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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错有错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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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和管中邪到达吕不韦的营地处时,他正在帐外听两名绝色歌姬弹琴唱歌,陪着他的是莫傲和十多名亲卫,鲁残亦在,却不见吕娘蓉和周子桓。

吕不韦装出高兴的样子,着项少龙坐到他身旁来,首次介绍了他认识鲁残和莫傲。

项少龙装作一无所知地与莫傲和鲁残寒暄了几句,吕不韦把那两名美歌姬遣回帐后,挨近了项少龙道:“田单走了,少龙有什么打算。你若要对付他,我会全力助你,他既敢借行刺少龙来陷害我吕不韦,我也再不用对他讲情义了。”

莫傲等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来,使项少龙有陷身虎狼阵中的感觉。

他们既以为自己吞了毒囊,心中必在暗笑自己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脑袋同时飞快运转,假若自己推三搪四不肯去追杀田单,当会使莫傲起疑,推断出自己另有对策,但若答应的话,则更是不成。此刻真是进退两难了。

幸好想起“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这两句所有枭雄辈的至理名言,装出尴尬的神色道:“此事说来好笑,我之所以要对付田单,皆因怀疑他杀害了我在邯郸遇上的一名女子,谁知竟是一场误会,昨天我才收到那女子的音信,所以那还有余暇去理他田单,不过吓吓他也好,这家伙一直想害死我,只是不成功罢了。”

这些话当然是编出来的,好使吕不韦难以迫他去对付田单。而他更是大条道理不用去追杀齐人。好在田单已离开,再无对证,凭他怎么说都可以了。

吕不韦、莫傲,管中邪和鲁残无不现出古怪的神情,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后,管中邪插入道:“当时项大人为何会以为那女人被田单害了呢?”

这么一说,项少龙就知道田单没有把详情告诉他们了,心中暗喜,把看到画像的善柔眼神不对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苦笑道:“不知是否由于过度关心的关系,当时我从没想过会猜错了。直至收到她托人带来的一封书信,才知是一场误会。她确曾行刺田单,却成功逃走了。不过我当然不会再和田单解说哩!”

吕不韦摇头叹道:“我们也早知是一场误会了。事实上连田单都不知道你为何一见画像,就怒斥他杀了那女人,不过他当然不会向你解释了。”

莫傲插口道:“那画像是当日田单座下一个见过那女人的画师凭记忆画出来的,画错了眼神是毫不稀奇。”今回轮到项少龙剧震道:“什么?”

见众人均愕然望向自己时,忙胡乱地道:“吕相既清楚此事,为何却不早告诉我呢?”施尽浑身解数,才能使心中的狂喜不致涌上脸上来。

天啊!

原来善柔真的未死,只是一场误会。

吕不韦若无其事道:“当时我想到田单可能只是满口胡言,说不定是想借我传话来诓你,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则当然证实了他的话并非骗人了。”

项少龙想想亦是道理,不过在那种情况下,田单自不须向吕不韦说谎,且田单亦非这种肯示弱的人。所以善柔仍活着的机会该很大。

吕不韦见说不动项少龙去追田单,难掩失望神色,站了起来道:“少龙!你到娘蓉的帐内看看她好吗?说不定你可令她回心转意呢?”

这时项少龙那有兴趣去见吕娘蓉,与莫傲等一同站起来道:“明天还要早猎,让三小姐早点休息吧!明天待她心情好点再见她好了。”

吕不韦不知是否奸谋不成,故心情大坏,并不挽留,让他走了。

项少龙回到位于王营后方斜坡下的都骑军营地时,滕翼、荆俊和刘巢正在营地的一角低声密议。

他先拉了滕翼到一旁,告诉了他善柔可能未死的事。

滕翼大喜若狂,旋又皱眉道:“那么是否还要对付田单?”

项少龙决然道:“只是为了二哥和善柔三姊妹的家仇,我们便不能放过田单。况且田单多次谋算我,又与吕不韦勾结,这些事就一并向他算吧!今趟的机会,错过了便永不回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奸贼活着回齐国去。”

再微笑道:“兼且我更曾夸下海口,杀不了他我就要改唤作龙少项,这名字难听了点吧!”

滕翼哑然失笑,招手叫荆俊和刘巢两人过来,吩咐刘巢道:“你自己说吧!”

刘巢低声道:“我们侦查到高陵君的人在上游偷偷的造木筏,又收集大量柴草,看来是要烧桥了。”

荆俊道:“若在木筏上筑台架,堆起大量柴草,淋以火油,黑夜里像火山般由上游冲奔下来,无论声势和破坏力都相当惊人的。我们应否先发制人把他们宰了呢?”

项少龙道:“今趟我们是要制造一个机会,让政储君显示出他的军事才华,确立他在所有秦人心中英明神武的地位,这是个形像的塑造。只有这样,我们才可长期和吕不韦斗下去,直至储君二十一岁行加冕礼的一刻。”

滕翼笑道:“你的用语真怪,什么英明神武、形像塑造,不过听来都确似有点道理。”

荆俊兴奋地道:“我明白了,所以我们要把握到对方的阴谋,然后定好全盘计划,再由储君装作是随机应变的本领,好镇压着所有怀有异心的人。”

刘巢道:“所以此仗不但要胜,还要胜得漂亮。”

项少龙知道善柔该尚在人世后,心情大佳,笑道:“正是这样!”

