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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不清地说:“别急着高兴,前几日从逃难的人那里打听了,小皇帝好像派了几千兵马给徐真。”
曾梁看着赵世杰嘴角与双手沾染的油渍,眉头一抽,略带不耐与嫌恶:“你现在好歹也算是我的军师,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仪容。”
赵世杰没看到曾梁的表情,只当是兄弟间的打趣,蛮不在乎地拿起一块破布擦了擦嘴脸,曾梁捏着鼻梁,将怒火压了下去:“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好办,我听人提起过,那些个大将差使兵马都需要兵符,徐真手里头肯定也有一块这样的玩意,只要我们想方设法弄到手,把他们的兵马化为我们的利刃,青州简直唾手可得。”
听到可以把青州拿下,曾梁一喜,但仔细一想总觉得怪异,皱眉道:“能这么简单?”
“大概不能吧……”赵世杰挠着头,打了个哈哈,“像我们这样的落魄户,估计拿到了兵符那些士兵也不会信,把我们当成小偷更有可能。”
曾梁霎时虎了脸,一圈砸在桌子上:“赵世杰,现在平反的兵马就在路上,加强戒备后的平州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起义军已经无路可退了,如果你还这么瞎蒙打诨下去,我们全部都得玩完!”
没啃完的鸡骨头落在地上,赵世杰呆呆地看着曾梁,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曾平也被吓了一跳,忙着打圆场:“老大消消气,老幺平日里就是个鬼机灵,肯定有办法帮我们度过难关。”说着还向赵世杰挤了挤眼睛。
被曾平快要眨出花的眼睛看回神,赵世杰反射性地扣住自己的裤腿,遭到曾梁这么一吓,鸡肉碎末哽在了脖子里,他却不敢咳也不敢咽,吸着大气,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我想,我们可以派人和徐真的大公子联系,让他偷到兵符后再与我们里应外合。”
“你傻的吧。”看曾梁的脸色愈发难看,曾平急道,“别人是亲父子,能帮我们这几个外人对付他爹?”
“大户人家暗地里的勾当不知多少,他们的儿子可没咱们孝顺。”赵世杰揉了下脖子,换口气后继续说,“我打听过了,徐真底下有两位公子,他们一直不对付,但徐真明着更偏向二儿子,还一直流传着徐真有要把家产全留给二儿子的传言。”
曾梁方才消了些气,站起身:“这事交给你来办,无论如何别再给我搞砸了,否则……”
剩下的话曾梁没说出口,但那阴寒的视线却看得两人毛骨悚然,等到曾梁走了之后,曾平忍不住说道:“老幺,你有没有觉得老大最近有点怪怪的?”
“……”赵世杰沉默了一下,问道,“二头,刚才你去看了没有,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七千还是八千来着。”在曾平看来,打仗就是人越多越安全,他没去想太多,高兴地笑道,“刚出来就几百人,不知不觉居然有这么多了。”
“那就是快一万了啊。”赵世杰将指甲深深扣入地板缝,声线晦涩,“原来老大也是管一万多人的头头了……”
“这不好吗,等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招到更多的人,就把那些达官贵族统统赶出去,再跟着老大吃香的喝辣的,每次吃饭都添四碗,三碗吃,一碗倒…..不不不,一碗倒掉太浪费了,还是倒半碗好了……”
看着一脸憨厚的曾平,赵世杰强压苦意和不安,哈哈一笑,搭着曾平的背,挥拳高歌:“没错,到时候我们就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去他娘的达官贵族!”
在曾梁的带领下,起义军摩拳擦掌,壮志凌云,训练得也越发刻苦,潜藏其中的士兵感觉周围弥漫出楚淮青所提到过的诡异风波,找个借口偷偷回了边关城,将此事告知秦策。
起义军是一帮被逼到过绝路的狠徒,真动起手来,徐真手底下分到的兵马不一定能够抵挡,不清楚起义军多久会出击,秦策没有耽搁,赶去楚淮青居处,派人将谢富召来,三人坐在案边,神色各异,唯独楚淮青一直从容不迫,连带着安抚了秦策微略紧绷的神经。
他突然记起先生不久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等待起义军将目标投向青州,然后果不其然,起义军就出现了要进攻青州的意向。
谢富说:“看淮青不甚着急,想必已经清楚如何应对。”
“起义军中有个叫赵世杰的人,是曾梁的得力手下,此人头脑灵活,点子极多,不会甘愿让起义军和青州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若他要取青州,必先想办法让青州大乱。”楚淮青说完这话,偷偷地看了秦策一眼,恰被秦策捕捉。
秦策不解,料想楚淮青有什么顾忌,便道:“先生有话直说。”
楚淮青吞吞吐吐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而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推波助澜,使青州变得更乱。”
表面深交,遇到对方有难,却不帮忙反添乱,这是不义之事,所以楚淮青才踌躇,然而他静等了片刻,没听见另外两人的反对声,反倒是秦策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莫不是在此事上棘手?”
“.....不是,我倒已有了法子。”楚淮青突然就释然了,看向若有所思的谢富,笑道,“富可想到了什么?”
“自古以来,凡要以乱成事者,必乱其内,必乱其根,对青州而言,根为民与镇守此处的兵马,内有徐真与各大地主商户。”谢富不慌不忙道,“赵世杰不想损耗兵卒,应当要与其一同盟。”
秦策道:“除民除兵,以徐真的性情绝不会行叛乱之事.....那就是各大地主商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位亲说就算少也要更
然后我就发上来了_(:3ゝ∠)_
第五十章[捉虫]
“非也。”谢富沉吟道,“青州现在除了官兵,还有五千兵马,这五千兵马听从的不是徐真本人,而是乾宁帝分发下去的兵符,也就是说,曾梁想对青州出手,未必不会先乱其兵马。”
楚淮青不得不佩服谢富的敏锐,出言便提到了关键,换做他来思考,怕是很难先想到兵马问题,前世就是因为徐真没有考虑到这点,才着了曾梁的道,导致青州伤亡惨重,差点沦落。
“想要得到兵符,乱其兵马,非徐真身边人所不可为。”谢富看向楚淮青,眼里意味明显,“不过我对青州不熟,还得淮青来为我们解惑了。”
楚淮青晒道:“青州的事怕是早让你让人打听得七七八八,难不成还猜不出是谁?”
谢富也不客气,笑回了一句:“若我猜想的与淮青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岂不是丢脸?”
楚淮青无奈地看他。
以谢富毒辣的眼光,识事断案一说一个准,恐怕早已确定那人的身份,此番不愿先说,多是懒得费口舌,想让自己当这个解惑的人。
可惜谢军师披着羊皮浪荡了多年,脸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