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脚本：任昊（1/1）
“《DEATH－NOTE》开播了？”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任昊吃了一惊，连走路都忘了，就这么站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边儿上，“你不是说最快也要下周吗，这刚制作完成几天啊，就上映了？”
手机那头传来尚晴的笑声，看上去，她也很激动，“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日升与电视台临时决定今天放映，反正，由于经费问题，《DEATH－NOTE》的宣传肯定不会太好，什么时候播出都无所谓了，呵呵，我们这儿有句话，叫‘放映才是最好的宣传’，河口制作人预计，《DEATH－NOTE》第一话的收视率不会太高，但随着片子的播放，以后会慢慢回暖的，对于这点，日升制作组都很肯定，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啦。”
“哦，我就怕这一突然开播，影响到成绩，既然没事就好，制作人都这么说了，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嗯，播放时段怎么样，是黄金时间吗？”任昊知道，这对一部动画来说是很重要的，若真是深夜档，再好的动画也没什么大红大火的机会。
尚晴稍稍有点沮丧，声音淡了下来：“唉，由于涉及到了些问题，电视台没有安排上好时段，不过，相比于其他同类动画而言，时间也算不错了。”
这种杀人的阴暗动画，确实有点擦边的味道，反正对任昊来说，不是深夜档就好，他还指着《DEATH－NOTE》成名呢，这样，以后的脚本价格也好谈多了，“那好，我明天下载片源看看效果。”
“嗯，制作人让我转告你，看完第一话，想请你发表下意见和看法，其实，制作组的跟多高层都把《DEATH－NOTE》看过了，这是流程，每个参与制作的高层都必须说下感受，比如这部动画的优缺点之类的。”
“这没问题，明天我打电话给你，你帮我告诉河口先生吧。”任昊迫不及待想见到动画成品了，“《DEATH－NOTE》的事儿咱俩明天再谈，嗯，《反叛的鲁鲁修》和《Fate/stay-night》怎么样了？”
尚晴略微整理了下语言，“日升接下来的日程是制作《DEATH－NOTE》第二季，甚至还有第三季，短时间内，不确定能不能制作《反叛的鲁鲁修》这部动画，但如果投资方出资庞大，鲁鲁修也可能被提前提上日程的，嗯，《Fate/stay-night》呢，我故意跟studio/DEEN公司拖了拖，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着急签约，应该是想赶着《DEATH－NOTE》播放的当口，好好借着你宣传一下，呵呵，《DEATH－NOTE》宣传时，脚本上就写了你的名字，他们知道，也猜出《DEATH－NOTE》剧情不错，所以恐怕会在你身上下下工夫，以达到《Fate/stay-night》的宣传目的。”
任昊赞同地点点头，继续走向车站方向：“你拖着没签？”
“是的，反正咱们不急，干脆坐等个好价格时，再仔细来谈，况且，如果现在就签约的话，即便studio/DEEN给钱再多，也不过是个新人价，可《DEATH－NOTE》一上映就不同了，根据成绩，脚本稿费至少能上升一成，再说他们着急宣传，价格方面也会给咱们放松的，老板，你觉得不好？”
“没有啊，我说了，一切都交给你办，你在日本，有些东西必须当机立断，要是什么都问我，还不耽误大事？”任昊笑呵呵地等着车，“除了签约，其他事情我都不管，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实在摸不准，再问我吧。”
对于一部脚本的价格，任昊不是不在乎，但如果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而把心思全用上，显然，有些不值得，有了这些时间，任昊早就又写出一部脚本了，所以，他把一切都交给尚晴。
能提价总是好的。
任昊是这么想的，但尚晴听到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几乎每次打电话，老板都一再强调，所有事情都让自己拿主意，根本没必要去问他，这意味着什么？
是老板对自己的信任。
归根结底，两人只见过一面，对任昊能把所有脚本都放心地交给自己，尚晴十分感激，“老板你放心，等《Fate/stay-night》一谈好，我就去催日升制作《反叛的鲁鲁修》，据我所知，他们同期还有一部动画正在制作，档期的话，挤挤应该能排出来。”
