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1)
袁妃娘娘续道:“袁锾曾为杨坚朝中右仆射,再为杨广朝中中书令兼工部侍郎,却因欣阻糜费而遭罢黜……他眼见杨广晚年残害百姓,生灵涂炭,而阻我们再回去救他,更加助纣为虐,先破坏了我们勤王行动,等炀帝被害,他才再向众位忠战之师说明前因後果,自杀谢罪……”
芸娘长叹一声:“罪不在你,为何躲藏不去?”
袁妃道:“我们这些早就该自杀以追随先帝的老家伙,是被袁锾一番言词打动,愚忠是不对的……我们苟且偷生,当然不愿向後世子孙说明,我们且不反唐,亦不助唐,但是朝廷一直都有我们的底案,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躲!”
她举杯向芸娘一敬道:“不管你是什麽原因来追问此事,哀家终能将这陈年往事一吐为快……再者也多谢你能让我们正式与唐室结为亲家,不必再苦苦躲藏啦!”
众人莫不欢欣鼓舞,芸娘却冷冷道:“只怕未必!”
袁妃道:“怎麽?”
芸娘冷笑:“请想想,这位老王爷,怎麽会无缘无故的突然领了十万大军前来的?”
袁妃吓了一跳。
芸娘又道:“而且他还能指名道姓,说出你们这里面几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袁妃道:“谁?”
芸娘念道:“司农少卿袁造、内史令袁震、右仆射萧钜、刑部侍郎虞世基……”
袁妃喃喃道:“够了……能数出这些人的名字,我们这里面一定是出了奸细!”
芸娘道:“一道假圣旨,只能暂时化解危机,不能永远解决问题……”
袁妃叹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早该追随先帝於地下,只可惜这些无辜的年轻後辈尤其是杨欣跟蝶衣紫霞……”
凌玉娇忍不住插嘴道:“他真的是杨欣?是杨广的儿子?”
袁妃道:“千真万确。”
柳含笑道:“何以证明?”
袁妃道:“我先问一句你们别生气的话。”
芸娘已不再“恨”她了,反而恭恭敬敬称呼她:“娘娘请说。”
袁妃道:“你们在座几位,都曾被他“临幸”?”
她用临幸二字,还真以为他是皇帝呀?
凌玉娇环视在座,点头答道:“是……”
袁妃道:“你们可曾注意到他那下体之处,有什麽特徵?”
宁儿馨儿表情大为怪异,互望一眼,又向袁妃问道:“有什麽特徵?”
袁妃道:“龙吐珠!”
宁儿馨儿各伸右手互拍大笑:“哈哈,我就知道!”
柳含笑与她二人最好的朋友,忍不住问道:“你就知道什麽?”
宁儿馨儿凑过头去,压低了声音,却低到恰好让在座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宁儿道:“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个人。”
馨儿道:“那就是,他有一条最会“作怪”的东西。”
宁儿道:“那东西还有个大脑袋。”
馨儿道:“脑袋上有个好可爱的小嘴巴。”
宁儿道:“嘴巴前面,又长了一颗鲜红的痣。”
馨儿道:“刚才袁妃娘娘说“龙吐珠”,我看还真像也!”
柳含笑一怔,她二人立时同声道:“你不信?我们去叫他来,当场掏出来证明……”
柳含笑骂道:“呸呸,你们两个丫头别羞死人了!”
在座众女虽然个个都是女中豪杰,对这种事也总是被动的,被他“临幸”已经羞死人了,那还有胆去仔细观察他那条怪物嘴巴上面的红痣?
也只有宁儿馨儿这两个纯真少女,心中坦然,认为既是人体的一小部份,研究看看,把玩一番,又有什麽值得大惊小怪?
宁儿馨儿转头向袁妃道:“男人有“龙吐珠”是很奇怪的事吗?”
袁妃道:“不奇怪,却很难得!”
她长长吁了口气,回忆著当时的情景:“杨广後宫,也一样是互相勾心斗角的,那一年董妃临盆,生下了一个太子,皇帝高兴得不得了,亲自抱了来让萧皇后跟我看,他特别掀开襁褓,露出那条小鸡鸡,又翻开他的色皮,指著那龟头上的一颗红痣,得意大笑说,男人马眼长痣叫“龙吐珠”,主富贵、多艳福,而且“金枪不倒”……”
柳含笑叹道:“他果然从未例过……”
袁妃大为惊异,望望众女,只见她们一个个都点头表示同意。
袁妃大叹:“你们果然好命……”
众女当然不懂她所谓“好命”是什麽意思。
只听她继续道:“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这男人女人长痣,亳不稀奇,相士术士亦常常用痣的生长位置来大作文章,说是可以决定主人的命运祸福吉凶,但是十万个男人之中,难得有一个会在他的龟头马眼上长痣的!”
