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狂气罗马假日(2)(1/1)
七丘之城,正在燃烧。
比那次著名的大火提前了四年,帝都罗马提前陷入了火海。
自从数月前,自称为联合的叛军在帝国西部崛起,威压四海的罗马帝国便陷入了战火烽烟之中,情同手足的昔日袍泽刀兵相向,遍布三大洲的各地行省燃起狼烟。
不可一世的主力军团在联合的兵锋之下纷纷溃败,短短数月,战火便燃烧到了帝都城外。
英勇无畏的皇帝亲率近卫军背水一战,在罗马城下勉强击退了联合的大军。
但是伤亡惨重的近卫军,却再也没有能力压制暗流涌动的治安。
或许是出自于联合间谍的煽动,又或许压制已久的不满提前爆发,罗马城内陷入了此起彼伏的骚乱之中。
随着斗兽场内角斗士们发动起义,罗马帝国,陷入了最危急的关头。
一坨肌肉,正在罗马的街道上横冲直撞。
不管怎么想,这也是最合适的比喻。
虽然那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彪形大汉,但看见他的人,首先第一时间都会被他那超规格外的肌肉夺去目光。
手臂如同鳄鱼的胴体。
大胸肌尽管一丝不挂,全身依然如铠甲般坚固,这点显而易见。
舒缓活动的双脚仿佛猛犸的后肢般强韧有力。
尽管革制皮带拘束地将包括脸部在内的全身上下紧紧勒住,但男人脸上丝毫不带苦痛,不如说甚至还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
他的穿着只有这种程度。
遮盖腰部周围和胯股之间的皮革,明确说来也和保护身体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他的肌肉不是铠甲所能容纳的,倒不如说根本不需要。那是已到了如此地步的压倒性的超肌肉。
Berserker 斯巴达克斯,反逆的角斗士。在百年前掀起席卷全罗马风暴的叛乱者,化为复仇的亡灵,重临罗马。
忠诚而勇敢的近卫军结成方阵,举墙盾的战士们徒劳的试图阻止他的前进——然而,毫无意义。血肉之躯,怎么可能阻止以狂飙突进的战车呢?
不,还要更在之上吧。
甚至没有刻意的去挥剑迎击,只是那样足不停步向前进发本该是不动如山的方阵,便如同纸片般被吹飞。
挥舞的长矛与短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凡铁所铸的武器,无法伤到身为从者的角斗士。
“哈哈哈哈哈。来吧,来吧。快,来蹂躏我吧!”
就这样,那坨肌肉毫无阻碍的向着皇宫的方向突击。
“停下,叛逆者,汝不可再前进”
红衣的皇帝挺身而出,手持扭曲的长剑拦住了那不可阻挡的的角斗士。
原本,病弱的皇帝不可能拥有抵抗巨汉的力量。
不过,自从联合的出现,尊敬的陛下也因为不明的原因而得到了庞大的魔力加持。
正是有赖于此,才能够在城下将联合的大军击退。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当角斗士咆哮着发起冲锋,战斗开始了。
剑与剑的对决。
钢铁与钢铁的碰撞。
魔力与魔力的交击。
只有在那遥远的过去才会发生的残酷决斗,在这神代早已终结的大地上重演。
以力量而言,自然是斯巴达克斯遥遥领先。
但要论敏捷,却是尼禄胜过一筹。
只要被那短剑擦到,皇帝的身躯变会化为粉碎。
若是被那大剑贯穿,斗士的性命也会切实的终结。
挥动兵器的气压,化作狂乱的风暴,将周围的屋舍摧垮,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
双剑交击的时候,巨响鸣编战场,大地仿佛动摇了一拍。
“专制者,我要把你碾碎。”
向着向后弹飞的皇帝,斗士怒吼着发起追击。
“别小看余啊!!”
