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奸人授首(1/1)
项少龙等押走春申君三人后,春申君府内余下的家将倾巢而出,岂知刚抵街上,就给埋伏街道两旁的李园家将在瓦面上居高临下以劲箭狂射,一时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接着在楼无心、东闾子等这些家将头领指挥下,数百人出两旁冲出,以长矛向人心惶惶的春申君家将发动一浪接一浪的冲击,敌人虽仍在人数上多上一倍,却是群龙无首,士气涣散,甫一接战,立即四散逃窜。
楼无心等乘胜追击,再杀进春申君府去。
他们奉有严令,绝不滥杀妇孺或投降者。
这时夜郎王府烈焰冲天,浪烟直冲上清朗的夜空。
十多组建筑物,有四组起了火,喊杀之声震耳不绝。
而滇王府的战斗却在一刻前结束了。
来犯的是李令百多名手下,由左右高墙攀进府内,本以为可手到拿来,岂知四面八方箭发如雨,只霎眼工夫射倒了大半数人,其余的成功进入府内时,遇上纪嫣然和赵致率领的精兵团员。
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那还说什么杀人放火了。
在李嫣嫣的命令下,独贵稳守王宫,新升任内城守的练安廷则把内城封锁起来,又以内城禁军在街上设置关卡,同时保卫各外国使馆的安全,一切井然有序。他们虽没有直接参与两系的斗争,但却阻止了其他人的干预。
夜郎王府被李园、项少龙组成的联军围得水泄不通。凡冲出来的都被强弓射了回去。
联军人人在头盔处扎上红巾,以资识别。
内城虽是闹得如火如荼,外城却全不受扰,这时武瞻接到李嫣嫣命令,不得干预内城的事。
城外的斗介和他的大军,却给隔断了消息,尚以为火焰是来自被李令遣人攻打的滇王府。
春申君三人分别囚在三辆马车上,由铁卫贴身看守。
项少龙和李园这对关系复杂的战友,并肩站在夜郎王府外,观察形势。
战号声起。
近千多李园家将分作两组,持盾由前后门攻入夜郎王府内,又爆起一场更激烈的战斗和喊杀声。
不过今趟很快便趋于平静,滕翼雄伟的身躯出现在府门处,后面乌光等押了一个人出来,直赴项少龙和李园身前,推得他跌在地上。
乌光箭步冲前,抓着他头发,扯得他仰起脸孔,跪了起来。
在火把光下,此人现在虽脸容扭曲,但仍可看出本来五官端正,道貌岸然,那知由少到大,却从未做过好人。
李园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李令老兄,别来无恙啊!”“砰!”李园一脚抽在他小腹上,痛得他卷曲了起来。
项少龙怕李园活活把他打死,喝道:“把他绑起来,押到车上,我们回滇王府去。”
滕翼来到他旁道:“这些夜郎人和李令的滇兵都窝囊得很,府内又无特别防御布置,给我们以强弩火箭逐屋冲杀,连阻挡半刻都办不到。只轻伤了我们十多人。”
项少龙暗忖精兵团就是二十一世纪不折不扣的特种部队,由自己依当时代的方法一手训练出来。在城市战中最能发挥效率和威力,夜郎王和李令的人既无防备之心,又轻敌大意,兼之远程来此,尚未有休息时间,人困马乏下,那是对手。
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在战争中所发挥的重要性了。
李园这时走了过来,拍着两人肩头道:“今晚的事,我李园会铭记于心,无论将来秦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仍是两位的朋友。”
项少龙道:“我和李兄沙场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且我还有尽早退隐之意,李兄不用担心。”
李园呆了一呆,要追问时,楼无心和一批家将飞骑而至,叫道:“找不到田单,据说他今早已离开了寿春,这事要问春申君才行。”
项少龙和滕翼对望一眼,虽明知后果会是如此。仍大感失望。
李园道:“旦楚等仍未到此处,他理该尚未返齐,唉,不过也难说得。”楼无心道:“内城已在控制之下,可开始搜捕奸党的行动了。”
李园正要答应,给项少龙拉到一旁,用心良苦地道:“李兄可否把打击的对象,局限在春申君等几个人身上?报仇雪恨始终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李园沉吟半晌,点头道:“若连这样的事都办不到,怎报得起项兄的恩典,就照项兄的意思办吧!”向楼无心道:“你负责为我通知内城所有大将领,今趟之事只是春申君、李权和成素宁三人意图谋反,与其他人全无牵连,除这三人的直系男子亲属外,妇女都可安返娘家,婢仆则另行安置。”
楼无心大感愕然,露出古怪神色。半晌才应命去了。
夜郎王府的大火刚被扑熄,内城回复了平静的景象,只是阵阵蹄声,仍在提醒城中人正在发生着的事。
“啪啦!”庄夫人挥手便给下跪在街心的李令两记耳光,戟指痛骂。
李令知道大势已去,颓然无语,像头斗败了的公鸡。
尤翠之和尤凝之姊妹满脸热泪,扑上去加入了庄夫人的怒打行列。
庄孔等见奸人被擒,小王复位有望,无不热泪盈眶。
不可能的事终变成了事实。
善柔早来了,与纪赵二女搂成一团,亲热到不得了。
见项少龙回来,扯了他到内堂说话。
春申君三人则分别被囚禁起来,等候发落。
到了内堂坐好后,善柔喜孜孜地对项少龙道:“算你这人有点良心。终肯来对付田单这大奸人。”
项少龙道:“你怎会混到了春申君府去的呢?”赵致欢天喜地的代答道:“柔姊一直追踪田单,猜到他由咸阳回齐时必会道经寿春,又知他与春申君有勾结,于是卖身为婢,到了春申君府伺候。”
项少龙苦恼道:“现在田单到了那里去呢?”善柔道:“他是去与旦楚会合,据说他正循淮河坐船东下,人家正苦恼不知如何措置,幸好你来了。”
滕翼进来道:“查到田单的去向了,他今早秘密出城,坐船到城阳去与旦楚的伤兵残军会合,没有十天半月,都回不到齐国。我们还有足够时间准备。”
此时乌光的大头在滕翼肩后探出来,道:“太后在外堂等候项爷!”李嫣嫣脸罩重纱,身披枣红长披风,面窗而立,凝望着窗外夜空上的明月。使人难以知其心意。
随来的禁卫长独贵和百多名禁卫,候命留在屋外。
项少龙知她心情复杂,没有打扰她,只静立一旁。
这时荆善等押了李令和李权两人进来,迫他们跪倒地上。
李权见到李嫣嫣,如获救星,哭道:“太后请为老臣作主……”李嫣嫣冷喝道:“闭嘴!”
