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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原来真有隐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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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原来真有隐情

如果这两个家伙说的是真话,那么找络腮胡子的老头应该是想借刀杀人。

檀润青立即就想到张思明,他应该是看到自己在火车上,担心自己发现他的行踪,所以想借帮派的手除掉自己。

檀润青立即追问,“那老头身边是不是还有个老太太?”

“对对对,老头看上去好像有点具内,老太太一瞪眼他就乖乖听话。”

檀润青点点头,这个特点倒是跟张思明正好符合,自己就亲眼看到过他在刘惠芬面前就像孙子一样乖。

前世执行秘密任务出行的时候檀润青一般都会选择易容,以免被熟人发现行踪。

只是这次比较特殊,自己对外的原因是被停职反省,心情不好才带女朋友去津门,顺便照顾她生病的姑婆。

如果易容出行的话,到时候突然出现在津门,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这样毫无遮掩地出行的缺点是,一开始对方就会有防着你,甚至给你来个出其不意。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在津门的一切行动就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张思明和刘惠芬会以为自己让津门站抓这些人只是为了泄愤,不会想到自己来津门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阻止他们刺杀重光进一。

从微表情来判断,这黑皮并没有撒谎的迹象,他知道的应该确实不多。

“很好,我马上让人给你治疗。”

檀润青说完立即让人进来把黑皮带出去治伤。

接着他又用冷水把还在昏迷中的络腮胡子弄醒。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会直接把你扔进盐水缸里泡上一整天,然后再挂出去晒,直到你变成腊肉。”

络腮胡子感觉那条受伤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要是真的被泡进盐水缸里,自己今天估计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吓得他连忙道,“不要啊,我全说。”

“快点。”

“在火车上有个姓张的老头找到我,让我下车的时候想办法缠住你。”

看来真的跟张思明有关,檀润青精神不由为之一震。

“他有没有说原因?”

络腮胡子有气无力地摇头,“没有具体说原因,他只是出示了我们老板送的一块刻有一个黄字的檀香木牌。”

“那是我们老板送给他的一个信物,帮内兄弟只要看到手握那款木牌的人求助,就说明是自己人,一定要全力相助。”

“而且那老头还承诺,如果把你砍死,他出两根大黄鱼酬谢。”

“兄弟我被财迷了心窃才对你下手的,只要长官能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他这么说,那个叫黄耀先的帮派头子可能私下里跟张思明勾结,否则姓张的手中怎么可能有他们帮中的信物。

当然,黄耀先可能并不知道张思明的真实身份是日本特务。

“你真不知道那老头的真实身份?”檀润青冷不丁地又追问了一句。

有时候这样出其不意地一句话会让撒谎者来不及反应,本能地说出实话。

络腮胡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真不知道啊,第一次见那个人。”

看他的表情,应该没有撒谎。

而且即使他以前见过张思明,也不太可能是他们昨天易容成老头和老太太的样子。

檀润青终于放下手中那个盛满盐水的碗,“好了,暂且相信你。”

“等我抓到那两个人之后,要是发现你撒谎,那时候即便你想死都难了。”

络腮胡子连忙道,“我说的句句是真,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任凭处置。”

檀润青点点头,“我警告你,刚才说的话除了我之外,不许再跟任何其他人提起,否则你就别想活了。”

络腮胡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好好好,我跟谁都不说。”

檀润青这才回头叫医生进来给他处理伤口,然后回到站长办公室。

庞赓恕连忙重新给檀润青泡了杯茶,这才试探着问,“檀组长,有收获吗?”

檀润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才道,“庞站长,下面我说的话关系到这次秘密行动的机密,只能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等需要你们配合行动的前一刻,你才能向你的手下透露行动目的地和目标人物。”

庞赓恕点点头,“我明白,檀组长请说。”

檀润青正了正身子,这才道。

“津门帮派头子黄耀先很可能跟一个叫张思明的日本特务有勾结,这次胡子和黑皮之所以特别针对我本人,就是受到那个张思明的指示。”

“此人跟一个叫刘惠芬的日本女人企图谋杀日本驻津门领事重光进一,然后嫁祸给种花家,再以此做为对我国开战的借口。”

“在火车上的时候那两个特务易了容,估计是担心被我发现,所以让胡子和黑皮找茬除掉我,即使杀不掉我也可以阻止我跟踪他们。”

“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庞赓恕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戴老板虽然提前发来密电,说檀润青来执行一项跟日谍有关的秘密任务,让自己全力配合。

但是电报中并没有提及具体是什么任务。

直到此时庞赓恕才知道日本人竟然在策划这么无耻的阴谋,为达侵华的目的,小鬼子真是无所不用其及了。

“檀组长准备怎么办?”震惊之余,庞赓恕问,“尽快把那两个人找到,然后把他们抓起来?”

“不不不。”檀润青大摇其头。

“确实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行踪,但是暂时还不能抓。”

“为什么?”庞赓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抓的话,岂不是让他们如愿所偿?”

檀润青又喝了一口茶才笑吟吟道。

“当然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不过必须等到他们动手的时候我们才能出手。”

“我们的目的不但要破坏他们的阴谋,还得取证再抓人,然后再把证据公诸与世,让小鬼子的无耻行为大白于天下。”

还有句话檀润青没有说,那就是万一把张思明和刘惠芬抓起来之后,他们如果突然亮出日本人身份,果府会变得很背动。

那时候小鬼子肯定会以此大做文章,那样他们根本不需要再杀重光进一,直接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向种花家开战了。

所以必须先拿到证据,那时候即使他们亮出日本人的身份也没用。

毕竟是他们犯错在先,而且还是谋杀日本人自己的外交人员。

那时候日本政府只会极力撇清关系,肯定不敢出手救他们。

庞赓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觉檀润青这小子野心好大。

如果换成自己来负责这件事,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先把张思明和刘惠芬抓起来,再慢慢审讯拿口供。

否则一旦取证不成功,还让他们的诡计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自己只是配合,他不想多说什么。

不过最终还是没忍住,不无担心地问,“万一控制不好,到时候证据拿不到手,还让小鬼子阴谋得逞怎么办?”

