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突袭倭奴(1/1)
虽然说没有想过一鼓而下,攻破乌堡,不过乌堡的防御,还是有些出乎苏我虾夷的预料,不由眉头一皱,随后再次派出了第二波攻城队伍。
只是效果依然没有,连城头都没摸到,就被杀了三成;这一点没有让人意外,知道全部无功而返,苏我虾夷就改变了战术,大部分地方,改成了佯攻。
三个选定的地方,进行重点进攻,而且是连绵不断的攻打,他最先的预想,就是以点带面,打开突破口,那怕乌堡群不像单独的城池,但是只要被攻破一两座之后,也可以以此为据点,向两侧突破。
占据一个地点,就能对下一处,进行多方位的围攻,那样进攻就会轻松许多。
可惜苏我虾夷不明白自己的对手是谁,作为倭岛最大家族的下一代继承者,他还是非常自信的,在他看来,和大唐的差距,不过是发展时间而已。
拥有更多土地,更繁华的中原,发展了更多的时间,如果他们也有这么多时间,一定做得更好,只要给他时间,追赶上去,并不是难事。领兵打仗,苏我虾夷更是非常自信,毕竟这么多年,他父亲,他自己,都没有输过。
自信是好事,太盲目了就是一个悲剧,徐世绩怎么可能留下漏洞给他,尤其还是在提前知道消息,布置防御的情况下。
根据地势,早已准备的不同的人手,器械,更何况这里是矿区,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手,倭奴虽然都是俘虏,不过留在倭岛的,以老弱居多,他们没有太大的能力,不过也正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在少量士卒的看管下,帮着运送一些滚木雷石,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不缺少的就是石块,防守的士卒,除了弓箭手就是投掷石块的人,从乌堡上向下攻击,那怕是拳头大的石头,丢下去都能让人受伤,更何况不少石头,都是都是比人头还大的。抱起来,不用力气,对准攻城梯丢下去就是了,轻松愉快。
还有数量众多的弓箭手,几乎每一箭,都能夺去一个敌人的生命。
远征倭岛的守卫,没有给他们配备连弩,不过全是长弓,一张弓都快有倭奴那么高了,钢臂弓不但射程远,而且还可以作为近战武器,那怕是有漏网之鱼,爬上城头,也可以一弓扫下去,长弓两段尖尖的头子,也能当作武器,刺向敌人。
苏我虾夷强攻了三天,除了丢下两万的尸体,一无所获,不过他的人多,因此并没有太在意,他已经察觉了弓箭手的疲倦,毕竟拉弓射箭,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还有一点,因为大量雷石,加上尸体,他们离城头,感觉更进了一些。
日夜不停,苏我虾夷这是下了狠心,真的是十二个时辰不停的进攻。
又是三天,苏我虾夷脸色非常难看,这不但是因为没有破城,而且他发现晚上的牺牲,并不比白天少,而且是更多。
他当然不知道,大唐士卒如今的伙食变了,以前主要是以小麦为主,加上粗粮,如今可是多了各种肉类,尤其是鱼肉,几乎天天都有,这带来的好处就是,夜盲症变少,夜晚攻击,一样犀利,而且因为城下的倭奴,看不清城头的守卫,负伤的人,反而变少了。
“进攻!增加人手,今天一定要给我拿下来!”连续好多天没有休息好,苏我虾夷双眼通红,大声的盯着城头咆哮,那样子就像要择人而噬。
“将军放心,唐人已经坚持不住了,末将亲自去!”
“很好!川本君,攻下第一座城堡,本将大大的有赏!”苏我虾夷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多谢将军!”
“去吧,多带一些精锐!”苏我虾夷满意的点点头,他也发现了,不但是乌堡的守卫,射箭频率变低,投石车也哑火了,只有他们出动箭楼的时候,才会动用。
“快!都搬上城头!”从一个地道钻出来,契苾何力挥动大手喊道。在他身后,是一架架弩车。
连弩没有配备,不过弩车可不少,毕竟连弩那玩意没有弩车好监管。一直没有动用这个大杀器,就是感觉还不值得,拖到现在,徐世绩感觉是时候了。
“杀!”倭奴发一声喊,伴随着号角声,再次发动了进攻,这一次比以往人手更多,而且身材高大一些,阵容也更整齐,一看就比以往的精锐。
不但如此,在第一波冲锋的时候,后面的倭奴又开始了准备,显然这是全力进攻了,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望远镜后面,契苾何力的眼睛。当然,另外两处乌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放箭!”契苾何力直到倭奴开始攀爬,这才大声下令。
不止是弓箭,还有弩车,几十两弩车,同时对着城外,射了出去,又粗又长的弩箭,立马把不少倭奴,串成一串。
这个倭奴第一次被弩箭打击,虽然他们也有弩车,但那只是单发的,射速也非常慢,一两分钟,才射一支,大唐的弩车是连发,还有三弓八牛弩,虽然只有四十台弩车,但很快射出了三百多支弩箭。
弩箭的攻击,那是非常致命的,每一支弩箭,就清出一条血路,因此只是几个呼吸,城外就像被小孩剃头一样,弄出了一个赖子。
前方攻城的人被弓箭打击,中间就是弩箭,当弩箭打击一停,倭奴已经被惊呆了,因为这这么一会功夫,攻城的人员,就损失了三成。
这是突然减少的三成,发生得又急又快,可以说把倭奴打懵了,战场上一下子都变得冷清了许多。
苏我虾夷只感觉手脚冰凉,他没有想到大唐还有这种利器,或者应该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弩箭,几百台弩箭是一个什么概念,那怕他们的都城,都拿不出来这么多。
投石车,弩箭,就是战场进攻和防守的两大利器,有多么可怕,他是知道的,如今大唐居然影藏了那么多。
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他还在纠结是否继续进攻的时候,第二波攻击又出现了,而且就落在他身前不远处。
这可是离着城头千米左右啊!他们的弩箭能攻击一半的射程,就谢天谢地了,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会受到千米之外的打击。
