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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仙子是公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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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娖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咦,小纶纶你怎么了?我是你的仙子姐姐啊,嘻嘻。”

“娖姐姐,你,你告诉我吧,我都看到了。”

“嗯?什么……”

徐纶沉默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绣帕。

“呀,这不是姐姐的锦帕吗?你这小色狼竟然偷姐姐的东西,该打,哼哼。”

“这是我捡到的……在前天露营地的下游。”徐纶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娖,沉声说道,“上面的血迹……是姐姐的么?”

“臭小子,你……你少管闲事!”娖咬了咬牙,挥舞衣袖,那张染血的手绢就被她收回袖中。

“姐姐!”

********************

自从那一晚之后,徐纶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

如果之前有人说他会喜欢上别人,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婉儿是他心中唯一的羁绊。

可是如仙子般从天而降的娖,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在他心中扎根下来。

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她。

她甚至开始闯入自己的梦境,梦中的女主角本来从来都是婉儿,而现在也开始变得面容模糊起来。

但自己怎能抛弃婉儿?怎能背弃那相伴相守一生一世的誓言?那样的话自己与禽兽何异,又有什么资格去幻想娖姐姐。

但娖姐姐此刻就在身边,她那熟悉的调笑声现在听在耳中,对于内心纠结无限的徐纶来说,每一句都让他无比地心头刺痛。

因为他无法阻止自己对娖姐姐的思念与渴望,但他觉得自己连思念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姻缘已定,自己1早已没有资格说“爱”了。

他不想娖姐姐离开,但不离开又能怎样?她在身边,他也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但她在身边,他心底就怀揣着一份侥幸,多了一分安心。

徐纶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一觉醒来,娖姐姐会再次不告而别。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满心不安地朝娖休息的帐篷里探问一声,当娖那略带慵懒地声音传出的时候,心中的一块大石方才落地。

这几日的路途,徐纶食不知味,对于娖的言语也是不知所云,心不在焉。

娖见他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狠狠地使出了 捏脸大法,恶狠狠地警告他:“臭小子,你再这样死气沉沉的,姐姐可不愿意和你同路了。”

听见娖姐姐这样说,徐纶吓得立刻打起精神,保证不再这样垂头丧气。

娖这才笑笑,拍了拍他的脸,嘻嘻笑道,“这才乖,今天的晚餐也拜托小纶纶了,姐姐有些饿了呢。”

“我……我不去。姐姐你不会骗我吧?你又想支开我偷偷走掉?”

“傻小子,姐姐要走还需要支开你么,要走你还拦得住我?”娖点了点他的鼻子,“好了,别乱想了,姐姐不会走的,至少现在不会……”

在娖的再三催促下,徐纶只有无奈离开,前去狩猎。

娖看了看他的背影,又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喃喃低语道,“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么快又追来了……也许,我该早些离去,不然会连累他……”

当徐纶急急忙忙打到了几只猎物回来,看到娖姐姐安坐在营地里,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笑意掩饰不住地爬上了他的脸庞。

“看什么看,小鬼头。”娖轻声对他说道。

“姐姐好看嘛。”徐纶情不自禁地出声说道。

“小色狼,少废话,赶快做饭吧。”

娖轻哼一声,敲了敲他的脑袋,看着徐纶兴高采烈地生火造饭,她恬静地面带微笑,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

********************

一连几天过去了,徐纶一直沉浸在娖姐姐“暂时不会离开”的喜悦中,直到有一天,他追逐一条游鱼意外地捡到一张锦帕,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娖”字。

但最让徐纶惊讶的,是锦帕上的点点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从那天开始,他就更加仔细地注意娖姐姐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被他看出了端倪。

娖姐姐越来越容易疲惫,每天的路途都走得很慢,早早地就要求徐纶扎营休息。

而且她的脸色似乎越来越苍白,原本很活泼,喜欢问东问西的她,最近也越来越沉静,话也少了很多。

娖姐姐面对着他时露出的笑脸似乎也有些勉强,这一日他终于无法忍耐,拿出那张绣帕对她摊牌了。

“娖姐姐,你受伤了是么?”徐纶着急地看着眼前的娖。

“没有,你瞎想什么呢。我可是武功绝顶的女侠,怎么会受伤。”娖白了他一眼,否认道。

“那这张手绢上的血……”

“哎呀,你这小鬼怎么这么罗嗦,我……我流鼻血不行吗?哼!”