檀润青靠在椅背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所以这就需要我们之间的配合必须严丝合缝,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这种事怎么可能保证百分之百配合得严丝合缝啊。

庞赓恕不由暗自庆幸这事戴老板没有让自己负责。

好在自己只是配合,该提醒也提醒过了,到时候出什么事全由这位檀组长承担。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的,有没有那两个人的照片?”

檀润青立即把随身带的刘惠芬和张思明的照片递了过去。

“就是这两个,但是他们善于易容,光凭照片不一定找得到他们。”

庞赓恕一边端详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一边问。

“这样要找到他们难度就更大了,得制定一个周密计划才行。”

檀润青转动了下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这周末德意志驻津门领事馆要在利胜德酒店举办一场招待会,日本驻津门领事重光进一应该也会参加。”

“张思明和刘惠芬很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动手,到时候我会进入酒店内部参加招待会。”

“一旦他们在宴会上动手我会在现场取证,同时出手阻止。”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顾及到德日关系不会在招待会现场动手,而是在酒店外围,甚至是在重光进一去利胜德酒店的路上动手。”

“这就需要你们的人帮忙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庞赓恕一脸真诚地问。

这可是个大行动,如果能成功的话,一定会惊动常校长。

津门站即便只是配合行动,到时候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升职晋衔什么的虽然不指望,但是奖金一定少不了。

只听檀润青道,“把你的人分成两路,一路从现在开始暗中盯紧重光进一的行踪,即是监视,也算保护。”

“另一路等招待会那天再到利胜德酒店外围埋伏,发现异常就动手,而且一定要抓活口。”

“两路人马都必须派专人拿着相机随时准备拍照取证。”

“当然,实在拍不到也不要勉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真的把重光进一杀了,更不能让他们跑掉。”

庞赓恕点头,“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想到刚才那两个青帮分子,檀润青又补充道,“那个胡子和黑皮不要让任何人接触,等取完证抓到张思明和刘惠芬之后还要他们出来做证人的。”

“放心吧,我会派专人看管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檀润青便起身告辞离开。

原本应该去河坝路桃源书店把那份假的金陵布防图交给书店老板。

但是今天没有易容,所以决定改天再去。

于是檀润青在路边叫了辆黄包车,准备先去波达尔路隆盛商行一趟。

这次利用德国领事馆招待会守株待兔等张思明和刘惠芬出现,庞赓恕的人只能在暗。

明面上肯定还要派一些人吸引张思明和刘惠芬的注意力,那么警察局的人肯定最合适。

当然,对于檀润青来说,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需要找孙家富和他的姐夫确认,那就是弄清楚那七只大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拉檀润青的人力车夫跑得很快,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右边突然有一辆福特轿车疾驰而来。

看到路口有辆黄包车经过,那辆福特轿车一点刹车的意思都没有,眼看就要撞上。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福特轿车几乎是贴着黄包车才停了下的。

黄包吓得使出浑身力气往前冲,车屁股还是差点被那辆汽车撞上。

虽然因为车夫跑得快躲过一劫,但是车子差点翻了。

檀润青早就防备,双手紧紧抓住车座,总算没摔下来。

黄包车夫好不容易才把车子稳住,避免了连人带车翻入旁边的水沟里的惨剧。

没等黄包车夫缓过神来,就见福特轿车司机开门下来,气势汹汹冲到他跟前破口大骂。

“你他妈眼瞎啊,看到有汽车过来还直愣愣往前冲,赶去投胎吗?”

此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警察制服,黄包车夫知道不好惹,连忙哈腰陪笑解释。

“老总,我都快通过路口了,只能加速冲过来,没法让你啊。”

“要是停下来,咱们刚才就撞上了。”

“挡路了你他妈还敢狡辩。”那家伙二话不说,直接拔出腰间一把马牌撸子抵在黄包车夫脑门上,“老子一枪崩了你。”

黄包车夫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地求饶。

“老总,是我有眼无珠没有让道,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回吧。”

可是轿车司机仍然不肯放过他,“要饶你也行,拿十块钱来。”

黄包车夫苦着脸道,“老总,我们靠脚力吃饭的,一天下来顶多挣个四五毛钱,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十块钱啊?”

可是那人仍然不肯松口,一边骂一边拿枪托就要砸黄包车夫的头。

“拿不出来就跟老子回警察局,等你家人拿钱来赎。”

檀润青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夺下那人手中的枪。

“你开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还有理了?”

司机根本没料到坐在黄包车上的小白脸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下掉自己的枪。

他顿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你踏玛是谁啊,有没有理老子说了算,这里哪轮得着你来讲理?”

他以为是自己大意了才让这小子得逞,一边骂一边上前想把手枪抢回来。

可是他刚伸出手就被檀润青一把反扯过来,直接将他的一支胳膊拧到身后。

同时把枪顶到他的后脑勺上,冷声问。

“现在知道谁说了算了吗?”

那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改口。

“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小心枪走火啊兄弟。”

这时,那辆福特轿车上又下来两个人。

一个小平头,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瘦得跟猴似的。

八字胡嘴上叼着个烟斗,看上去派头十足。

“介他妈是谁呀,差点撞了我的车还敢抢我司机的枪,想造反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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