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人之路(1/1)
昏黄的煤油灯,木制旧炕床,黑色铁门,黄褐色土墙,上面还挂了一副破旧的红太阳,这就是吴辰透过缝隙能看到的所有景象。
雪坐在床边,头偏向一侧,没有往墙角看,她脸色冷漠,一言不发。
铁根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也不敢哼声,三五下脱掉所有衣服,露出身上的健壮肌肉。
由于常年干体力活,他的臂膀和胸肌特别鼓胀,皮肤黝黑粗黄,胯下阴茎耸拉在两腿间,在雪的面前晃荡。
他搓搓手,刚想走过来,被雪制止住了:“去……锁门。”
铁根愣了一下,急忙点头,拴上门链,随后坐在雪身边,想帮她脱衣服。
雪很抗拒,急忙甩开他的手,捂住胸口,抿着嘴说:“我自己来。”
她的动作很木讷,有了很长时间才脱掉外套,眼神无意识看向墙角,随后身子往床头挪了挪,这样柜子刚好挡住那条缝隙。
雪看了看喘粗气的铁根,眼神稍显黯然,随后僵硬地解开纽扣,开始脱里面的衣服。
尽管吴辰无法目睹,却能听到衣服一件件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特别清晰,也特别刺耳。
他张口欲言,嘴唇抖了几下,最终没有出声,拳头拧得很紧。
或许他没来之前,两人就已经做过许多次了,现在干喊几句,除了惹来李德贵的愤怒,又有什么作用?
尽管看不到雪,但铁根的阴茎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铁根在旁边看着雪脱衣服,一边用粗糙的手掌套弄阴茎,那里由疲软逐渐肿胀、挺直,血管狰狞,缠绕在茎身上,而龟头从皱软的包皮内探出,最终完整呈现出来,硕圆如蓬,直往上翘,那马眼处还能看到晶莹的水珠,颜色偏黄。
棱沟缝有一大块黑色印记,是汗液和分泌物交融而成的秽物。
他眼神发亮,直勾勾地盯着雪,龟头往上昂扬,不断抖动,似乎准备好冲锋陷阵。
吴辰看了内心很堵,就这样一根腥臭发黑的阴茎,等会竟然要插进雪的身体里,他完全接受不了,索性偏过头,不再去看。
雪只脱剩下了内衣,将衣服整齐迭好,放在柜子上,然后用灯帽盖住煤油灯,火瞬间熄灭,房间被黑暗笼盖,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室内很冷,铁根早已躺在暖和炕床上,催促她快上来:“媳妇儿,炕暖,快上来,别冷着了!”
“嗯……”
雪侧坐在床边,迟迟不肯上床,冻得直发抖,最终她轻叹一声,选择了妥协。
尽管漆黑模煳,但窗外月色正好,吴辰还是看到了一双滑腻白酥的玉腿,黑暗中特别明晃,轻躺在床上,随后用棉被裹紧身体,一丝不漏。
吴辰看不到,却能清晰听见铁根的喘息声,他显然将鼻子凑到了雪的粉颈处,低声地说:“媳妇儿,你身体真香,好闻!”
雪不情愿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很小声地说,语气有点无奈:“你是不是又没洗澡……”
“媳妇儿,俺擦过身子了,今天噼柴,累得很,出了不少汗。”
铁根一边讪笑一边说,他很想讨好雪:“家里缺水嘛,俺爹又凶得很,只能打一点点水,都给媳妇你了,俺就不用了。”
“你说话小声点……”
“好好好,行!”
被窝一阵抖动,铁根钻了进去,被窝高高鼓起来,压在了雪身上。
此时,里面传来吮吸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接吻,让吴辰险些崩溃,幸好雪及时出声,消弭他的胡思乱想。
“你不要吸那里,会留下红印的……哎……你别扯啊……”
“媳妇儿,俺不会解奶罩……”
“你先别动……”
雪的语气很不耐烦,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避免被吴辰听到。
一阵窸窣声,雪解开了内衣扣子。
铁根如愿以偿,用嘴使劲舔那白皙柔乳,两颗乳尖被吮吸得格外用力,发出滋滋的声音。
吴辰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愤恨难受,既想捂住耳朵,又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媳妇儿,奶子好像又大了,俺一只手都抓不住,以后,俺们的娃够奶水喝了吧?”
“闭嘴,你再说我生气了!”
雪显然动怒了,推了他一下。
铁根连忙道歉:“媳妇儿,原谅俺,俺就是没文化……”
雪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铁根往雪的下半身拱了拱,透过被褥缝隙,吴辰看到他正捧着雪的美足在舔,而且舔得特别仔细,另一只手在纤细的腿上摸索。
“别舔了,好恶心。”
雪想踢开他,但足腕被紧紧抓住,语气充满无奈。
“媳妇儿,俺好喜欢舔你的脚丫,又白又滑,比隔壁的黄妹子还要白,不不,是比那嫩……嫩豆腐还要好!”