“你……娖姐姐,这几日我在帐篷上做了记号,你有几次半夜偷偷出去过。再加上姐姐的虚弱连我这个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来。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徐纶痛心疾首,咄咄逼人。

“你……我的事,你不要管。”娖被他戳穿,脸色愈发苍白。

“为什么,我怎能不管,我就要管,我偏要管!”对姐姐的担心让徐纶有些失去冷静。

“你这小鬼凭什么管我的事?”娖皱了皱眉,转过身去。

“凭什么,凭什么……我凭什么……对啊……我凭什么……”徐纶心乱如麻,又被提到这个绕不过去的问题,他哑口无言。

娖看着他低头不语,失落无比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扶着他的肩膀道,“好啦,别想东想西了。姐姐没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徐纶抬起头来,一只手握住娖的手臂。

这暑夏天气,气温颇高,手中的玉臂触之却如数九寒冬,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虽然娖一下反应过来抽回了手臂,但那瞬间的接触让徐纶更是心如刀绞。

“娖姐姐,我……我不能没有你。”

徐纶对她凝视半晌,突然出声,却是这样一句没着落的话。

引得娖“扑哧”一笑,“咯咯,小鬼头,又在说胡话了。”

“我是认真的,认真的!如果娖姐姐要离开我,我真的会伤心到死!我喜欢你,我喜欢姐姐!不要走,永远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徐纶仿佛丢开了所有的理智,疯狂般地靠过来,抓住娖的手死死握住,任她怎样挣扎也不松开。

“你……”娖看着眼前经常被自己逗得满面通红却依然故作深沉的小子,此时却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耍起赖皮了。

她轻轻抱住徐纶,轻拍着他因激动而颤抖不已的身躯,柔和的声音如同从天际传来一般,“傻小子,你这样,要置婉儿于何地?你们这样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可是百年难得的好姻缘,要懂得珍惜呀。”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娖姐姐……”徐纶感受着娖的抚慰,她抚摸在自己背后的手和她那甜美动人的嗓音仿佛有种安魂的魔力,让他感到深入灵魂的安宁。

他只想永远都靠在姐姐怀里,被她这样搂着,安慰着。

“你,你这家伙怎么这样没有责任感?”娖似乎有些生气了,“你这么说,让婉儿怎么办?”

徐纶抬起头来,又一次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对不起婉儿,可是……可是我知道,如果娖姐姐离开我,我会再也感觉不到快乐……”

“傻小子……”娖看着眼前为她而流泪的少年,心头也激起微微的荡漾。

她俯下脸来,那略显苍白的樱唇轻轻地吻上他的眼角,在徐纶期待的眼光中吐露着心声,“你是个好孩子,婉儿才是你的良配。你们会幸福一生的,为了姐姐,不值得的。”

“值得,绝对值得。”徐纶看着娖姐姐推脱之语,连忙出口表白。

“听话!姐姐大你那么多,怎么能伴你一生?”

“怎么不能?我不在乎!”

“你不听姐姐的话了?那我现在就走。”

“不要!”徐纶连忙抱紧娖那纤细的腰肢,生怕她真的离开。

“你……你这小子,放开我……”娖俏脸微红,被这个小男人这样抱住,她下意识感到不适应。

“不……不要,我死也不放开……除非姐姐答应我不会离开。”徐纶开始耍起了小孩子的把戏。

“唉……姐姐答应过你,在送你回乡之前,姐姐不会走的。”

“不,我是要姐姐一辈子都不准走。”

“……”

徐纶感到被抱紧的娖身体僵硬了一会儿,随即开口言道,“你先放开我。”

娖难见的严肃语气让徐纶不敢再造次,他默默地放开了娖的腰肢,看着眼前黛眉微敛的仙子姐姐。

“小纶纶,听姐姐的话。和姐姐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忘掉这些念头,好好珍惜婉儿。”

“为什么,我不服!如果不和姐姐在一起,我才不会有好结果!”

“姐姐比你大。”

“我不在乎!”

“姐姐不是个好女人。”

“我不信!”

“你……姐姐不喜欢小孩子。”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

……

两人赌气一般互相对视着,良久,两人同时会心一笑。娖笑着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这么倔强。”

徐纶也笑着说,“我认准的事情,一辆火车也拉不回。”

“这些事情,等送你回乡之后,咱们再商量吧。”娖无法打消徐纶的执念,只能使出缓兵之计。

“好。只要姐姐在此之前不要不告而别,我也暂时不再提起这些事情。”

“放心吧小子,姐姐还想去你家做客呢。”娖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徐纶此时觉得这样的动作让他无比享受。

“那……姐姐,既然咱们打定主意一路同行了,你也实话告诉我,你是受伤了么?难不成有仇人追杀来了?”

