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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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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手足俱残的乞丐往外走去:“就算饿死在外面,我也跟定了他。”

凌少峰怒恨交加:“你还要丢人丢到外头去?”

凌玉娇道:“我会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突然她见到哥哥眼神中出现狠毒光芒,她骇然道:“哥……你想干什麽?”

凌少峰咬牙道:“留他不得!”

萧少卿亦向随他同来之人道:“拖走!”

众人七手八脚就将那乞丐抬走。

凌玉娇被哥哥拉住,拚命挣扎哭叫:“你们要把他抬到那里去?”

萧少卿阴狠狠道:“你可知道锺山脚下锺王庙中,有口枯井?”那乞丐就真的这样七手八脚,扔下了枯井。

一阵惊天动地巨响,一团黑影夹杂著大旦里尘土杂物,由顶上泻落。李莫愁尚未弄清是怎麽回事,那乞丐就已越过她的头顶,轰然撞向子虚。花子虚惊惶闪避,仓促中反掌推出,砰然击中乞丐的胸膛,将他击得口喷鲜血,反弹而出。

但那乞丐的巨大冲击力,也同样震得花子虚右掌酸麻,左臂伤口再度迸裂,鲜血又似开了口的闸门,泉涌而出。

那乞丐更是将李绛儿带动得一同坠入了无底深渊……刚才那一撞,绛儿不知怎的也能动了;急速坠落中,她惊慌呼叫,拚命抱住那乞丐,就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抱住唯一的一块浮木,只可惜在这样的跌落中谁也停不下来。

砰地一声,他们已跌入一潭泉水中……下坠之力使她不但呛了口鼻灌水,而且沉入颇深。

挣扎浮起时,头顶又撞在坚硬石壁上;原来她又已经被泉水暗流,带进了一条下水道中去,水流湍急,冲得绛儿身不由己,连翻带滚……

水道更是曲折,撞得绛儿浑身是伤……

不知呛了多少水,也不知被冲了多远,水流终於渐渐减缓,绛儿也终於能抬头换气,挣扎著浮出水面,挣扎著爬上岸来,痛苦地伏地呕吐、喘息……然而不止是呛水的痛楚而已,像这样一阵翻腾折磨之後,那股恶魔似的主母火,已不再受到控制,如脱缰野马般一发不可收拾。她已丧失了最後一点灵智,她撕扯自己衣衫……

水中也飘浮著一条人影,是那个乞丐。

她疯狂地伸手,将他拖出水面……

她疯狂地撕扯他的衣服……

※※※※※※※※

花子虚紧急地疾点自己穴道,终於止住了流血。

他更虚弱了。惊魂未定中,他惊呼道:“又是那该死的乞丐!”

李莫愁冷冷道:“不错,正是他!”

花子虚恨声道:“他怎麽会到这里来的?把我的食物饮水,全抢走啦!”

“这叫做青天要亡你!”

花子虚又恨又呕,几次伸头下望,深不见底。

李莫愁冷笑:“你打算也跳下去?”

花子虚转动著贼眼:“有何不可?”

“你不怕摔死?”

“我受的这种伤,如果没有食物饮水,迟早也是死!”

“那你又为何还不跳?”

“这个嘛……”

“以你现在的伤势来看……跳下去即使不摔死也是半条命。”

“嘿嘿……”

“剩下的半条嘛,只怕在我莫愁仙子手下也走不过十招去!”

花子虚不由心惊胆跳:“你是说:如果我往下跳,你也一定跟著往下跳?”

“哼哼!”

“我若不跳,你当然也不会比我先往下跳,因为……”他转动著眼珠:“因为这底下到底如何,谁也不知,你只要监视住我,别下去伤害你的小师妹就行了,对不对?”

“哼……”

“那麽,你何不现在就过来取我性命?”

“何必急在一时?”

其实花子虚是在盘算著敌我处境,他又开口试探著道:“你还不急吗?你中了我的消魂蚀骨散,毒性早已开始发作;你的功力再高,修为再深,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啦!”

“哼!”

花子虚仍在探试著:“而我又随时可能悄悄跳下去威胁你的小师妹;所以,你一定也无法真正安心运功逼毒!”

李莫愁仍是镇定冷笑:“你再激我提要下手杀你,莫非你是想早下地狱?”

“我一定不会死得比你早,因为我一定不会主动跳下去,等你也跟下来收拾我……而你,只怕也没有把握能跳过来!”

这才是说到李莫愁的重点,但是她只能不动声色,脑中尽可能盘算著对策。

花子虚夸张地大笑道:“被我猜中了,不是吗?你既无法过来杀我,我也不会往下跳;咱们俩人就只好在这里乾耗著,比一比谁的命长……哈哈!”

事实也就是这样,李莫愁尽可能耐下心来打坐运功,希望能多击持些时,而那花子虚却并不打算让她安静休息:“既然非要乾耗下去不可,何不猜猜看,你那可爱的小师妹,若是没有摔死,此刻正在这底下干什麽呢?”

