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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换个人也许不知道,顾隽却恰好耳目聪敏直觉过人。杀了暗卫,如断祁诀恒一臂。顾隽很满意。初到边关,万没有就此对祁诀恒动手的道理,他到底是皇子,死了谁都不好交代。
祁诀恒看见顾隽安然回返,还立了功时,一点异样很快就不见,那样子好像立功的是他,他是挺高兴的,为顾隽高兴,找不到一点点虚假的痕迹。然而偶尔不经意间又仿佛有一点忧虑。
一年之后,军中已经全然是顾隽的天下。函河关中几乎没有不信服他的了。顾隽作为定国公之子,有些东西对于别人或许困难一点,对于他来说,却简单得多。更何况,他并不是没有经验。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很多了。顾隽既然能够掌在一年内掌握定国公所有势力并且折服其他不服的人,那么京中出了意外,也不那么难理解了。
林徽亦还是坐上了他老爹的位置,而云家,还是遭遇了祸端,只是并非是由云沐泽的著书所引起。毕竟原本存在的可能引起祸端的源头,都被顾隽掐灭了。而是云家本就是插在皇帝眼中的一根刺,既然是一根刺,那么什么时候被拔掉,都不足为奇。只是往日皇帝顾忌着扯出这根刺会痛,然而大约老了,就要做一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他终于看不下去云家了,看不下去,那就不用留着了。
而导火线,仅仅是因为,云沐泽年纪足够大,应当入朝为官了。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然而云家已经足够的枝繁叶茂,在朝中势力本就不小,这就触及了皇帝心中不可言的心病。
这一案牵扯了足够多的人,一时之间,朝野之间血流成河。所幸,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云家逃脱了小半的人,云家二子都在其中,皇帝更是震怒,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你们理理我啊呜呜呜,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单机作者容易黑化qaq。
ps:这一章加快了节奏,虽然前面还是慢节奏,我打算在几章内完结这个世界了。
第20章公子如玉满京华(20)
顾隽根本不曾对皇帝有所期望,从来没有。定国公埋于函河关当然得有一个说辞——皇帝下诏嘉奖定国公,言说定国公一片忠心耿耿,自愿埋骨函河关,以求死后忠魂仍守望河山,实在是豫国第一忠君之辈也。反正人死了,怎么说都好。嘉奖当然也只是口头嘉奖。顾隽接到圣旨的时候,几乎都气笑了。恐怕皇帝还自认为自己皇恩浩荡吧!
函河关已经彻底是顾隽的天下,祁诀恒早被顾隽彻底控制起来,翻不起什么风浪。在皇帝知道祁诀恒并没有成功之后,暗地里也曾发过一次力,或因对定国公与苏顾还是有几分愧疚的缘故,再次失败之后,皇帝就不再管顾隽了,连带着好像忘记了他的三儿子祁诀恒。祁诀恒而今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但是随着顾隽声名愈盛,皇帝又开始对顾隽心有不愉。当挡在顾隽之前,皇帝第一眼中钉云家被拔除掉,皇帝就把目光放在了顾隽身上,不可谓不虎视眈眈。
云家两个儿子到了函河关。皇帝恐怕没有想到,他们是跑了这么远。这其中当然得力于顾隽极快极迅速的反应,如果他慢上一刻,大约他们都是不能出现在函河关的了。
云家败落,百口人,逃出的不逾五人。如果不是消息事先泄露,加上云家家主本留有后路,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云家尚有余孽犹存,尤其是首当其冲的玉华公子,居然逃脱了,更重要的是,云家逃脱的还不至一个人,这惹来皇帝震怒彻查,朝野动荡。皇帝不肯罢休一路追捕,不曾停歇。如此如影随形,紧跟不舍,他们去哪里都是连累。于是只能四处毫无目的的跑,其间为了逃跑方便,免得被一窝抓,他们更是分开逃跑。
这一切发生得措手不及,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顾隽就知道了这件事。系统红色的警报一直闪烁,以急促而又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说,云家覆灭,宿主任务即将失败!顾隽当即阻止了警报,对这个消息做出了反应——亲自去找他们。最终在系统地图的帮助下,耗费极大心力,成功找到了他们。
顾隽庆幸自己找得及时。云沐泽已经流落山村,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当初,系统给他看的那个山村,也是云沐泽最终殒命的山村。
忆及当日系统诱他前来那段记忆,那个枯瘦得不似人形的男人深深印在了顾隽心里。只觉得心脏一滞。云沐泽不应当落到那种地步。绝不应当!
顾隽找到的时候,云沐泽正病着。他咳得太厉害了,因而喉间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咳嗽声停歇不下,弯着腰因着太过急促反而逼出一点泪花。咳嗽的欲望终于减轻,让他能够直起身子,也就是那一瞬,眼角泪光让所见之境皆成梦幻扭曲模样,好像看见一袭红衣似火,见故人依稀眉眼,熟悉得让人落泪。
云沐泽的病还不算很严重,神色苍白憔悴,白衣染尘,但是还是可见他无双的风姿,跟那般瘦骨嶙峋形销骨立的模样还差得远,顾隽才放下一点心来,于私于公,顾隽都不想云沐泽出什么意外。
在找到云沐泽之后,其余云家人也挨个被一一找到。顾隽把他们全部带到了函河关。云沐鸿已经不见当年的神采飞扬,眉间一股郁色缠绕不去。
顾隽见了也没有说什么,这些东西,劝是不可能听进去的,除非云沐鸿自己走出来,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鼓励。
然而,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不知道带回来他们的时候,哪里出了错漏,那些追捕之人仿佛疯狗一样,闻着气味竟找上了顾隽,并向他讨要犯人。
顾隽似笑非笑:“这个阵势,是认定我窝藏逃犯了?”
为首的抓捕之人名周耿,大约三十来岁左右,听了顾隽的话,他的脸色仍没有变化:“将军不要为难我等,最好还是速速把逃犯交出来。将军怕是不想知道,这件事如今牵扯有多广?那么我告诉你,除却主犯,目前已有四百八十三人牵涉进此案。将军是聪明人,当知道,有些浑水,是淌不得的。”他的语气意味不明,一丝不让。隐隐之间,好像还带着威胁之感。
顾隽脸上的笑意就敛了下去,袖子一拂,身上铺天盖地的气势就朝周耿盖过去,仿佛见铺天血色迎面而来让人窒息恐惧,更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下跪的威势,他声音低沉冷酷:“你在威胁我?”
周耿见识不可谓不广,经历得也不可谓不多,然而面对气势未有半分遮掩的顾隽,他瞳孔放大,眼中溢满惧意,竟有一种忍不住跪于他膝下纳头便拜的敬畏臣服之感。他的腿几乎软了,这种威势,仿佛龙威,他只在皇上身上见过,然眼前之人竟比当今皇上身上的气势还要强盛得多。听得顾隽质疑,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