尼禄以毫厘之差躲开了挥落的短剑,翻身一跃,竟然跳到了Berserker 的手臂上。
“——便让余来取下你的首级吧”
玲珑的身躯在粗壮的臂膀之上曼妙起舞,角斗士胡乱的挥舞手臂,却没能将皇帝甩将下去。
以双足稳稳踏在Berserker 的肩膀上,用长剑挡挥舞的手臂,左手搭住敌人的下巴,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的脑袋往上扯。
伴随着“嘶啦嘶啦”的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尼禄用一个轻盈的动作翻越Berserker的身躯,安稳的落在巨汉的身后。
然而,当她回过头来打算确认Berserker 的尸骸——却顿时哑然无语了。
“……真是噩梦。”
也难怪皇帝有这样的反应。
因为本来已经快被扯断的脑袋,现在就好像在冒泡似的鼓起了一层层的肉,伴随着那过于骇人的场面,Berserk 体内流动的魔力也进一步增大了。
“疵兽之咆吼”——那是能把部分伤害转换为魔力积存起来促进自身能力提升的、以自身为对象的对人宝具。
脖子附近变得像乌龟一样的Berserker 翻着白眼笑了起来。
尼禄以下蹲的姿态躲开他那像鞭子般的手臂使出的斩击,同时瞄准握剑的手腕奋力斩下——右手齐腕而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着,Berserker 的左手猛然挥落,足以摧破城墙的臂膀向着尼禄的头颅奔袭——来不及短兵相接的瞬间,向后退却已然全不可能。
“落华的天幕!”
尼禄全速向前冲锋,燃火的刃锋向着Berserker 的心脏突刺。
——斗士与皇帝,完成了瞬间的交错,轰然倒地的巨体,从肩部斜斩的创口几乎将他撕成两半。
即便是Servant ,在这种情况之下也被切实的击倒了吧仅仅是一线之差,如果动作迟滞了一丝一毫的话,死亡的就是自己了吧?
尼禄放松的会想到。
然而,那缓慢蠢动着的肉块,却背叛了她安心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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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17日日本新生迦勒底机关第一会议室。
新生迦勒底机关的决策层们聚集在此,商讨着最新发现的异变。
五位恩主中有四位在场,远坂凛虽然已经回到了日本,但是她正在闭关研究宝石剑的奥秘,除了每周找士郎欢好外几乎不离开工房。
“特异点?”士郎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错。过去几个月里,留在格陵兰岛的部门通过近未来观测透镜·Sheba反复检查之后的一百年,都没有找到文明消失的原因,没有经济崩溃,也没有地壳变动。只是在那一天,人类史就突然断绝了。”
奥尔加玛丽解释道“如果问题并未发生在未来,那么过去呢?抱着这个想法,我转而命令观测了过去。玛修。”
“嗯,请看这边。”
站在大屏幕旁的玛修接过了话题“我们动用Laplace 从当前开始回溯,最终在西元之后观测到了异变。那是迄今为止的历史中不存在的东西,是迄今为止的地球中都不存在的异物。也就是此处——”
“AD 60 罗马?”
“嗯。在这里,历史发生了未知的变动,形成了我们所无法进行观测的领域。我们将其命名为特异点。”
“无法进行观测?”
“是的。罗马帝国的存在对于人类史而言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它在AD60毁灭了,那么人类史毫无疑问会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那里将变得不再是我们的过去——假如在历史里还在其他这样的特异点,假如更多的,乃至所有的过去都不再是我们的过去。现在恐怕也会遭到无法预测的改变。我们假定,那就是造成未来无法被观测的原因。”
“等一等”插话的是樱,在传承科求学的她对于这个问题相对熟悉“但是过去是无法被改变的。死者不会复苏,失物不会重返。再如何惊人的奇迹,也只作用于现存者。即使实现了时间旅行,也无法影响被人理定础所固定了的过去。这一点应该早已被证明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奥尔加玛丽说着,露出了忧郁的神情“但是现状是我们确实观测到了历史的变动。”
“原来如此,所以迦勒底才需要Trismegistus吗?先代所长阁下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吗?”