“行，那就麻烦你了。”
“嘻嘻，老板别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嘛。”
“嗯，说话也快过年了，忙完了那边的事儿，你就尽快回国吧。”任昊随便说了句。
谁知，尚晴却是苦笑起来：“恐怕不行了，不但两个新脚本要跟日本谈，《DEATH－NOTE》第二季也快签约了，我跟本走不开啊，呵呵，没事，反正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习惯了都。”尚晴不是不想回来，她接受任昊工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能常回中国。
但此时的她有太多事要忙，真的走不开。
尚晴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辜负任昊的信任，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留在日本把几个脚本敲定下来。
任昊板起了脸：“那怎么行，咱中国，什么事也没过年重要，家里人团团圆圆的吃顿饭，比什么不强？你回来吧，脚本的事年后再说，反正都定了，不在乎那几天时间。”任昊没什么老板的自觉，尚晴对他来说，只是朋友。
“老板，可日本这边……”尚晴不是没心动，但她真觉得不合适。
她的工作就是留在日本负责有关脚本的一切事宜，否则，也不会白白给她百分之五的提成费了。
任昊打断了她的话：“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头年儿的前几天你就订机票，其余的工作过年以后再说，好了，就这么定了吧，你在日本注意身体，反正日升不会让你干活，你能休息就休息，能偷懒就偷懒，你要是累病了，可没人能代替你。”
尚晴感慨地长长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的老板，恨不得把员工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都压榨干净，可任昊倒好，不但不逼她，反而劝着她偷懒。
“老板……谢谢你……我……我……唉……谢谢……”尚晴一肚子话憋在一起，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回家的公交车上。
《DEATH－NOTE》第三季在蓉姨的帮助下也提前完成，任昊寻思，趁着寒假和过年，是不是再写一部呢？
已经尝到脚本甜头的任昊没有休息的打算，几乎是在下车的一刹那，任昊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创作《凉宫春日的忧郁》。
这部由轻小说改编的动画在任昊重生前的几年，人气很高，虽然跟轻小说脱不开关系，不过单独制作的话，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吃过晚饭。
任昊已经跃跃欲试地开始动笔了，凌晨十二点整，他揉揉模糊酸痛的眼睛，本着休息一下的想法，任昊开始上网查阅起《DEATH－NOTE》的第一话片源，或许是时间太紧，甚至连无字幕版的第一话都没有资源下载，找了很久，任昊只能放弃，关好电脑睡起觉。
次日。
爸妈上班去的关门声吵醒了任昊，他爬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简单洗漱后，任昊坐在电脑桌前翻起了网页，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网际快车的《DEATH－NOTE》第一话片源，还是带字幕翻译的，看看上传时间，也就是十分钟以前，刚刚的事儿。
任昊涌起一阵激动的情绪，毫不犹豫地点开下载，然而，看着网际快车那5K的每秒速度，任昊有些哭笑不得，前世用网通ADSL顺手了，那70多KB的速度跟现在没法比啊。
申请长城宽带已经落实，但办手续到安装，也要等一段时间。
这可怎么办？
以现在的速度，这小一百兆的片源到晚上也下不完啊？
任昊想到了蓉姨，记得她家的网速好像比较快，因为用惯了ADSL，任昊也就没在意，可现在想想，大概蓉姨办了什么上网业务吧，不然，电脑里那些A片的格式可不是VCD或DVD转过来的，怎么可能用拨号的网速下载来呢？
范绮蓉自从新书发表后，就恢复了正常作息时间，现在这个时候，大概也睡醒了，任昊按下了她家的门铃，但奇怪的是，蓉姨好像不在家，很久都没人给他开门。
