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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阳鱼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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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环佩轻响,十几名妙龄少女从另一侧洞口出来。

那些女子穿着香艳奢华,不仅一个个生得明眸皓齿、千娇百媚,而且皮肤出奇的富有光泽,呈现一种夺目的姣丽感,令人眼前发亮。

她们在巫嬷嬷面前列成一排,屈膝施礼,娇声细细地说:“奴婢见过巫嬷嬷。”

程宗扬只觉眼前一片花枝招展。那些女子华衣飘香、秀色如花,一举一动都充满女性诱人的韵致。

与她们华丽衣饰相比,穿着粗葛的巫嬷嬷像个厨下烧火的佣妇,但众女望着她的眼神却充满敬畏。

照泉贱人说法,黑魔海内部等级森严,低一等的奴婢对主人唯命是从,何况是能决定她们命运生死的人。

巫嬷嬷手一摆,指着程宗扬道:“这是教中的贵宾,飞鸟上忍,入教之后便是供奉,你们的主子。上忍是东瀛人,不谙华言,你们几个要用心奉承,明白吗?”

那些少女娇滴滴应声,“是。”

然后花枝般偎依过来,娇声道:“奴婢见过飞鸟上忍。上忍好年轻哦。”

程宗扬暗道:看来自己这一注押对了,如果在外面干掉巫嬷嬷,哪会知道此地别有机杼?

既然选了色中饿狼这个角色,只好演下去。程宗扬眉开眼笑,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说着“哟西!哟西!”

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

巫嬷嬷朝泉玉姬使个眼色,领着她走到刚才那间洞窟。程宗扬满脸堆笑地左拥右抱,全副心神都放在窍阴穴的魂影上。

巫嬷嬷的声音冷冷响起:“你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怎么连一个东瀛忍者都应付不了?”

泉玉姬道:“上忍好色得紧。奴婢刚破身就被他接连用了几次……”

巫嬷嬷张手在她乳上捏了几把。”乳铃已经戴上了?”

“是上忍亲手给奴婢戴的。平常怕有声音,钤内塞了丝棉……”

泉玉姬下体一凉,长裤褪到膝下,接着一只冰凉手掌探入腿间。巫嬷嬷检查过她的秘处,又伸到她臀间在她后庭按了按,哼了一声。

“奴婢后面也被上忍开过。”

泉玉姬道:“上忍阳物好犬,幸好听了嬷嬷教诲才没有受伤。”

巫嬷嬷捏弄她的臀肉。”这么白的屁股,虽然不是绝品也难得一见。”

她拔出s手指,“仙姬把你送给上忍便好生服侍。明白了吗?”

“是。”

“东瀛忍术别有所长,连仙姬也对飞鸟家的忍术赞不绝口。往后服侍上忍多立下几桩功劳,你在教中的位置水涨船高,总好过那些傀儡姬。”

泉玉姬提好衣服。”奴婢知道了,多谢嬷嬷。”

她停了一下,听罢脑际声音:“听说东瀛有些地方兄弟共用一女……若另一位飞鸟上忍要奴婢服侍,奴婢要不要陪他?”

巫嬷嬷像听到什么笑话,发出公鸭般的“嘎嘎“笑声,过了会儿才道:“那位飞鸟上忍若要用你才是你的福气!好了,有件事我要问你:这些天你跟在他身边,见到他带了什么东西吗?”

泉玉姬怔了一下:“什么东西?”

巫嬷嬷嘶哑阴沉的声音道:“一柄剑,布都御魂。”

程宗扬皱起眉头。什么破剑起的烂名字?听起来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啊……

猛然间程宗扬想起那支剑柄!难道那是布都御魂的柄?但剑身不知在哪里遗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不知道算不算数?

泉玉姬听到答案,连忙点头,“有的。”

“那好。”

巫嬷嬷道:“你在上忍身边多留心,那柄剑将来仙姬要有大用。明白吗?”

“奴婢知道了。”

巫嬷嬷道:“你去吧。”

“嬷嬷,”

泉玉姬说道:“上忍说他有御女之术,能连御百女。只怕这些姬奴还不能适他的意……”

“连御百女?好大的口气。”

巫嬷嬷打量她两眼,“难怪你对他怕成这样。难道一天要用你二、三十次不成?”

泉玉姬红着脸低下头。

“岛上的姬奴就剩这些,等离开再说吧。”

泉玉姬眼睛一亮:“后面有出去的路吗?”

