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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修罗之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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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漆大门外的一对石狮子,顶着威严肃穆的形貌,长年忍受风吹日晒,仍然尽忠职守的担起护家看门一职,见识过无数沧海桑田、物换星移,石狮依然默默无言,独自镇守在这天地一方。

身为白道联盟翘楚之一的“修罗堂”总舵,在华丽的豪宅下隐藏滴水不漏的严密防守,由“暗修罗”独孤碎羽亲自布置的九九八十一道暗哨,号称“九空修罗界”,足以让任何妄想侵犯“修罗堂”的敌人死上九次有余,除了另一名与其并列的绝世杀手——九大奇人中的“刺客”易水寒之外,尚无有人可以成功闯入的纪录。

“修罗出手,妖魔退走!”是白道人士给予坚持“光明杀道”的独孤碎羽之最高推崇,“暗修罗”和他一手建立的“修罗堂”恰如白道联盟手上的一柄神兵利器,护卫着正义的最后一点光明。

不过盛名累人,为了“天下第一杀手”的这块匾额,“暗修罗”与“刺客”这两个各据一方的高手,仍是无可避免的要分出高下,分出生死!

为了三个月后的“荒龙道”之约,独孤碎羽甚至放下妻子被夺的耻辱,自我闭关三个月,全心全意只为应付即将面对的决战,可见这一战对他的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在几乎完全黑暗的练功室内,依稀可见“暗修罗”独孤碎羽与四周黑暗几为一体的身影,除了胸前那只金色蜘蛛闪耀着几点光采,这间斗室便几乎全无光亮。

独孤碎羽一向喜欢黑暗,只有在黑暗之中,他才可以安静的思考。

闭关至今已有十日,不饮不食、滴水未进的独孤碎羽,首次有了十日来的第一个动作,他缓缓举起一边左手,跟着运劲于掌缘,直到该处出现淡金色的光芒,挥掌一斩,“修罗刃”的刀劲凌空劈断,无形有实,射往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过多久,一声轻微爆响传出,如有人点亮烛火,当可看见以钢板打造的一边室壁,竟被独孤碎羽适才的一记劈空掌力,击出一道三尺长的裂痕!

“很好……‘修罗刀’已有十二重天境界,即使是对上君阎皇的‘绝世魔刀’,相信也有一战之力。”

独孤碎羽在黑暗中缓缓站直身子,只觉精神圆融饱满、空明无相,这几日辟谷潜修,已把他的功力推高至更高境界,现在,是他试试自己功力的时候了。

随手一掌拍出,似能网罗乾坤的五指却内蕴着激烈飞扬的杀机,彷佛大漠风沙般无孔不入,是他平生绝技之一“修罗灭绝烙”。

掌劲去到一半,身子同时一沉,狂风扫落叶的连环快脚踢出,如有敌人在前,这几脚取的方位便全是人身要害,由正面掌击变为下堂扫腿,其变化快速诡厉难防,不愧是名誉天下的修罗杀技。

又忽然头下脚上的原地窜起,双手一拱,送出一道威猛无伦的气劲,人却后来居上落在气劲之前,刚好用面门接个正着,爆出“轰!”的一声闷响,正面承受自己九成功力一击,还是人体中最脆弱的脸部五官,竟然仍可安然无事,“修罗不死身”号称天下硬功之最,果然不虚!

独孤碎羽重新闭上双眼,将刚才一招一式在心底演练一遍,劲道、速度、方位拿捏,可有任何破绽?

……良久良久,在他儒雅俊秀的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

“很好!三个月战期一到,易水寒必败无疑。”

“可惜,你永远也没有赴约的机会。”

独孤碎羽身子一震,视线扫向黑暗中声音的出处,不敢置信这世上竟然能有人能通过“九空修罗界”的最后九重杀神机关,还瞒过自己的耳目,潜入这练功室来。

“是谁!”

“杀你的人。”

四字一落,从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穿皮裘的年轻男子,一头红发刺眼显明,半边浏海遮去一只左眼,嘴角一丝冷冷淡淡的嘲讽笑意,独孤碎羽能感觉到的,是对方身上隐隐的一股肃杀锐气,不在自己之下。

这人绝对是自己平生仅见的超级高手——不!应该说是超级杀手!