李莫愁相应不理,调息静气。

她惊惧发觉,那毒已深入了骨子里,也根本不是内功修为能抗拒得了的。更糟的是,花子虚根本不给她静、心调息的机会,不断地疯言疯语,极尽淫秽地挑逗著:“你那师妹究竟十五还是十六?我看反正是含苞待放,情窦初开……此刻只怕再也忍不住淫毒攻心,欲火焚身啦…哈哈!”

李莫愁咬牙不加理会。

“而恰巧又有个乞丐跟她一起掉下去,而恰巧那乞丐也没摔死……而恰巧那乞丐是个大男人,哈哈……”

李莫愁恨不得能掩住自己耳朵。

“……虽然是个又臭又烂,残缺不全的乞丐,到底也是个男人呢,如要用来救急,只怕也无不可……哈哈!”

李莫愁厉吼:“闭上你的狗嘴!”

花子虚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夸张描述女子中了淫毒之後,如何找男子消魂,如何欢畅蚀骨……

突然银芒一闪,一蓬暗器疾射而至,莫愁仙子终於出手啦!

“龙须针”是李莫愁的成名暗器,不知多少高手丧命在她一迨细如毫毛的钢针之下;此刻含怒出手,更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

劲道之足,涵盖之广,使得花子虚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如要保命,只有翻身下跃。花子虚果然仓皇下跃,而李莫愁正是要逼他下去,随著亦纵身而起,向下扑去。谁知那花子虚果然狡猾之极,早已防她有此一著,预将自己腰带缠在木梁上,使身子只是悬空吊住,并未真正跌下。

李莫愁号称莫愁仙子,黑白两道闻之丧胆,岂是省油的灯,就在与花子虚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另一把“龙须针”疾射他悬吊著的身子,左手拂尘横扫疾拍,砰地击中他的面颊,惨叫声中,鲜血横飞。

李莫愁已如殡石般飞坠而下……

噗通一声,她也跌入水中,沉入潭底……

接下来的遭遇也与绛儿完全一样;在湍急水道中翻滚冲流许久,直到精疲力竭,方得浮出水面。

挣扎爬出,也是因为求生本能。

她也因为被这一番折腾,弄得血气翻涌,淫毒迸发。

淫邪毒害的痛苦万端中,入目所见的,更是她那悬念挂心的绛儿,一如花子虚所描述的那样,正在与这乞丐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李莫愁痛心疾首,她最耽心的事终於发生了,绛儿沾辱了师门。

她强压自己痛苦,努力凝聚最後一点灵智,努力汇集最後一丝力道,一掌击在那乞丐後脑“大涎”死穴上。

那乞丐立时仆倒在绛儿身上,再无声息……

绛儿正在激情的高峰上扭摆呻吟……

李莫愁含泪祈祷著:“我害了你……我只好先杀了他,再陪你一起,以死明志!”然後她骈指戮向绛儿腰际“肾俞”死穴。

然後她再举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其实是巧合之极,後脑“大涎”本是死穴,只不过李莫愁那一拍已是强弩之末,那一拍虽让乞丐仆倒,“大涎”穴☆奇书网の★剧痛刺激之下,令得他精关一再收缩,状如吸筒。

而戮在绛儿腰际“肾俞”穴上的力道,也恰巧使她麻痹得全身松散,再无约束之力;体内毒素也随著兴奋之极的阴精,一泄如注……

一种莫可言喻的舒畅,三万六千个汗孔俱张,连灵魂都似乎得到解脱……李绛儿松弛著,颤抖著,一股又一股含有剧毒的阴精,就被那衔一同吸取得乾乾净净……就像大病初愈,就像死後重生,她终於渐渐回过神来,剧毒侵蚀的痛苦已消,取而代之的是安全、充实、满足!她紧紧地缠住压在身上的他,深怕他会就此化为一阵轻烟消逝无踪她闭著眼睛不敢睁开,深怕一睁眼是一场梦境……

她缠住、抱住,实实地感受他的压力,切切地体会他的深入!那种深入似乎已探索到她的灵魂深处,探索到生命的奇迹,探索到现实欢悦……绛儿充满感激之情地紧紧拥住他,亲吻著他,打量著他。

这个陌生又似乎前辈子就熟悉的人,一脸清纯善良,眼光清澈明亮……

突然她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她一扭头就见到举掌自尽的李莫愁,正颓然倒在身旁。绛儿紧急地推开他,慌乱地抱起李莫愁,悲痛之极地哭著:“姐,你为什麽这麽傻?为什麽?”

自幼孤儿,是李莫愁把她带回燕子矶求师父收容,其实也是李莫愁一手带大的。生活起居,传授武功,甚至跟著这位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师姐同闯江湖。

自今而後,又该去依赖谁?她伤心地哭泣,却发觉那乞丐正用手在推自己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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