比赛时候用出的路线,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去熟悉场地,真正地训练。

比赛参加的多了,余乐也有了一套自己的习惯。

所以过分抠细节,就导致轮到他的时候,他连三个街区都没有走完,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最后一个u型池自己应该完成什么样的难度时,他就不得不站起来往外走。

也好,利智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滑过u型池,能够拿下什么样的难度光靠想象也没用,还是亲自体验一下吧。

余乐拿起雪板,埋头往外走,到了出发点突然一顿,视线就和水木朝生撞上了。

对了,水木朝生在他前面上山,他们拿到的是临近的两个号码。

余乐这样想着,又平静的将目光移回来,并不想和水木朝生有任何的接触。

他们的比拼在赛场上,不是在赛场下大眼小眼的当斗鸡,至于之前的那件事有律师团队在处理,还有体育局盯着,余乐不会为那些事儿操心,他只需要拿出自己的成绩,去证明自己就够了。

余乐不看水木朝生,水木朝生自然也不会转头看余乐。

他排在余乐的前面,转头一直盯着余乐看,就是挑衅。

水木朝生固然对余乐有一肚子的意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太敢让事态继续扩大,更不敢盯着余乐的眼睛看。

两人相安无事的排在队伍末尾,等待上场。

外面排了四个人,余乐在4号。他出来的时候,1号正准备出发,第一次滑新赛道,每个人的速度都不快,有些人还会在半路停下来看一眼,所以1号选手出发了足有1分钟,工作人员的对讲机才响起。

这时,2号才能出发。

滑雪的速度太快了,坡面障碍技巧还有很多飞跃动作,如果有人摔倒在跳台

脑袋再硬,能和滑雪板比?

2号出发,余乐已经进到了出发台里。

这里的已经搭建好了比赛的设施设备,展板上印着这次比赛的主要赞助商,logo是滑雪用品的大品牌,余乐从魔都队拿到的就是这个品牌的滑雪用品。

观察的时候,水木朝生也出发了。

余乐来到坡边,视线落在水木朝生的背影。

他和余乐喜欢提前做计划不一样,滑下去的速度并不快,左右看着是在观察道具,在第二街区倒也上了一座简单的桥,但没什么技巧,跳上去跳下来,然后就冲到了u型池所在的街区。

从余乐的角度,已经无法看见水木朝生在第三个街区的身影,但他还是看见了。因为水木朝生也选择了u型池作为这个街区的挑战道具。

这很正常,坡面障碍技巧的比赛,不同的赛道都会有不同的难点,称为特色道具,或者是难度道具。

没有明文规定选手必须要挑战那个道具,但如果选择了这个道具,裁判会很高兴,如果完成的比较好,拿到的分数也会更高。

水木朝生作为r国的“国外组”选手,能力也毋庸置疑,作为国际一流运动员,他必须挑战新道具,才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且提高裁判的印象分。

除了盖伦和约拿,大概所有的坡面障碍技巧的选手,都需要不断的刷新难度储备。

水木朝生滑上u型池的时候,余乐就看见了他,他的速度不快,冲击力甚至没有冲上坡顶,在三分之二的高处就被迫折返,再往下滑,余乐就真的再看不见。

不过余乐知道水木朝生的u型池很厉害。

他和白一鸣一样,都是u型池和坡面障碍技巧兼项,不过他是坡面障碍技巧主项,u型池是副项。

但实力也肯定比余乐强。

余乐的压力又来了。

到了欧洲赛场,选手的水平骤然提高,任何一个都不能小看,像南非洲际杯那样碾压的情况,不可能再出现。

眼前只有水木朝生一个,但实际上还有亚瑟、约拿,还有亨利和雅克等,都不能小看,能够在国际赛场进入前十名的选手,一次好的发挥,都有可能冲上领奖台。

对讲机终于响了,看来水木朝生已经滑到了底,轮到余乐出发。

深呼吸一口气,余乐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屏蔽,迅速回忆已经编排好的部分,并且按照自己的计划,滑向第一个道具……

……

余乐是在滑完第一次,并且回到山上后,才看见亨利和卡格尔他们。

作为“世界一流选手俱乐部”的成员,亨利、卡格尔和约拿等人虽然在赛场上竞争激烈,但私下里的关系还不错。

主要亨利是个社交达人,他喜欢张罗各种各样的聚会,大家在不比赛的场合见的多了,再见面自然不会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气氛。

余乐一过去就被亨利拥抱,然后将他拉近“群聊”。

亨利说:“你来多久了?”

余乐回到:“已经滑过一场。”

“感觉怎么样?”

“瑞国的雪很好滑。”

这句话让约拿很开心。

作为新晋的“王者”,约拿确实和其他选手很有距离感,只是实际接触了之后才知道,这家伙其实是有一点社恐的,他并不拒绝别人的主动接近,而且说话的声音很低醇温柔,笑容会很腼腆。

听见余乐夸赞这里的雪,约拿虽然不是瑞国人,但瑞国和奥国滑的都是同样的雪,这让他有一种自己祖国也被夸奖的荣幸。

“前几天的聚会我还没有来,恭喜你有了自己的目录。”约拿尽可能地表现出了友好。

余乐道谢,问道:“盖伦呢?我一直没有看见他。”

约拿说:“他在训练场,早就得到了这次雪道的设计图,大概今天不会来和我们挤了。”

“东道主真幸福。”余乐这么说着,并不嫉妒,因为这是很正常的。

约拿也说:“今年最后一场世界杯在华国举办,到时候你也会提前拿到设计图。”

“那真是期待。”余乐笑着回应。

这一次,余乐依旧没有时间去思考赛道的编排,因为和国际友人的交谈也很重要,这种交流大于竞争的气氛很好,比他之前一个人坐在这里还要让他放松,即便不能很好的适应场地,也没关系。

于是,只是感受放松气氛,和好友交流的余乐,并不知道自己在其他选手眼里,已经处于星光熠熠的“大神区”里。

约拿上个赛季的世界第一。

卡格尔上个赛季的世界第五。

亨利上个赛季的世界第六。

雅克的排名即便比较靠后,但也是每次都能进入世界大赛决赛的选手,而且他很帅,在滑雪圈里的人气很高,一双梦幻般的大眼睛凝视着谁的时候,让人面红心跳,情难自禁。

余乐就在这些人的身边。

他明明还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成绩,却可以和这些人平等交流,仿佛他本就在那里,是其中一员,让所有人都羡慕。

水木朝生看见这一幕,脸色再度复杂了起来。

凌乱的思绪汇聚在一起,最后剩下一份不甘在心口冲撞,他不过消失了一个赛季,这个世界他却已经觉得陌生。

那个他都无法进入的圈子,这个人却理所当然地站在了里面。

胃疼。

明明治好了,为什么每次看见余乐,胃都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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