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女花(1/1)
张东心想:难道是姐妹同夫?
但别闹了!
林正文这混蛋真敢这么做的话,肯定被他家老爷子砍死。
虽然这在上流社会不算是稀奇事,但拿到台面上终究不好看。
“你们都不开口是怎样,要别人先问吗?”小微在一旁瞪着两女,毕竟张东的身份在,即使她有些心软,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
女孩有些不安的低下头,下意识的往女子的身后躲了躲。
女子虽然穿着朴素,但透着一种难言的韵味,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声音柔腻,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惬意。
“这位老板,这是我女儿,她叫幼丹。”
“你呢?”张东下意识的一问,目光忍不住打量着两女。
当女子说少女是她女儿的时候,张东感到有些错愕。
女子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头发黝黑,皮肤白晳,面若桃花,看起来很明媚,找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面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女儿都那么大,她顶多是成熟版的林允儿,多了几分丰腴和妩媚,处于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光是那水汪汪的眼睛,已经让张东感觉到心里有些发痒。
“我叫安雪影。”女子深吸着大气,或许是看张东比较好说话,眼里的彷徨少了一些,语气也不怎么发颤。
安雪影的名字满好听的,不过幼丹这名字有点奇怪。
张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这对迷人的母女俩,一时有些疑惑。
小微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立刻解释道:“她们是苗族人,后来一家人出山做点生意,雪影的丈夫前段时间出了事故,家里欠了一大笔外债,正好碰上小仙姐,就让她们过来了。”
“苗族的?”张东立刻眼睛一亮,打量着这对母女俩,眼睛一眯,不由得幻想起她们身着民族服饰的模样,想来以她们这样动人的姿色,穿上那种衣服肯定别有一番风味,那种特殊的风情会格外迷人。
“嗯,没错。”
张东没有追问,小微也不敢多说,因为她知道张东是夜百合酒吧实际上的老板。
张东刚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门外就传来林正文爽朗的笑声,他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林正文对于这对活色生香的母女俩几乎是视而不见,大剌剌的往旁边一坐,喝了口茶,笑嘻嘻地说道:“东哥,你老婆的办事效率真是没话说。如何?晚上给个机会,我请客,咱们好好喝几杯。”
“等等再说吧,你先看看怎么样?”
张东翻了一下白眼,心想:这家伙和阿达都无欲无求的样子,女人于他们而言就是红粉骷髅,这样的人不出家,却专门祸害别人的菊花,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什么情况?介绍一下。”林正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没多大的兴趣,打了个呵欠后随口一问,十足纨绔子弟的模样。
幼丹有些怕生的往安雪影身后躲,一脸不安,已经有些害怕。
安雪影护住幼丹,深吸一口大气,轻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要找老婆?”平心而论,张东和林正文都外貌不错,即使不算极品,也算出类拔萃,眼见来的不是大腹便便的老头,安雪影已经松了一口气,最起码看模样,幼丹也不算委屈,但面对着如审问般的架势,她有些慌乱。
安雪影这一句反问让林正文有些不爽,皱起眉头冷哼道:“我问你话,你就回答,其他的不关你的事,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和决定的权利吗?”
身为同性恋,林正文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什么怜香惜玉的,对这类爱菊之人而言简直是狗屁。
林正文的话很冲,也很直接,安雪影顿时咬起下唇,明显有些哀伤,她身后的幼丹更是眼眶泛红,含着泪水,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很心疼,毕竟现在对她们而言就是在卖女儿,面对着别人的趾高气昂,除了忍气吞声,她们也无可奈何。
小微在旁朝安雪影母女俩使眼色,她也知道林正文的脾气不是很好。
张东适时的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别怕,最起码让我们有个了解再说,对吧?我们的要求和这边的情况,小微已经和你们说了。你们既然决定来这里,最好先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让我们看看合不合适。”
张东那亲切的态度、温和的语气,让安雪影母女俩忍不住看了张东一眼。
安雪影深吸一口气,这才轻声说道:“我们母女俩是西南人,我叫安雪影,我女儿叫幼丹。”
“年龄呢?”
