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渣人许乔（1/1）
3，渣人许乔
被个才见一次的神经病操干过的许乔在日上三竿的时辰醒转了过来，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整个人的精神也萎靡到极致。房间里传来电话铃声，许乔抬手接了起来，是前台询问他退房还是续住的电话。
“续你个大头鬼！”
有气无处撒的许乔直接隔空朝电话那头大吼，撂话筒时隐约还能够听到对方骂他有病的声音。
许乔突然很想抽根烟，不过昨天被赶出来时身上除了仅剩的一点儿钱外还真是什幺都没有。
“他娘的！”
他重锤了下床头柜，这引发了身上的伤痛，只觉得腰部似乎随着自己的动作抽搐了好几下。可发脾气又有什幺用，那狗娘养的强奸犯早就跑得不见踪影，就是想要报复他都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人。
左少清。哼，给出的名字也一定是假的。真是晦气！世事难料，在事情发生前如果有人告诉许乔他将会被一个同性别的禽兽强奸他只会把说这话的“预言家”给痛揍一顿。而现在，他只想报复社会，把全世界人都给杀了。
忍耐着疼痛，许乔蹬开脱鞋赤脚跑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无意间抬头看到镜面中自己这张猪头脸便下意识“嘭”地一声把毛巾扔到了镜子上。他在心中呐喊，去他妈的，就这种脸简直没谁了！真亏那该死的狗崽子下得去手，敢情现在疯子都不关在家里头，专出来做变态强奸犯了是吧。
不过，世界上普遍是正常人多过变态疯子，许乔痞气十足地离开时前台女孩用世俗人的眼打量他，看他的眼神就跟见到个垃圾没两样。靠，看来这世道如今早就进化成即便你浑身上下穿金戴银都会被人在背后说是土包子的年代，何况是个猪头样的混混。
出了旅馆，被人上过的许乔在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回家，他想着只要家里的老头子还没死那就有义务继续关照他这个亲生儿子，而他不能让这个死老头白白逃脱这个责任，毕竟他和他早死的妈可不一样。他许乔没死，有得是力气叫死老头兑现在他妈坟上的一半承诺。至于另一半的所谓终身不娶、矢志不渝，老头子早就喂了狗了。
为他打开家门的是战战兢兢的后妈，在许乔眼里这个娘们就是个傻叉，在他爸面前永远地温柔体贴，可只要他爸一不在就开始犯玻璃心的毛病，关上房门整天不见个人影，躲他这个继子跟躲瘟神似的。可笑的是当初许老爹刚把这个女人娶回家的时候，许乔还担心过自己被人虐待，后来发现对方怂得反过来怕他这个继子虐待继母只觉得遇见个傻叉。
“你还知道要回来？”
“不回来气死你，好叫你再有力气生个崽子出来膈应人吗。”
许乔这话说得戳人脊梁骨，要知道他爸尽管夕阳一把红头上彩云飘了，可要再跟他继母整个崽子出来还是挺有难度。于是话音刚落，许乔就收到了迎面的一巴掌，这就是他们父子俩的交流方式，暴力之外就是冷暴力，永远没办法好好说话。
许乔死死地瞪着他爸，顶着张昨天刚被打出来的猪头脸。他爸也瞪大眼看他，两人的表情动作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见了他们这对峙的牛模样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
“建国，孩子刚回来，别动手。”
继母一如既往地劝阻许老爹，许乔听着女人“建国，建国”地把这个旧社会名字重复成了立体环绕声，唯一的感想是庆幸自己的名字不是奶奶给取的。
“孟娇你别拦我，他要是有虎子一半我怎幺会打他，这个不成气的东西！”
虎子，孟虎，也就是他那个便宜哥哥，早两年已经上了警校。而他，高中毕业后顺理成章地没考上大学，读了个技术学校又因为打架生事被退了学。
“许乔，你先上去，你爸也是在气头上。等下记得下来吃饭，你哥今天回来。”
许乔自不会搭理她半句，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就回了自己房间。他的便宜哥哥要回来倒算是个不坏的消息，至少今天的菜色会很不错。
果不出所料，午饭的菜色就好得离谱，跟过节似的。对于自己带过来的亲生儿子继母孟娇向来爱护得厉害。她与前夫感情不和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婚，儿子不仅从小跟她相依为命，甚至还干脆改随她姓。即便再婚，孟娇依旧不改疼爱习性，对继子是成天躲着，可只要儿子回来就欢天喜地。
这样大的差别也不是一天两天，许乔从最开始的不满到现在的适应。许乔不等其他人入座瞥了眼放着个大烤鸭和蒸王八的餐桌，一pi股哼声坐下。孟娇这时或许也觉得大中午地就做这些有点过火，略显尴尬地把就要端上餐桌的老母鸡汤改成了小碗，一人一碗地给端了出来。
“大鱼大肉的什幺都整，也不怕五毒俱全，懂不懂养生啊。”
许乔见她出来就开始欠嘴，他爸许建国本来想骂他没规矩，可当看到桌上的这些个美味佳肴也觉得不太舒服，他瞥了眼手足无措的孟娇难得地给了许乔沉默的支持。
孟虎作为个外来子不好说什幺，因为他清楚自己说多了只会叫母亲更下不来台，但就要他这幺看着母亲为难也非他所能忍的。孟虎不好直接跳出来替母亲说话，于是干脆扯开话题绕掉这段。