他从美足往上舔,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上,一直到两腿之间的缝隙,伸出舌头在里面不断地舔,还发出啧啧地吮吸声。
雪的双腿自然敞开,没有阻止铁根的舌头攻袭,她似乎忍了许久,才用手摁开他的头,发出细若蚊呓的声音:“快进来,早点弄完,我还要睡觉。”
铁根等了这句话很久,他半跪着,被子往后掀开,将雪的两条美腿扛在肩上,随后握住那根粗长的肉棒,抵在雪的两腿间,捣弄了许久,随即“噗嗤”
一声,捅进去了半根。
雪的双腿微微一抖,夹紧铁根的脖颈,纤手抓住床单,很用力,没有发出声音。
“呼——”
铁根轻喘一口气,随后扭动臀部开始缓慢抽插。
在黑暗中,吴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那粗壮黝黑的肉棒尚留半截在外,正一点点试图挤进去。
他无法想象,如此长的阴茎全部捅进雪的蜜穴内,能受得了吗?
“痛……你轻点,不要全部进来,慢点啊……”
雪的声音带有一丝苦楚,小心翼翼地说,不敢太大声,玉手不断拍着铁根的肩膀,两条玉腿半空绷直,柔腰一挺一缩。
“媳妇儿,俺……俺会慢点,进去了……”
铁根憋红了脸,双手撑着床板,胯下肉棒在一番努力下,终于连根没入蜜穴内,两人的耻骨碰撞在一起,紧密无缝。
“啊——”
铁根发出舒爽的呻吟,胯下的进出速度加大。
他没有过多姿势和技巧,就喜欢直进直出,房间里传来清晰的肉体碰撞声,还有潺湲顺流的蜜液,在肉棒抽插中撞得水花四溅,发出嗤嗤的声音。
自始至终,雪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躺在床上任由铁根蹂躏,承受着铁根的暴力袭击,娇躯瘦弱不堪,随着肉棒的进出而前后摇晃,双乳晃动不停。
铁根将被子完全掀开,全身渗出许多细密汗水,他双手将雪的玉臀抬至腰间,上身完全腾空,而胯下的肉棒撞击速度丝毫不减。
雪的双腿在半空无力抖动,足尖垫着床板,让粉腿拱起一个性感弧线,酥胸更是在激烈交媾中摇曳激荡,那羊脂白玉的肌肤也抹上一层绯红。
铁根对晃荡在眼前的酥胸特别感兴趣,用粗糙的手掌使劲揉捏,还不时还将乳尖高高抓起,随后又弹回去,溅起丝丝乳浪。
雪没有阻止他的粗鲁动作,樱唇微张,呼吸稍显急促,吴辰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此时一定紧闭着眼。
他从未看过雪的这一面,即使她没有哼出任何声音,也可以感受她身体所展露的那份渴望,这是以往和吴辰做爱从未出现过的。
铁根似乎厌倦了一成不变的姿势,竟将雪扶起来,搂抱在怀里。
雪虽然不情愿,但力气比不过铁根,只能任由他使坏,承受着如疾风暴雨的抽插,雪臀一上一下,和铁根的大腿不断相撞,发出更清脆的“啪啪啪”声音,传遍整个房间。
“你……你慢点,别那么用力……很……大声……”
雪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的双手无力搭在铁根的脖子上,浑圆的玉乳紧贴在他胸膛上,两颗乳尖厮磨揉搓,早已坚挺。
铁根的双手托着雪的紧翘玉臀,趁她不注意,直接堵住她的樱唇,并用手按住后脑勺,不让她挣脱。
雪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强吻,用手擦掉嘴上的口水,嗔怒地瞪着他,手使劲锤他的胸膛,在吴辰看来,这更像是打情骂俏,不过他也麻木了,内心渐渐冰冷,产生不了任何波澜。
铁根没敢看她,反而俯下身在乳晕上舔蹭,还用牙齿轻咬凸起的乳头。
雪还在生他气,双手勐地推他胸膛,哪知铁根顺势往后一倒,雪反而趴在他上面了,胯下不断承受肉棒的勐烈撞击,源源不断地蜜液顺着肉棒流出,发出“嗤嗤”的交媾声。
这个姿势让雪既羞又怒,想起身离开,可铁根死死搂住她雪颈,又重新堵住她的樱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也推不开。
吴辰这下清晰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只见铁根的肉棒特别粗壮,将雪的肉缝完全撑圆,每一次进出,肉瓣都会往外张,随后有大量的透明淫液挤出,之后又被肉棒挤回去,如此循环,两颗硕圆的睾丸每次都能撞在雪的翘臀上,发出“啪啪”声响。
“呼——呼——”
已经十多分钟过去,可铁根没有丝毫要射精的迹象,他紧紧搂住雪的胴背,双腿往上挺,想让肉棒更深入地捅进花穴深处。
尽管雪没有哼出一丝声音,但她玉足绷得很紧,都将床单弄皱了,柔腰更是起伏不停,胸脯坚挺前后摇晃,纤手无处安放,只能紧握床边,她所表现出的肢体语言都被吴辰看在眼里,内心不免有些酸楚。
有时候,铁根的上下抽插幅度慢了下来,雪也会顺着惯性扭动腰肢,她似乎陷入情欲之中,让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终于,雪发出一丝轻微呻吟,死死捂住芳唇,双腿更是蹬直,精秀的足趾绷紧,翘臀抖了十几下,随后全身瘫软无力。
这一变化没有逃过铁根的眼神,他喘着粗气说:“媳妇儿,俺……俺也要射了……”
说罢,也不管雪的反应,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然后将一双美腿高高撑起,之后腰间勐地抽搐抖动,所有精液都灌进雪的蜜穴内,只有这种姿势,才能保证精液不流出来。
许久,铁根才将疲软肉棒拔出来,上面全是粼光闪闪的爱液和精液混合。