又赞荆俊道:“要像小俊胜周子桓那么漂亮挥洒就合格了。”

荆俊连忙谦让,却是难掩得色。

滕翼笑道:“得到了鹿丹儿那朵红花吧?”

荆俊苦恼地道:“这妞儿真难服侍,搂搂摸摸都肯了,就是守着那最后一关。”

刘巢亦是好渔色的人,闻言兴奋地道:“俊爷会否因经验尚浅,手法上出了问题。”

荆俊笑骂道:“去你娘的。我经验还不够丰富吗?手法更是第一流。问题在此事又不能和你找她来比试,哼!快纠正你错误的观点。”

三人捧腹大笑。

项少龙心想男人在遇到这方面的事时,古今如一,就是没有人肯认第二。

滕翼的心情亦如天朗气清,顿时记起一事道:“嫣然等去了王营伴陪寡妇清,廷芳着你回营时,就去把她们接回来。”

荆俊笑道:“三哥也好应陪陪嫂子们了,其他辛苦的事由我们这些当兄弟的负责吧!”

项少龙笑骂一声,唤来十八铁卫,策马朝王营去了。

刚进入木寨,火把闪跳不停的焰光中,徐先在十多名亲卫簇拥下正要出寨,见到项少龙,拍马和他到了寨外坡顶上说话。

平原间,营帐遍野,灯火处处,泾水流过大地的声音,与仍未肯安寝的人的欢笑声相应着。

徐先低声道:“高陵君这两天不断来游说我和鹿公,劝我们合力铲除吕不韦和他的奸党,还保证他对王位没有野心,只是不想秦室天下落入一个外族人手内。”

项少龙道:“高陵君已没有回头路走了。他的谋臣里定有吕不韦派过去的奸细,而他仍懵然不知,只是这点,他已远非吕不韦的对手。”

徐先道:“我有点奇怪在这关键时刻,为何杜壁会离开咸阳,看来他是早知道高陵君会举兵叛变,所以故意置身事外,作冷眼旁观,这人的胆色计谋,要比高陵君高明多了。”

接着道:“少龙真有把握应付吗?莫忘了吕不韦会在暗中弄鬼。”

项少龙充满信心道:“储君将会亲自处理这次动乱,保证吕不韦无所施其技。”

徐先皱眉道:“储君年纪尚少,又没有军事上的经验,恐怕……。”

项少龙笑道:“储君只要懂得知人善用就成了。”

徐先何等精明,哑然失笑道:“就当是给他的一个练习吧!到时我和鹿公将伴在他左右,好让人人都知他得到我们的效忠,少龙看看如何安排好了。”

项少龙大喜点头。

徐先道:“你那五弟身手了得,又懂造势,大大挫了吕不韦的气焰,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我和鹿公均对他非常欣赏。是了!田单的事你是否打消原意了?”

项少龙自然不能泄出与太子丹的关系,道:“我会请魏人设法阻延他入楚的行程,只要几天时间,我便可赶上他了。我去后都骑军会交由荆俊节制,徐相请照看着他。”徐先讶道:“魏人怎肯为你出力呢?”

项少龙道:“东方六国除楚一国外,没有人对田单有多大好感,兼之我放回魏太子的关系,龙阳君怎也要帮我这个忙的。”

徐先不再追问,拍拍他肩头表示赞赏,两人才各自离开。

到了寨门处,门卫通知小盘正要见他,遂到王营谒见这秦国之君。

小盘正与李斯在密议,神色兴奋。见项少龙进帐,把他招了过去,同时观看摊在几上的地图。只见上面以符号标记点出了营帐的布置,高陵君位于王营后的十多个营帐更以红色显示。

项少龙明白他的心态,心中更为他欢喜,能有大展军事才能的机会,对他来说实是难逢的良机。

小盘道:“刚才寡人把荆卿家召来,问清楚了他高陵君那支叛兵的位置,现正和李卿商讨对策,李卿你来说吧!”

李斯正要说话,给项少龙在几下踢了一脚,立即会意道:“微臣只是稍舒意见,主要全是储君擘划出来的,还是由储君说来较清楚一点。”

小盘精神大振,笑道:“高陵君唯一有望成功之着,就是要出其不意,好攻我们的无备。现在既事事均在我们算中,若寡人让他们有一人漏脱,就枉习了这么多年兵法了。”

伸手指着泾水道:“寡人代高陵君设身处地着想,首先就是利用天然环境,例如把贯入泾水的几条河道先以木栅湿泥堵截,到时再毁栅让暴涨的河水冲奔而下,立可把这四道临时木桥冲毁,如能配合整个战略适当运用,确可以生出决定性的作用。”

项少龙心中一震,想到刘巢侦察到高陵君的人伐木,说不定便是行此一着,那比火烧更是难以抵挡,加设栏水的木栅也没有用。想到这里,不由往李斯望去。

李斯澄清道:“这确是储君自己想出来的,与我无关。”

小盘得意地道:“李卿猜的是火攻,但寡人却认为水攻更为厉害一点。若能在水内放上一批巨木,什么桥梁都要给它撞断,再派人乘筏攻来,只是发射火箭就可以烧掉沿河的营帐了。”

项少龙登时对小盘刮目相看,今趟真的给这未来的秦始皇一次大发神威的机会了。

接着小盘指着地图说出高陵君进侵的各种可能性,更指出吕不韦会如何利用种种形势,达到杀死反对他的人的目的。说来头头是道,听得项少龙和李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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