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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人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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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洗手。

那是一双修长素净的手,皮肤细润光滑,指甲晶莹透亮,十指尖尖,掌心酥红,既不显瘦硬,也不失灵动,更没有做过任何修饰。

许博无声的在她背后站定,欣赏着清流在指掌间跳跃舞蹈,直想把自己也变成一泓泉水,被那双手撩拨抚弄。

她早在镜子里看见了他,却眼皮也没抬一下,唇角勾了勾,依然故我。

许博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肢,把下吧搁在她的肩窝里,还没说话,眼前一花,被弹了一脸的水珠。

“你的手真好看。”

“你说过一千遍了……”

女人甩了两下,拿了毛巾擦干,去抽屉里拿护手霜。

许博并未放手,也不擦脸,轻轻的拢住她亦步亦趋。

“没办法,你每天洗那么多遍,我看一次就忍不住说一次。”

女人还是笑了,手中不停,语气一派轻松。

“油嘴滑舌的,你以为我愿意过那么多遍水啊,护手霜都快用不起了。”

许博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喜欢那干净清脆的嗓音。

她跟人说话总是淡淡的,磬玥般的声音,加上莫名的疏冷产生的距离感,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倨傲的女子。

可是,许博的感受并不是这样。

两个人之间仿佛从未有过陌生隔阂,一见面就随意而自然,大多时候连彼此的称呼都是省略的,说话自与别人不同。

就像此刻这样的指摘牢骚,被她掺着三分嗔怨说了出来,竟听得人如聆仙乐。

许博好像被搔到了心坎儿上平素根本够不着的痒处,说不出的舒爽。

自从与她亲密接触以来,许博无数次的由衷慨叹,光听声音就可断定的媚骨天成,偏偏造化弄人,给雕成了一尊玉观音。

“那正好我这儿有一张油嘴,一条滑舌,不光护手,还能护脸,护肤。”说着,在女人的腮边亲了一下,顺便伸舌尖儿扫过她的耳垂儿。

女人看似无动于衷,可眨眼间耳根就红了,就那样羞低着头,把护手霜放回抽屉的动作有点儿僵。

“莫黎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调情的高手。”

“这话你也说过好多次了,手段再高有什么用,也拿不下你。”

许博不由一叹,被轻柔的发丝搔得脖子有点痒。

女人倏然转身,双手自然搭上宽阔的肩膀,微仰着头看他。

睫毛轻颤,一双比夜色更撩人的眸子里荡漾着温婉的笑意。

“我们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不是吗?”说着咬了咬下唇,“我从来对你有信心。”

“你就不怕我爱上你啊?我对自己的定力可没信心。”

许博低头微笑,双手自然握在女人的腰间。

她的腰身细到了极致,紧致而柔韧,盈盈一握手感绝佳。

再往下一点点,便是陡然升起的翘臀,丰饶硕满,诱人以死,却是许博尚未胆敢染指的禁区。

忍住上下其手大肆蹂躏的冲动,许博只在她腰腹之间缓缓的揉按。

只是这样,已经让女人呼吸不畅,连连咬唇。

“想让我以身相许,你也得先施恩搭救啊。”最后的感叹词几乎变成了紧涩的吟哦。

“你这水太深,我怕没等英雄救美先被烧成炭了,指不定谁喊救命呢!”

双手凭着一股本能的愿望要顺着腰线向上,照顾一下似乎殷殷渴盼着的姐妹俩。

想了想,还是别那么着急把自己弄得火烧火燎,怪难过的。

见她应该准备好了,就松开了手,去衣帽架上取下女人的大衣。

“我是真的水深火热,你的那点儿火自然有人灭,别跟我装。”

女人咬着的嘴唇“啵儿”的一弹,几乎把重音都放在了火上,利落的脱下白大褂儿,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高领羊绒衫和枪灰色的包臀长裙。

说话间,许博已经拎着衣领帮她穿上,还不忘细心的把几根发丝从领子下面挑出来。

女人的头发其实很长,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习惯盘起来。

当然,这也更增添了优雅高贵的风韵。

许博绅士的拉开办公室的门,让女人先走,谁知她把头一低,挽住许博的胳膊,与他肩并肩的出了门。

“什么?阴道痉挛?程归雁?”