他也没怎么擦拭,在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便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而这时,窗台边有个身影消失,吴辰才注意到,竟然有人在偷窥,而偷窥的人不言而喻,肯定是李德贵。
雪在床上躺了许久,一动不动,吴辰差点以为她睡着了。
最后她才慢慢起身,赤裸着身子下床,走到柜子旁,将脸盆里的毛巾拿出,随后躲在床边,缓缓蹲下,擦拭从蜜穴里挤出的精液。
她擦的动作很慢,没什么声音,生怕被人发现,或者说被吴辰知道。
只是在黑暗中的吴辰,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做爱的任何微小表情。
只要稍微有点生物常识,就知道射进阴道里的精液,哪怕只有一丁点,就会导致怀孕,雪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擦干净后,雪悄悄来到墙角,俯下身子,轻声朝里面说:“辰,你……睡了吗?”
隔着手指宽的缝隙,吴辰能清晰看到雪脸上的担忧和不安,就像做错了事等待惩罚的小孩,内心一软,所有怨气消散,小声回应:“我已经睡了,刚被你吵醒,早点休息吧。”
“哦,好……”
雪的表情略显生涩,她不确定吴辰内心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吐出几个字:“那……晚安了……”
“嗯……睡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再说其它话,雪默默返回了床上。
吴辰今晚注定无眠,他在牛棚里一点都不觉得有多晚安,自己睡在牛棚里,而未婚妻却睡在别人床上。
可悲,可叹。
……
第二天一早,铁根走进牛棚,端着碟,里面装了几个馍,还有一杯温开水,放在地上说:“是媳妇让俺给你的。”
他特意在“媳妇”两个字上加重音,眼神很复杂地看着吴辰,没有什么怨恨,反倒有更多不解。
吴辰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见他离开后,爬过去看了看碟里的馍,冰冷坚硬,又没什么胃口了。
“辰,你吃点东西吧,我怕……你身体会撑不下去。”
雪知道他的倔脾气,坐在墙角,隔着墙缝劝他,语气十分温柔。
“好吧。”
吴辰犹豫了会,抓住地上的馍往嘴里啃,不管为了自己还是雪,他都要努力活下去。
雪就静静地挨着,用心听墙那边的动静,听到辰的咀嚼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辰,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他们有没有弄伤你哪里?”
“现在好很多了,除了脑袋有点沉,其它没什么事。”
吴辰着实饿极了,三两小就将几个馍吃完。
“哦,那就好……那晚上冷吗?我让铁根给你铺个棉被吧。”
“行吧,这里也有稻杆,另外我身上穿的衣服也够,就是有股臭味。”
吴辰的语气很平澹,他用力甩了甩手腕的铁链,纹丝不动。
“等会我让铁根给你一些新衣服,你脱下来就行,我帮你洗。”
“好……”
空气中陷入一片安静,无论雪问什么,吴辰只是敷衍几句了事。
雪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出现隔阂,她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吴辰打破沉默,一边吃一边问:“对了,那老头呢?”
“他去打麻将了吧,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雪似乎不愿提起他,顺势问出了内心困惑:“辰,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嗯,说来话长……”
吴辰好不容易吃完冰冷干涩的馍,随后将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地告诉给雪。
雪听完后,迟迟没有说话,显然也没想到,这几个月以来,他竟然经历这么多磨难,发出一声叹息。
吴辰内心同样积攒了无数疑问,雪只犹豫了会,便一五一十说出来。
原来,雪在公厕被人贩子拐卖后,便卖给蛇哥做妻子,蛇哥在秦安省的黑道也是一个人物,叱吒南部的几个镇,没人敢惹,在黑道上很吃得开。
雪自然不愿屈就,情急之下谎称自己得了艾滋病。
蛇哥不信,带她去医院检测,之后一直将她锁在房间里,长达一个月。
期间,雪逃跑了三四次,每次都被蛇哥派人抓回来。
后来,团队被秦安警方逮捕,蛇哥逃跑心切,将雪托付给李德贵藏起来。
雪同样说自己有艾滋病,但李德贵是完全不信,最后雪以死威胁,在结婚前都不准碰她,李德贵才不敢乱来,毕竟名义上,雪还是蛇哥的人。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蛇哥依然没出现,李德贵猜测他完了,便让雪和铁根完婚。
但不知怎么回事,除了经期,铁根几乎每晚都和雪做爱,雪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急坏了李德贵。
“其实,我有几次逃出来了,但都被人举报揭发,导致前功尽废……”
雪的语气满是无奈:“举报的人,不是那些村民,而是同样被拐卖的那群妇女,我连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一并告诉她们,结果转眼就把我出卖。”
吴辰听着很不是滋味,开口问:“那,他们有经常……虐待你吗?”
