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即将(1/1)
夜晚七点整。
静夜卧于明月之下,映得远处的树林泛起柔和的光芒。
呼阵清风抚过藤原雪纯的面庞,让她把发丝撩到耳后,地上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她趁着月色加快步伐,来到了一栋楼前,推开玻璃大门,楼道的感应灯听见声响,一盏盏亮了起来。
藤原雪纯把夹在怀中的书,拿在手中,悄声上了二楼。图书房的门虚掩着,从中透过一缕光亮。
她不用推门也知道里面是谁,脸上不由得闪过丝笑容,但一下子就佯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把门推开。
雪代遥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道:“雪纯。”
“嘘。”藤原雪纯白嫩嫩的指头竖在粉红唇前,明明就他们两个人,但仍在示意雪代遥安静些。
雪代遥感到颇为好笑,拿起手中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藤原雪纯心情很好,轻轻哼了几声小调,她注意到雪代遥在看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群魔》,而她最近正好在看《罪与罚》,这让她有种彼此间心意相通的默契。
藤原雪纯从书架中抽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在雪代遥隔一个的座位坐了下来。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在图书房内看着书。一直到了将近九点钟,藤原雪纯才疲倦的把书放了下来,看了这么久,她连一半也没有看完。
忽得,她察觉了身旁的视线,转过头看时,雪代遥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让藤原雪纯既羞涩又不豫,说道:“我只希望你能用看我的劲头看书。”雪代遥笑道:“我是用看书的劲头看你。”
藤原雪纯好笑道:“那麻烦你继续看你的书去。”
雪代遥叹道:“看不下去了。”
藤原雪纯道:“哪看不下去了?”
“书看不下去了。”雪代遥说道,“这些俄国作家恨不得把痛苦都化成文字,通通灌进我的脑子里。”
藤原雪纯对此表示赞同:“读起来确实很费劲,我连一半都没有看完。”
雪代遥笑道:“那留着明天再看吧。”
藤原雪纯道:“也只能辛苦明天的我了。”
两个人默契的摆正桌椅,雪代遥把看完的书插回书架,藤原雪纯帮雪代遥拿好书,等他出来时,关掉了屋内的灯光。
雪代遥和藤原雪纯下了楼,一边走一边聊着文学。静夜、明月、清风,此情此景美得李白要诗兴大发,杜甫也得忘了忧愁。
雪代遥领着藤原雪纯带了她家门口,说道:“那我先走了。”
藤原雪纯“嗯”了一声,看着雪代遥逐渐远去,忽得不舍道:“雪代遥。”
“嗯?”雪代遥转过身望着她。
藤原雪纯像隔了层单薄的月光,笑道:“晚安。”
“你也晚安。”雪代遥笑道。
第二天清晨。
雪代遥果真做了个好梦,精神奕奕的做完毫无效果的动作。
他洗了个凉水澡,换上休闲服去了凉亭。
藤原雪纯像是刚刚做完了拉伸动作,只是面无表情。
雪代遥搞不懂她为何闷闷不乐的样子,直至看见凉亭上坐着的藤原清姬,她打了个哈欠,像是刚刚清醒的睡美人,用戏谑的神情看着雪代遥。
就这点能耐吗?藤原清姬的目光仿佛这样说。
雪代遥搞不明白,昨天让她躺了整整一天,为什么还敢挑衅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哭喊着变换着称呼求饶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雪代遥问藤原清姬。
“刚来不久,正好看见她在拉伸。”
藤原清姬嗤笑道,“也不知道某人在保守个什么劲,不就看了几眼,有什么好发脾气。”
雪代遥瞄了眼藤原雪纯,像是带着起床气一般的不愉。
他了解藤原雪纯的小习惯,除了他以外,拉伸的时候并不喜欢外人在场,哪怕同为姐妹的藤原清姬也不行。
雪代遥尊重藤原雪纯,并没有劝慰,而是问道:“要跑步吗?”
藤原雪纯道:“好。”
她慢慢走下凉亭,挺起了胸膛,微微撑起了运动服,两条长长的腿绷得紧紧。
两个人说跑就跑,藤原清姬坐在凉亭上,静静的欣赏着,喜欢看雪代遥跑步时的英姿。
但如果让她亲自跑步,那就敬谢不敏了。
藤原清姬知道雪代遥最最宠她,如果自己必须跑步的话,可以命令他像马儿一样背着自己。
她才不愿意像藤原雪纯那么累,理所应当的享受雪代遥的宠爱,也适当的要给他一点奖励,亦如前夜的赏赐。
雪代遥和藤原雪纯绕着凉亭一圈圈的跑着步,跑到第三圈时,藤原雪纯的脚步慢了下来,雪代遥关怀的停滞脚步,问道:“没事?”
“有点岔气。”藤原雪纯小口小口的喘气,光洁的小脸上满是细汗,但仍固执的现出“我没事”的表情。
雪代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过气来。藤原雪纯本以为自己会本能的抗拒雪代遥的身体触碰,但并没有,还隐隐生出过暖意。
“你怎么了?”藤原清姬赶了过来,她站凉亭上一看见雪纯突然停下,便急忙跑了过来,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没事了。”藤原雪纯摆了摆手,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眼关切她的清姬。
“自己多注意一点。”藤原清姬不满道,亏得她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藤原雪纯说道:“只是刚刚呼吸乱了,最近跑步的状态不太好。”雪代遥说道:“可以尝试休息一两天,每天跑步也容易伤膝盖。”
藤原雪纯说道:“我也知道,但我不跑的话,感觉每天缺了点什么。”
雪代遥能够理解藤原雪纯的感受,她在藤原家实在太孤独,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
藤原清姬这时开口道:“如果每天跑步容易伤膝盖,那遥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早起晨跑?”
雪代遥笑了笑,自认为他的身体素质和常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别说跑个五六公里,就算再翻个十来倍,全程跑下来估计也只是热个身,谈何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