“大概吧。父亲留下的笔记里有提到这个可能。英灵召唤系统Fate也是为此而开发的,能够通过Ley Shift 进行传送的只有魔术师的肉体,完全没有可以依赖的武器的情况下。借助Seavnt的力量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才选拔了具有Ley Shift 适性的魔术师作为Master的候补。”
玛修接口说道“不过队伍还没有成型,Master候补只有五个人,幸好士郎先生和樱小姐都具有有Ley Shift 适性。”
“所以,结论上来说。”士郎做出总结“我们要做的就是Ley Shift 过去,把影响历史的动因解决掉,是这样没错吧?”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要对无法观测的特异点进行Ley Shift 的消耗会非常大。”
奥尔加玛丽斟酌着用词“以迦勒底的现在的能力只能将一名Master和一名Servant 传送过去,只有占据特异点的灵脉并构建和现代连接的传送阵之后才能得到后援。我们还不知道特异点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批进入的危险系数会非常高。”
“那我去吧。”士郎耸了耸,毫不在意的说道“所有Master里面,我的作战经验是最丰富的,由我带Caster进去构筑传送阵。”
“但是我们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够,我建议先扩充兵力,至少要等先有Master都召唤过Servant 之后再开始行动。”
龙二提出了不同意见。
从富士山灵脉提取的魔力,再加上供电的转化,迦勒底每两周可以进行一次英灵召唤,如果要供应Ley Shift 的话会消耗一次召唤所需的能源。
除了第一次召唤的美狄亚和贞德之外,现在只有樱和奥菲莉娅已经进行了召唤——进行召唤的顺序,也显示了现在三个派系的实力对比。
原本,下周就轮到龙二或是玛修来进行召唤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然希望能够尽早的掌握从者的力量。
“不马上处理的话会有什么问题吗?”士郎皱起了眉头,向奥尔加玛丽发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奥尔加玛丽面露难色“毕竟我们对特异点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也无法判断会有什么后果。”
“不能拖了,情况可能在我们的不知道的时候恶化。”士郎做出了决断“我明天出发。”
“可是,能参战的Servant 只有4 名,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状况啊。”龙二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至少要先知道特异点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士郎却不打算改变他的想法“如果事情超出了我们现有的应对能力,也可以等有了足够的力量以后再解决。”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恩主会议共有五名成员,士郎直接控制的票数就达到了三票,一旦士郎做出决定,就代表了恩主会议的最终决议。
“那么明天,我带Caster进入特异点,标记为第一特异点。”
士郎径自开始部署“我们完成传送阵之后,让奥菲利亚带着Rluer 和她的Lancer过来。樱,看家就麻烦你了。”
“前辈!”樱下意识的叫了出来,但还是把反对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
她当然不希望前辈独自面对危险,也想在他的身边一起战斗,不过她更清楚士郎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为了保护基地以防范Dr雷夫的袭击——才怪,是为了看住奥尔加玛丽和龙二两方势力。
对于迦勒底机关来说,士郎他们完全是局外人,能够占据恩主席位的三个位置,名义上是提供了英灵召唤系统的贡献,实际上完全是因为士郎在机缘凑巧下掌握了现有的英灵。
凛现在顾不上迦勒底的事情,爱丽斯菲尔不是恩主,也没有召唤英灵,多半无法看得住两方势力。
只有已经召唤了Rider 的樱才能压制两方,保证他们不做小动作——这点道理,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就这样,迦勒底历史上的第一次特异点干涉,形成了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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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
尼禄背靠在一处民居的背面,呼吸慌乱而急促,沾湿了的前发紧贴在额前,低垂的长剑仿佛有着千钧的重量。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同那小山般怪物为敌,坚持如此之久的时间,无论是什么样的强者也会变得难以为继吧。
不仅仅是巨大而已,现在的斯巴达克斯,已是不折不扣的怪物,手臂总共有八条,其中的三条并没有关节部分的骨头。
看起来就像章鱼似的,不过一旦挥动起来,也会将向皮鞭一样把敌人击得粉碎。
那粗壮得就像老树干的腿,还像昆虫似的长出了无数的脚。
恐怕是因为无法光凭两条腿支撑巨大的身体,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来分担体重吧。
头部几乎完全陷进脖子里,而肩口部分则向外突出了类似恐龙的上颚和下颚般的物体。
——疵兽之咆吼(Crying Warmonger)。
将所受伤害的一部分转换为魔力,并且不断积蓄以提高自身能力。
恐怕其中还包括着治愈能力吧。
受到伤害,转换为魔力提高自身能力,同时进行自我治疗。
确实是十分实用的宝具。
问题就在于其循环周期的运转速度实在太快了。
由于治愈能力的失控,导致他的身体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明明如此,他的身体能力却随着受伤次数的增加而不断提升,结果身体就逐渐变成了异形的模样。
要衡量人类的强大程度,最简单的标准就是身高和体重了。
因为即使是被称为英灵的存在,其中的大多数——基本上都是有着人类的外形。
但是,Berserker却完全舍弃了那样的认识。
比起两条手臂,还是八条手臂更强。
如果体重已经增加到双腿无法支撑的程度,只要再加几条腿就行了。
越是受到伤害吃更多的苦头,自己就会越接近胜利——对于怀抱着如此信仰的狂战士来说,这种程度的状况恐怕只是小菜一碟吧。
“在那里吗——!!”
