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大战(1/1)
“这并不奇怪,两天之后,就是夏至!每年夏至,国内城以及附近,都有一场大雨,属下询问过本地百姓,几十年来,这一点从没有变过。”李靖微微一笑说道。
“原来是这样!”邹羽拍拍额头,恍然大悟,同时也学到一点,本地气候,本地老农非常清楚。暗自提醒自己,这一点一定记住,随后和李靖开始商议细节。
为了这一战,辽东这面的工坊,开动马力,干了冬春两季,可想而知,准备如何。
老农的经验果然可靠,两天后下起的暴雨,好在邹羽他们,早有准备,营地是在高地,排水沟也早就挖掘好了,除了辛苦的哨探,都躲在营帐里面。
高句丽就惨了,他们士卒太多,修建的营地没有那么严谨,漏水那才是正常的事情,因此大部分都没有逃脱淋雨的下场,即便这是夏季,还是让人非常难受。
到了第三天,风停雨歇,因此感冒的人,不在少数,这个时候,邹羽大营动了,给高句丽人,带来巨大的骚动?一时之间?战马奔驰,来回传递着消息。
乙支文德可没有望远镜?只有站在小坡上?等候着探子传递消息。
相对来说,李靖就要轻松许多最少方圆两三里平地上?可以一目了然,就连单独一个士卒在架设拒马都看得清清楚楚。
乙支文德等到的全是坏消息?首先就是一支人马堵住了国内城一里的地方?丝毫不担心会被围攻;紧接着就接到附近七个据点,同时被攻打的消息;不等他弄明白,邹羽的大旗又出现在他不远处,即不进攻?也不撤退。
这两天功夫?十多万人轮流砍伐树木,就只为了制作一些拒马,简单一点就是直接把树木削尖,随后斜着插进地里。
邹羽和韩千寻布置防御,就是以这些树木为主?另外就是绊马绳,一根根绳子?被捆在打进地里的木桩上。如果说绳子还能看见,那么还有不少细的棉麻线?刚好与人视线差不多的,就有些坑人了?虽然这些手段杀伤力并不大?但是对于阵型的破坏?阻碍进攻还是非常有效的。
要说最多的,还是铁蒺藜,就是一个五角尖的铁器,只有拇指大小,丢在地上,就像海胆一样。
要说普通士卒,夏天穿什么?当然是草鞋最多,想想那一脚踏上去……啧啧!那滋味,肯定酸爽无比。
数万枚铁蒺藜,就那么胡乱的丢在地上,因为主要是防守,因此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人无意中踩中。
这种好东西,其实最先是打算对付突厥人的骑兵,因此邹羽丧心病狂的制作了二十万枚,这一次就带了十万出来,其他的送到雁门等地去了。
乙支文德还没有弄清具体攻击方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人数少得多的一方,居然敢全面开花,也想不到居然没有一点试探的意思,立即就全力动手了。
一直以来,高句丽总是以少打多,也习惯了先试探,找出缺点再攻打的方式,如此不讲道理,上来直接开干,一般都是优势一方,对弱势一方,才会如此行径。
没有查清楚战况,乙支文德也不敢贸然出兵,就在这时候,一连七道求援消息,打击得他头脑发晕,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十多万人,布置的防御据点,会同时被打得求援。
还有国内城外和自己前面,又是两支人马,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乙支文德茫然的想道。
他当然不知道,邹羽对于防御,有多么的重视,七只队伍,不但主将全身着甲,每一支队伍,都有一千轻薄型钢甲,还有一千人是遮挡正面的半面甲,剩下三千,虽然没有铁甲,一个头盔还是免不了的,再加上盾牌,想要护住自己,并不是难事。
五千人看准一个营地,就杀了过去,侧面营地的弓箭支援,完全无视。
最前面的都是猛人,挥动武器,就破开了营地围栏,后面跟着的士卒,一拥而上,迅速杀了进去。
营地之中,主要是以弓箭手为主,就是为了消耗邹羽的兵力,如今弓箭手发挥不了作用,就差不多废了大半,而弓箭手被人近身,那就是砍瓜切菜,被杀得溃不成军。
寻相,薛万彻,两人本身就是武力非常高的将领,穿戴着全身甲,杀起来丝毫不顾虑自身,自然非常痛快。
要说最勇猛还是其余几队人,罗士信一支旗枪,犹如秋风扫落叶,方圆两丈,没有一个活口,就连自己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伤了。
罗士信深刻的阐述了恨天无把的名号,就连箭塔,也是一枪扫过,轰然倒塌!更别提人了,每一枪,都要扫飞几个。
霸气!这是罗士信的写照,一枪扫出,万军避易!