林正文问话的语气高高在上。
或许是对女性反感的关系,他那不带善意的感觉似是在审问,又像是在挑剔商品,冰冷得让人感觉格外不舒服。
“我三十六岁,丹丹今年十九岁。”
安雪影说话间,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毕竟任何女人处于这样的情境里都会产生无奈的羞辱感。
“倒是满年轻的。”林正文微微一愣,因为安雪影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甚至不到三十岁,别的不说,光是肌肤和容颜就显得太年轻,而且她脸上一点色斑和皱纹都没有,别说她都有这么大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妈的人。
林正文心动了,当然不是对安雪影有所觊觎,而是开始盘着要怎么保养,才能保养得这么年轻。
同性恋圈的人都爱美,哪怕是强攻,也不可避免关注这方面的资讯。
至于幼丹,十九岁的年纪,确实是花样年华,粉嫩甜美的模样实在不错,惹人怜爱,怯生生、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动人。
这两人站在一起,要是不说穿,绝对会让人觉得是姐妹俩。
张东忍不住朝安雪影母女俩打量几眼,她们长得漂亮,五官精致,又是东方韵味的瓜子脸,要是稍微打扮一下,绝对是要人老命的尤物,甚至不用打扮,素面朝天的时候已经充满诱惑,化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可惜安雪影母女俩的眉目间充斥着淡淡的哀伤,眼神满是委屈,显得有些憔悴,如果容光焕发的话,不知会多令人惊艳。
随后,小微详细说明着安雪影母两女的情况。
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则是无奇不有,狗血得不可思议,有时候听着别人的血泪史就像听玄幻故事似的。
西南十万大山,偏僻而封闭的地方不少,尽管很多地方经济已经发展得不错,但总体仍是贫穷的。
安雪影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她父亲安排着嫁人,因为是家里的大姐,又长得漂亮可人,芳名在外的她在当地是不少人垂涎三尺的美人儿。
安雪影身为长姐,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要抚养,贫苦的家庭为了生活,需要一门能帮衬的亲事,这门亲事为她家带来生活上的改善。
处于花季中的安雪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嫁了人,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也不知道所谓的幸福,在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幼丹。
安雪影的丈夫一家在当地算有点钱,尽管这个丈夫年纪不大,却是个吃喝嫖赌、鱼肉乡里的小混混。
因为安雪影生的是女儿,这一家人没给她好脸色看。
对于所谓的婚姻,安雪影一点概念都没有,生下孩子的时候,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自小乖巧、没什么见识的她习惯了生活被安排,哪怕是婚姻大事,她也是逆来顺受的态度。
面对生活的改变,安雪影除了以泪洗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那个所谓的丈夫是个连新婚夜都可以醉酒闹事,甚至在外面过夜的货色,可想而知所谓的平静生活离她有多远。
而对于这个丈夫,安雪影在嫁之前是陌生的,嫁过去后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日子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每天过得如同行尸走肉,除了幼丹之外,安雪影几乎什么都不想,实际上她也什么都想不通。
当幼丹渐渐长大后,安雪影的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母女俩在那个传统的家愈发不受欢迎,整日花天酒地的丈夫除了偶尔回来丢下饿不死的养家钱外,几乎不见踪影,而外面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对于这个丈夫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事,安雪影已经麻木,纵然丈夫在外头放浪形骸,她也无可奈何,这也不算默默忍受,因为本来就没什么感觉,所以不会伤心也不会生气,甚至更希望丈夫别回来影响自己的生活。
除了抚养幼丹长大成人以外,安雪影对这个家庭可说是已经心灰意冷。
那段时间,好在安雪影丈夫的弟弟娶了老婆,生了个男孩,她的公公、婆婆有带把的孙子抱,自然是欢天喜地,一家人把安雪影母女俩冷落在一边。
对于这种清静,安雪影求之不得。
可丈夫总是不回家,安雪影又是姿色卓绝的女人,渐渐的,外头开始流传一些流言蜚语。
安雪影的丈夫原本是那个小混混,后来变成大地痞,本来对安雪影就已经没感情,后来听了这些传言,每次回来对她非打即骂。
而为了幼丹,安雪影只能含泪忍受。
幼丹小时候不只看过一次母亲被打的模样,她从惊吓哭喊到哀求,什么都试遍了,但也劝不住那个很久才看见一次、每次回来都是满身酒气殴打母亲的父亲。
在幼丹童年的记忆里,除了母亲的爱外,就只有每次母亲哭泣时自己的无助。
“就是家暴嘛!”林正文打断小微的话,狠狠的瞪了小微一眼,说道:“这些以后谁有心情听谁去听,你讲重点就行了。废话那么多,你是在耽误我时间!”“是是是!”小微顿时吓到了,尴尬的笑了笑,立刻挑重要的说。
反正日子是勉强混着,安雪影丈夫一家在当地有势有钱,安雪影的娘家根本不敢干涉,后来听说丈夫在外面找了不少女人,甚至传闻还有女人帮他生孩子,但对于这一切,安雪影已经彻底麻木,除了把幼丹抚养成人的心愿外,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安雪影的小叔做生意,被人诈骗一大笔钱,殷实的家瞬间窘迫起来,而她丈夫去别人家喝喜酒时,看新娘姿色不错,酒精上脑,想强奸人家,竟趁宾客喝酒的空隙,偷偷跑进新房,强行扒起新娘的衣服,新娘子一反抗,动静立刻就闹大。
新郎的亲戚朋友如蜂拥般冲进房间里,看见的是新娘衣衫不整的挣扎和哭喊,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安雪影丈夫的名声早就不好,平日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但碰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便宜他?