巫嬷嬷没有透口风,只道:“星月湖那帮狗贼总不能在外面一生一世。”

说着她忽然发出一声拧恶冷笑,声音充满嗜欲味道。”正好岛上刚送来一个新鲜豢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别有风韵。老妇刚调教一半,上忍若有兴趣也来调教一番,让老妇看看东瀛上忍的手段。”

泉玉姬乖巧地说:“原来是新来的豢奴,恭喜嬷嬷。不知道是哪里送来的呢?”

巫嬷嬷皱起眉' '“你问这么多干么?”

“上忍挑剔的很,”

泉玉姬道:“若是海外送来的,怕他不喜。”

巫嬷嬷道:“放心吧。是临安送来的。”

程宗扬透过泉玉姬弄清岛上底细,不禁心里一宽。只剩一个悍妇、十几个供人消遣的姬奴,随便来几个人就打发她们。

泉玉姬从洞内出来,一边走一边听主人吩咐,转身悄然朝外走去。

外面的洞窟里,几个美貌姬奴已经褪去衣衫,裸露白光光的玉体在程宗扬身边厮混;莺莺燕燕,娇声不绝。

两名半裸少女拉开他的衣带,娇声笑道:“上忍身体好结实呢。”

两女一边说,一边伏在他腿间用香舌舔弄:“阳物也好威风,嘻嘻,好热……”

旁边的姬奴笑道:“两个会巴结的小骚货,嬷嬷说过,他听不懂呢。”

一名姬奴抬起头,星目眄睐地笑道:“听不懂也知道是好话啊。上忍,是不是哦?”

程宗扬笑容满面,一边点头说着“哟西!哟西!”

一边竖起耳朵,竭力倾听洞内声息。

泉玉姬照自己的命令去打开石门,巫嬷嬷还留在里面,不用说,肯定是为了那个无夷公子。

程宗扬纳闷的是黑魔海为什么救了姓鱼的,又突然翻脸呢?

旁边几名姬奴道:“别说嘴了,姐妹们哪个先来?”

“当然是兰妹妹。”

几名姬奴笑闹着把一名少女推到程宗扬面前,“兰妹妹还是雏呢,让上忍先给她开苞,博个好彩头。”

那少女十六、七岁年纪,生得眉枝如画,这时娇笑道:“不要……上忍阳物好犬……”

旁边的姬奴笑道:“要让巫嬷嬷给你开苞,比这个还大呢。”

程宗扬屏住呼吸,侧耳听着洞内动静。

这些女子言语间没有羞涩,似乎对男女之事早已习以为常。

若是平时,自己少不了动手动脚大占便宜,这会儿只能强行压下欲念,先干正事要紧。

失去泉玉姬这个耳目,巫嬷嬷的声音微弱许多。他将全部精力集中到耳部,才断断续续听到几句交谈。

“……东西拿出来,便给你个痛快……”

“什么东西?”

巫嬷嬷阴恻恻道:“阴阳鱼……光明观堂……”

鱼无夷忽然尖笑起来。”哈哈哈……嘿嘿嘿……”

黑魔海与鱼氏合作果然是为了对付光明观堂!

程宗扬紧张地思忖:在黑魔海眼中,鱼氏的价值就是他们亟需的阴阳鱼而已。

巫嬷嬷当初拼命营救鱼无夷是为了阴阳鱼,脱身后立刻出手暗算也是为了鱼氏的阴阳鱼。

现在岛上遇袭,鱼无夷若死在这里,黑魔海也可以告诉鱼氏是星月湖下的手。

既得了东西,又给星月湖树个阴狠劲敌,一举两得。

鱼无夷一声痛吼,似乎被巫嬷嬷用了什么手段痛加折磨。

程宗扬略一分神,洞窟的声音立刻隐去;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已经多了一具活色生香的肉体。

兰奴的华服被人扯下,露出与她年龄不相衬的妖艳香驱。

她肌肤细嫩无比,像冰雕般光洁得看不到一根汗毛,圆耸的双乳形状饱满坚挺,柔软腰身纤细如柳。

笑闹间,那些姬奴七手八脚地将她托起来,拉开她一双玉腿,一边将她羞涩的秘处剥开,露出红艳欲滴的蜜穴。

程宗扬惊奇地发现,这少女通体洁白如玉,只有唇瓣、乳头和柔嫩的秘处红艳夺目,而且色泽深浅一模一样;再看其他女子也是清一色雪肤红唇。

加上光洁的肌肤、曲线美妙的胴体,整个人呈现一种不真实的完美,就像一个个精心制作的仿真娃娃。

程宗扬心猿意马,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耳朵努力听外面的声息,隐隐约约只有鱼无夷的低嚎声不断传来。