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开门见山让许博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医学名词,一个熟悉的名字,两者的联系更让他不堪勾引的心锦上添花的困惑。

“这是一些相关资料,发病诱因,临床症状,治疗要点都有,还有几篇相关的学术论文,你回去做做功课。”

莫黎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样子看上去就像合作方的谈判代表,让许博感觉特别新鲜。

尤其是那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在某一个角度直反光,跟名模的身份简直违和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他到底认不认识?

“不是,我这还没答应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博掂量着手里的资料,厚度跟毕业论文似的,有点儿眼晕。

虽然不自觉的担心程归雁的病情,可也着实为难。

他现在本来就忙,公司有两个工程是他主抓的,家里还一个身怀六甲的娘娘要伺候,这会儿又要钻研医学专著,开天辟地以来也没有哪个妖孽这样摞起来一块儿渡劫的。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每个礼拜陪她吃个饭,看场电影就行。”

莫黎手背托着下巴,薄薄的镜片后面,一只眼睛眨了一下,变回妖孽真身的刹那之间就搅翻了九幽欲海,魅惑的声音带着悠悠回响:“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许博怕一不小心掉进她眼睛里给淹死,躲开目光,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恐怕三生三世都命犯十里桃花,不管是不是在床上,他根本拒绝不了这个女人,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喉咙:

“我先问几个问题行吗?”

莫黎笑着点头,静等着他问。

“是病吧?”

“是。”

“为什么不找医生?”

“常规方法无效,她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医生都搞不定,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可以?”

“本宫是密歇根大学心理学系的博士,毕业论文就是关于性心理行为治疗的,这是我的行业资格证书和行医执照。”说着,莫黎打开手机,轻点两下递给许博,接着声音一暖:“当然,最重要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最后一句话让许博心有戚戚。

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两张摊开的证书,照片里那个莫黎也是戴眼镜的。

许博像个忠于职守的交警似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妖孽,验明正身之后又递了回去。

按说认识莫黎时间可不短了,知道她是心理学专业的,什么性行为,什么博士,什么资格证可从来没在意过。

“你……你不是模特吗?”许博嘟哝着。

“别跑题行么?”对面的眼镜又反光了。

“好吧,你厉害!那……为什么是我?”

莫黎笑了,笑得危险又神秘,自信又无奈,迷离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许博,半天没说话。

许博被她看得直发毛,几乎要去摸摸自己额头上是不是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可能,你们有缘吧,用她的话说,跟你在一起很轻松。”

莫黎微带沙哑的嗓音忽然婉转柔媚,甚至藏了一丝幽怨纠缠,许博看她笑得不怀好意,心里却很受用,因为那种轻松,他也感受到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博满怀疑惑,心里嘀咕,莫黎到底怎么想的,介绍个产科医生给自己这个纯爷们儿解决难言之隐。

看着程归雁在病例本上写下风骨遒劲的几个字:轻度继发性阳痿,他心里一阵懊丧难堪。

程归雁似是有所察觉,摘下口罩,目光柔和的笑了笑:

“别紧张,问题不大。”

那一刻,许博不仅仅是惊艳程归雁的美貌,更多的是被那种近在咫尺的某种气息感染,觉得对面坐着的是个相伴多年的姐姐,毫不怀疑她有可能一抬手就会刮一下自己的鼻梁。

这种感觉给了他信心,即使心里藏着个离谱的期许,也觉得有望实现。

不自觉的,就愿意跟她亲近交谈。

所谓治疗,不如说是锻炼更恰当,心智意识的锻炼,身体素质的锻炼,甚至注意力和反应速度的锻炼。

程归雁给出的治疗方案很长很复杂,可每一个项目又都很普通,让许博暗暗称奇。

随着治疗不断的调整和推进,许博与她日渐熟悉,相处过程中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

治疗的效果出奇的好,更促进了两个人关系的融洽和默契。

许博怎么也没想到,程归雁这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美人,有朝一日会需要自己帮忙治疗身心旧患。

“我能帮什么忙呢?”许博见莫黎放下咖啡杯,问出心中的疑惑,“我可是学建筑的,对什么行为治疗一窍不通。”

莫黎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儿的:“要是两个月前你说这话,我也只能听着。现在,你在我这都快保送研究生了,还装小学毕业就太让人伤心啦!”