一帮亲戚朋友立刻冲上来,把他拖到院子里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有人拿起板凳、酒瓶往死里打。
愤怒的人群一阵殴打,等有人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安雪影的丈夫已经浑身血肉模糊,断气了。
虽然是罪有应得,不过毕竟是法治社会,但人是死了,可有好几十个人动手,警察调查到最后,根本无法确定该怎么定案。
法不责众,就索性一竿子打死,直接抓新郎和几个闹得最凶的人去关,意思意思一下。
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安雪影丈夫这一家注定是身败名裂了。
安雪影和幼丹受人指指点点,只能以泪洗面,没有别的办法。
而对于这样一个人渣,安雪影母女俩连守孝的基本仪式都没做,因为安雪影丈夫刚入土,家里的祸事就接二连三的来,即使她们并不关心这个家庭,但很多事都会不可避免被牵涉其中。
先是安雪影公公受不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让他的思想变得偏激又暴戾,终于控制不住,偷偷摸摸到那户人家放了一把大火。
因为是蓄意杀人,加上农村多半是木结构房子,堆积不少柴火,这把火一烧起来就是冲天之势,大门早就被锁上,那家人呼救无门,伴随着安雪影公公疯狂的笑声,那一家七口被活活烧死了四个人。
安雪影公公被抓后,债主找上门,法院也把院子和家产全部查封,后续还有一大笔赔偿需要处理。
即使安雪影并不在乎这个家,但毕竟失去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即使搬出来后没一处安身的屋檐,但安雪影母女俩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痛苦了,然而家破人亡虽不会让她们悲伤,但毕竟住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些惆怅。
而对于丈夫、父亲的死,安雪影母女俩甚至有想拍手称快的冲动。
只是惨遭横祸的那一家人实在太可怜,就因为这对父子俩的丧心病狂,被活活烧死,乡亲们议论的话和厌恶的眼神,多少成了安雪影母女俩心中的一根刺,即使她们是无辜的,但在这倍受歧视的环境中也无力辩解。
原本安雪影母女俩想背井离乡,或是回到娘家生活,或者找个地方开始新生活,偏偏祸事似乎没完没了。
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安雪影的娘家也心疼这个受尽委屈的女儿,他们很愿意接受这个女儿回家,一家人团聚继续过日子。
安雪影的弟弟、妹妹们陆续成家,唯一没出嫁的是最小的妹妹,弟弟成家后生了个大胖小子。
当然,生活的改善一开始是因为这门买卖婚姻,否则那个贫穷的家根本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懂事的他们自然知道安雪影为他们受的委屈,有这弥补的机会,心里有愧的他们自然不会将安雪影母女俩拒之门外。
安雪影的弟弟婚后买了一部小巴士揽客,日子过得算不错,可是有天一家人去集市的时候,走着山路,车子突然翻滚下悬崖。
面对着车毁人亡的景况,交警的调查结果是煞车失灵。
这突然而来的噩耗,让整个家庭彻底崩溃,安雪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家破人亡的噩梦会降临在她这个善良而本分的家庭上。
幼丹的外公早就过世,外婆对她们母女俩很好,虽然没什么法子帮忙,但总是会过来走走看看,帮忙照顾幼丹。
那次,安雪影弟弟一家三口带着她母亲出门,和车上其他人一样,无一例外的丧生,唯有年纪最小的妹妹在家做家务,逃过一劫,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了。
那次车祸可说是惨绝人寰,安雪影弟弟一家全死了,她母亲也死了,而大红喜字还贴在家里的墙上。
那时候家里刚建新房子,还有安雪影的弟弟结婚买小巴士,借了不少钱,再加上车祸,身为车主对其他遇难者该有的赔偿,无数的债务蜂拥而来,无一例外的把矛头指向安家姐妹俩。
一些安家的亲戚还好,起码没在这时候上门催债,毕竟还是亲戚,不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但其他的债务先不说,光是车祸高额的赔偿金,就是一笔根本无法支付的天文数字,就算安家的房子和地都被估走,也还不了四分之一。