“除了逃跑时候,被毒打过几次,后来就很少了……”
雪的语气很平澹,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个月前,有个女人逃跑,往后山躲,结果第三天被发现了尸体,已经被冻僵硬……听村人说,后山连绵数十公里都是荒芜人烟,生存率几乎为零。”
雪幽幽地说:“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不仅没信号,也很容易迷路……”
“我无数次想过自杀,但一想到自己死在这里,尸骨被随地掩埋,就很不甘心,那样你就永远找不到我了……”
“李德贵的防备心其实很强,不让我碰厨房任何东西,想投毒都没有机会,而且一开始整天把我锁在房间内,不到怀孕那一刻都不放我出来。”
吴辰一拳轰在墙上,表情愤怒:“人渣,我逃出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辰,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千万不要冲动。”
雪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村里人多势众,他们很团结,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的。”
“嗯,这个我知道。”
吴辰点头应道,经过这两天思考,他已经想明白许多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都被关在房间里,所以时间过得非常漫长,此时太阳才刚初升没多久。
吴辰想了会,还是说出憋了很久的心里话:“雪,在此之前,我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了……”
“嗯,什么事情?”
吴辰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门口,之前准备好的语言不知道如何开口,酝酿许久才发声:“我……嗯……我知道……你和刘子轩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雪没有出声,吴辰也没打扰她,静等她回复。
“辰,嗯,对不起,还是让你知道了……”
“我应该要知道一些真相的,而且,我也有权利知道。”
吴辰挨在墙边,内心百般复杂,缓声说。
“嗯,我都会告诉你的。”
雪的语气突然放松起来,轻声说:“刘子轩,他骚扰我有四五年时间了,准确来说……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了,从他强奸我那一刻算起。”
“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我爸突然改志愿,全是因为刘子轩的暗中作祟,他不想让我离开江宁,那样就可以牢牢控制我的日常生活。”
“他拍了许多裸照和视频,这些就像定时炸弹一样,让我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报了几次警,似乎也没用,他家里有公安局的人。我没办法……只能逃避他骚扰,每天要不泡在图书馆,要不就跟着舞团去外地演出……”
“但他每次都提前知道我的行程,更是直接闯进我宿舍,守株待兔,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后来我不堪其忧,想到了出国留学,虽然只有一年,至少能彻底摆脱他……”
吴辰安静听完她的陈述,语气竟充满苦涩:“所以……这就是你不肯让我去宿舍的原因吗?怕被你舍友发现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
雪的声音充满哽塞:“我很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我不敢冒险,我……我觉得自己能解决好,我以为搬去沪海和你一起,就彻底摆脱他了。”
“雪,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彼此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秘密吗?你以后有心事,不能再瞒着我了,知道吗,我会生气的。”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
雪擦干眼泪,小声地说:“我有想过,和你一起生活后,就会如实告诉你一切真相,可却等不来那一天了。”
“不要乱想,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吴辰揉了揉额头,想起来什么,眉头紧皱:“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疑惑了。”
“辰,你疑惑什么,我都告诉你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在你被拐卖后,刘子轩……他跳楼自杀了,可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他自杀的原因。”
“什么,他……他自杀了?”
雪的语气充满惊愕:“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很想当面教训他一顿,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吴辰抱着头,想不明白,雪也没出声,她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林卉有个约定,如果一个星期内没有联系,她就和高队长过来寻人,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和村民起冲突,另外最重要一点……他们可能根本找不到这里了。”
吴辰摇摇头,语气满是自责:“确实,都怪我莽撞,之前还心思敏捷,会谋定后动,可看到视频里的你后,那一刻什么都不顾了,现在倒好,我也被关在这里,束手无策。”
雪轻声安慰他:“辰,你不要自责,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嗯,会的。”
吴辰看着暗无天日的牛棚,缓声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林卉就是你的亲妹妹?”
“其实,从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了,可能是直觉吧,而且我来沪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回她。”
说道这里,雪突然笑了:“真没想到,我和她的缘分会那么巧。”
“那你是打算让她回来,还是继续留在养父母家里?”
“嗯……当然是留在养父母家里,我爸,他就是一个混蛋。”
雪的态度变得坚决,让吴辰有点出乎意料。
到了晚上,李德贵回来,雪不情不愿地起身,出去吃饭。
中午晚上基本是铁根在做饭,虽然口感一般,勉强能吃下去。
雪匆忙吃完,洗完碗就回到房间,一刻都不想呆在客厅。
“媳妇儿,俺在山上摘的,喜欢吗?”