位于他肩膀、脖子和腹部的五个眼球,都同时盯住了尼禄。
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下一瞬间,Berserker 释放出全力的一击。
被轰飞击碎的大地,就像榴弹一般袭向皇帝陛下。
“咕、呜——!”
勉强的挥出剑舞,却无法将袭来的岩块尽数拦截。饱含着魔力的碎石划破了皇帝丝滑的肌肤。
无力的倒在地上,尼禄惊恐的望着怪物向着自己抓紧靠近。要结束了吗——
余……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
————异变突生数之不尽的龙牙兵,骤然浮现在在道路上,骨制的武器向着斯巴达克斯变异的巨体刺去,留下浅浅的伤痕。
怪物的手臂疯狂的挥舞,只要被擦过,龙牙兵便被击成粉碎。
然而,即便被击碎十体、二十体,源源不断的龙牙兵仍然无有穷尽。
他们如同捕获了猎物的蚂蚁一般有条不紊、庄严肃穆地将斯巴达克斯完全覆盖。
但,猎物既非无力的小动物,也非芋虫。
蚂蚁再怎么啃咬,巨人都根本不会停下。
“哈哈哈哈哈,这太棒了、这太美妙了。云集的敌军、而且我满身疮痍。啊啊,就是这样————胜利之时的凯歌想必才有呐喊的价值吧!”
虽然身上任何部分都被龙牙兵覆盖。却依然丝毫不停的继续前进。
前进、前进、一味前进。Berserker 虽然是个蠢货,但却不是个迷惘的存在。
靠着鼻子、肌肤、耳朵、眼睛、舌头,他理解到————就在前方,专制者正在等待。。
“还没完呢。”用大剑支地,尼禄挣扎着站起身来。
虽然得到了英灵的力量,但终究只是一介凡人,无法跨越肉体的极限。
即便如此,身为皇帝的人,至少也要站着死去。
“辛苦了您,陛下。”而耳边传来了,沉稳有力的声音“接下来,便请交给我吧。”
然后,剑戟从天而降,将斯巴达克斯的巨躯贯穿。
锋锐的剑戟将狂战士牢牢的固定在地上,虽然吃力的想要站起,却无法挣脱那力量。
但是,只要世间还存在着压制者,角斗士的愤怒和抗争就不会停止。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已经,跨越了临界点。
现在,获得了第二人生的斯巴达克斯,即将使出自己生涯中最强大的一击。
视野扭曲,全身的各部分逐渐被置换为什么东西的痛觉正在折磨着他的头脑。
但是,那也已经快结束了。那并不是单纯的倾注了全力的一击。而是必须将自身的一切作为祭品奉献才能到达的、可以称之为究极的破坏。
“——啊啊啊。”
大地,剧烈的颤动着。
积累至今的魔力即将爆发出来,其破坏力,足以摧毁半个罗马。
“你休想。”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干什么,尼禄还是试图上前阻止。
然而在此之前,紫袍的身影骤然浮现在斯巴达克斯的巨躯前。下一瞬间,发光的躯体消失了。
然后,从远方传来了,地震的余波。
尼禄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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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温暖的房间中了。
从熟悉的大床上起身,尼禄确定了处身之所正是自己的卧房。
低头查看,身上血迹斑斑的战袍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崭新的低胸礼服,比起自己常穿的那些,这一件更加轻便舒适,并且由于在腋下开洞的巧妙设计,就连侧乳也被暴露出来,皇帝那傲人的胸围被衬托得更加明显。
“真是一件艺术品啊!”尼禄不禁感叹道。
“和陛下您的华美比起来,这衣服反倒显得简陋了。”从房间另一侧的大桌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微微皱眉,随即舒展开。尼禄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红发的男子坐在桌前,目光温和的望着自己。桌上摆着几道酒菜,对于大战过后饥肠辘辘的皇帝陛下散发出强大的吸引力。
落落大方的下床,尼禄走到桌旁坐下。“你便是救了余的人吗?”