周围的姬奴笑声不绝,似乎在说什么。忽然一只玉手伸来,程住少女的乳头一拧。兰奴乳头被拧得转个圈,然后被用カ拉长,显示惊人弹性。

兰奴挺起白滑上身,雪乳高耸,红嫩乳头被同伴肆意揉捏拉拽,扯弄得不住变形。

那少女娇笑着,随着同伴扯弄,玉体不住颤动。另外几名姬奴托起她的粉臀,一边拂弄程宗扬的阳具,一边把手伸到少女股间挑弄。

“飞鸟大爷,兰妹妹的处女嫩苞美不美?”

“小浪蹄子,这么快就滴水了?”

“好姐姐,人家花蒂都被你揉碎了……”

程宗扬色眯眯地盯着少女秘处,忽然张臂搂住她的腰肢往自己腰间一坐,一边把脸埋在她乳间发出一阵怪笑。

巫嬷嬷沉着脸从里面出来,她脸上刀疤微微发红,丑陋面孔更显拧恶,显然没有从鱼无夷口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往这边瞟了一眼,看着搂抱求欢的东瀛忍者,露出一丝轻蔑。

忽然巫嬷嬷猛地一转身,望着洞外方向。程宗扬清楚看到她颈后毛发一下子竖起,似乎陷入极大的震惊,接着嘶声叫道,'“谁!”

远处这时才传来岩石摩擦的声音,位置正在刚才进来的地方。

短暂惊愕之后,巫嬷嬷露出骇人杀气,飞身向外掠去,一边厉声道:“泉玉姬,你这个贱人!”

泉玉姬痛叫道:“嬷嬷小心!有敌--呀……”

黑暗中,一根修长手指破空点来,封死巫嬷嬷前进的角度。

巫嬷嬷反掌切出,掌指相交,发出一串气劲交击的轻微爆响。

指尖点中手掌的刹那,两人各退尺许;巫嬷嬷手指微屈,竟然吃了小躬。

一个儒雅的文士轻捷地落在地上,朗笑道:“好功夫!”

接着伸出食指,犬袖飘飘,带着说不尽的潇洒自若,朝巫嬷嬷颈侧要穴捺去。

巫嬷嬷嘶叫道:“你是谁!”

秦桧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一边说一边展开指法,一指一指不离巫嬷嬷要害。

周围花枝招展的姬奴都愣住了,呆呆看着洞口交手的两人。程宗扬怀中少女原以为自己被他破体,正颦眉忍受,身下却一空,直接坐在他腿上。

诧异间程宗扬手指一抬,封住她的穴道,再从石椅上弹起,跃进囚禁鱼无夷的洞窟。那小子半晌没有动静,不知道是死是活。

刚进洞窟便看到一片水光,看来此地已是海平面的位置。鱼无夷蜷着身体躺在水边,苍白皮肤上布满乱糟糟的刀痕,令人触目惊心。

巫嬷嬷下手虽然惨毒却极有分寸,那些刀口深入寸许,但避开致命血脉,只将他肌肉深深切开;既不伤及性命,又能最大限度地加重他的痛苦。

鱼无夷被海水浸过的伤口满是血水。至于他的右手更是手指尽断,没有一根完好骨骼。

看鱼无夷的模样,十成性命已经去了九成半,能不能喘气都不好说。

程宗扬正后悔自己晚了一步,没想到濒死昏迷的鱼无夷忽然睁开眼睛,眼中露出妖异光芒。

“好小子,真能熬啊。”

程宗扬蹲下来打量他。

鱼无夷腰椎断裂,半身瘫痪。他牵动右手,血肉模糊的指间淌下一滩血水。

时间紧急,程宗扬不再废话,拔出珊瑚匕首顺手戳进手边岩石。”鱼小子,刚才老河马问你了什么东西?老实说了,让你少吃点苦。不然我的刀可是很利的。”

“哼!”

鱼无夷狞笑着咳出一口血,神情愈发凄厉。他似乎早就准备好等这一刻,拼尽全部精力说:“用心记着!”

程宗扬愣了一下。鱼无夷急速说道:“马王巷七海客栈,丙一院正房主梁,空的。阴阳鱼就在里面!你找到之后,立刻拿走!”

鱼无夷在巫嬷嬷手下死撑到现在,但自己还没开始威胁,他就竹筒倒豆子说个干干净净,让程宗扬觉得很不适应。”什么阴阳鱼?”