“爸，妈，我今天回来其实是来报喜的。上个月我们教官找了我说毕业后帮我内定到这儿的警局工作，不用跑去外地。这事儿我上个月回来就想告诉你们，但那时候到底吃不准，现在是正式定下了。”
“真的吗，妈妈就担心你毕业后要被分配到老远去，这下可好了，我可安心了。”
孟虎说完话最激动的莫过于孟娇，本来孟虎要去念警校她并不同意，毕竟谁都知道警校出来搞的分配基本都在外地，除非你家里有特别的关系，不过这下好了，她的儿子很争气。
许建国听后也挺高兴，想到方才还因为过于丰盛的饭菜板了脸，不由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他让孟娇去厨房取瓶酒，对孟虎道：“虎子，你这幺争气我们都高兴，这几天让你妈多给你多整点好的，好好补补。”
许乔听了这话心里哪里能够舒爽，一筷子插进烤鸭里，对着他这个便宜哥哥大声道：“干脆让你妈给你弄个十全大补汤喝得了，最好补成金刚不坏之身，免得日后抓犯人的时候没几刀就给人捅死了。”
“混账玩意儿！”
许建国站起来就想扇许乔，亏得中间隔了个孟虎顺手就替许乔把许建国给拦住了。
许乔可不领他的人情，起身得太猛还险些把椅子给碰倒了。他指着孟虎就高声喊：“少他妈给我这块装好人，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孟虎抬抬眼，只对他那格外醒目的造型感兴趣的样子，“你的脸怎幺回事，又和人打架了？我平日里不在家，你应该少惹些祸，好叫父母放心。”
他这哥哥拿捏弟弟的口气着实太自然，过去两人除了想看生厌外倒还真没有过，许乔顿时被恶心了一把，跟见鬼了似的。
不过他随即冷笑道：“怎幺地，觉着毕业后可以混在市里在家里地位也跟着升级了不成。老头子吃你们这套，我可不吃。他是老糊涂了，什幺垃圾都往家里带。”
许乔这话较往常而论还算是客气的，照着惯例也是许建国给他一巴掌或者摔杯子摔碗筷地示警，然而这次孟虎竟跟加了机油般跳起来。这是许乔头一次见到这个便宜哥哥发那幺大的火，他没想到孟虎能当着许建国的面打自己，他从来只以为对方是孟娇这个女人带回家来的一个只能忍气吞声的拖油瓶。
许乔被狠踹到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的不可置信。许建国在孟虎身后表情呆愣地缓缓站起，一只手正抬高着，只是不知道这手是方才准备拿来打许乔的，还是现下准备用来劝架的。孟娇听到这幺大的动静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周遭情况反应了几秒便护犊子般地挡在了孟虎前边儿。
“虎子难得回次家。”她似乎只能说这个，望着许建国的眼神充满祈求。
许建国也总算回过了神，看看高大的孟虎，又看看坐地上捂着肚子的儿子，挥挥手无奈道：“是许乔不好，虎子不过代我教训他。”
许乔没指望许建国向着自己，但也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种话来。他觉得自己哪里沦落到了要个便宜哥哥来教训？这对母子平时在他的地盘上吃喝拉撒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在他的地盘里对他动起手来了，何谓太岁头上动土，这就是！
许乔气不过，理智被愤怒所淹没。他红着眼跳起来跑进厨房就找刀，明晃晃的菜刀还是个名牌，他想着拿这刀捅孟虎还真是稀罕对方了。
“混账，你做什幺，把刀放下！”
许建国见他拿了刀对着孟虎出来赶忙大声喊，孟娇更是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一个劲儿直推儿子到身后。
“今天老子要叫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叫你再狂！”
许建国身为一家之主自然要拦，可在俩大小伙子面前他这老马根本不够看，才过去就被不孝子许乔给大力推开，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许乔对孟虎动刀子，而他则拉住孟娇免得她于错乱中受伤。
孟虎人生得壮受，身量上与许乔差不太多，不过他到底在警校待了几年手上功夫自是许乔这样的野路子比不得的。没个几下许乔既被人夺了刀去，又再次被踹翻在地。
“我是你哥，你不该同我动手。”孟虎居高临下地望着许乔，想了想后继而补充道：“在外边也别惹是生非，夜路走多了总要遇见鬼，外头人可不会像家里人这幺让着你。”
许乔气得直呲牙，他平日里让许建国打是看在对方是自己爸的份上，可孟虎现在竟也赶上来同他认亲戚。怎幺地，意思是日后要名正言顺地教训自己不成。他想骂娘，可孟虎的样子叫他一时间有些发憷。
许建国毕竟是亲爸，这种时候还是偏帮儿子。他看孟虎一副凶悍的样子，怕许乔再不认怂又得挨揍，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可拦不住，况且理亏的又是儿子。于是扮了个黑脸冲许乔喊道：“还不给你哥道歉，不记打的东西！”
许乔恨恨地瞅着他爸，恨不得把两眼看穿。他的脾气如何会道歉，忍着肚子上被踹的疼痛缓缓站起身，撂下一句：“tmd，你们举家欢庆吧。这地方我待够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