梁师泰和秦用,对此起来就要差上不少,不过二人属于猛将,力气极大,反正有盔甲护体,提着锤子,就是一阵猛冲,以目前高句丽的阵容,还真没人能抵挡他们。
裴元庆是勇!哪里人多冲哪里,哪里困难打哪里,尽量冲着高难度的地方去;至于李元霸,一动手就有些疯魔,双眼泛红,最喜欢一锤一锤的砸下去,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砸成肉饼,只要见到他的地方,对手无一不惊恐的逃窜。
高句丽人当然也不是笨蛋,后方的一万人马,立即支援过去,同时根据前方的情况,组织起来一批力气大的士卒,找了一些重武器,冲了过去。
经过调整,高句丽人居然挡住了寻相,薛万彻,梁师泰和秦用四人。只是因为最精锐的挑选出来了,其余士卒又悲剧了,背身溃兵就冲乱了部分队伍,又遇到全甲兵打头的精锐。对于他们的武器来说,这些士卒就是刀枪不入的,尤其是从邹羽那买的薄钢刀,砍上两三次,直接就粹了,这让不少士卒都死于发愣的过程。
高句丽人能暂时抵挡梁师泰等人,对于罗士信,裴元庆和李元霸,那就是一点小姑娘都没有。对于他们三人来说,无论是谁,都是一招的事情,丝毫没有减弱他们的威力。
罗士信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无法战胜,一群冲过去,就被扫飞一群,他就没有用过第二种攻击方式,一枪扫过去,随后扫回来就是。
至于裴元庆,感觉虽然要好一些,但是丝毫没有阻挡他进攻的步伐。唯有李元霸,根本没人愿意面对他,见到他杀人的士卒,都是如同百日见诡,逃跑速度堪比战马!一个人追着几百人跑,随着士卒惊慌失措的惨叫,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后面支援上来的人,根本没有冲到,就被自己人带了节奏,以为已经战败,转身跟着跑了起来。
求救的信使,一波接一波,乙支文德万般无奈,只得分出两万人马,分别支援最近的两处。
至于本身,也不敢等待,手里还有四万多人,立即派出三万人,三面围攻邹羽。同时他也传信杨万春,拖住国内城外的人马,同时见机行事。
知道决战已经提前开始,乙支文德也不是犹豫不决之人,手中剩下的一万二千骑兵,紧接着派了出去,就是为了绝杀邹羽。
最先立功劳的就是铁蒺藜,邹羽布铁蒺藜,完全就是让人胡乱撒出去的,就算高句丽人想要清除,都非常的困难,因为需要弯着腰慢慢的查看,毕竟那么小一个东西,和青草混在一起,不容易看清楚的,更何况还得提防弓箭手。
钢臂长弓,射程极远,何况还在室韦和契丹族人手中,发挥的威力更加厉害。
攻了一波,很快高句丽人就退了回来,见到连第一道临时防线都没有突破,乙支文德只感觉额头青筋跳动,血压蹭蹭蹭的上升。
“啥时候高句丽士卒,变得如此脆弱,连牺牲的精神都没有了。”乙支文德悲哀的想道。
没有办法,乙支文德只得派出督战队,强迫着手下进攻,为骑兵创造机会。
铁蒺藜毕竟不是非常密集,在大军紧逼的情况下,作用就变小了不少,好在伤害到的士卒还是不少。
绊马绳,拒马,这第二道防御,带来的伤亡同样不小,主要是逼近了,正是弓箭手安全而发挥威力最大的范围。
一支支长箭,犹如夺命阎罗,收割着高句丽的人命,就那么近在咫尺,偏偏无能为力,无法在进一步。
付出了减员三成的代价,高句丽人才冲了进去,开始短兵相接。