安家姐妹俩彻底崩溃了,面对这种雪上加霜的绝望之境,她们根本无法面对,姐妹俩被赶了出来。
好在幼丹那时候住在学校,受到的影响不大。
在那种情况下,安家姐妹俩想要一走了之,不去面对这些根本无法承受的灾难,但她们狠不下这个心,虽然没有偿还的能力,可面对着那些死难者家属们痛不欲生的哭诉,为了自己弟弟一家死后的名声,她们只能含着泪、硬着头皮继续待着,可哭爷爷求奶奶也没用,因为那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寥寥无几,雪上加霜者却是多不胜数。
在安家姐妹俩彷徨无助的时候,有人冷嘲热讽的说没钱就去卖啊,凭着她们的姿色,再加上幼丹,用不了几年就能把债还清。
说者心肠歹毒,也是无心,但安家姐妹俩一听,却在犹豫间有了这个心思,尤其现在除了债务,她们还急等着一笔钱用——弟弟一家和妈妈的骨灰还在殡仪馆,因为没钱支付丧葬费,她们终日以泪洗面。
自己的亲人无法入土为安,这种事谁都承受不了,在这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真的是生者无宁日,死者无安宁。
安雪影的妹妹安雪宁原本在夜百合上班,因为她弟弟结婚生子,请了个长假,现在家里适逢剧变,求助无门的她只能找左小仙帮忙,恰好这段时间林正文正烦着这件事。
为了一家人的安宁,尽管安家姐妹俩舍不得,但幼丹知道这件事后,却主动接受这个建议,即使安雪影再舍不得,也拗不过她这次的倔强。
三个女人都明白,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家人都还等着一笔钱入土为安,一家老小在家乡的名声还等着她们去维护,最终安雪影只能含泪答应,在安雪宁的安排下,带着幼丹来到广明,抱着沉痛的心情,等待着别人对幼丹如商品似的审视。
悲天悯人之心,人皆有之。
不过说到底,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想做慈善的话,怎么救都救不完,更何况所谓的慈善就意味着金钱,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不图回报的高风亮节。
“怎么样?”张东向林正文问道。
张东很同情安雪影母女想的遭遇,但无亲无故的,除非是牵涉到林家,否则拿那么多钱去当冤大头,这种事张东也不会做。
这就是现实,善心固然重要,但谁也不可能因为一时同情爱心泛滥,只是空口白话,没有付出就没资格骂人冷漠,毕竟现实就是残酷的。
“站出来,让我看清楚点。”林正文眉头隐隐一皱。
幼丹老是躲在安雪影身后,林正文根本看不清楚,对于幼丹的长相,他只在乎带出去会不会丢人,毕竟以他的家世,日后少不了抛头露面的交际。
安雪影叹了一口气,眼里隐隐有泪水打转。
一直表现得很忐忑的幼丹,终于鼓起勇气,从安雪影身后站出来,脸色微微苍白,看起来很紧张。
这个女孩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坚强的心,她明白一家人走投无路了,唯有卖了自己,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所以她义无返顾舍弃自己的婚姻和爱情、舍弃憧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少女情怀。
至于那种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生活,幼丹不敢想象,尽管知道安雪影和安雪宁都舍不得她受委屈,但现在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她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让死去的家人在九泉之下不至于受到别人的唾骂。
幼丹忐忑不安地站着,身躯瑟瑟颤抖着,委屈而难过地低下头,把自己当成商品般展示着。
虽然张东和林正文长得不错,但安雪影母女俩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此时心里的屈辱感更甚,那感觉就连玩物都不如,只像个摆设。
林正文上下打量幼丹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卖相倒还不错,这长相还上得了台面,穿上高根鞋倒是比那些模特儿差不到哪里,凑合吧。”
这还说是凑合!