“卫宫士郎。侥幸帮了陛下一点小忙,不胜荣幸。”
“嗯,甚是美味。”品尝了一下桌上的菜肴,皇帝发出赞赏。
“能合陛下的口味便好。这是来自我家乡的料理。”
“你不是帝国的子民吧。”仔细端详那男子那明显和罗马人有异的面孔,尼禄发问道。
“确如陛下所言。我并非罗马公民,而是来自东方的旅人。”
“你是塞里斯人?”望着男子身上那形制奇特的灰色长袍(风衣),皇帝做出了猜测。
“比那更加往东一些,不过这不重要。”士郎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重要的是我为陛下带来了一份大礼。”
“哦?”
“便是您脚下的帝国。”
“帝国原本便是余的东西。”尼禄笑了起来。
“曾经是。陛下的西部行省大部分已然陷落,东部行省则态度暧昧,驻守在各地的军团长(Legatii )们纷纷找借口拖延回援。”
士郎好整以暇的说道“就连意大利的北部都已落入叛军之手,恐怕用不了多久,您的政令就出不了这个罗马城了——前提是,如果您还能守得住它。”
这番尖锐无比的话语,顿时令皇帝的脸上变了颜色。不过很快,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别说是帝国了,这个陌生人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近卫军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只怕此刻自己连性命都不掌握在自身的手中。
回忆了一下将那可怖的肉山击倒的一击,尼禄可没有任何把握自己能接得下来。
“好吧”皇帝略带丧气的开口“你想要什么?说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是余能办得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我只是一介外邦人,又岂敢提什么要求。”
士郎微笑着说道“不过如果我能够帮助陛下夺回这个帝国,相信您一定不会吝啬于赐我公民身份。到那时,我希望能担任一个元首行省的总督。”
“元首行省的总督,对于一个外邦人来说确实胃口不小。”
尼禄神情严肃的望着士郎“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兑现你的承诺,这点奖赏也是应有之义。”
“但是,余不相信你!”
尼禄话音转厉“诚如你所说,余几乎已经失去了帝国。你自称有能力为余把它夺回来,却只要一个随时可以被余撤换的总督之位,你让余怎么信任你?”
“也唯有在陛下眼里,总督才如此无足轻重了,治民权、包税权、驻扎军团的统帅权,在那些偏远的行省,总督的权势几乎与皇帝无异。”
士郎感叹道“身为外邦人,我注定被罗马排斥,除了元首行省总督,我又还能希求什么呢?”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确是如此。但是你不一样!如果你真的希求从余这里得到荣华富贵,怎么会以如此无礼的姿态来对待余?”
尼禄目光灼灼“虽然只是余的直觉,但是你的眼里有大理想、大野心,别说区区一个行省,就连这个帝国也未必给你放在眼里。回答余,你究竟所求为何?”
“陛下言重了。”士郎不为所动“这个世间,又岂有什么东西能和帝国相提并论呢?如果我连帝国都不在意,又还有什么能被我放在眼里呢?”
“当然有,那便是余!”
尼禄毫不犹豫,理所当然般的说道“余便是凌驾于帝国之上的至宝。因为余的才华,帝国才能熠熠生辉,因为余是皇帝,罗马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帝国。”
——无愧为史上最著名暴君之一的尼禄,自恋程度在士郎毕生所见中也堪称首屈一指。
唯有十年前在圣杯战争中有数面之缘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可与之较一日之长短。
“原来如此!你想要的是余。”不待士郎回话,尼禄进一步推导出了结论“异邦人,你好大的胆子!”
