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胸中填满了愤怒(1/1)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蕾丝胸罩的上边绣着的白花,花瓣底下埋伏着两团肉肉的大包,他的心里腾起一股火苗,眼看就要把他的理智烧干,宋慧荞突然动了。
“哎呀,坐在一起好热!”
宋慧荞逃脱一般,轻盈的站起身,在沙发对面的办公椅落座,一双长腿儿淑贤的并紧了,右手像小扇一般在耳边挥动,微红的俏脸此时端庄正经,让林天龙想起教堂壁上的低垂着头的圣母。
嗯?
林天龙还沉迷在刚才的美景中,宋慧荞促不及防的转变让他发了傻,他带着赎罪的心,忐忑不安的看着宋慧荞的眼,没有发现责备与气愤,顿时松了口气。
宋慧荞的美腿忽然一闪,换了个姿势,曲线玲珑的横在林天龙面前,林天龙像可悲的猎物,又被美味的饵勾得心里发痒,他尽量只用余光打扫宋慧荞裙下的腿,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膝盖动了,老师好像又换姿势了!
林天龙犹如青蛙般及时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动态,啊!
那是内裤吗?
是吗?
他仿佛在宋慧荞换腿的瞬间看到大腿尽头的幽深的黑,是内裤的颜色,也可能是光线的阴影,那三角的黑,像胸乳间的白一样,勾得他蠢蠢欲动,想要看个清楚。
他带着胆怯看了看宋慧荞,宋慧荞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秀气的娥眉挑的高高的,有些轻佻,细细的眸子是明亮的,流转的,好像在鼓励他。
“上!上!上!”心里的声音怂恿着,林天龙吐气如火,嘴好似得了哮喘一样半张着呼吸,全身的肌肉绷起,像一张要发射的弓,不管了!
“老师!林天龙!你们在里面吗?”
门突然被敲响了,林天龙被吓得一蹦,腿碰到桌脚,桌面上的杯子啪得应声而倒,水流泻着,他摊在柔软的沙发上,心里遗憾和庆幸交织着,复杂难言。
是胡静静的声音。
原来她发现平时一定来做操的林天龙不在了,问了同学才知道林天龙被宋慧荞带走,她在上课时就敏感的发现宋慧荞看林天龙的眼神不同寻常,少女警觉的心驱此刻发挥作用,竟使她神使鬼差似地找了过来。
“又是这小妮子!”
宋慧荞跺了跺脚,收拾心情和衣领,调整脸上的表情,起身开门…
“婶婶肯定喜欢我,嘿嘿,我是不是太有魅力了?”
林天龙对着商店的窗面风骚的笑,淫荡地拿手拨弄实在称不上发型的短发,搔首弄姿的正自恋呢,就看到里头的男店员跟看到外星人似地盯着他,一脸囧样,他顿时羞得不行,抬头红着脸疾行。
在一条街就是家了,不知道妈妈今天煮什么,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拐过弯。
“那是妈妈!”林天龙远远看见林徽音,穿着一套素白的长裙,一阵风拂过,衣袂飘飘如仙。
他刚要喊,却又住了口。
他注意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色的大轿车里出来,而妈妈正朝他走去。
林天龙的心猛地一紧,快步沿着墙角靠近,躲在一棵高大繁茂的榕树后边继续观察。
“他是谁?为什妈妈会跟他握手?”
林天龙又惊又怒,“走了,他那么高,那么帅气。”
林天龙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身高该有一米八左右,方脸上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衣衫阔挺,举止潇洒,充满成功男人的自信。
林天龙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皮鞋,再看看自己脚上因为踢球而发黑的球鞋,有些自惭形秽,妈妈咯咯咯的欢笑声随风而来,他的拳头握的更紧,骨节突兀着发着白,虎口的肌肉高高鼓起,林天龙多想跳出去,大声质问他们的关系,可是他却无端的自卑起来,突然间全身乏力,两脚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动。
和那个男人相比,他像是一只羽毛未全的小公鸡,身上又脏又臭,腋下汗味熏天,狼狈的在低低的草丛间胡乱地窜着,透过草隙偷偷仰视阳光下昂首阔步的孔雀,心中嫉妒又羡慕。
林徽音和男人贴的很近,男的帅而高大,女的美而娴雅,神仙眷侣一样和谐美妙。
他和妈妈站在一起,多么相配!
林天龙心里绝望的想,一只大大的树蚂蚁被他攒在掌心,捏得粉碎,散着像桉树一样的刺鼻气味。
他一边痛恨自己廉价的自卑和无助的胆怯,一边痛恨妈妈可耻的背叛和可恨的虚荣。
啊!
妈妈钻进男人为她打开的车里,自愿而从容,车子缓缓而去,黑亮贵气的车身弹出几道炫目的阳光,险些将林天龙圆睁的眼刺瞎!