虽然还是不明白具体怎么做,可莫黎话里的调侃和赞许让他瞬间就有了些领悟。

人说女人就像一所学校,男人在其中不断磨砺成长。

对于许博来说,莫黎是一所小初高本硕连读的性爱专修学院。

经历一次次懵懂忐忑的入学,踌躇满志的毕业,终于学业有成的许博不敢说睥睨天下,却也成竹在胸,有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实力。

许博跟莫黎很少在咖啡厅正儿八经的约见,每次相会都是在莫黎那个装饰极尽奢华的公寓里,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生动有趣的课堂。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可不仅仅是交媾生殖那么粗陋野蛮,用莫黎的话说,那是一项技艺,一门学问。

经她这么一提醒,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暧昧起来,话里也就多了谐谑:

“能不能说说具体做什么,莫老师?”

“做一个完美的情人……”莫黎几乎是色眯眯的看着他,口气却像布置家庭作业……

不要说当时的错愕惊讶,就算是此刻载着程归雁游走在刚刚入夜的车河里,许博也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完美的情人。

许博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角色。跟莫黎算是情人么?

虽然一次次在她的床上沦陷,可自己一直在有意的疏远,念着授业解惑的恩情,总是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

相信她也能觉察到这一点,心照不宣罢了。

而在许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直是祁婧,失而复得的祁婧,任何让她伤心的事,他其实都不愿意做。

情人,即便是,也并不完美。

完美的情人该是什么样的?

如果有,他希望是为那一个人。

许博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程归雁,她正目视前方,一张清丽绝俗,美仑美奂的侧脸无声穿越都市光怪陆离的灯影,给人断舍红尘的倾世惊艳。

程归雁察觉到许博的目光,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上身倾斜,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许博伸过右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说话。

莫黎后来跟许博解释,说程归雁小时候受到过严重的刺激,才落下了这个毛病,严重的时候身上的敏感部位全都不能被男人碰触。

后来经过治疗有些缓解,贴着肌肤的直接触摸仍然受不了。

许博问之前是怎么治疗的,莫黎说帮忙的是雁子一个多年的朋友。

本来那个人也愿意继续配合,只是不知怎么,总没有进展。

也许是两个人的关系不合适,商议之后,决定换人。

“其实治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她接受你的身体。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出这种问题,要想让她破除恐惧,卸下防御,接纳你的亲近触摸,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做她真正意义的爱人,至少,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说这话的时候,莫黎像是在给即将实施美男计的间谍布置任务。

许博不置可否,问莫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受这么大刺激。

莫黎笑着摇头,说性侵害是肯定的,我只知道她妈妈死于难产,十三岁的时候爸爸自杀了,这还是那位朋友告诉我的,具体情况要看你的本事,我一问她就掉眼泪……

“不会影响你们吧?”

程归雁的声音从肩膀上响起,有点儿像说悄悄话,偏偏又是这样透着体恤的客套,让许博未语失笑。

这是两个人第五次约会,每次她都会问上这么一句,好像是个开场白,或者一道分界线,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就能放下负担似的。

其实许博想告诉她,他比她更在意这个影响,已经做好了足够周全的应对。

为此他甚至把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业务补习计划移到了周日晚上,每次安排业务骨干讲课。

而他自己只需过去看一眼就去医大赴约,连路都不用绕。

原以为这些周密的安排虽能瞒天过海,终究逃不过心中的愧疚,同时影响面对程归雁时的心情,让她也有压力。

可后来他发现,并不会。

每次他们会先去吃晚饭,然后散步去那个叫做都市廊桥的私人影吧看场电影,基本上十点之前回家。

几个小时里,两个人可以随意的聊天,甜蜜的亲吻,在包间幽暗的灯光里探索彼此的身体,说那些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很奇妙,两人可以轻易做到心无旁骛,极尽缠绵的同时毫无杂念。

就好像身处一个日常生活的平行空间,只需真诚的面对彼此,对空间之外的一切无欲无求。

当然,每次从影吧出来,许博都欲火焚身,美人在怀却无从发泄欲望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惹得他总是暗暗骂娘。

