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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银纸金字一百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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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所说的那个磨水晶的,就在上元县珠宝廊。

珠宝廊顾名思义,就是条专卖珠宝首饰的街道,也叫珠市或者石城坊。

此处街面所铺监石砥平而厚重,道路两旁建有遮阳避雨的官廊,所以名中有个“廊”字,是极好逛的一条街道。

老周领着梁叛下了内桥,便钻进珠宝廊大街两侧的官廊里。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半晌,就连老周自己也是边走边找,最后才在两张垂挂的店铺招子中间,找到一个极为狭小的门脸。

找到了地方,老周便急忙告辞了,虽说县衙的大门没有多少人敢乱闯,但是他毕竟职责在身,不敢久留。

梁叛拱手谢了老周,便自己走进店去。

进了店除了贴墙的一排货柜,便只留了单够一人进出的空地,由于两面无窗,店内光线暗淡。

梁叛抬头扫了一眼,这店八成是一条窄巷子封了顶改成的隔间,货柜上只放着四个托盘,每个托盘中都有四块“一片镜”,一共是十二块。

最里面坐着一个微微秃顶的汉子,约莫是店主,穿着一身粗布衣山,胡子挂在脸上好似茅草样乱,襟怀半敞,满身的不修边幅。

那店主自己也带着一副眼镜,正低着头就着头顶天窗上透下来的光,在案子上磨着一块浅蓝色的水晶。

听到有人进店的动静,店主头也不抬地问:“要一片镜还是叆叇?自己在盘中取了试,试好报个号。”

梁叛朝那托盘中细看,原来盘中十二块一片镜每一块都有编号,从甲一、甲二到己一、己二不等,每一片凹面镜厚度都不相同。

这是粗验光啊!

梁叛拿起两块一片镜来,举在眼前看了看,微微点头,这些水晶不论质地还是透光度都还不错,虽然跟后世的镜片相比要差得远,不过在这个时代来说,已是极大的进步了。

“在下想劳烦店家替我磨两块镜片,一块凸面一块凹面,不知做不做得来?”

梁叛放下手中的一片镜,走到店主面前问道。

那店主这才抬起头来,将鼻梁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讶然道:“凸面镜?”

梁叛从身上掏出小本子,用炭笔画了一个凸面镜一个凹面镜的剖面图,又画了个侧面图,撕下来交给店主。

那店主看了一眼,点头道:“能做。”

“有没有无色的水晶,要最透的。”

店主看了看尺寸大小,从背后的一只木箱中翻出好几个木盒子来,每个盒盖上都有编号,他打开其中两个盒子,里面各用红布严严实实地裹着一块水晶。

打开那红布一看,是两块极透的水晶,最重要的是没有许多杂色,正是梁叛所需的那种。

店主拿起来给梁叛看了一眼,又放回盒子里。

“有,要加钱。”

梁叛又在两个镜片中间画了一条线,说道:“磨成以后两只镜片焦点需在一条线上,做得出吗?”

店主又看了会儿,点头道:“能做,要加钱。”

“你说个总数好了。”

“二百两。五十两定钱,四天取货。”

如今这种镜片还是稀缺货,价值几乎等同于黄金,一块一片镜按成色和磨工需三四两到近十两不等,二片的叆叇从十几两到五六十不等。

梁叛所需的是最好的水晶,最高的磨工,店主要二百两银子并不算高。

“我给你三百两,一百两定钱,后天晚饭之前就要拿货。”

店主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可以。”

梁叛朝街上一招手,便走来一个背着箩筐的老汉,两眼浑浊地朝梁叛和那店主望了一眼,站在店门口畏畏缩缩地不敢进来。

“匡夫子!”梁叛道,“劳你的驾,找陈老板个支几百两经费过来。”

匡夫子通常在大中街附近支摊子编筐扎扫帚,梁叛从大中街经过的时候,便暗中打了个手势,让他跟了过来。

这人别看只是个编竹筐草席的老汉,却正经是个文生员出身,在江宁县儒学里有名录的。

所以梁叛叫他一声“匡夫子”。

匡夫子还是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梁叛便在小本子上写了一句话:欲制千步外可看清图书文字之千里镜,请支五百两公费,梁。

他将这张纸撕下来,折了一折,交给匡夫子:“拿给陈老板,跟他说我今天要用。”