独孤碎羽望着黑暗中的红发青年,沉声道:“阁下能闯入这里,一身修为已可排入当世高手之列,但如此身手,却甘心为人走狗,实让本堂主对在下的人品觉得十分可惜……”

那红发青年听了独孤碎羽的话,目中竟是有几点红光乍亮乍灭,后者不知为何,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在荒地作武者修行,见过野生的狼群扑杀猎物,眼中闪烁的也正是这种光芒。

心中竟隐隐泛起寒意,他自成名以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不免又对眼前的青年添了三分警意。

“原来如此,你以为我是易水寒派来的人……”那红发青年开口说话,神态却无若得有如喃喃自语。

“你放心,我干掉你以后,他就是下一个,绝不会厚此薄彼。”

独孤碎羽闻言终露出动容的表情,对方竟然不是“刺客”易水寒所派,想要在决战之前折损自己功力的另一个刺客,却不知是何方势力,能够训练出这么一个出色但在江湖上却默默无闻的一流杀手?

彷佛是读出独孤碎羽心中的疑问,红发青年淡淡道:“我身为‘六道界’之一修罗道的‘式神’——罗刹,不容许世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妄用修罗之名,武林中只能有一个修罗,所以你——‘暗修罗’独孤碎羽,必须消失。”

独孤碎羽身子一震,即使是修练“冰心诀”已至炉火纯青境界,八风不动、天变不摇的他,在听到红发青年说出“六道界”三个字时,神情也变得惨然苍白,彷佛就要仰天便倒,哑着声调道:“你……你是‘六道界’之一,‘修罗道’的‘式神’……?”

那自称罗刹的青年这次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六道界’还存在于人世?”

罗刹冷笑道:“只要人间乱世一日不灭,六道净土就不会消失。”

独孤碎羽咬牙道:“什么净土?不过是一群狂妄自大、疯狂杀戮的异端邪徒!”

罗刹摇头道:“愚昧世人,岂能懂我净世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便来世投胎做人再来领悟我圣教精义吧。”

独孤碎羽心脏突地一跳,古老传说中,只要被“六道界”中人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七个字,那无疑就是被判了死刑,象征六道高手会不择手段的取你性命,这两句死亡宣示从来没有失败过,也是当年“六道界”带给天下人的最大梦魇!

没想到时隔三百多年后,六道轮回的高手竟然重现人世。

独孤碎羽毕竟是正道中有数的高手,心知恶战在即,深吸一口气,心神晋入舍生忘死的空明之境,沉声道:“能够被六道轮回中的高手选为重出世间的第一个对象,独孤已觉得十分光荣,只可惜六道式神,在今天后便要六缺其一,未免可惜。”

罗刹晒道:“你还没那个能耐。”

“那就要动手后,方知高下了。”

两人四目互望,刹那间两道杀气紧紧交缠在一起,难分彼我,一场修罗与修罗之间的争斗,已是无可避免!

离开“武功院”后,君天邪和丁神照走在道上,不过前者像是还未想到下一个目的地,一路赏景观鸟、拈花惹草,好不逍遥。

直到君天邪第七十一次去闻道边那毫无味道的野花香,丁神照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天邪!”

君天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既然已经开口了,丁神照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讲。

“你不是说,要上‘武功院’找帮手,好助我们对付‘剑侯’楼雪衣,为我夺回结草衔环,但是你现在这样……又算是在作什么?”

君天邪偏了偏头,竖起一根食指,朝他比了比。

“别急,时候未至,时候到了,帮手自然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丁神照皱眉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知道一日不能夺回结草衔环,我就一日无法去见在树海内等我的老祖宗。”

君天邪耸耸肩,仍是那副不在乎的调调道:“相信我吧!兄弟,我什么时候做过害你的事了?给点耐心,我保证帮手转眼便至,届时水到渠成,白脸猴也准备倒大楣了。”

丁神照闻言无话可说,虽说他对君天邪是毫无条件的绝对信任,但结草剑衔环刀却等于是他自己身体灵魂的一部份,一日不能重新拾获手中,他便一日全身不自在,只是君天邪一副无所谓又自有安排的态度,使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焦急,空自等待。

君天邪当然知道丁神照心中的焦急,但出于某种私心,他此刻却不愿后者太早夺回祖先神兵,并到“不入树海”和丁尘逸见面,至于那其中的真正原因,却是他不愿承认和面对的……

看了看丁神照消沉的神情,君天邪干咳了几声,正想找几句话来安慰对方,忽然道上马蹄声踢踏传至,一辆马车驶至两人身旁,马车上驾马的汉子一声吆喝,四蹄俱止,车子停在两人面前。

君天邪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狡芒,看这马车来势,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但又是谁掌握到他们的行踪?

车内人针对的是他或是丁神照呢?