任昊只能拨去了蓉姨的手机。
“喂，蓉姨，是我，您怎么不在家啊？”
范绮蓉那边儿显得有些杂乱的感觉：“哦，姨有点事，这些天都要去出版社，昊，找姨干嘛？”
“我想问问，您家电脑是什么上网？宽带吗？长城的？”
“呵呵，这个姨也不太懂，我记得他们推荐的时候告诉姨，这个叫IS什么什么，好像不是普通的拨号，即便上网冲浪，也能接到电话，甚至，不上网的情况下，若有一个分机，两个电话能同时接，呵呵，姨当时觉得挺好玩，就办了一个。”
“ISDN？”
“对对，好像就是IS什么N的。”范绮蓉虽然英文不错，但对这种专业术语还是记不太住。
ISDN，也就是“一线通”了，虽然在任昊看来，这个网速也不快，但至少比拨号上网抢出好几倍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DEATH－NOTE》昨晚播放了，我想借电脑用用，把第一话下载了。”
“姨要是回去，也得下午三四点钟了，昊，这样，你不是有姨家的钥匙吗，自己进去就行。”
“那行。”任昊也不用跟她客气。
就在任昊想挂上电话的时候，范绮蓉突然叫了他一下，声音顿了顿，嗓音中略带了些踌躇的味道：“……昊，电脑可以给你用，但……嗯……嗯……可不许瞎看！”
任昊脸上一烫，咳嗽一声：“呃，我明白，咳咳，明白……”大概蓉姨因为不舍得，所以才没有把A片删除吧。
范绮蓉卧室内。
任昊把《DEATH－NOTE》资源用网际快车挂上后，就躺床上睡觉了，毕竟，昨夜熬得太晚，还有些困意。
不过，尚晴带来的消息把任昊的心思全都弄乱了，全然忘记了和蒋贝贝他们在避风塘的聚会，直到九点半钟，他被一个电话吵醒，方是记了起来。
“耗子！你不是还在睡觉吧！天！我们都跟避风塘门口等你半天了！”蒋贝贝的声音极为恼火，当听到任昊带着困意的声音时，她好似只喷火龙一样爆发了出来：“我们给你十分钟时间！马上过来！”
任昊一边看表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呃，抱歉抱歉，睡过点儿了，嗯，那什么，要不你们去得了，我这边还有点事。”现在的任昊，只想把《DEATH－NOTE》看完，要是真陪他们去了避风塘，心里也肯定不踏实。
任昊是个心中装不下事儿的家伙。
“不行！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是你不来！就直接杀到你家里去！”
任昊眼睛一亮：“行啊，你们都过来吧，我家没人，跟这里复习不是一样吗，贝贝，我在蓉姨家呢，也就是旁边的503，你们直接上楼就行了。”
蒋贝贝和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最后气哼哼地对着电话道：“他们都说行，哼，跟家等着吧。”
“对了，带点饮料和零食上来，钱我出，谢谢了啊。”
回去电脑桌前一看，下载进度已经百分之八十二了！
……
过了半个小时。
以姜维为首的五人按下了范绮蓉家的门铃，几人手上全都提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
任昊让他们进屋，接过东西，集中放到了客厅，“我得用蓉姨电脑看个东西，大概要二十分钟吧，等会呢，咱们去我家，抱歉啦。”
任昊不想把蓉姨家弄乱弄脏。
有董雪在场，姜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说话时小心多了，“看什么？”
“一个新番动画，叫《DEATH－NOTE》，对了，要是你们等不及，就先去我家等我得了，我给你们钥匙？”
“没事的。”冯莉无所谓道，说白了，他们今天也没打算好好复习，临时抱佛脚归根究底不是办法，主要以放松心情，迎接明天的考试为目的。
看着他们都点头，任昊笑呵呵道：“好吧，嗯，零食是谁出的钱？”
蒋贝贝气哄哄地白他一眼，显然，还在为了任昊迟到的事情生气：“雯雯掏的钱。”
任昊赶紧从兜里拿出钱包，翻出二百块钱塞到崔雯雯手里，后者则是摆手，死活不要，两人推推让让，最后，崔雯雯还是无奈收下了钱，不过，她只拿了一张一百的。
其实，崔雯雯也知道，在场的几个人当中，谁也没有任昊有钱。
“我看看动画下完了没有，你们坐。”
任昊一进屋，姜维也就跟了进去，崔雯雯知道《DEATH－NOTE》是任昊写的，也急着想瞧瞧，蒋贝贝、冯莉好奇，也是进了屋，结果，董雪只能随了大众，一起挤到蓉姨的卧室里。
97%！
果然，动画即将下载完毕。
姜维抽空跟她们聊起了动漫：“你们都看过什么动画？最喜欢那部？”
蒋贝贝一屁股坐在了蓉姨的床上，晃悠着小脚丫：“我有个邻居借了我张《新世纪福音战士》的VCD盘，看了几集，没什么意思，嗯，机器猫倒是不错，我看过不少集。”