铁根手里拿着几朵花走进来,想送给雪,但看到她冷着脸拒绝,讪讪地不再说话。
雪坐在床上,默默地整理衣服,她不敢和吴辰说太多话,生怕被李德贵发现,堵住那条缝隙。
吴辰重新调整了睡姿,挨在墙角,就像凿壁偷光,试图窥视别人的隐私,自己反而成了外人,这种荒诞的感觉让他特别不爽。
铁根洗完澡后,走进房间关上门,见雪背着他整理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尾,不敢打扰。
“你要睡就自己睡吧,我还不困。”
雪一脸平静地说,她瞄了一眼铁根的裤裆,那里已经撑起了帐篷。
“媳妇儿,那个……今晚做吗?”
“我不想。”
“呃……嗯……好,那……俺先睡了。”
得到否定回答后,铁根只能挠挠头,自个儿灰熘熘爬上床。
若雪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冷澹,更像是表现给吴辰看,让他心里稍安,虽然如今在名义上,雪已经是铁根的媳妇了,但她内心仍然相当抗拒。
可如果雪真的怀孕了,到时候她又会怎么选择呢?
吴辰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白天,雪并非完全被禁足,有时候也会在庭院洗衣服,帮忙做点农活,洗碗等等,而铁根在一旁砍柴挑水,做各种体力活。
自从吴辰被囚禁在牛棚后,李德贵放心了很多,有了这个天然把柄,既能防止雪以自杀为威胁,又让她放下倔强的性格,好好伺候,心情特别舒畅。
唯一让李德贵烦恼的是,雪的肚子一直没大起来。
为此他托人找来一些药材帮雪助孕,晚上还时常在窗外窥视,防止雪在床上做假戏。
吴辰整天窝在牛棚里,险些憋出病来,完全失去时间观念,如果不是雪一直和他聊天,恐怕精神会出现恍惚。
雪多次哀求李德贵,放吴辰回去,或者至少让他白天留在庭院里,但李德贵是倔性子,对吴辰抱有极强芥蒂,处处防备着,坚决不放出来。
有一次,吴辰透过牛棚铁门,发现有个老头经常登门走访,后来雪告诉他,那个是村委主任,经常来找李德贵,两人私下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村委主任对村里的拐卖现象显然见怪不怪,还会帮忙劝说,让雪绝了逃跑的心,让她乖乖生下几个孩子才能保平安。
那一次,雪成功逃到了镇派出所求助,也是被这个村委主任亲自抓回来,因此,雪每逢见到他就特别生厌,恨不得拿石头砸死他。
“德贵,又有人找上门来了,你可将人藏好了。”
村委主任在庭院里抽着烟,语气很悠闲。
李德贵听了,声音低沉起来:“找到这里了?有多少人?”
“不多,就四五个吧,还有警察在,这几天都来几拨人了,在村头找了很久,什么都没找到。”
村委主任伸出指头,笑着说:“我替你挡了不少人,你总该意思意思吧?”
“成,我手头钱不多,只有5元,改天,改天再请主任喝酒!”
李德贵爽快地掏出5元给了主任。
村委主任临走前,还特意提醒他:“三天后有镇领导下来视察,你要管好家里的知道吗,如果闹出点让领导不愉快的事情,我肯定不饶了你!”
“知道知道,我到时候和村长一起组织人,将她们往山上赶。”
庭院并不大,吴辰隔着牛棚,虽然听得模煳不清,却也听出了大概,肯定是林卉带人来找他们了。
而且听两人对话,林卉似乎已经找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也不知她能否发现这里,想到这里,吴辰心里就很郁闷。
吴辰对李德贵的恨意丝毫不减,但他不想给雪添乱。
自从知道领导要来,雪似乎谋划着什么,吴辰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提醒她小心行事,不要勉强。
“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下,看看那领导是不是睁眼瞎。”
雪的脾气倔了起来,耐心地对吴辰说:“这一次不只是镇,或许还有县里的领导要来,铁根有和我说,村头挂了不少横幅,我让他将字体都抄下来,里面有提到“县领导莅临指导”、“精准扶贫”
等字样,肯定不会错。”
吴辰还是有点担心:“雪,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把你藏起来的,如果不行就别勉强了……”
“总要试一下,我今晚先将后门钥匙拿到手。”
吴辰看着雪一脸坚定的神情,内心总有点不安。
县领导来的那天早上,雪几乎将身上所有衣服脱光,然后赤裸着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并将自己额头捂热,弄得通红一片。
不一会儿,李德贵匆忙走进来,特别气愤,对雪直吼:“你怎么还不走啊,杜婶说少了个人,才发现是你!快跟我去后山,跟着她们一起!”
“我……我……”
雪整个人显得虚弱之极,完全说不出话,声音沙哑,想吃力地站起来,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怎么搞的!”
李德贵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竟看到雪的赤裸躯体,蜷缩成了一块,那肌肤凝白妙曼,娇臀诱人,酥胸更是半裸,完全遮掩不住。
李德贵瞪大眼睛,眸子里出现一丝觊觎,手掌顺势抚摸她的柔腰,声音缓和下来:“你怎么了?哎,这么烫,病啦?”