“天安城”内,车水马龙的杂货大街,一名年轻公子,蹑手蹑脚的刻意避开人多之处,彷佛要去作什么亏心事一样,鬼鬼祟祟的穿入一条窄巷。

“艳娘!艳娘!我来啦,快开门啊!”

年轻公子来到窄巷内的一处后门,一边敲着门上的木把,一边用压低的声音朝门内叫喊,带点黑眼圈的瞳孔内满是急色之相。

“来了,瞧你催得急的。”

又娇又媚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跟着木门被打开一条细缝,现出门后人成熟美艳、丽质天生的一张容颜,三分媚意在举手投足间表露无遗,却又似曾相识,竟是原“修罗堂”堂主“暗修罗”独孤碎羽的续弦,后来却跟着“离剑”楚天涯红杏出墙,给了白道第一杀手一个大绿帽的女人——白素艳!

年轻公子一见到白素艳出现,便彷佛饿虎扑羊的挤入门内,一把将后者抱入怀中,淫笑道:“亲亲艳娘!终于又见到妳了,妳可知道我想妳想得好苦啊!”

那白素艳给年轻公子抱在怀中,不住娇笑扭动,挣扎只是象征几下,媚笑道:“瞧你说得天花乱墬的,只会哄人家欢心,真要是着急人家,这几日又不见你来找我?”

年轻公子陪笑道:“艳娘生气了,还不是因为妳那死鬼老公武功太厉害了,我怕被他发现我们两人的关系就不得了了,对了!妳确定他真的不在了吗?”

白素艳媚眼流转,不屑嗤笑道:“别提那死鬼了!打从跟他以来,没过过几天吃好睡好的生活,想当年我在堂子里时,每天吃香喝辣,生活过得多么富贵优裕?如今却得跟着这穷酸奔波吃苦,连床上功夫也是二流货色,真不知当初是何苦来由?”

年轻公子抱着白素艳成熟饱满的肉体,一对贼手已经不安分的开始揩油,笑嘻嘻的道:“可也因为如此,本公子才有一亲芳泽的机会,艳娘啊艳娘!你可知道当年在修罗堂上见到妳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不属于了我自己,而注定是妳这一生的奴隶!”

白素艳给了他一记白眼道:“你还说呢!当年你那一对贼眼像采花大盗似的死钉在人家身上,要不是念着你余家与白道联盟间的关系,我那杀手夫君早就赏给你一记‘修罗刀’了!”

年轻公子嘻笑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何况要不是上天垂怜我对妳的一片痴心,又怎么会让我在这‘天安城’内再碰上妳,终给我得尝宿愿呢!”

“就是你那副死缠着人家的功夫了得,我才不得不依了你的……喔!你作什么,不要在这里,会给人看到啦……”

年轻公子此时竟然已经掀开白素艳的上衣,露出一对丰满白嫩的双乳,嘿嘿淫笑道:“好艳娘!我实在等得受不了了,你就当当作做好事,成全我了吧。”

白素艳霞烧双颊道:“在这里?”

她天性淫荡,其实倒不介意年轻公子在这后院与她苟合,只是出于衿持下问这一句。

年轻公子急色的道:“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妳那绿帽老公一时三刻不会回来,这后院又安静得紧,怎么叫也不会被人听到……况且,我知道妳心中其实是喜欢的,我说得对吗?妳这小荡妇!”

白素彦嗔道:“你说什么?谁是荡妇了?瞧我不赏你两个耳光……喔……啊!你的手在干什么?”

十八禁分隔线淫荡的交响曲在后院大胆的上演着,两人沉溺在性欲的交感之中,而没有注意到暗处一对血红的眼睛。

“喔喔……亲亲好老公……你插得我好舒服……用力……再用力一些……啊!插到子宫了……”

暗处里的人将两人的奸淫丑态全都看在眼中,身子激动得不住发抖,两眼尽是血丝,牙龈亦因激动而咬破流血,他却浑然不觉。

该怎么做,现身杀了这对狗男女吗?

但这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结果吗?

打从一开始见到她,自己就该知道,替身始终只是替身,满足了肉欲,却不能填补灵魂。

他和白素艳,从一开始便是不一样的两种人,会以为对方是亡妻的化身,那纯粹祇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

和白素艳在一起的一段时光,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现在梦已醒了,也该是面对残酷真实的时候了。

暗处的他小心翼翼的往前门退去,最后再看了这给过他幸福与痛苦的“家”一眼,然后没有留恋的,往出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一个失去一切的人,如今亦同他的情敌一样,化身为修罗,正要出发去寻找他生命中最后一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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