在治疗过程中,程归雁的表现并不像许博担心的那样拘谨羞怯,僵硬刻板。

恰恰相反,只要身体允许,她的热情和勇气从未缺席,甚至让许博有点忙于招架。

自然,许博也会好奇她的切身感受,每次问她,得到的回答总是:

“还好,我挺喜欢的。”

这是个总能让人欣慰的回答,更让人欣慰的是,治疗效果有了大幅度的进展。

从只能忍受隔着衣服亲亲抱抱,到真正的肌肤相接,把胸前的两个大宝贝儿捧在手心儿里肆意宠爱,许博只花了三周的时间。

关键两个人都不觉得这种进度有什么不正常,意识到彼此之间天然的那份轻松随意,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收获了信心。

可是,没想到上次约会竟一点儿进步也没有。

任凭许博软语温存,使尽浑身解术,一旦他的手越过腰部往下,程归雁还是会受不了。

灯火辉煌的光晕里看不到星星,干冽的风着实带着凛凛寒意。

搂着程归雁的胳膊紧了紧,许博压着步子尽量保持散步的节奏:

“冷不冷?”

程归雁脸被冻得发红,摇了摇头,用双手抱住许博的手臂。

从出门到吃饭再到散步,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各种亲昵的举动也比以往更粘人。

在许博的心目中,她曾是个冷静干练的主任医师,后来又变成个随和可亲的邻家姐姐,再后来是他热情似火的红粉情人,而今晚,她更像个怀着心事的好妹妹。

许博感慨着女人变幻无常的风情,猜她应该有话要跟自己说。

也不主动探问,携着小鸟依依走进了影吧。

今晚选了一部老片子,李察基尔和戴安琳恩的《不忠》。

“为什么看这个?”

程归雁歪着脑袋问,笑得有些明知故犯的暧昧。

“看电影嘛,没有为什么,这片子不错。”许博也高深莫测的笑,避重就轻的回答。

他相信她也不至于误会自己找一部出轨警示片来自我消遣。

其实,他觉得比起女主的婚外激情,男主杀人的桥段更加偶然和冲动。

那些畏惧激情如猛虎的人们,究竟要吸取谁的教训呢?

“我喜欢戴安琳恩率真不羁又不失优雅的眼神,你呢?”

许博希望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故意逗程归雁说话。

“我喜欢李察基尔睿智从容又调皮可爱的小微笑。”

程归雁搭了他一眼,轻松诙谐的回应。

“这里面她可既不从容也不睿智,像个愣头愣脑的小青年。”

许博提出不同意见。

“你的戴安琳恩也一点儿不优雅,像个慌里慌张的小荡妇。”

程归雁毫不客气的回敬。

许博被逗得直乐,搂住她的腰肢靠在宽大的沙发里:

“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小荡妇,你要不要试试?”

许博的手穿过腋下握住她一边胸乳。

程归雁不像祁婧那样突兀高耸,波涛汹涌,但乳量是丝毫不逊的。

丰满浑圆的两座高峰胀鼓鼓的拥挤在整个前胸,饱腻娇弹却毫不沉坠。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居然没穿文胸,许博惊诧,她却淡定的说,还不是为了给你行个方便。

许博不无炫耀,那东西对我形同虚设。

后来领教了许博的手段,她才省了这翻心思。

不过她穿的也是轻薄款式,隔着毛衣仍能感受到触手欲陷的弹性。

程归雁坦然受用着龙爪手的奉承呵护,漆黑的眸子望着许博,声音忽然模糊起来。

“你信不信,我曾经做过小姐?”

许博心中一动,把刚开始播放的电影静了音,微笑着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却并未盯着她看:

“我早就想听你的故事了。”

程归雁顺着许博的胳膊偎进他的怀里,一只手被他捉住,十指交握,觉得再没有什么比男人的怀抱更让她安心,用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肩头。

“我老家在沈阳下辖的一个县,叫法库。我爸妈都是县里棉纺厂的工人,我爸搞机修,我妈是纺织女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刚够年龄就结了婚,特别的恩爱。”

程归雁声音罕有的轻柔,娓娓道来,父母的美好过往,在她的叙述里却似充满哀伤。

“这些都是听我爸说的。爷爷奶奶走得早,我妈死后姥姥家的人像是跟我爸结了仇,断了往来。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特别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唠叨几句。”