“这……”即使以士郎的一贯镇定,此时也不由得感到嘴角抽搐,无法吐槽。
“哼哼,让余说中了吧。”少女皇帝挺起了胸,为自己的睿智洋洋自得。
“陛下慧眼,看出了我心中的欲念。”士郎思量再三,决定应承下来。如果不能给出让尼禄满意的答案,合作难免会出现间隙。
虽然还不能完全把握状况,但是显然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挑起来了对尼禄的叛乱,必须恢复她的统治才能让历史回到正轨。
她愿意怎么想就随她去吧,反正解决这个异变后自己就会离开,到那时即使她想要治自己觊觎之罪也没有机会。
“用不着紧张,余乃是此世间最为贵重的珍宝,你会有非凡之想也是人之常情。”
自觉握准了眼前男子的想法,尼禄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以你轻松打倒那个怪物的身手,也确有资格成为余的入幕之宾。”
“陛下的恩宠,不胜荣幸。”向着少女皇帝,士郎举起了酒杯。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的瞬间,虚伪的契约成立了。
待到人理修复之日,在这个特异点所发生过的一切都将随之逝去。
不过此时,无论是尼禄还是士郎,都尚且无法料到,这一对双方而言都毫无诚意的戏言,将会怎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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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皇宫一角的某个房间内。
“已经谈完了?”美狄亚似笑非笑的望着士郎。
“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士郎有些疲惫似的坐下“确保维苏威的灵脉,设立召唤阵传递援军。已经获得了尼禄的许可,庞贝那边会配合我们的。”
在这个公元纪元刚刚开始的时刻,魔术的存在尚未完全隐入世界的内侧,在维苏威这样在整个大陆都首屈一指的重要灵脉,有隶属于帝国的组织负责管理。
如果没有皇帝的诏令就冒然前往,难免会和管理者发生冲突。
“你看起来很累呢,小子。”美狄亚的话语,打断了士郎的思绪。
“是啊,要伺候像这样的自大狂可真是一点都不轻松。真是辛苦了啊,古今东西的诸多宫廷侍从们。”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自从人理之光自迦勒底亚斯之上消失,迦勒底机关的解读一直是人类社会面临毁灭的危机。
虽然因而而加入了机关,但是士郎所期待的一直是最终发现这一切只是故障——然而,随着研究的一步步深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和他所期望相反的方向。
到了现在,英灵出现在罗马城内的事实,已经毫无疑问的宣告了士郎的祈愿破灭。
“她居然没邀你一起过夜深化合作吗?我觉得你这副身板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从背后,魔女靠了上来,玲珑有致的身躯贴着士郎的宽背,双手挑逗似的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事实上,有。不过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遭,皇帝陛下自然要找两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或是女子来抚慰自己一度受吓的心灵。
既然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具有利用的价值,那么适当的给予一点甜头也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如果让阿格里庇娜看到的话,一定会摇头叹息——若即若离才能让男人欲罢不能,这样轻而易举就让人得了手,只会削弱自身的价值。
当然,在尼禄的思维里恐怕会有不同的逻辑吧——余乃是这世上最动人的珍宝,一旦试过了余的味道,还有谁能抗拒的了?
“诶?喂到嘴边的肉你居然拒绝了?这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像你的风格啊。”
咬着士郎的耳垂,美狄亚轻柔的向其中吹气。
“别把我说得像色中饿鬼一样啊。”士郎有些无奈的说道,在魔女技巧高超的逗弄之下,他的欲火止不住的狂升。
老实说,尼禄的邀请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少女皇帝虽然自负,但确实有自豪的资本。
容貌端丽自不必言,那具胴体的弹性,在为她更衣的时候也已充分体验到了,再加上身为帝国皇帝的尊贵身份和高贵气,她确实是任何正常男性都难以拒绝的恩物。
双方都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逢场作戏一夜鱼水着实无需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从历史被改变的角度而言。
身为女性并具有同英灵抗衡之力的尼禄同样是值得怀疑的对象,士郎还不准备过早的和她完全绑在一起。
“怎么?难道你想说你不是吗?”在士郎的耳畔,美狄亚充满着诱惑着的发出娇笑,柔夷轻巧的在士郎的身上滑动着撩拨他的欲火。
“好吧……我想,大概是的。”猛地转身,士郎将魔女用力的压在身下。
“唔……嗯……我看你这手法可是纯熟的紧啊……”神代魔女面带笑容仰躺在床上,士郎并没有急于解开她的紫色长袍,而是顺着长袍胸前的缝隙,缓缓深入,不断的在里面探索着,毫无遮掩地摸上她的肌肤,做着适度而轻柔的抚摩,指尖划过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时更是让她浑身颤抖起来,脸上也浮现出了红晕。
“如果没点斤两,又怎么能满足你呢?”
