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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场合郑重,有大人管着才没有闹起来。
李建中这话出来,林福明几人才缓下脸色。
骆华承他的情,微笑回道:“是的,一会您可要赏脸多吃点,尝尝我们这宴席做得如何。”
李建中见他递了台阶,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李老村长还待开口,李建中连忙扶着他往边上走,再招呼客人们:“大伙儿赶紧让让,布席布席,闻着这味儿就饿了。”
众人忙腾出院子。
骆荣几人连忙移开香案等物什,放着牌位的条几也端进了堂屋。
其余人等帮着把靠墙放着的桌子条凳给移到中间摆好。
大伙相继落座。
林月等人开始上菜。
盐焗鸡、红烧肉丸子、粉蒸肉、蒜香排骨、蒜蓉蒸茄子、青蒜炒猪血、青菜苗子,还有炖了半宿的骨头汤。
八道菜,每一份都用大盘子装得满满当当的,肉丸子甚至用的深口大盆。
肉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李实、骆华俩人在李建中的示意下端起杯子站起来。
骆华抬肘撞了撞李实,让他说话。
李实无语,清清嗓子:“今儿我跟,咳,小花的结契礼,承蒙各位亲友不弃赏脸光临,我李实以茶代酒,谢了。”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完了他看向骆华。
其他人的眼光也齐刷刷看过来。
骆华窘然:“谢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的结契礼。”完了也喝掉杯里的茶水。
“这是害羞上了?”主位上的一位族老打趣。
“可不是,不是早就勾搭——唔!”
坐在旁边桌、跟骆向富背对着背的李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陈玉梅不满:“你干什——”
骆绣跟着捂住她。
方浩泽他爹连忙举杯打岔:“哈哈,恭喜恭喜。赶紧的,场面话就别说了。这菜喷香的,我快忍不住了。”
众人连忙跟着起哄把这茬混过去。
骆长安脸色复杂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骆万林两老,稳了稳情绪,端着杯子站起来。
“今儿是小儿跟李实的结契大礼,希望他们日子长长久久,越过越好。”他顿了顿,有些磕磕巴巴接着道,“李实家里没长辈,我,我就冒昧一下,代替他们谢谢各位了。我、我不会说话,总之就是谢谢了。”
“老弟你不是乐傻了吧?李实跟小花肯定日子越过越红火的,你就别废话了。”方浩泽他爹哈哈大笑,“快开席,馋死我了。”
骆长安憨憨一笑,连忙招呼众人:“都别客气,开吃开吃!”
接下来自然是碗箸碰撞声、说笑声。
这才被放开的陈玉梅母子愤愤然。
骆绣凉凉甩了一句:“这肉可就这么多,你们要是不吃一会我们打包回去了。”
他们忙闭嘴,抓起筷子开吃。
宴毕,席面剩下为数不多的菜也全让各桌的宾客打包走了。
方浩泽一家、李东一家、林家,加上林月几人联手,很快就把各种东西收拾好,再把借来的桌椅归还各家,方才散去。
临走,还被骆华一家塞了一大块肉。
他们原还推拒来着,毕竟李实家看起来就没什么家底,他们拿着也不安心。
李实直接道:“拿着吧,这天气留不了几天,不拿我们也吃不完。”
“就是啊。”骆华连连点头。
众人这才接下。
林家骆家最后走。
林苍旭指了指屋子朝他们道:“小花,我帮你登记了礼册,放在屋里,你们有空就对对。”
“辛苦旭哥了。”
这村子里吃席向来就是几个鸡蛋、一把菜、一袋米粮的事情,而且村里大都不识字,自然没人会做这么繁琐的记录。
但林家毕竟是耕读之家,既然有这个条件,自然不愿意失了礼数。故林苍旭就自告奋勇接下这事情,还贡献了几张随身带着的宣纸。
他原还想用毛笔来着。
可是墨水多贵啊。
骆华直接按住他,给他拿了块炭条书写了事。
索性林苍旭也不是那等拘泥之人,倒是觉得用炭条更为方便了。
此处掠过不提,林月摸着骆华的发梢,有几分惆怅:“小花,以后跟李实好好过日子。”见骆华点头,她才不舍又担心跟着骆长安离开。
空荡荡的院子里霎时只剩下身着红色深衣的李实骆华俩人。
气氛莫名的,突然有些尴尬。
此时已经过了平日里午歇的时间。
骆华佯装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我们先把衣服换下来吧,穿着不自在极了。”
李实点点头,再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准备进屋。
骆华忙喊住他:“诶,等等,一会换好衣服出来,有事跟你说。”
“嗯。”李实脚步不停地踏入屋子,一拐就进了东厢。
骆华皱皱鼻子进了西厢。
等他换下衣服走出来,李实已经坐在堂屋里等着了。
第024章
“衣服呢?”骆华皱眉。
李实茫然。
骆华举高手上的红衫:“你那身衣服呢?”
李实指了指东厢。
“拿出来,晚些我一块儿洗了。”
李实摇头:“才穿那么一会儿,以后也不会穿,扔那就算了。”
“……”骆华嫌弃极了,“什么一会儿?穿过就得洗。你还穿着吃了顿饭呢!洗了收起来,指不定以后能裁了做别的。这么好的布料可别浪费了。”
李实想了想。他结契,本就是为了找个人来做饭刷碗什么的,倘若他连衣服这等麻烦事也包了,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等会。”进屋把衣服给他拿出来。
骆华接过衣服,与自己那件一起放在边上,拿出林苍旭登记的礼单放到桌上,再翻开桌上的杯子,倒了两杯水才并腿坐下。
“这是今儿收到的礼。”他指了指墙角那一大堆箩筐,“你前几日把存粮全拿去我家、我爹娘家……”骆华顿了顿,掰着手指数着,“这几天,一共花了你四两碎银、一头野猪。还有你这几日做的家具什么的。”
这个李实倒不在意:“无妨,小事而已,无需放在心上。再说,家具什么的本来就是要做的。”往日里不过是只有他一个,他懒得弄罢了。
骆华正色:“怎么可以?这本就是我惹来的祸事。非亲非故的,哪能理所当然地用你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非亲非故?你确定?”李实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边上的红衣,戏谑道。
骆华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在说正经的。”
“那你想咋办?”李实耸耸肩。
“这个暂且不提。”骆华点了点桌上的礼单,“如今咱家接下来,要靠今儿收到的这些米粮过日子。”他叹了口气,“幸好乡亲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