“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她身体不好,人又要强,生我的当天还在车间里赶工。对我来说,她其实根本不存在,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都让我爸烧了。姑姑说他不能看见任何跟我妈有关的东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约十岁的时候,棉纺厂倒闭了。我爸只好去街边修自行车。从那以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喝了酒就骂我害死我妈,还动不动摔东西。但是,他发再大的脾气,也从来没动手打过我,还咬着牙坚持让我上学。”

“你爸应该挺疼你的。”许博心中一叹,淡淡的宽慰。

程归雁没回应,沉默良久,总算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

“十三那年,有一天放学,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胡同口,看见几个小痞子对一个人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个女的掐着腰骂得很难听,说什么没钱找什么小姐。我走近一看,地上那个人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脸上好几处淤青,满嘴酒气,进屋就把我按在床上强奸了。”

许博听得一惊,低头看去,程归雁目视前方,神色平静,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悲伤抑或愤恨的波动,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还是去上了学。整整一天,满脑子都是他像个凶神一样把我压在身底下的情景。没想到,等我放学回家,就看见桌子上放着存折和给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阳台的窗户上上吊了。”

虽然早已从莫黎那里有所了解,听到程归雁亲口说出原委,许博的心还是一下沉入了井底,不由得搂紧了她的身子。

“我爸给姑姑的信里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学。姑姑没结过婚,是开发廊的,明面儿上理发,其实也接那种客人。她把我家的房子卖了,倒是没有违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学。”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会自杀,一直逼问我。她没什么文化,但是是个很精明的人,又能说会道。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血迹,我那时候还没来过月经,被她一吓唬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我以为自己亲姑姑,总不会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会保守秘密。谁知道,我初三那年……”

程归雁一下哽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许博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程归雁下吧抵住他的颈窝,声音颤抖着一边哭一边说:

“那年她居然逼我做小姐,她赌博输了好多钱,说我反正也不是处女了,守着也不值钱,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让我上学。我……我不能不上学……呜呜……就答应她啦……呜呜呜……”

程归雁越说哭得越厉害,越是哭越不停的说,好像憋闷太久,一下倾泻而出失去了控制,清脆的声音逐渐拔高,终于变成嘶哑的哭喊。

“那天晚上我还写作业呢……呜呜……那个男的喝了酒,样子好凶……呜呜……进来就扒我的裤子,我好害怕……呜呜……好害怕啊!呜呜……我被他压得死死的,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像鬼上了身一样,好疼,好疼……呜呜……我拼命的喊啊,拼命的喊啊……呜呜……后来不知道怎么,他骂了一句就走了,还跟我姑姑大吵了一架……呜呜……从那以后,就发现我的身体根本不能碰,是个男的就不行……呜呜……”

许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泪水浸透了,任凭她趴在肩上哭喊捶打,身子在怀里不停的抽噎起伏,瑟瑟发抖,只是那样用力的搂着她,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拍着。

可怀中扭动的娇躯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水都化成眼泪,话说完了,只是止不住的呜呜哭嚎。

许博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得这样凶,这样痛,这样伤心,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双臂收拢,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程归雁才渐渐止住悲声……

就这样抱着,过了许久,肩膀上的抽噎还伴着喘息不断传来,许博轻轻抚摸着程归雁的脊背,趴在她耳边轻声说:

“雁子,我能叫你雁子吗,我听莫黎这么叫的。”感觉程归雁点了点头,继续说:“过去的事,说出来就好了,不会再害怕了,有我在,有莫黎在,还有很多喜欢你的人,都在。你这么漂亮,性情也好,医术又高明,不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都喜欢你,爱你,不哭了好吗,不哭了啊!乖!”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无奈总有女人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只能凭着本心想到什么说什么,学着妈妈哄孩子的口气,早把什么行为治疗这回事忘了。

程归雁被男人抱着,觉得身体变得从未有过的软,被无法控制的宣泄抽空了一般,疲惫得头都抬不起来,却又浑身发热,出了一层细汗,在男人的气味里被熏蒸着,说不出的舒服。

沉默良久,程归雁抹了抹眼泪,沙哑着声音继续说:

“我高一的时候,姑姑因为聚众赌博和招嫖被判了五年,我又无家可归了。不过,上天总算可怜我,让我遇到了岚姨,就是可依的妈妈。她来沈阳出差,很偶然的从公安局那里知道了我的境遇,就找到我,给我办了住校,说要资助我念书。”