士郎的大手顺着那到柔美的曲线向着那神圣的高耸雪峰攀爬,在经历一大片仿佛涂了油般光滑细腻的登顶山路后,终于摸到生长在雪峰顶端那正在迅速地发硬涨大的樱桃上。
在彻底丈量了一遍雪峰的高低错落后,魔掌开始微微使劲的揉搓和捏弄,令让那对软玉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
另一边,士郎凑上美狄亚的脸侧,将美狄亚那尖细的耳朵含在口中舔弄着。
“嗯……啊……”在这一连串的手法之下,美狄亚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冷傲的姿态,体内仿佛有一团烈火熊熊燃起,烧得全身开始发热。
魔女的双手被士郎摁在头顶以上,另一支深入其长袍的魔爪已经触及到了她身体最隐秘的位置,气劲自指尖流溢,以娴熟无比的手法在那肉豆上搓揉撩拨着。
“啊啊啊啊……”美狄亚的一双美目瞪大如杏子,发出了高亢的惊呼。
士郎只觉得手心处有大量蜜汁喷涌了上来,犹如火山爆发般漫了出来,深入长袍的手掌如同陷入粘滑的温水之中。
魔女那满是销魂的面孔布满了醉酒般的酡红,全身犹如花枝乱颤,一种电击般的麻痹快感自子宫处为起点,然后以放射状快速弥漫遍全身,无边的情欲快感一彼波的刺激着她的感觉,彻底的激活了美狄亚心中无比炙热的淫欲。
“这么快就高潮了吗?神代魔女也不过如此。”
热气随着充满雄性气息的声音吹在魔女那微微泛红的耳朵里,因为陶醉在余韵中而全身无力的美狄亚全身瘫软在床上,连反驳的力气都有所欠缺,她能感觉到自己紫色长袍的衣结已经解开,同时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快速的被褪下。
短短数秒间,两人已经完全赤裸。
“那么,我来了。”
士郎那根野性十足的肉棒硬如铁石,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儿,现在它紧贴在美狄亚光润的大腿上,感受着那滚烫如火炭般的热度,想到一会后自己就会任它蹂躏,更是令她心头狂跳,不断收缩蠕动的蜜裂处花浆更是源源不断,滔滔不绝。
看着美狄亚两腿之间那早已是一片模糊的蜜穴,周围蚌充血蠕动,令士郎的肉棒更是亢进,那狰狞的男性象征又直又挺,紫红色的龟头胀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欲火的燃烧令其口舌干燥,鼻息渐粗,便也不再压抑,将自己硬如铁石的滚烫坚挺对着娇艳欲滴的桃花源,身体一挺。
“滋”的一声,早已被花浆湿润得泥泞不堪的蜜壶一下便吞没了士郎整根粗大肉棒,龟头推开嫩肉节节前进,被迫开的肉壁收缩回来包裹着阳具。
“啊……嗯……进来了……”
美狄亚只觉得本是麻痒难耐的空虚被一下子充实,心头浮现出无比的满足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深入自己软腔处的阳物正在越涨越大,把自己的花房给撑得满满涨涨的。
交合处丝丝蜜汁渗出,令她不自觉的感到阵阵针扎虫咬般的瘙痒,忍不住扭动起柳腰来。
士郎能感受到自己的龟头前端被一层层温暖湿热的软肉给紧紧的包围着,随着美狄亚的不断耸动,花穴内也不停的吸吮磨转,两瓣圆润丰满的美臀也随之抖动,时松时紧,传来一波波的快感,确是名器无疑。
士郎的一双大掌在美狄亚光滑的裸背上来回游走,顺着那粘着些许长发的腰背曲线下滑,最后紧紧抓住两瓣弹性十足的臀肉,犹如面团般柔软的美肉从他指缝流出,其丰硕肥美的程度犹在那对双美乳之下。
扣住这一双滑腻的双臀后,士郎整个人都压在魔女的身上,扶正肉棒抵住嫩穴欲直捣黄龙。
腰身绷劲使劲,令自己那已经快要爆炸的肉棒狠狠的撞击着花房的最深处,满腔的汁水都被这一杵给狠狠的顶得自肉棒和花道间的缝隙飚射而出,肉棒仿佛打桩机一般的反复冲刺着。
“太……太快了……啊……嗯嗯嗯……太深了……啊啊……”
肉体撞击所产生的淫糜水声连成一片,大力的撞击让美狄亚媚肉颤抖,明眸无神,秀发飞散,雪白的酮体像发情的母兽一般,忘情地摇动雪臀,一双雪藕般的双臂本能的紧紧箍住士郎的脖子,仿佛只有这样才不被那铺天而来的情火欲海给淹没,艳丽的柔腴胴体因这犹如连环爆炸般的癫狂刺激,飞速的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诱人绯红。
交合处满是爱水的蚌肉吞吐着肉棒,正不断地朝外挤压出花汁清浆,阵阵潮水般的酥麻感令美狄亚更加使劲的耸动着肥大的屁股,润得两人的臀胯处晶莹潮湿,构成了一出罕见的淫靡乐章。
“嗯啊……要去了……要到了……”火热的肉棒快速的抽送进出着,翻起一片又一片的嫩红蚌肉,士郎就那样不知疲倦般的耕耘着,如进无人之境,美狄亚就好似乘坐在怒海上的一叶孤舟般,晃荡漂泊,随时有可能翻进那由欲念和极乐编织成的快感风暴中。
魔女全身冒出豆大的香汗,水蜜桃的美臀越扭越快,不断的迎合着士郎那一波波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打碎的狂野冲击,好象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搅弄得乱成一堆,婀娜多姿的腰身犹如水蛇般娇媚扭动,美臀士郎的掌中不断变形,颤出阵阵肉浪。
“啊啊啊……去了……啊”终于,神代魔女的身体猛然反弓,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抵达了高潮。
有别于平日,现在美狄亚的语气中罕见带上丝丝告饶的感觉,那靡靡媚音无孔不入,配合美狄亚那媚得滴水的销魂面孔。
在加上从龟头处传来那逼人发疯的快美禁锢感,仿佛被千万张小嘴吸吮一般,换过任何人都要瞬间射出吧?