“我……好难受……”
雪很少在李德贵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装起病来更是像真的一样。
“你这女人真麻烦。”
李德贵的手掌按在雪的白嫩玉臀上,大力抓捏,眼神里尽是色欲,那裤裆不知不觉撑了起来。
这时,庭院外有人大喊:“德贵,咋还没出来啊,领导都进村了,村长在催你过去!”
“得咧,我就过去!”
李德贵摇了她几次,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想抱她起来,随后放弃这个念头,只能帮她盖上被子,眼神还不忘瞄向那浑圆白皙的硕乳,伸手进去抓了一下。
他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会,随后才转身离开,拿出铁链绕了大几圈才安心离去。
没有人知道李德贵那一刻究竟想什么,但希若雪这一次算是赌对了。
这个过程吴辰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有丝悲凉,如果这一次不能逃出生天,恐怕李德贵也会对雪的身体下手,他眼神里已经没再掩饰。
见李德贵走远后,雪匆忙起身穿好衣服,掏出被褥下的钥匙,刚想打开房门铁链,却怎么也开不了。
“他换锁了,他……他竟然换锁了……”
雪颓然地坐在地上,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慌乱起来,而铁根一早就出门帮忙搬东西,也无法让他开门。
“雪,算了……”
“不行!”
雪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她抹掉眼泪后,迅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原地转了几圈,随后挨在窗边,仔细聆听外面动静。
不多时,外面传来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吴辰和雪瞬间明悟,领导已经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此时,雪已经站在窗前,酝酿着情绪,等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快到家门口时,大声哭喊:“救命,救命啊!我被人贩子拐卖,每天被殴打虐待,我……我父母是沪海公安局的领导,他们前几天已经来村里找我了,领导们救一下我啊……”
外面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只有雪的哭喊声在不断循环,喊得都有点沙哑了。
如此尖锐的哭喊声,门外的领导们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怎么搞的!”
“那女人疯了,疯了!领导们,我们走这里吧,别理她!”……任凭雪如何哭喊,就是没有人闯进来一探究竟,眼看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渐渐绝望了,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后果。
过了一会,庭院门被打开,李德贵怒气冲冲地进来,拿出棍子闯进房间,使劲地抽打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我他娘就不应该可怜你,你个贱货,今天我要把你抽死!”
看着雪被痛打,吴辰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遵守之前两人的约定,关键时刻不要添乱,否则适得其反。
但听到抽打在雪身上的棍子声,他的心同样被刀割了般难受。
雪抿着嘴不出声,她趁李德贵不注意,从枕头下掏出剪刀,狠狠扎向他的胸口。
“你——!”
李德贵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但剪刀已经扎进肩膀几厘米深,痛得他直哆嗦,不断往后退。
这时铁根冲进来,见李德贵甩起棍子,急忙抓住他,语气里满是哀求:“爹,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
“行,没看到你爹的伤口吗,行,那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李德贵抡起棍子狠狠抽在铁根身上,铁根没有回避,挺着胸膛任由挨打,似乎觉得这样才能替雪分担仇恨。
雪在床上流泪,默默不语。
打了整整一刻钟,李德贵才喘着气放下棍子,棍子上面已经出现细密的裂痕。
他狠狠地瞪着雪,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铁根见他走远,急忙从柜子里掏出各种药品,坐在雪身边,也没管自己身上的无数伤痕,将药膏涂抹在雪的肌肤上。
“媳妇儿,很痛吧,忍忍啊,很快就好,俺爹……他脾气就这样,不太好……”
铁根说着说着,发现雪竟扑在他怀里哭起来,顿时整个人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你自己涂吧。”
雪很快从铁根怀里离开,她擦干眼泪,没再理他。
短短一瞬间,吴辰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
在雪最脆弱的时候,他连一个依靠都给不了,甚至保护不了雪,内心更加难受。
……日子似乎变得平澹起来,雪自从和铁根做过一次后,就没再继续。
她一如既往地做农务活,偶尔会趁着李德贵不在家,偷偷跑到牛棚门口,和吴辰聊几句话。
铁根没有阻止雪的行为,他虽然智商不高,却也明白吴辰和雪的真正关系,也就不再出声,但有时候他会一个人生闷气,噼柴的时候,将声音弄得特别大。
雪表面上是服从了,但一直策划着逃跑机会,她始终不死心,吴辰是知道的,只是他也实在没把握能冲出这个村,只能不添乱,静观其变。
他没想到,这一天竟很快到来,下午他在暗无天日的牛棚睡得迷迷煳煳,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吴辰睁不开眼。
“辰,快,他们都不在家,我……我现在给你开锁,你快跑!”