匡夫子也不看他纸上写的甚么,牢牢贴身收了,这才转身离去。

梁叛让那店主稍等,也走上了街去。

他出了店门,便往回走,过了四间铺面之后,便转身进了一个门口挂着“旗”字小牌的当铺。

他来时便一路留意漕帮的铺子,从内桥下来到此处,一共有七家至多,两家金银首饰、一家酒楼、三家玉石珠宝,还有一家当铺。

这七家店铺之中,有五家是漕帮中锦衣总那一支的,只有两家是旗手总一支的。

虽说都是漕帮的铺子,不过梁叛毕竟同旗手总的冯二更熟悉一些,所以他挑了间旗手总的。

这珠宝廊中旗手总一支的两家铺子,其中便有这当铺。

人刚进去,便有个形容身段都十分利落的年轻伙计迎了上来拱手行礼,脸上带着笑意,朗声道:“贵客,敢问,当当赎当,还是看看物件儿?”

梁叛向他拱拱手,说道:“怎么称呼?”

“不敢劳问。”那伙计虽然面嫩,却毫不怯场,“小姓陈。”

五百年前同我们陈老板倒是一家!

梁叛想着,随口道:“我姓梁,也不当当,也不赎当——老实讲,身上只有十几两碎银子,也瞧不成东西。我想从你柜上借一百两银子,最迟明日还你,行不行?”

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冒犯了,若是寻常当铺早已叫了打手出来赶人。

可那陈伙计居然毫不愠怒,仍笑着答:“小店里没有这个规矩。不过江湖上急人之难,在我们漕帮没有讲不通的理,只要老客确有拿银子的道理,别说是借,便是小店双手奉上也无不可!”

他这一番话说得又漂亮又严实,不经意间抬了漕帮的字号出来,好教人知难而退。

梁叛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好,不愧是漕帮!不过我只是要借,而且没甚么道理……那算了,打搅你,再会罢。”

他现在急用这一百两银子的定钱,早早付了定钱那店主才能早早替他开工,若是耽误一二个时辰,他要用的东西要办的事情便需推迟整整一天。

所以梁叛本想进来报个名字,从柜上先支一百两银子的,不过进了门才觉得不妥——漕帮虽然够意思,可自己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跑进漕帮的店里,报个名字就敢要一百两,传出去叫人笑话不说,还辱没了漕帮的名望。

他正要往外走,却听那伙计叫道:“且慢!”

那伙计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又拱手问:“敢问老客行几?”

“在家只有一个,同几个兄弟论的话……行五。”

那陈伙计眼睛睁了一下,忙道:“是南门西的梁五爷?”

梁叛笑道:“不敢。”

陈伙计头一转,向柜台后面喝道:“二柜,取一百两来!”

叫完二柜,又走到柜台边,抽了一张空当票,取了一支笔,将那当票反过来放在桌上,向梁叛恭恭敬敬地说:“梁五爷,我们齐老大和旗手这边的冯二爷都特为交代过,梁五爷的事就是漕帮的事,没有彼此好分!你老用钱小店该当奉上,不过当铺没有空掏钱的规矩,哪怕齐老大来了也是一样。所以请你随便写个字留下,画个圈儿打个勾也行,算是你老把这张纸这几个字死当在小店里的。”

死当就是当当之人与当铺约定不再赎回了,交易一成,所当的物件就全归当铺处理,便等同于转卖。

这陈伙计说死当的意思,自然是说梁叛不必再拿银子来赎,当铺花一百两买了他的字。

梁叛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路子,不止新奇,而且处处合着规矩道理。但是他不肯白占便宜,说道:“还是活当,我最迟明日来赎!”说完接了笔在那当票背面写下:江宁县梁五用漕帮永升当一百两。

陈伙计拿了当票,恰好二柜捧了银子出来,便唱道:“银纸金字一幅,当银一百两。”

柜上写当的立刻刷刷写了当票出来,连同银子一起交给梁叛。

这个面子是给得极高了,梁叛取了钱,便问那伙计的年岁名号。

陈伙计道:“回梁五爷,小的今年十九岁,叫福生。”

“好,福生,多谢你了!”梁叛他和朝店里几个伙计都拱供手,出当铺往那眼镜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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