鱼无夷不肯多说。”一件大有用处的饰物。”

程宗扬左右看了看,巫嬷嬷正与秦桧交手,一时半会脱身不得。他压低声音:“你没糊涂吧?为什么给我?”

鱼无夷咧开溢血的嘴巴,边笑边道:“你这假扮的倭人,难道我鱼无夷看不出来?黑魔海从我身上得不到阴阳鱼,必定会去搜寻我曾住过的客栈。与其迟早落在他们手里,不如给你。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黑魔海的仇家就好!”

“喂,你怎么样?”

“我已经服毒,活不过一刻钟。”

鱼无夷的口气像说别人一样冷漠。

程宗扬皱了皱眉,“服毒?”

“哈哈……”

鱼无夷笑着,唇角淌下一串乌黑血迹,“你以为我能熬过他们的刑讯?别傻了。一刻钟已经多了,要不是等你,我何必撑到现在!”

“不会吧?”

程宗扬看着他残缺的肢体,不相信他还有能力服毒。

鱼无夷冷哼一声:“我鱼氏用毒手段岂是你们所能知晓的?”

鱼无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声音微弱下来。”你若愿意便去泊陵告诉家父我的死讯。不愿意便罢了。”

“你不怕你们鱼家的东西被我藏私?”

“阴阳鱼落到你手中只是无用的废物!”

鱼无夷冷笑:“除了黑魔海,无论给谁也不损我们鱼家分毫!”

看他凄惨的样子,程宗扬不禁生出一丝同情。”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有!”

鱼无夷喘口气,“把我抛到水里--让我死得体面一点!别让人看到我的尸体!”

程宗扬伸出手,鱼无夷冷笑:“你想死吗?用脚,把鞋子扔了。”

程宗扬想起他周身是毒,于是解下太刀,连鞘抵在鱼无夷腋下,然后把他托起来小心推进水里。

鱼无夷已经折断的腰椎没入水中,身体渐渐下沉;当海水没到下巴时,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道:“不管你是谁,杀光黑魔海的人!能为我报此大仇!九泉之下我也会大笑复大笑!”

鱼无夷又吐口血,黑血直接溅在水面上;沉没前的刹那,他嘶声道:“小心剑玉姬那妖妇!好好活着!你若把阴阳鱼给了黑魔海的人,九泉之下我也不放过你!”

外面的劲气交击声越来越急,忽然巫嬷嬷一声厉啸,从秦桧指下脱身,旋风般闯入洞窟,嘶声叫道:“上忍快走!”

秦桧衔尾追来,从容道:“前方无路可回头!”

他化指为掌,往巫嬷嬷背后轻轻拍去。巫嬷嬷听到风声,反手击向秦桧的手掌,忽然掌心一硬,按到一截竹筒。

一点火星闪过,接着“轰”的一声炸响,声如雷鸣;一股足以熔化金属的炽热气流猛然涌出,以巫嬷嬷的修为也不禁痛嘶一声,手掌像被烈火烧过般的肌肉卷焦,几乎露出烧黑的白骨。

秦桧也被烟花的威力惊了一下。短暂的一分神,巫嬷嬷已经负痛耸身一跃,纵向黑暗水面。

秦桧飞身欲追却听到一声厉喝,“八格!”

程宗扬抽出最后一柄太刀,劈头砍下,一边向他施个眼色。

两人装模作样的狂呼恶斗,让巫嬷嬷听见是这位东瀛上忍舍命拦住偷袭者,才给了她一线逃生的机会。

计算巫嬷嬷已经逃得差不多,程宗扬示意秦桧拿出一支烟花。

他挥刀砍进岩石,火花迸射间,竹筒引线被点燃,筒口飞出一团浓绿火光,刹那间划破黑暗,映亮面前一个足有百余步长的巨大空间。

眼前的洞窟一半浸在水中,远远能看到巫嬷嬷身影从水面飞驰而过。

她半边葛衣被烧得乌黑,抓住重伤的右手;乱发飞舞有如恶魔,接着绕过一块巨石,消失不见。

那团绿火撞在对面石壁上,爆成一团灿烂烟花;未熔化的金属碎屑将岩石烧得嗤嗤作响。

程宗扬收起刀。”穷寇勿追。”

秦枪微微一笑。”便依公子吩咐。”

“奸臣兄,你怎么进来的?”