弓箭手的装备早已经更换,一但发生近战,他们根本不需要换武器,只需要用右手拔出腰间的三棱刺,就成了手持两把武器的近战。
左手钢臂弓,可以用来格挡,而三棱刺,就是主要的杀伤性武器。士卒们都见识过,一头活生生的鹿子,只是腹部中了一下,随后就血流不止的死了。
“无法治愈,即便有麻药也是一样,至少说现在没有办法。
骑兵也不好受,不少战马伤在铁蒺藜一下,随后才冲到邹羽面前。
“杀!”邹羽毫无畏惧,提着长棍,站在了最前面。
“吼!”士卒们大声咆哮着,把手中的骑兵长枪,竖了起来,斜指着高句丽骑兵方向。
“噗!噗噗!”的声音接连响起,一丈长的长枪,把战马穿透,随后才听到传出来的,阵阵战马的悲鸣。
不退反进,邹羽提着武器,策动着战马,反冲锋了过去。
罗成也想冲,不过他身体未康复,胸口还隐隐作痛,而且还得指挥士卒,因此只有气呼呼的站在原地,不停的下达命令。
邹羽虽然冲进敌群,不过一时半会也拿骑兵,没有多大办法,毕竟这是一万人马,就算不动,也要杀很久。只是说,他这么一冲,减轻了防守士卒的压力,把火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相对于邹羽的艰难,韩千寻就要轻松许多,三百床驽,一弩三箭,鸽子蛋大小的箭支,一箭穿透好几人,撕裂拳头大的伤口,可以说不死也是重伤。
床驽在一里范围,都有杀伤力,这也是为何用它来封锁国内城的原因,把兵力一布置,方圆两里,就成禁地。
杨万春派人攻了一下,丢下几百具尸体,就撤了回去;随后他想派人绕道,结果路上到处都是铁蒺藜,让士卒走得胆战心惊。
想要派出更多人马救援,韩千寻又向前移动,直接兵临城下,就这么和他僵持起来。
“杀!”韩诏与席君买带领骑兵,从高句丽骑兵后面,杀了出来。
乙支文德脸色一变,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伏兵,而且是已经尽力限制了的骑兵。
想想也是,因为陷阱的原因,骑兵没法用来攻打,但是用来野战,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下雨之后,泥土松软,一些小坑,已经对战马构不成威胁。
乙支文德浑身泛起一股无力的感觉,他这才知道,自己和中原顶级名帅,到底差距有多大。自己精心布下的连环防御圈,就被人轻描淡写,连试探都不用,就直接破了。
“恐怕中原人,看我这个所谓高句丽的军神,就是一个笑话吧!”乙支文德悲哀的想道。
“报!”正在这时候,一名传令兵,策马极速而来,老远就焦急得高喊。
“说!”乙支文德强打精神问道。
“报!”不等信使回答,又一匹快马而来。
“回大将军,左一大营失守,已经全军溃败,少部分人,正向这面冲来!”
“启禀大将军,右一大营失守,已经全军溃败!”两人一前一后,快速的说道。
“什么!”乙支文德大惊失色,要知道左右两个防御点,他还特意加派了两万人支援,没想到就这样战败了。
原本他是希望支援这两路人,先击败对手,随后由他们支援其余几个点,谁知道就这么不长的时间,两路都失败了。
越想越焦急,乙支文德老脸突然升起一股潮红,随后忍不住一张嘴“噗”!的一口鲜血喷出,人也一下子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