但是,士郎修炼周天行已有小成,举手投足间俱有气在身,体力之强远超常人范畴。
平日里同诸位情人欢好时他都会刻意压制气,只有某位代行者才能承受他的全力施为。
不过,面对美狄亚的英灵之躯的时候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士郎的大手抚过魔女的娇躯,助她享受余韵,插在她体内的肉棒却是坚挺如昔。
“还只是刚刚开始哦,好好享受吧。”
待到美狄亚从高潮后的失神恢复过来,士郎再一次摆动腰肢,缓慢而坚定在魔女异常敏感的蜜处抽插起来。
“等等……现在不行……啊啊……”即使在美狄亚漫长无比人生之中,这样的经历也是从所未有,这让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的魔女第一次表现出了真正的惊慌。
然而士郎并不停止动作,反而一边挺起身体从美狄亚柔媚的拥抱里离开,抓住她那对柔软的丰乳下身一阵快插,弄得神代魔女又是一阵娇呼——虽然像美狄亚那样的人不可能因为床上的满足就真心归附,但如果连床上都无法让她满足,那么更是一切休提。
“明明是美狄亚先来勾引我的吧?现在却要我停下来吗?”
说完士郎再不言语,手上将魔女那对丰润无比的柔软奶子玩弄成各种形状,让白嫩的乳肉从自己的指间溢出一般,还不断用指节轻夹玩弄着她性感的乳头,下身更是挺动的越来越快,两人的下身不断发出快速拍打的性爱声响,剧烈的性快感更是让美狄亚讨饶的哀求被一连串无法抑制的呻吟堵了回去。
“嗯……嗯……嗯……啊……不……嗯嗯……不行……啊……被……要被……嗯……被操丢了……嗯!嗯!嗯……去……去了……啊!……”
士郎卖力的攻伐之下,骄傲的魔女也终于在接连不断的高潮中败下阵来,再也无力与士郎互相应和的性爱,只能不自觉的摆出M 字开腿任人采撷的娇柔样子,在士郎时激烈狂野时柔情蜜意的性爱攻势下一溃千里,随着他的肉棒抽插不断呻吟颤抖。
就这样,两人间的盘肠大战从深夜直持续到晨光微露。
美狄亚被送至高潮的次数早已无法胜记,士郎也数次在她的蜜穴或是后庭中喷发。
神代魔女几次因高潮而昏厥过去,又几次被快感活生生唤醒,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屋内,也已感到有些疲倦的士郎才算是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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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尼禄的寝宫内。
刚刚转醒过来的少女全身赤裸着站起身来,跨过或威武健壮或英俊清秀的几位情人们,满意的对着朝阳伸展着她美好的女体。
昨晚,她招来了最为出色的几位面首面侍奉自己,在他们的服侍下几次到达高潮,好好的抚慰了一番她受惊的心灵,现在她感到分外的满足。
“对了,我们的客人怎么样了?”尼禄一边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上长袍,一边询问士郎的情况。
“那位大人他……”沉吟着,似乎是因为这个消息过于不可思议“那位大人同随行的女伴欢好了一整夜,那位女士才刚刚睡下。”
“一整夜?刚刚才睡下?”尼禄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的,陛下。”
“整整一夜……”重复那话语,尼禄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突然间,她不再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