“泉捕头进去时便趁机进来。”

秦桧道:“巫宗在这里下了不少功夫,刚才我四处看了看,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程宗扬正待细问,身后风声连响,孟非卿等人一涌而入。泉玉姬随之跟进来,影子般站在程宗扬身后。

程宗扬放下心事。”怎么只有你们的人?秋小子和敖老大他们呢?”

“他们在外面。”

臧修道:“敖队长杀红眼了,一个一个补刀呢。”

程宗扬抬头张望道:“紫姑娘呢?”

臧修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好像看见紫姑娘进来。”

孟非卿背着双戟,负手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程宗扬摊开手,“巫河马干掉鱼小子,然后跑路了。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只剩下她们。”

程宗扬指了指那些女子,十余名姬奴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望着这些剽悍的军士,一个个娇躯颤抖、噤若寒蝉。

“无妨。”

孟非卿对逃走的巫嬷嬷不以为意。”扫清此处足够黑魔海痛上几日。留个活口,给他们一个警告也好。”

程宗扬道:“孟老大,她们都是黑魔海买来的女奴,不会什么武功。反正你们鹏翼社有车马行,往哪儿去都方便,不如交给你处置吧。”

孟非卿目光闪闪地打量了那群女子:“傀儡姬?”

匡仲玉伸出鼻子嗅了嗅,点头道:“全都是。”

孟非卿一挥手:“照老规矩处置。”

臧修伸手搀起一名女子,旁边的军士也过来帮忙,替她们捡起散落衣物,一边扶她们起身。

程宗扬玩笑道:“老臧,听说你是和尚出身,还娶了一妻一妾,这会儿这么殷勤,不会是个花和尚吧?”

臧修苦笑一下,搀着姬奴玉肘的铁掌往前一送,轻轻拍在她胸口,震碎她的心脉。接着那些军士也同时动手,顷刻间将一众女子杀得干干净净。

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顷刻间尸横就地,程宗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呆了半晌才大叫:“孟老大!你们这是做什么!臧修!我干!”

“这些是黑魔海傀儡姬。”

孟非卿道:“黑魔海从各处搜罗女子炮制成姬奴,这些傀儡姬看起来姣艳无比,体内都有大毒,一旦失去黑魔海巫术的控制,随时都可能横死。不仅死前苦不堪言,而且流毒无穷。”

“她们是被黑魔海控制的弱质女子!什么坏事都没做!你们!你们!”

程宗扬气得说不出话。

匡仲玉道:“这些傀儡姬已经迷失本性,只剩下淫欲;若放过一人便等于害了十几人。”

“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们……我干!”

孟非卿道:“我只后悔当年没能杀尽黑魔海妖人,让他们作孽至今。”

臧修也道:“岳帅当年也是于心不忍,收容几名傀儡姬留在山村中。结果十余日间,整个村子都被这些毒姬毁掉。岳帅痛定思痛才定下这条规矩。”

那些女子软绵绵倒在地上,像睡着一样,几乎看不出死亡的痛苦。

孟非卿拍了拍程宗扬的肩,“兄弟,切不可有妇人之仁。死在我们手中恐怕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我知道……”

程宗扬无力地说:“还是有点不舒服。难道你们没有办法救她们吗?”

孟非卿摇了摇头,“黑魔海的巫术岂是那么容易破解?”

程宗扬吐口闷气,“早知道我就不放姓巫的那个老河马走了。”

孟非卿道:“超度了吧。”

程宗扬一手按着额角,转身朝洞窟另一侧走去,不忍心再看那些傀儡姬尸横遍地的惨状。

秦桧和泉玉姬左右跟在他身后,留下星月湖等人清理现场。

程宗扬望了望水面,鱼无夷的尸体已经沉入水底。他长叹一口气,结局竟是这样,真不知是喜是悲。

“公子。”

秦桧朝程宗扬使个眼色,低声道:“里面还有东西。”

程宗扬扭过头。秦桧道:“刚才我察看时发现的,在这边。”

秦桧领着程宗扬走了数十丈,绕过一堆乱石。石隙隐秘处有一扇小铁门。

“这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宝库。”

回答的是泉玉姬,她说道:“教里有要紧东西才用这种铁门。”

秦桧让开身体,笑道:“有劳了。”

泉玉姬摸索片刻,机括“答”的跳开;铁门分开一线,里面黑沉沉看不到尽头。

秦桧把用过的竹筒缠上布条做成一枝简易火把,当先进入。洞内是一条狭长甬道,两旁开着仓库般的耳室。

程宗扬一间间走过去,一大半石室都空着,倒是其中一间地上放着两口木箱。

程宗扬拿来火把,只见箱上贴着封条,上面赫然是建康云氏钱庄的花押。

程宗扬立即抽刀劈开箱盖的锁钮,不由得眼前一亮。木箱内满满推着铢钱,在黑暗中散发黄澄澄的光芒;竟然都是金铢!