姜维是个喜欢动画的家伙：“哦哦，EVA啊，那片子我很喜欢，可能老是打架的东西，你们女孩不爱看吧。”
崔雯雯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我看过电视上播的《数码宝贝》，主题曲很好听，但其他的倒没什么感觉。”
冯莉说她就看过《猫和老鼠》，董雪的回答是——《葫芦娃》。
姜维有意在董雪面前表现一番，一下子说了近十部日本动画，“……这些都是我比较喜欢的，无论情节还是画风，都基本挑不出毛病，啧啧，你们说，人家日本人的编剧为什么那么厉害，再看咱中国的动画，唉，简直没得比啊。”
崔雯雯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个不叫编剧，日本的叫法是‘脚本家’。”
“呦喝……”蒋贝贝诧异地看看崔雯雯：“雯雯，你还懂这个呐？不简单啊？”在他们眼里，崔雯雯是个除了听音乐看小说外，就只会学习的人了，听她突然蹦出个日本动漫产业的名词，几人都是一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崔雯雯偷看了任昊一眼，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没说什么。
姜维愣了愣：“……对对，好像还真叫脚本，我看每集动画上面都有监督啊脚本啊什么的东西，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崔雯雯的博学再次让他们惊讶了：“脚本跟编剧的意思差不多，只是两国叫法不同，监督也一样的，其实，就是导演的意思。”
冯莉看不明白了：“咦，雯雯，你不是没看过什么动画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崔雯雯结结巴巴地瞄了眼任昊：“我，我是恰好听说的。”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任昊，才在昨晚偷偷去母亲房间上网查的资料吧？
姜维笑嘿嘿道：“你语文那么好，跟全区都排的上号，干嘛不试着写写脚本呢，给小日本寄去，也出部动画，据我所知，还没有中国人参与过脚本制作呢吧？你要是写了，那可是第一人啊，到时候就风光啦。”
“我可写不了。”崔雯雯紧巴巴地看了眼电脑前的任昊：“任昊语文比我好，他肯定能写出来。”崔雯雯知道，任昊不想暴露的情况下，自己只能说这么多，她可不想招任昊讨厌。
“耗子？”姜维看了看任昊，笑着靠在电脑桌上：“他哪是写脚本的料啊，你们是不知道，耗子初中时语文可差着呢，作文不知所云，能及格就不错喽，嘿嘿，他能写杂志稿子，这我信，但脚本剧本，就太扯淡了，哼哼，要是我的话，没准还有些希望，但是我不知道脚本的格式啊，下不了笔。”
崔雯雯想说“那你问任昊啊”，却还是忍住了。
任昊的声音加了进来：“行了行了，维子，牛都给你吹到天上去了，我可放动画了，你们看不看？”等待已久的《DEATH－NOTE》终于下载完毕。
姜维、蒋贝贝、崔雯雯齐齐点头，冯莉也站起来，走到电脑边儿：“当然了，我倒要看看咱们耗子连约都不赴却想看的动画到底是什么。”董雪皱皱眉，也跟了过来。
几人紧紧盯着电脑显示器。
双击片源，《DEATH－NOTE》开始了。
当名字出现在姜维眼前时，他突然愣住了，刚才任昊说的时候，姜维根本没在意，可看到片名文字，他心中不禁一动，咦，奇怪啊，这名字为啥这么眼熟？
咦，人物名字好像也眼熟啊？
在哪儿见过？
“耗子，你确定这是新番动画？”
“当然了，昨天日本首播的第一话。”
姜维不断挠着头：“……可……可我怎么好像有种看过的感觉？”其实，几个月前，任昊为了糊弄夏晚秋，以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笔记，曾经找到姜维，让他把《DEATH－NOTE》中文简略脚本抄过一遍。
“嘘……这歌好像不错……别说话了……”
一幅幅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跳入眼帘，任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那快速跳动的心脏，一直都没有恢复正常的跳速。
在主题曲播放的时候，除了任昊和崔雯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脚本”两字后面，赫然写着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任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