“岚姨是我的再生母亲,在她的资助下我考上了医大,来了北京。她给我安排食宿,指导我的学业,疼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可惜,好人没好报,非典的时候,她牺牲了。”

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滴落许博的衣领,凄切哀婉的声音却未断绝:

“她走的时候嘱咐我,要好好爱自己,我跟她说,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你才要好好的,下半辈子我好报答你,做你的好学生,好女儿!她说,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

说到后来,程归雁再次泣不成声,这回没有怨愤,只剩无尽的哀伤,在昏暗的空间里静静流淌。

“那时候,我相信自己是个不详的人。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遭遇不幸,都是因为我。我本来没那个福气得到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牺牲了他们换来的,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从美国留学回来,我嫁给了秦教授,也就是可依的爸爸。人们对老夫少妻议论纷纷,可依也不理解,最初秦教授也不同意。”

说道这里,程归雁停下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其实,我从伊老师那里知道秦教授被药物感染,早就不能过夫妻生活,而我的秘密从来没跟人说过。我想,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跟他说我一辈子不想结婚,只想协助他搞科研,照顾他的晚年生活。他是个豁达的人,又喜欢我,见我态度坚决,就同意了。”

“你就想这样用下半辈子报答他们一家的恩情,”许博轻声说,“不觉得把人生想得太简单了么?”

程归雁似乎笑了,不及片刻回答说:

“莫黎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年轻,没想那么多,后来她总劝我……唉!所以,我才跟你这样。”

似乎渐渐恢复了体力,觉得侧拧着的姿势无法伸展,程归雁拧了拧腰。

许博以为她要起身,往后一退,谁知她却往前一扑,便把许博推倒在沙发上。

许博索性因势利导,让她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覆在自己身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去扶她的头,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摸索着一拉。

满头乌云般的长发绸缎一样垂落,铺了许博满头满脸。

程归雁打开了身子正舒服,本不想动,怎奈有人捣乱,把头发弄散了,只好半撑起上身,抬起头来。

正好许博的目光投过来,见浓密柔顺的长发自两鬓垂落,刚好映衬着皎月般美丽的脸上,泪迹斑斑,凄婉动人,不由看得一呆。

转瞬之间,他又捉挟的笑了,好像在说,跟我这样怎么了,你不是说挺喜欢么,谁说是个男人就不行,我不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这不好好的么?

灯光幽暗,银幕上幻影无声,两个人的相对凝视被垂落的长发隔出来一条宁静的走廊。

仰望那熠熠生辉的面庞,珠光莹然的眸子里有一片散尽阴霾之后的碧空如洗。

许博忽然觉得这座玉观音沾染了眼泪之后,便活了。

她不光是造化神奇的尤物,智识渊博的医者,更是一个敏感鲜活的灵魂,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欲求。

许博终于明白,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亲近自然来自哪里。

世间行走的灵魂,交错的刹那,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是否真实的存在。

干净的吻,不带一丝欲念,只有生命最初的好奇。

程归雁第一次无需鼓起勇气,克服心里的战战兢兢,去吻这个男人。

他的唇是厚实温暖的,紧绷绷的衔住自己的下唇,舌尖儿粗韧有力,灵活中透着霸道,洒脱而顽皮。

许博有点儿贪婪的品尝着红艳艳的唇朵,没有任何味道,却引得他不停吸吮。

双手耐不住无聊,掀起了毛衣下摆,整个腰身便落进了它们的掌握。

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那纤韧柔滑的腰腹曲线,这回尤其不慌不忙,一寸寸的向上摩挲移动着。

程归雁仍迷恋着那个吻,被抚摸得气息悠长,渐深渐远,却并不急促颤抖,显然格外的享受。

许博的手经过平滑的背脊,毫无停顿的拂过文胸的搭扣,便解除了守军的武装。

衣物被一股脑的推聚到腋下胸上,两个可爱的大宝贝便露出了真面目,下垂的姿势并没让她们惊慌失措,维持着惯常的优雅矜持。

许博小心的托住,感叹个个都是幅员辽阔,珠穆朗玛。

程归雁总算感受到了呼吸的压力,舍弃了许博的舌头,仰头张口深深的呼吸着,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她们是不是从小就打过赌,比着赛的长个儿?”