李权还想说话,已给乌舒照嘴打了一拳,登时打落了两只门牙,再说不出话来。
李嫣嫣柔声道:“除万将军外,其他人请出去。”
荆善等望向项少龙,见他打出照办的手势,才放开两人,走出厅外。
李嫣嫣令人心寒的声音梦幻般响起道:“你们两人还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事?”
李权和李令交换了个眼色,都现出恐惧惊怖的神色。
李嫣嫣缓缓转过身来,揭开冠纱,随手丢在地上,露出风华铯代的秀美娇客,但一对秀目却寒若冰雪,射出炽热的怨恨。
李权口齿不清地张着满是血污的嘴,头声道:“嫣嫣,别忘了我是你的堂叔,一向都疼爱你……”
李嫣嫣摇头道:“正因为一个是我的堂叔,一个是我的堂兄,我才终身忘不了你们禽兽不如的行为。若是外人,我或者还能忍受下来。我作践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今天。李权你给我滚过来。”
李权魂飞魄散,不住叩头道:“太后饶命!”李令“呸”的吐了一口延沫,鄙夷地道:“什么太后,还不是给我李令骑……”
“砰!”项少龙飞出一脚,正中他脸门。李令仰天倒地,再说不出话来。
李嫣嫣感激地瞥了项少龙一眼。缓缓朝李权走去。
李权感觉不妥,骇然仰望时,李嫣嫣衣袖扬起,露出粉嫩的心臂和手上亮闪闪的锋带蓝芒的淬毒匕首,闪电般插入李权胸口处。
李权一声惨叫,带着匕首仰跌身亡。
李嫣嫣转身扑入项少龙怀里,不住喘气,却没有哭出来。
到情绪平静了点时,李嫣嫣离开了项少龙,要求道:“你给我杀了李令好吗?
“项少龙苦笑道:“我不掼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让我找别人代劳好吗…”
李嫣嫣深深看了他一眼,垂首道:“你是个真正的好人,好吧!”退回窗旁去,背转了娇躯。
项少龙看了仍在地上呻吟的李令一眼,心想此人坏事做尽,确是死有余辜,推门刚要唤人,李园和庄夫人联袂而至。
项少龙不想他们知道李嫣嫣亲手宰了李权,低声道“太后心情不好,让她静静吧。李权完蛋了,李令就交给你们吧!”李嫣嫣出现在项少龙身后,戴回凤冠面纱,断然道“不,我要亲眼看着他被处决!”
项少龙返回内宅时,刚过了四更,纪嫣然、赵致和善柔三女,仍在兴致勃勃地细诉别后的一切,后者抹去化装,回复本来面貌。
项少龙像从一个世界走到另一个世界般,告别了他憎厌但又无可避免的斗争仇杀,来到这温柔甜美的小天地里。
在这里,他要寻找的并非肉欲上的满足,而是心灵的平静和宁谧,尤其在经历了这么血腥的一晚后,心身都疲累已极,那是为了生存和保护所爱的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三女的美眸不约而同往他飘过来。
善柔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眯了眯那双明眸,斜兜着他,神态迷人如昔。
项少龙坐到善柔旁,尚未说话,善柔伸指按着他的嘴唇,认真地道:“不要再问我别后的情况,想知道就问她们两个吧:本姑娘绝不会重覆的。”
项少龙涌起熟悉亲切的温馨感觉,笑而不语。
善柔挪开手指,忽地重重吻了他嘴唇一下,媚笑道:“真的很挂念你,每个月至少想一次。”
见作弄了项少龙,又和赵致笑作一团。
纪嫣然柔声道:“外面情况怎样了!”项少龙道:“现在只等斗介明天上朝,李园派了个斗介信任的人去告诉他。讹称我和李园均给春申君杀了,好诓得他没有戒备下进城。”
纪嫣然道:“斗介孤掌难鸣,还有什么作为,王城岂是这么容易攻破,下面的人亦不肯陪他把身家性命孤注一掷,谁的家族亲人不是居于城内。”
项少龙躺到地席上去,叹道:“真舒服!”赵致道:“夜了,夫君不如沐浴休息吧。今晚让柔姊陪你。”
善柔大窘,跳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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