雪的语气很焦急,双手甚至发抖,好不容易才解开吴辰手腕上的铁链。
吴辰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而雪已经给他披上类似头巾的布料,刚好遮住大半个脸。
他抓住雪的手想往外跑,但雪甩开了,摇头后退,眼神坚定:“辰,你快走吧,我不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
吴辰被她的反应气到了,但雪的态度很坚决:“我如果跟着你跑,也只是累赘,你如果真逃出去,他们也不敢拦你,到时候你再带人来救我吧。”
“可是……”
雪轻轻擦掉脸颊的泪水,使劲推了他一下:“别犹豫了,快跑!”
吴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孰轻孰重他自然明白,只能郑重点头:“雪,你放心,我……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嗯,我相信你……”
雪的脸色恢复平静,指着后山说:“不要走村路,你沿着后山那条小道走,顺着河流方向就能走到村头了,记得记得,千万不要起冲突,他们人多,你会很吃亏的!”
“好,我明白了!”
吴辰在庭院里捡了一把砍柴刀,再一次和雪道别,随后三两步翻过低矮的围墙,消失在她面前。
“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吴辰隐约听到雪的声音,但他没时间乱想,沿着房屋的后山爬,很快就找到那条顺着河流的羊肠小道。
他体力不支,只翻了几个山丘就开始头晕,缓了好一会儿才提刀向前,后山的雾特别浓,能见度低,十多米外看不见人。
不少山路很陡峭,一失足就容易摔下悬崖,吴辰只能小心翼翼往前,通过大致辨认,他很快就找到出村方向,强忍激动,并将脸上的布裹得更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吴辰开始走下坡路,前方依稀出现几栋村屋,显然已经到村头。
他松了一口气,急忙将砍柴刀藏在背后。
又等了大半小时,太阳快要下山,吴辰见出村路一直没什么人,才小心翼翼下山。
他不敢拖到晚上,那时恐怕会迷路。
但天有不测风云,吴辰看到前面竟走来一群人,居中的是村委主任,在旁边陪同的正是李德贵。
吴辰赶紧将头压低,希望李德贵没看出来,但这显然是痴心妄想,毕竟李德贵每天都要去牛棚检查铁链是否结实,而吴辰身上穿的衣服肯定能被他认出。
他脑海里生出的第二个念头是赶紧躲起来,可出村小路没有任何能躲藏的地方,左边是陡峭山体,右边就是悬崖,跳下去很可能丧命,他没有小说情节里那么命大。
思来想去,他当机立断转身回去村里,步履不急不慢,生怕被李德贵看出端倪。
当吴辰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后方的李德贵突然喊了一声:“谁呢,站住!”
吴辰头也不回,内心一边骂娘,一边往村里狂跑,没傻到凭借手上的砍柴刀就能硬刚一群彪悍村民。
“是你,跑什么呢!”
李德贵已经认出他,带着一群人瞬间冲上来,死死地追在吴辰身后,但距离却越拉越大。
吴辰即使身体状态不佳,凭着硬底子也能来个百米冲刺。
但吴辰心里也很乱遭,人生地不熟,他根本不知道往哪跑,去后山的路已经错过,他也不敢随便找陌生村民求助,基本上是蛇鼠一窝。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转角处看到那户老人家的房屋,之前他还借住过一晚上,想必会念及一些旧情。
房屋大门没有锁,只是虚掩,吴辰急忙冲进去,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拜托了,他们在抓我,你们让我躲一下,等风头过去了必有重酬,谢谢,谢谢了!”
吴辰见他们没说话,便四下张望,很快就钻进房间里的大柜子,手里紧握着砍柴刀,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同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老夫妻身上。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喊打喊杀,人声鼎沸,能听出李德贵嘶吼的声音,他誓要将吴辰揪出来。
“都去找一下,如果被他跑了,我们村以后就别想买老婆了!”
一刻钟过去,吴辰以为风头过去了,哪知几个村民突然冲进来打开衣柜,噼头盖脸地拿起锄头,往他头上勐敲。
“怎么会——!”
吴辰简直快疯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内心很窝火,不断挥动砍柴刀,逼退他们。
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几个人抡起锄头,很快就把他逼到墙角,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老子一天不在家,你就想跑了是吧?”
李德贵走进来,往他头上吐了一口痰,语气充满嘲讽:“怎么不带着她一起跑啊?你想跑去镇上搬救兵是吧,告诉你,没门!”
“混账,你这是非法囚禁!”
吴辰满脸怒火地说,但双手被人使劲抓住,无法挣脱。
李德贵没理他,转过身对门外的老头说:“老高,多亏了你举报,不然这孙子肯定熘了。”
老人尴尬地笑了笑,没敢看吴辰,只是小声说:“德贵,那刚才说好的……”
“行了,我帮你联系一下,价格会便宜点的,我这个人从不卖小孩,那种缺德事我干不来,哈哈哈哈!”
李德贵看了吴辰一眼,戏谑地对老头说:“或者,让我家儿媳多生几个呗,到时候便宜卖给你。”
“额,不了不了,俺们就想要外地的。”
吴辰已经麻木了,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对老夫妻,至今仍不敢相信是他们告的密。
老奶奶似乎过意不去,已经离开房间,老爷爷则闷着头抽烟,没有哼声。
“李叔,他怎么处置?”