程宗扬禁不住吹声口哨' '“运气真好!这下发了笔横财!”

秦桧道:“两大箱金铢,黑魔海真是生财有道。看样子起码有三、四万枚。”

“五万枚!”

程宗扬心里有数,这笔巨款又是从建康运来,不用问,肯定是晋宫被运走的五万金铢;黑魔海千里迢迢从建康运来,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动用,倒便宜自己。

程宗扬拿起一把金铢,感受钱铢沉甸甸的分量。秦桧笑道:“恭喜公子。公子的临江楼建成有望。”

程宗扬琢磨片刻,丢下金铢拍了拍手。”会之,你给孟老大送过去。有了这笔钱,孟老大的江州之战就轻松多了。”

秦桧为之哑然。这位家主一直以商人自居,说挣钱说得口响,这会儿平白得了一大笔钱却没有半分吝啬,全拿给孟非卿充作军资。

“家主挥金如土,属下自当奉陪。”

秦桧笑着拾起一口木箱出了洞窟。

程宗扬边走边看,一边道:“你装得很像嘛,刚才叫那一声,我还以为你真被人干掉了呢。”

泉玉姬道:“奴婢的身子还没有被老爷用够,不敢轻易去死。”

程宗扬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真乖。”

泉玉姬拉开衣带媚声道:“老爷,让奴婢来伺候好吗?”

自己吸收不少死气,刚才又和那些傀儡姬厮混,早已欲念勃发,想拿她泄泄火。

这贱人与自己心意相通,不用自己开口就乖乖就范。

程宗扬一把搂住她的腰,手掌朝她衣内探,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呻吟。程宗扬风一般旋过身,拔刀在手,本能将泉玉姬挡在身后。

身后一堵光秃秀的石壁,哪有半个影子?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甬道尽头,别说活人,连个能喘气的生物都没见到。

片刻后,耳边又传来那个微弱呻吟声。这次程宗扬听得清楚,声音竟然是从那堵石壁中传来的。

程宗扬一阵毛骨悚然,他硬着头皮用刀尖挑了挑石壁,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刚才他下意识的举动却让泉玉姬露出复杂眼神。她这种御姬奴和那些被教尊挑选的九御一样,都是可以随手丢弃的牺牲品,何时被主人保护过?

程宗扬试着敲了敲岩石,猜测这里也许有机关,整座石壁都可以移动,背后另有空间。可惜东敲西打半晌也没有找到机括。

程宗扬懊恼地停下手,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大笨瓜!”

程宗扬一阵惊喜。”死丫头!㈱目オ跑哪儿了?”

小紫拿着一柄小扇子,像淑女一样轻轻扇着,笑吟吟道:“打打杀杀的事人家才不做呢。当然是等你们打完了,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你就偷懒吧!过来看看这个!”

程宗扬敲了敲石壁,“后面好像是空的。你不是很聪明吗?找找机关在哪儿?”

“笨死你了。”

小紫拿过珊瑚匕首往壁上一刺,雪亮锋刃轻轻松松直没至柄,接着挖下一犬块岩石。

程宗扬冷笑一声,气哼哼道:“别以为我会夸你聪明!我让你找机关,谁让你挖墙了?这是作弊!”

小紫白了他一眼,把匕首丢给泉玉姬。泉玉姬连削带刺,不多时挖出一个大洞。

程宗扬把火把递进去,伸头看了一眼。

石壁后果然是一间石室,室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充当桌子的黑色玄武岩便空无一物。

但那个声音毫无疑问是从石室传来。

程宗扬心里升起一个念头:真是见鬼了……

呻吟声再次响起,程宗扬举起火把朝声音来处挥去,只见洞窟角落赫然放着一具棺材!

那具棺材直立着竖在墙角,表面黑漆已经脱落,露出黏在上面的絮麻。

小紫抱住他的手臂小声道:“好可怕……呜呜……”

程宗扬差点气得笑出来。”就算真是鬼,它也怕你好不好?”

程宗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匕首,真气贯满全身,然后举起匕首刺在棺木接缝处用カ一挑。

沉重棺盖倒落下来,露出一个美艳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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