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1)
报幕结束,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道追光直接打到舞台左边的入场口。
一身甲胄的杨横宇稳步走到入口边,在台阶上故意绊了自己一脚。顿时,一个踉跄,入场,正好撞进追光打进来的圈子里。
几乎同时,霸王别姬的前奏音乐响了。
瞬间,杨横宇拔剑在手,将剑尖往舞台上一插,双手撑着剑柄,顺势单膝跪地,垂下头来。
此时,西楚霸王上身了,杨横宇就是那被困垓下,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时的末路英雄——霸王。
时间,动作把握的堪称完美,可谓是天衣无缝。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歌曲轰炸后,台下观众显然有些视觉疲劳了,不少人早已经开始在台下心不在焉。
但此时,就在杨横宇……哦,应该说是霸王,就在追光下霸王那无比落魄的泡死下,所有观众不由自主的屏气凝神。映入所有人眼帘的场景是:
一位铠甲与披风上满是破洞与血迹,看上去落魄不已的将军——霸王,撑着一把锋芒毕露的青铜宝剑,很颓然地单膝跪地。
披散的长发凌乱地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个姿势保持了两秒左右,当配乐中第一声鼓响起时,单膝跪地的霸王慢慢地抬起了头。
披散的长发掩不住霸王那如剑锋一般飞扬的眉,刚毅的脸颊上那斑斑的血迹也掩盖不过末路英雄眼眸中无边凌厉的杀气。
随后,霸王在紧罩着他的追光中,刚劲地一扭头,以无比凌厉的目光望台下扫视一圈,就像是在检阅那誓死无悔的追随在他左右的江东子弟一般。
宽阔的礼堂中上千师生瞬间屏息宁气。一小会儿,便响起热烈的叫好声和掌声!
随后,开头显得有些低沉的配乐声缓缓响起,霸王将自己无比凌厉的目光渐渐收起,代之而其的是一种依依不舍、温情脉脉的神情。
环首回顾,似乎是在找寻自己心爱的人儿,又似乎是在追忆自己快乐的往昔。
这时,台上追光熄灭,舞台上的背景灯光亮起了一部分,在显得有些朦胧的灯光中一条白衣倩影突然跃出,以无比飘逸的姿态,从舞台左边入场口飞奔而来。
她以纱巾蒙面,将美眸以下的面部,全都藏在了纱巾下面。
她身着一袭雪白无瑕的长裙,长裙上一尘不染,与霸王的落魄交映生辉。
她双手挽着两条纯白的丝带,一双嫩生生的小脚赤裸着,在空中划过美妙的弧线。
她一抖右手,丝带飞出,缠在霸王缓缓伸向她的左臂上。她踏着优雅绝伦的舞步绕着霸王盘旋飞舞,就像神话中的九天玄女一样……
霸王忽而感叹一声,弹剑长吟: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清脆的剑鸣声与霸王悲凉慷慨的吟诵声配合的完美绝伦。
顿时引得台下一片热烈的喝彩,继而又沉寂下来,集体无声。
台上,飞舞的她停下舞步。
她面朝上,双眼凝视着盖世霸王,美眸中流露出的却是万分凄迷,恍如心碎般的神彩,就像是对爱情充满期待的少女,就要眼睁睁看着挚爱的人逝去一样。
霸王低下高昂的头颅,那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眸同样凝视着她的眼睛,虎目中满是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那只缠着丝带的手情不自禁的向她伸去,似乎想去牵着她的手,她也伸出小手,想要投入霸王怀抱,可霸王却犹豫着收回伸出的手。
霸王虎目中隐现泪光,她眸中也沁出点点晶莹……两两相对,却已恍如天涯。
激荡的战鼓声乍然而其。
霸王闻声猛然挥剑,斩断手臂上的丝带。他脚踏战步,持剑起舞。眼神时而凌厉,时而温柔,时而杀气冲霄豪气干云,时而依依不舍柔情无限。
台上顿时剑光闪烁,落魄的衣甲掩不住锋芒毕露的霸王豪情,凌乱的长发盖不住血雨腥风中对挚爱细心呵护的温馨。
她那双堪称完美的玉足踏起倾城舞步,绕着霸王周身翩然起舞。待霸王想要追她时,她却掩心后退,待霸王抽身退后时,她便又急追两步。
无论是退还是进,她眼中始终透着凄迷万分,肝肠寸断的不舍与温情。
这一刻,台上两人浑然忘我,他便是霸王,她便是虞姬。
他再次向她伸出手,似是想带她一起冲杀出去。
可当她向他递出手,欲将小手交予他时,他却又变得决绝。
那只手像被千斤重物压着一般,无奈而沉重地垂下。
他摇着头后退,张开嘴无声地呐喊。
他痛苦而又依恋地看着她,他不敢带着她去冲击那千军万马,他不想看着她折于乱军之中,纵然心中有千般不舍,他也只能无奈的将她留下。
于是两人的手,总是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刹分开。无论有多不舍,无论有多断肠,霸王,终要别虞姬……
这时,长达一分二十二秒的前奏终于结束了,随着音乐,霸王举剑向天,虎目直视剑身,放声高歌: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霸王且歌且舞。手中那把寒光闪烁的青铜古剑,挥洒出阵阵耀眼的锋芒。末路英雄拔剑问天,谁堪称盖世英雄?
礼堂内鸦雀无声,千余师生不由自主的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空旷的礼堂内仅留下霸王那苍凉豪迈的歌声在回响着……
《写这章的时候,风子很矛盾,因为这个霸王别姬的节目不是风子的原创,风子想过要换别的或者将这一段直接取消,但这样一来,文章就有了难以弥补的硬伤,因为这会引伸出一个反派,而且和极天猎艳行的故事发展也有一些关系。左思右想之后,风子还是决定传上来了。大家怎么理解都行,说借鉴也好,说是抄袭也罢,风子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