“噢!”林天龙痛苦的低吼,眼睛紧闭,黑红的视网膜上仍停留着那车子的一溜尊贵的亮彩,像烙印一样刺痛他的脑子。
几秒之后,林天龙睁开眼,他的目光变得茫然,动作僵硬的如同老人,不协调,无目的。
他下意识地拿手抠着树皮,看着蚂蚁爬上爬下,好像看到它们的渺小,盲目和无足轻重,他就能得到抚慰和平息。
“妈妈,妈妈肯定是喜欢那个人的,肯定是。”
林天龙得了强迫症似地念叨着,脑子里将林徽音的欢笑声过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酸楚和失落让他觉得自己可怜更可悲,他孑然而行,夕阳给他拉了一条孤独的影,他的心情从高高堆砌的欢喜浪尖,跌入灰色撕裂的痛苦深渊。
几分钟之间,青春少年仿佛觉得就已经尝遍人间所有的喜怒哀乐,体会到昙花盛开又枯萎,夏蝉喧嚣又孤寂,他的心里充斥着的负面情绪,渐渐交织在一起,混合变异,像条蛇阴险的蜷缩,盘踞下来缠住灵魂。
林徽音毫不掩饰流露出的快乐刺痛了林天龙的心,失去,被遗忘的情绪一圈圈增粗,堆积,压得他不得不驼着背,勾着头。
他怪异的察觉自己仿佛走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似曾相识,像是一个电影里的情境,而他的所有感官统统被剥夺,只有眼还在发挥作用,周围的人光一般流过,林天龙独自逆流而下。
他甚至无端羡慕起下午在学校踢球的自己来,那时候,他迎着四面的阳光,心情多么灿烂。
陈果梁自得地坐在车上,他这次下来,准备试探林徽音对他的感情,顺便和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罗鹏飞谈论一下公事,联络一下感情,他知道罗鹏飞父亲的战友视他如子,罗鹏飞的父亲当年以命换命的救了那位高官,据说那是一位帝都的元老,多走走对将来的调动是有好处的。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因为他在车里拿出林徽音在十几年前送他的书,并且…说出她那时的穿着细节,送礼物的地点,时间,甚至气候时,他在林徽音眼里看到了感动。
今晚和市委市政府的几个领导有个饭局,陈果梁邀请林徽音也参加,她终于答应与他同去,而他准备展开攻势。
…………
已是华灯初上了,人造光像黑夜的眼睛,逡巡着,漂流者,时而零落,时而汇集。
林天龙慢悠悠的逛着,爸爸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开了他,他恨爸爸!
现在妈妈也有了男人,很自然,不是吗?
女人总归是需要男人的。
林天龙吐着烟,他手插着裤袋,幻想自己走在寂寥的美国西部,可惜没有马陪伴。
身上起了汗,皮肤滚烫滚烫的要烧着了!
胸中填满了愤怒,股四头肌随着步伐有力的收缩,舒张,肌肉纤维兴奋起来,骨头一阵阵的发痒,从小修炼的电能气功仿佛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有种想要爆炸想要发泄的冲动。
林天龙抬了头,像狼一样对天长嚎,“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人也能活!”
“诶?这不是林天龙吗,干嘛像狗一样乱叫,想吓人啊”
林天龙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到桌球摊前的小巷子里,昏黄的路灯照得人恍恍惚惚的,他定了定神,一瞧来人,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牛粪,说什么哪,他妈的嘴擦干净点!”
这牛仁凤是三中的校队足球队长,人长得倒是不差,球风肮脏龌龊,是林天龙球场上的死敌,每每在和林天龙的对挑中给他过人射门,屈辱的很。
“靠,你他妈到来劲了!”
牛仁凤骂骂咧咧,宽阔的额头耸起几道深纹,用手上的桌球棍指着林天龙的腹部。
林天龙龇着牙,冷冷的瞪着牛仁凤,体内雄性的好战因子被撩拨起来,肾上腺素使他心肌收缩力加强、兴奋性增高,跃跃欲试像只刚放出樊牢的饿虎。
“表,表哥”牛仁凤被林天龙眼里闪烁的凶光吓得一缩,退了半步,扭头叫人。
“你就是林天龙?”
有些粗的声音响起,巷子里的光顿时被一个雄壮的体魄遮挡一大半,四周的虫儿也偃旗息鼓,林天龙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迎面风来,他本能的一低头,躲过直拳,就觉的对方一双手合拳一下砸在他背骨中间,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林天龙闷哼一声,心里骂了声操,真他妈的卑鄙!
抬起头,双手伸出勾住眼前的脚踝,感觉手里的小腿一动一扯,想要挣开他的抱锁,他赶紧双手用力一合,死死抱住脚踝向怀里猛地一带,把牛仁凤的表哥掀的仰面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