许博不是第一次接见两姐妹了,可还是觉得这浑圆饱满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

抬头看时,发现程归雁抿着嘴儿笑,脸渐渐的红了。

她的皮肤是那种如奶酪般油润细腻的白,豆粒儿大小的乳尖浅褐围着粉红,勃然挺翘,被过于硕大的底座衬托得娇小可爱。

许博忍不住每个亲上一下,立时听到头顶上深深的吸气,微微一笑,把她们顶在手心儿,五指分张,缓慢而有力的揉动起来。

“舒服吗?”

“嗯——舒服……”

“不怕了?”

“嗯——不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一辈子不让男人碰,可惜了!”

“话真多,你要是把力气都用在嘴上,也挺可惜的……”

许博被怼得失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更抬头在她脖颈锁骨上亲吻,一扭头发现银幕上正演到两个激情男女第一次上床。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动作癫狂,无比享受。

“你看他们。”

许博提醒着程归雁,手上动作花样翻新,一刻不停。

程归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

“摸我屁股……我也要你摸我屁股!”

许博还没说话,头便被抱住,眼前一片酥白乳浪袭来,连忙叼住一颗蓓蕾,拿舌尖儿挑弄。

程归雁罕有的轻哼出声,身体已经开始扭动。

许博的手并没有直接空投到目标区域,而是沿着美妙的胸肋腰线,一路不紧不慢的享受着柔滑惬意,蜿蜒前行,最后利落的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儿。

程归雁究竟放松到什么程度,到了见分晓的时候,许博不想惹她太过注意,在腰腹之间逡巡良久,才把一只手伸进了裙腰下的底裤边缘。

在乳沟尽头苟延残喘的鼻子终于被淹没了,许博知道程归雁其实挺紧张的,不然也不会下意识的这样紧搂着自己。

为了避免丢了性命,赶紧呜呜出声,程归雁才意识到有人即将溺乳而亡,连忙松开,抱歉一笑。

这一笑立时让她松弛很多,许博趁机伸手抓住了一半翘臀。

说抓住真是有点吹牛,程归雁的屁股不仅大,根本抓不住,而且很翘,塌腰撅臀能放两杯咖啡的那种翘。

更要命的是够圆,这一点不必上手许博早已用目光测量过了,甚至做过精密的计算对比。

然而,当他满满当当的把手贴在上面的时候,最大的感受是美妙的弹性和滑不留手的细嫩。

许博一边试探的抚摸,一边留意程归雁的反应,除了更深沉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

但是,她在扭屁股!

许博笑了。

他一手搂住贴在胸腹间的腰肢,一手开始轮流疼爱两瓣淘气的雪臀。

程归雁哼哼着在他耳边喘息着说:

“嗯——好舒服!”

正当他志得意满轮流往返,某一个交替的刹那,他的手指拂过股沟的上空,触碰到一片极为软腻的嫩肉。

怀中的程归雁随即浑身一抖,翘起的屁股立时绷紧,落了下去。

“疼么?”许博关切的问,他自然知道碰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激动。

“不疼,好麻,你……两只手好不好?”程归雁被电得莫名心慌,不想他再穿沟越谷的辛苦。

“好,怎么不好,放松点儿,别紧张。”

许博嘴被堵着只能暗自叨咕,抑制着心头的惊喜,把裙子褪下一截,张开了手掌。

最初,双手还互不干扰,各揉各的,后来互相不服气,开始比赛。

他是罗翰的高徒,手法自然不是江湖选手可比,惹得程归雁筋酸骨软却忍不住慢慢往上迎凑,屁股便又撅了起来。

许博眼看时机成熟,双手交错,揉起面来。

这样的上下牵拉,带动的自然是臀瓣中间的双面娇唇。

古有钻木取火的燧人氏,今有揉臀汲水的许大哥。

不一会儿,程归雁也意识到了这手法的妙处,渐渐忍不住哼哼,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她自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慰这回事,也更知道人体差异很大,不同的人反应程度不同。

自己抚摸的时候,其实是带着深深的羞耻感的,不愿意太过放纵,只用手指在阴蒂上轻轻研磨,待到一股电流引得身体轻颤,麻酥酥的就算完了,也没什么趣儿,只是偶尔为之。

此刻,程归雁被揉得腰臀松散,酸软舒泰,肌肉牵拉着那里摩擦生热,怪痒痒的,双腿忍不住想要交错止痒,又不愿意放弃臀股的支撑,不由莫名其妙的问:

“你干嘛呢?好……”还没说出那个“痒”字,许博的一根手指好似不经意的从那里流星般划过,恰好在两片花唇上各刮出一道锐光。

那份酥麻彻底撕开了程归雁的声带,尖叫出声:

“啊!”