“退!退!”苏我虾夷脸色大变,慌忙向后跑去,其实不用他喊,另外的人也在同时跑了,没人是傻子,也没有人不怕死的,很明显现在的地方,并不安全。
与此同时,有两个乌堡的城门打开,两支人马杀了出去,领头者正是杨万春和金庾信。
苏我虾夷领着人后退,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溃败,因为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命令,就见到主将向后跑了。
主将跑,其他人自然跟从,苏我虾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跑,就被裹着停不下来。等到跑了好几里路,发现没有追兵,停下来之后,苏我虾夷不由脸色非常难看。
他们属于联军,虽然被分开包围不同乌堡,但是任然有许多人来至于不同势力,尤其是大家轮流攻城,都有私心,认为自己比别人损失更多,心里早已有些不满。
逃跑的时候,顺便下点黑手,也就不算什么,只不过这逃跑的时候,有人对同伴动刀子,就形成了一个坏习惯。有人跟风,对于挡路的人,直接就动了刀子,这样一来,等苏我虾夷收拢人员的时候,发现居然少了三万多人,这差不多是前面几天损失的人数之和了。
加上受伤的人,就已经折损四分之一,连一座乌堡都没有拿下来,这还怎么打?苏我虾夷完全抓瞎了,想想大唐今天表现得生龙活虎的,很明显是生力军,也就是说,乌堡之间,可以相互支援,包围的计策,不攻自破。
就这还没有结束,苏我虾夷很快又接到消息,两支包围乌堡的人,被反攻了,又是两万人被杀,逃出来的寥寥无几。
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下子减员四分之一,而且他这一退,其他人很快也退了下来,包围圈没有了,一切又回到最初。
安营扎寨,无论打不打,他现在都是骑虎难下,苏我虾夷只得一面通报他父亲,一面恢复士气。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响起。
苏我虾夷翻身而起,抓起一把刀冲出了帐篷。
这个时候倭奴的营地已经完全慌乱,许多人提着武器冲出帐篷。
“轰!轰轰!”巨响不断响起,营地外围,爆发出一阵阵火光,这在黑夜中非常显眼。
“啊!啊啊!”倭奴发出阵阵怪叫,不少人丢下武器,向后方跑去。也有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越是落后,愚昧的地方,越是迷信,炸药爆炸,在倭奴眼中,就像雷霆正在劈他们,加上大地振动,就像地龙翻身。
虽然说地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每当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习惯性到处跑,跑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一开始只是吃惊,随着爆炸接连不断,吃惊就变得惊慌,惊慌必然失措,不少人都在营地漫无目的跑。
“杀!”爆炸声刚停,就传来巨大的喊杀声。
倭奴大营外陡然燃起无数火把,随后冲向大营。
倭奴并非没有防备,营地一样设计有壕沟,拒马,箭楼,栅栏,只不过在第一波爆炸攻击的时候,箭楼上的倭奴,就吓得跑了下来,或者躲在上面涉涉发抖,哪里还想到防御。
杀人!放火!总是相伴一起,大唐士卒杀入大营,不但杀人,还把沿途的帐篷点燃。
苏我虾夷惊恐的看着远处的变化,他明白自己被袭击了,如果是以往,他还会想到组织人手反击,如今却一点抵挡的心思都没有。
巨大的响声,加上大地震动,他知道士卒早已心慌,更何况这个时候来了敌人,他明白刚才的事情,肯定和大唐有关,虽然他反应过来,刚才是大唐的攻击手段,但是士卒不知道啊,尤其是那些虾夷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嘴里念念叨叨,这还怎么打?
“败了!败了!”苏我虾夷面色苍白,身体一晃,嘴里念叨着。想想出发时候,意气风发,意图用这一战,证明自己,成为整个倭岛的英雄。想不到短短十天不到,就惨败了。
现在他头脑一片空白,各种思绪昏乱的浮现,但就是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可以说他这个时候,就是一个茫然失措,就像丢了魂的人。
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苏我虾夷才回过神来,看向远处已经映红夜空的大火,他终于明白,改做出决定了。
“跑!”这是他的唯一念头,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他的心思。
“来人!来人!撤退!撤退!”苏我虾夷嘶声喊道。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就是说当士卒被击败,开始逃跑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力挽狂澜,除非有支撑一座倒塌大山的力量。
突然的袭击,而且是以完全超出理解的方式,倭奴哪里还能抵抗,更何况这是他们刚刚经历战败的第二天。
天色微亮,大火才逐渐熄灭,好在这是盛夏,四处绿草如茵,才没有引起更大的火灾,原本人生鼎沸的大营,如今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残肢断臂。
每次大胜之后,胜利一方,反而是最忙碌的,因为他们需要打扫战场,把数量巨大的尸体,进行掩埋,或者丢到一个山谷之中。
“见过大总管!”契苾何力一脸郁闷的抱拳施礼。
“契苾将军!”一看契苾何力的表情,徐世绩就猜到了结果,不以为意的微笑着回礼。
“被小矮子跑了!这是他的战马。”契苾何力有些不屑的扫了一眼旁边的战马说道。
倭岛的战马,在他们眼中,就和公羊一样,还没有到他胸口,比起母马都不如,根本不屑得骑,虽然抓了不少,不过都只是用作拉货,毕竟骑在马上,脚都要碰到地了,这是何等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