芸娘道:“你检查过他的……”
袁妃笑骂道:“你误会我啦……信鸽来报说找到殿下杨欣,我就打算要以此来证实他的真正身分,直到他与紫霞乘纸鸢回来,她在空中已被临幸,我命她再去详细检查,真的是“龙吐珠”,这样就假不了啦!”
赵君璧却仍是担心这“内奸”之事,忍不住转移话题道:“怎麽样才能赶快追查内奸,解决问题……”
袁妃道:“内奸固然要查,我们还是要做好“迁移”的打算,尤其是殿下与你们。”
凌玉娇叹道:“天下之大,何处容身?”
袁妃道:“滇南!”
芸娘惊道:“你们真的是滇南人氏?”
袁妃道:“不,蝶衣紫霞生母是昆明人。”
芸娘道:“好极了,目前大唐兴旺,唯有对滇南鞭长莫及……”
袁妃道:“我去写一封介绍信。”
宁儿馨儿望向旁边一桌,欧阳婷正在与她的夥伴们嘻笑,她二人开口道:“能不能让欧阳婷陪我们一同去?”
袁妃道:“银霞三十六骑统统去!”
薛阿大今天又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不但输得连裤子都当了,而且还被追讨积欠的赌债,被四五条大汉当街毒打!
街上不是没有人看见,只不过这薛阿大润赌成性,邻里皆知,簸论识与不识,鲜有不被他央告求借,拿去赌博去啦!
这薛阿大真是拦赌成性,他奉行一句所有赌徒都在奉行的专业话:“不怕输得苦,只怕断了赌”!糟糕的是,他真是“输”字当头,每赌必输,输得老婆早就跟人家跑了,输得家徒四壁,输得再也求告无门!
像这样死性不改的家伙,也是该有人好好教训教训他,街坊邻居们纷纷退开,附近人家亦都乾脆把门窗开上,让那几个大汉把他痛打一顿!
他已被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蜷缩哀鸣,仍不服气:“老子今天只是运气不好……”
“你那一天运气好过?”
“今天运气特别不好,连抓十九把“瞥十”……”
春姨道:“现在後悔还来得及。就连黑霸那样无赖混混,都忍不住站起身来,拉了薛姑娘往外走:“算了,我们走!”
薛姑娘却轻轻挣脱,向春姨道:“不後悔。”
第十五章解玉卿
果然是伍佰两银票。
却是这薛姑娘用终生的“羞辱”所换来的。
黑霸等人满心不是滋味,薛姑娘痛苦地说:“千万别让我爹,或是任何人知道,就当我已经死了。”
黑霸等人自然知道她的苦处,立刻应道:“是是,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别看她娇弱女子,此刻例也坚强:“你们最好把钱分了,然後远走高飞,再也别让我爹找到。”
“是是,我们马上走,越远越好!”黑霸等人离去後,春姨领著她走出这厢房,一面夸道:“考虑得很周到,很好。”这无花宫占地极广,更极奢侈豪华,亨台楼阁,离梁画栋,园林水榭,九曲回廊……看得薛姑娘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春姨一面指点介绍这里的环境,一面也开导她:“无花宫不比其他妓院,这里的姑娘格调高,这里的嫖客也绝不可能是那种贩夫走卒,耕田挖矿的小角色……以你的青春姿色,只要好好听从教导,在我无花宫中,保证你锦衣玉食享用不尽。”却听到前面一间厢房内,传来怒喝声及哀号声。
薛姑娘惊疑间,春姨笑道:“不必奇怪,这是她自找苦吃。”
知道她一定不懂,春姨又道:“你知道的,卖身进了这里,就是要当妓女接客的,想当贞节烈女,又何必来呢?”又是一声惨号,惊心动魄。
薛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春姨早已看在眼里,冷笑道:“她叫秀姑,已经卖到这里来一个月了,至少给她介绍了十个客人,她却总是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接。”她所谓接客,当然不是“接待客人”而已,而是要进一步让客人在自己身上发泄“性欲”,薛姑娘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浑身鸡皮疙瘩。春姨道:“今天决定要给她“浇头”!”
“浇头?”“不错,我带你来,就是顺便要让你见识一下,可别学她那麽傻。”
说著推门而入。
只见那秀姑,才十五六岁年纪,容貌清秀,双手被麻绳缚住,吊在悬梁之上。一名赤膊壮汉,手执皮鞭,一顿毒打。
秀姑已衣衫破裂,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一见春姨进来,秀姑哭求哀告著:“春姨,求求你,放我回家。”
春姨冷笑:“你要回家,她也要回家,每个姑娘都要回家,咱们无花宫还搞个屁呀!”“求求你,我愿意做牛做马……”
“你卖身一百两银子,做牛做马,要做到几时?”
春姨已懒得再说道理,只是回头向一名坐在幽暗处的锦衣老者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