“嗯……”娖考虑了一下,看来不透露一点,这个小子不会安分下来,便点点头,“是的,有一个大仇家,已经追上我好几次了。”

她从衣袖中伸出左手,纤细优美的纤纤玉手,此刻却呈现出不正常地颜色。

如象牙般洁白的手臂,延伸到手背的位置便开始变得苍白得有些透明,连里面的血管经络都隐隐可见。

徐纶看着眼前这幅奇景,讶然地看着娖。

“追杀而来的那一伙人,已经寻到了我的踪迹,我总共杀掉了他们五批人,可是……”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开口道,“他们人数越来越多,而且上一次更是有一个高手领头,我虽然杀掉了他们,可是却被迫透支了些真元,这就是强行运功的后遗症了。”

徐纶不懂武功,可是也听得出来娖姐姐背后有个强大的仇家,正在寻她的踪迹。

而且来人越来越强大,而上一次的对阵,更是逼得娖姐姐动用了超负荷的力量。

他无比担心地看着娖姐姐,“姐姐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吗?为什么要追杀姐姐?”

“他们……”提到这个,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出透出点点忧伤,“别问好吗,姐姐不想提这个。”

徐纶虽然满心好奇,看来追杀她的势力与她有着某些渊源。

不过姐姐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问,他想了想,“既然他们已经寻得了姐姐的踪迹,说不定已经有更多的人正在赶来。我们这样缓慢地行程,不怕被他们追上吗?”

“嗯?”娖闻言愣了愣,似乎刚刚才恍然大悟,“是么?我倒是没想到……难怪这两天对方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呃……”徐纶满脸冷汗,“前几日姐姐还游山玩水,我还以为你智珠在握,有什么计划呢。”

“计划……我,我当然有计划,我的计划就是……”娖有些脸红,“喂,你说说我的计划是什么。”

“囧……”看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仙子姐姐,徐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姐姐的计划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以为姐姐会加紧赶路,所以咱们故意拖延行程,让他们扑个空。”

“啊,对对,就是这样。嘻嘻,小纶纶你真聪明。”

娖又捏了捏他的脸以示嘉奖,接着她又严肃地对徐纶说,“接下来可能会遇到更强大的对手,姐姐会把他们引开,如果你看到我长久未归,便自己赶路吧……”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犯险?”徐纶激动地说。

“可是……你又不懂武功,留下来也是徒劳,只会白白连累你。”

“姐姐说什么鬼话!”徐纶认真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姐姐独自逃命,姐姐也要相信我,不要一个人犯险!”

“你……”看着抓紧自己不放的傻小子,她无奈只有口上答应他,“好,姐姐不会孤身面对。”

得到娖姐姐的再三保证,徐纶才在她责怪的目光中放开了她的衣袖。

********************

这场开诚布公的谈话过后,两人之间更加坦然和亲热了不少。

徐纶一面核计着不停变换行路的方位,一面偷偷注意着娖姐姐的行动,生怕她再次离去,孤身应对危险。

直至几日后的一天夜里,这里已经是河南与南直隶的边界,翻过眼前这座山便是南京地界,离家又近了一步。

两人都有些雀跃,几日的提心吊胆似乎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也许自己忽左忽右的行进路线把追兵甩掉了吧。

徐纶寻了些山间野果,摸了几条鱼,两人嘻嘻笑笑着共进了晚餐。

时已入夜,月上中天。

正在帐篷里安眠的娖突然睁开了眼,她坐起身来,凝神倾听着什么,喃喃低语道,“又来了么……千里传音之术如此精深,看来这次的来人很棘手啊……”

她翻身而起,玉手轻挥,脱在一旁的白色衣衫便如同活物一般自动飞起,轻轻掩住她只着薄纱的曼妙娇躯。

她脚步轻点便翩然而出,看了一眼在篝火旁沉沉睡去的徐纶,轻叹一声,毅然决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在她走后不久,本是闭目沉睡的徐纶突然睁开双眼,翻身而起,摸了摸怀中的秘密武器,随着娖离去的方位直追而去。

********************

当徐纶到达山间一处开阔的山脊时,两个身影正伫立在山脊平地之上,冷冷地对峙着。

那女子正是他让忧心不已的娖姐姐,她背对着徐纶的方向站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手上握着一柄细长的宝剑,握剑的手有些微地颤抖,看样子似乎还在微微喘息。