“疼么?”许博第一时间询问。

程归雁一阵剧喘,来不及说话,刚摇了摇头,又是一颗流星划过。

“嗯——轻点儿,好……好爽!”

程归雁艰难又直接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几乎要哭出来了。

许博被她叫得兴奋莫名,来了精神,双手动作不停,不时往那臀瓣中招惹一两下。

那里其实早已油润湿滑,挂满甘露,不一会儿十指都沾满了汁水,揉起面来分外起劲儿。

蜜裂花谷的上空接二连三的下起了流星雨,程归雁在一声声惊叹的同时也发现了那里的汛情,底裤很快湿了,大腿上也觉得有液流缓慢的爬行,关键是那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痒,烧灼舒爽中更多了难耐的空虚,喘息中便带出了呻吟。

许博被莫老师调教多少时日,听到这声音心底一片雪亮,越来越频繁的轻勾慢挑,往复来回,直把程归雁的单音节娇唤谱成了曲子。

“嗯……哼哼……啊……哦……”

刚刚哭过的嗓子还带着轻微的沙哑,更显魅惑勾魂,只要许博稍有耽搁,渴望的吟哦便挣扎欲起。

许博被美妙的演奏感动得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听见声音越发的高亢写实,一把搬住半边臀股,另一只手伸到了幽谷之间,一阵弹拨揉捻,实实在在的蹂躏起层叠娇嫩的青草甘泉,耍得水花四溅。

程归雁这下从头到尾唱了回完整的《琵琶行》,不仅大珠小珠落玉盘,更是梦啼妆泪红阑干,一双小腿不住的在沙发上拍打。

许博没等她把气儿喘匀,又毫不犹豫的操起了更急的《将军令》。

这回程归雁是真不会了,紧紧抱住许博的脑袋,一连声的哀哀告饶:

“啊!啊!啊!嗯哼哼……别,诶呀……”忽然身子一抖,没了声音。

许博只觉得手上被一股又滑又烫的花蜜一淋,怀中的身子开始微微轻颤起来,心中嘿然一笑,胳膊搂住不动,指掌继续轻怜密爱,听任她娇娇细喘,享受余波。

好半天,程归雁终于从许博怀里撑起身子,红脸嘟嘴,微嗔的眸子里能滴出水来。

她挺着两个红鼻头的雪宝宝,没想着放下衣襟遮羞,却把裙子蹬了,长腿一分,跨坐在许博的腰上,俯身就要下嘴。

许博的家伙早硬得跟合金钻头一样了,可心里却在打鼓。

他固然为今天的进展欢喜,可接下来就是触碰底线的一类接触。

莫黎要他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可究竟该不该彻底的履职尽责,他从来没想过要应承到底。

她有丈夫,即便丈夫形同虚设,可也该有自己心爱的人,真的愿意跟一个临时行为治疗助理去做那件事么?

即便她愿意,自己的后院儿已经有莫老师举着火把,在加上一个程医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烧起来,她实在不想惹祁婧伤心。

程归雁渐渐贴近许博的脸,心里在砰砰砰的跳,她自然知道那是性高潮,也知道接下来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见他若有所思,下伏的身子便缓了下来。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下面正抵着一条硬硬的家伙,恍然明白那是什么的同时,身体里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疼痛像隐藏多年的恶魔一下攫住了她,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蜷缩着身子倒了下去。

许博大惊失色,一骨碌滚下沙发,扶住了仍在抖动的程归雁。

她的额头上滚下大颗的汗珠,紧要银牙,表情痛苦,双眼却温柔的望着他,轻轻的摇头。

“没事儿,只差最后一步了,我其实……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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