张东忍不住白了林正文一眼,心想:幼丹这长相是千里挑一的好看,你看不上,老子都看上了。
林正文想了想,对张东说道:“东哥,这事你帮我处理吧。这女的过几天我先带回去给老头子看看,如果他同意,我就没意见。”
“没问题。”张东点了点头,反正最后该怎么处理是左小仙来安排,怎么都轮不到他操心。
林正文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都不在意,现在他在意的是及时行乐继续放纵,说没两句,接了通电话,就带着他的小受大摇大摆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还色迷迷摸人家的屁股,似乎担心全天下人不知道他是同性恋一样。
张东有点想吐,不过想想阿达也是这类型,为了尊重人家的真爱,硬生生把这感觉惩回去,不过脸色是隐藏不住的难看。
张东觉得情况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毕竟人家家里再怎么不幸,也和他无关,而且事前的准备再怎么周全,也得看林家人的意思,更何况幼丹长得再漂亮,行为举止能不能融入那个所谓的“上流社会”也是个问题,毕竟幼丹在西南大山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猛地叫她做个优雅大方的贵妇,似乎强人所难。
张东盘算了一下,难掩色光的在安雪影母女俩身上扫荡一阵子,这才站起来,道:“小微,那个在酒吧上班的安雪宁呢?”
“现在那边缺人手,她一回来就叫她先去上班了。”小微献媚地说道:“现在她们的吃住开销都是仙姐先负责,前段时间安雪宁也和仙姐借了一笔钱,她不上班不行。”
安雪影母女俩低头依偎着,身体瑟瑟颤抖,似是在啜泣。
两个女人一起哭,尤其还是两个漂亮女人,让人感到心疼,就算是心肠再硬的男人,这时候都难免心软。
有时候同情的程度是按照对方的长相来决定的,男人嘛,没办法。
这时,张东接到一通约喝酒的电话。
讲完电话后,见安雪影母女俩隐隐落泪,张东心一软,嘱咐道:“总住酒店不是办法,你给她们找间好点的房子先住下,毕竟还要等林家那边先看一看人再说。”
“没问题。”小微殷切地笑着道,这所有的开销都记在夜百合的帐上,而多跑这种腿,也有和张东拉近关系的好处。
约喝酒的是李世盛和几个一起合伙做生意的老板,张东刚好有点闲情,打算过去凑热闹。
嘱咐完后,张东刚转身,幼丹突然抬起头,泪光闪烁的眼眸看着张东,轻声说道:“这……这位大哥,可以先帮……帮我们一件事吗?”
“什么事?”张东转过头来,听着幼丹的声音,骨头就酥了一下,心想:这小妞人长得甜美漂亮,声音也这样娇嗲,叫起床来绝对能要人老命。
张东瞬间心神荡漾,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真是暴敛天物!
这样的尤物要是去卖身,还能造福广大的男性同胞,偏偏去当个活寡妇,真是浪费了她卓然天成的。
“那个……请您多帮我们说好话。”幼丹的嘴唇瑟瑟颤抖着,话音未落,两行委屈的泪水已经落下来,神情更显得楚楚可怜,道:“我家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如果这个机会没了,我们孤儿寡母的,除非糟蹋死自己,否则一辈子都还不了。”
“丹丹!”安雪影搂住幼丹,控制不住地潸然泪下。
幼丹懂事得让安雪影心疼,她也明白现实的无奈。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这样委屈自己的亲生骨肉?
“嗯,我尽量吧。小微会帮你们安排生活上的事,你们暂时就先住着。”张东自然不可能同情心无端泛滥,嘴上先敷衍着,毕竟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是由林家的人决定。
“您是……张老板吧?”安雪影叫住临出门的张东,泪眼婆裟的哽咽道:“谢谢您。”
张东最看不得女人落泪,挥了挥手,没多说什么就走人了。
坐在车上,张东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一时有些恍惚,幼丹那楚楚可怜的泪眼、安雪影无奈的神情,这对母女俩的娇美在脑海中交相辉映着,让张东心里的同情在瞬间有些变质。
张东心想:可惜啊!
可惜最后鲜花不是插在牛粪上,而是被摆在花瓶里当摆设,真是暴敛天物。
就冲着林正文做的这混帐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砍死他妈的,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