那男子则身着锦袍皂巾,手提一把腰刀,在月光下闪着点点光芒,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样子那男子就是追杀姐姐的仇家了,徐纶伸手入怀,准备找准时机干掉这个可恶的男人。

正在他想要有所动作时,那个男子开口说话了。

“公主殿下,虽然你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但是主公有令,希望将公主完完整整地带回去。只要公主肯跟我走,主公一定既往不咎。”

“呸,痴心妄想。”这是娖姐姐的声音。

“公主殿下,主公的吩咐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带回,还请公主殿下不要让卑职难做。”男子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们走!你们这群人出手毒辣,毫不留情,我才不信你们会存着什么好心思。何况我朱家的江山如今已经尽付于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还想将我父皇子嗣一网打尽吗?”

“公主殿下,主公对殿下的感情,天下皆知。主公二十年来孤身未娶,正室之位一直为公主虚悬。这二十年来主公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公主殿下,我们这一寻就是整整二十年,又何曾会对公主殿下心怀不轨?”

“住口!口蜜腹剑的家伙,如果不是你们的人狠下杀招,怎么会逼得我自损真元?若非如此,今日你绝对讨不着好去!”

娖姐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怒。

“这……这其中是否有何误会?还请公主随属下还京,待见得主公,一切自当真相大白。”

“少说废话,要我束手就擒想都别想。要打便打,纵使不敌,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如此,卑职得罪了!待完成主公的心愿,属下自当以死谢罪!”

说罢,那男子便轻点地面,长身而起,手中的腰刀斜斜砍向娖姐姐那纤弱的身影。

娖丝毫不惧,身形一转,手中细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迎向男子的刀。

二人身形飞快地转移,瞬间交手数十招不分上下。

但随着时间地推移,娖姐姐似乎有些力不可支,架住男子的刀势愈发勉强,渐渐地被一点点逼退。

男子雄浑地攻势一浪接一浪,逼得娖姐姐只能用巧劲勉力化解。

又交手数十合,男子冷哼一声,腰刀一挑,便将娖姐姐的细剑挑飞上天。

娖被他内力所伤,脸色愈加苍白。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男子,她咬了咬唇,暗运功力,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微微的荧光。

“咦,这是……”男子有些讶异,赶紧出口阻止,“难道是星月心经?公主殿下,请快快住手,使此功法大损精元,使不得使不得啊!”

“便是耗尽精元而死,我也不愿为你等奸人所擒!同归于尽吧!”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的肌肤都开始呈现出奇异的透明景象。

徐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他听到娖姐姐正要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时,他肝胆欲裂,大叫一声,“姐姐不要!”

接着疯狂地窜出,向那个可恶的男子奔去。

场上的两人都为他的突然出现感到些许诧异,男子却首先反应过来,赶在娖之前抢上前去,轻轻松松地将徐纶制住,一把手握住他的喉咙。

徐纶拳打脚踢,却丝毫撼动不了男子有力的大手。

“这是哪里来的小子?既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只有对不起你了。”说着手下加力,掐得徐纶面色紫红,呼吸困难。

“姐……姐……快……走……”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他毅然不惧,向呆若木鸡的娖拼命挥手。

“不——你放开他!”娖催动功力,吸起落到不远处的宝剑,疯狂地扑上前来,手中的细剑舞成一道细密的剑网。

以星月心经燃烧生命换来的功力提升,顿时让男子也感到有些吃力。他一面勉力招架,一面像抓小鸡似的抓住徐纶。

独手应对变身状态的娖,他也有些不支,眼看中宫失手,他咬咬牙,将手上的徐纶往前一送,当做肉盾使用。

娖立刻急急收剑,银牙碎咬,“卑鄙!你放开他!”

“呼呼……请恕卑职无礼,只要公主殿下答应随我回京,为了主公,如何卑鄙的行径卑职也在所不惜。”

他抓着半昏迷的徐纶,看着手上这个小白脸,暗叫一声侥幸。

真是老天有眼,合该我完成使命,竟然给我送来这么好的一个人质,看起来是公主在意的人,为了主公,要不要把他除掉呢?