一个年轻人走上前问,盯着吴辰,毫不掩饰那杀人的眼神。
李德贵细细打量了吴辰一番,眯着眼不知想什么,随后对他们说:“拖去后山吧,挖个坑,我亲自宰了他。”
吴辰听了嵴背发凉,他毫不怀疑李德贵的凶狠手段,既然作为人贩子,杀伐果断才是本性。
那一刻,他放弃了挣扎,垂头不语,任由一群人揪到外面。
但他早已酝酿时机,瞬间撞倒旁边的人后,往农田里狂奔。
“跑了,快抓住!”
一群人在后面使劲追,吴辰虽然精疲力尽,仍不敢停下脚步,他知道生死就在一瞬间,只要成功跑到前面的缓坡,再借由河流逃窜,就还有一丝逃亡生机。
命运始终无法眷顾他,或者说从进村开始,吴辰的好运就被消耗殆尽,还差几米路程,就被一群人摁倒在地。
“你他娘跑啊,跑去哪呢!”
“踢他,摁死他!”
吴辰蜷缩在地上,只能保护要害部位,任由他们殴打,吐了五六口血,眼睛都肿青了,整个人奄奄一息。
李德贵拿着铁铲过来,不耐烦地说:“行了,就地掩埋,你们在那挖好坑吧。”
“叔,真弄死啊?这是犯法的吧?”
一个胆子小的人凑到李德贵身边说道。
“弄死了埋土里就不犯法了呗,你不说我不说,谁他妈知道?况且是老子来弄,你就负责埋,怕啥子?”
说到这,李德贵哈哈笑了起来,拎起铁铲放到吴辰的脖子上,声音很阴森:“小子,死前有什么想说的?”
吴辰的喉咙发痒,啐出一口血痰,冷冷地盯着他:“就想干一下你娘!”
“还敢嘴硬……啊,畜生!”
李德贵捂着眼睛往后退,原来吴辰抓住地上的泥沙往他脸上撒。
他趁机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往外逃跑,尽管生机很淼茫。
村民实在太多了,他没跑几步就被摁倒在地,恼羞成怒的李德贵,抓起铁铲使劲拍向吴辰的膝盖。
吴辰用手肘去挡,结果传来清脆的骨裂声,钻心的痛楚让他眼泪流出来,凭感觉,他的手骨已经被敲断。
“还想着跑,去死吧!”
李德贵用双手握着铁铲柄,正想往吴辰头颅勐拍,却被远处的一个女声吼住:“你住手啊!”
吴辰顺眼望去,这道熟悉声音正是希若雪,在她身边还有铁根。
铁根急忙冲过来,想夺走李德贵手上的铁铲,被他呵斥住了。
“畜生,抢什么!不宰了他,你老婆迟早都被偷走!”
李德贵噼头盖脸地骂他,让铁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希若雪急忙冲过来,跪在李德贵面前,哭喊着说:“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杀他,求你了求求你了!”
“啪!”
李德贵顺势扇了她一巴掌。
雪一个趔趄倒在田地上,捂着脸颊,眼泪不断往下流,铁根见李德贵冲上来,急忙护在雪面前,不让李德贵过来。
“畜生,你今天反了是吧!”
“爹,算了,俺以后会看好她的……”
“那你就好好管着她,至于这家伙……”
李德贵瞪着吴辰,声音很阴森:“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不!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
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眼神充满抉择:“李德贵!是我偷到牛棚的钥匙才把他放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他自己不可能逃出来的,要怪就怪我!”
这么多人看着,李德贵顿时落不下面子,向她伸出手,嘴角狰狞:“你敢威胁老子,刀给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试试,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你自己找别的女人生吧!”
雪的刀刃已经扎进颈部皮肉里,渗出了细密血液,把铁根吓得目瞪口呆,李德贵也被她的狠劲定住了。
“如果蛇哥回来,他知道我死在这,你李德贵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有本事你就让全村人封口!另外,我有一百种方式自杀,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儿子横尸街头,李德贵,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李德贵的脸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希若雪,又看了看吴辰,嘴角微微抽搐,终究没有放狠话,对铁根说:“畜生,先将他锁回牛棚,钥匙交给我管!”
铁根被希若雪的一番顶撞吓到了,见李德贵没有翻脸,急忙连声答应,将吴辰扛起来放进三轮车里。
雪默默跟在身后,看到吴辰那软趴的手臂,肘骨已经红肿紫青,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吴辰回到了熟悉的牛棚,手臂特别痛,完全发不了力。
铁根帮他扭了一下,疼痛感稍有缓解。
雪隔着墙壁缝隙,一边观察他,一边催促铁根拿点冰块敷住伤口。
“我那天还纳闷,怎么隔着一道墙,那畜生都能听到,原来那有个洞!”
李德贵走进房间,冷冷地说。
“你要干什么!”
雪急忙站起来,挡在李德贵面前。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拿水泥彻底堵住它,也好绝了你的心!”
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雪的啜泣声。
“李德贵,你,到底要怎样,呜呜,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他走啊!”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