“公主殿下,也请您不要再用那自损的功法了,这样真的会有伤公主的性命。如今这个小子的性命也在公主的一念之间,只要公主殿下答应随我回京,大家皆大欢喜。”

男子无耻地用徐纶的性命作威胁,让娖气得俏脸发白却也无可奈何。

“姐姐快走……别管我……”双眼紧闭,因为缺氧而意识模糊的徐纶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让娖的眼圈渐渐泛红,看着眼前得意地男子,她无奈地将宝剑一收,也不知如何动作,那剑便变成软鞭一般缠在她的腰间。

难怪相处了这么多天,徐纶也没有看到娖姐姐使剑。

“我跟你走,你快放开他。”娖平静地对着男子说道。

“这可不行,万一公主中途反悔可就大大不妙了。”男子警觉地看着娖,“还是等到了前方汝宁府,卑职再还他自由。”

“你……”

“咳咳,不可以……娖姐姐,不能跟他走,你快跑,快跑啊……”徐纶渐渐苏醒过来,看着娖姐姐已经放弃抵抗,他心急如焚地喊道。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男子膝盖狠狠地一撞徐纶的小腹,便让他惨叫一声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住手!你……你做什么!”娖姐姐看到徐纶被打,愤怒地斥责他。

“为了让公主殿下与主公团圆,卑职不得不使用些非常手段,还请公主见谅。”

男子提了提奄奄一息的徐纶,将腰刀插回刀鞘,向娖大手一摆道,“殿下请!”

正在他以为这个小白脸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全身心都放在娖的身上时,异变陡生。

被他像提小鸡似提着的徐纶猛地抬头,目光有若寒星一般射来,让他心生警兆,大感不妙。

此时,“砰——”的一声巨响响起,男子双目圆睁,胸口绽开一朵血花,胸膛上顶着一只金属的圆管。

是手枪!

但千钧一发之间,他高手的警觉发动,一瞬间扭动了一下上身,避开了心脏要害,子弹从他的胸膛正中间穿过,幸运地没有被毙在当场。

“可恶的小子!”他鼓起余力,狠狠地一掌击中了徐纶的胸口,把他击飞出去,借着这一掌之力勉强运功,按胸遁走。

口吐鲜血,身如敝草的徐纶只觉得眼前迅速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娖姐姐泪如泉涌的绝美娇颜。

********************

痛,好痛,全身都痛……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徐纶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痛得让他想要大声嚎叫。

但随即,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口中传来,直沁心田,渐渐散发到四肢百骸,让他无比痛快。

他贪婪地吸着口中的甘泉,就如同婴儿吸允着母亲的乳汁,那甘甜的感觉一丝丝,一点点修补着他仿佛被撕裂的身躯。

如同做了一个梦,他幽幽地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帐篷里。

而身上,是一具无比动人心魄的赤裸娇躯。

“娖姐姐!”

他睁大眼睛,看着伏在他身上双目紧闭的娖,无暇感受她压在自己胸前那对硕大挺拔的丰乳,也无暇触摸她滑如凝脂的肌肤,因为此时的娖,脸色苍白如雪,浑身肌肤都呈现出隐隐的透明景象,连表面的血管都纤毫毕现。

就好像是正在逐渐消失一般,让他颤抖地手丝毫不敢碰触她的身体。

“小纶纶……”正当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时候,娖姐姐细微地声音传来,无比的虚弱。

徐纶看着眼前微微睁开眼的娖姐姐,惊喜地抱着她,喊着她的名字,“娖姐姐,吓死我了,你终于醒来了……”

“小纶纶……抱歉……姐姐要食言了……姐姐不能再陪伴你了……”

徐纶心头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一把拉起娖姐姐,她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灰白,原本闪耀着灵动光泽的凤目此时也失却了神采。

“不会的,姐姐你是吓我的对不对,你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用力地搂住娖的娇躯,感到她的全身冰冷得可怕。

“小纶纶……姐姐的时间不多了……星月心经神奇无比……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但是代价,是使用者的生命……”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姐姐早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家国……爱情……婚姻……一切一切,都已经随风而去了……”

她勉强抬起玉手,抚摸着徐纶的脸,“小纶纶,你是个好男儿……可惜晚出生了二十年……要不然,姐姐一定愿意嫁给你,于你相夫教子,相伴终生……”

徐纶已经泣不成声,听着娖姐姐越来越微弱地声音,他目呲尽裂,“不——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拿性命来换我的命……为什么……”

“既然你能为姐姐不顾生命,姐姐当然也不会输给你……遇到一个能为对方牺牲的男人,是我朱媺娖一生最大的……幸福……你一定要……替姐姐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怀中的身躯再也没有了声息。

“不——”一声杜鹃啼血般地痛嚎响起,直冲九霄,惊起林间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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