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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见自己桌上竟然放着一杯泡好的茶,还是温热的。闻岭握着茶杯壁,转开眼睛朝门外看去,他看见了低着头在白色纸张上正“沙沙”的画着什么的卢惊鸿,很快他又移开了眼神,把那一杯茶喝完继续工作了。
卢惊鸿开车送闻岭到他家楼底下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闻岭下了车,他也下了车走到闻岭身边,温和的对着他笑:“早点休息,明天见。”
闻岭微一点头,“明天见。”
他没有回头,可他知道卢惊鸿还站在车边上目送他走进去。
这一整天对他和卢惊鸿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一天。在一个空间里相处了十二个小时,风平浪静,也没有肢体接触,甚至交流都很少,不过竟然也没有让他觉得什么地方特别不好,也没有不耐烦。
这个“竟然”闻岭没有去想原因。
第十三章
之后的每一天两个人的状态基本都差不多,变化明显一点的就是,卢惊鸿在这一礼拜里和诊所的医生护士们都越来越熟悉,特别是他在诊所里时还帮了一个不小的忙。
那天发生的事也挺突然,一个医生的电脑突然蓝屏死机了,电脑里还存着很多病人的重要资料,虽然说这些东西肯定有备份,但总是影响了诊所的日常工作,他们正打算联系一个熟悉的电脑维修工,卢惊鸿正在边上,就说他来试试。
三十来分钟,搞定了。
几个小姑娘对他投去的眼光都有个四五分崇拜了。
闻岭从诊疗室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事情,黄忆浓笑得别有深意的把这个事给他叙述了一遍,听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等到午休时他让卢惊鸿进来他的办公室,和他说:“今天谢谢你。”
卢惊鸿随意的一笑,“小事,你不用和我客气。”
闻岭静默两秒又说,“中午,你要不要在我这儿睡会儿?”闻岭的办公室里是有两个小沙发的,只不过只有会客的时候才会有别人来用。
卢惊鸿看着他,“你的办公室吗?”
闻岭说,“嗯。”
卢惊鸿知道闻岭指的是另一个沙发,他是很惊讶的,可更多的是惊喜。他走近几步语带笑意的问,“阿岭,如果这是给我的谢礼,能不能换一个?”
“嗯,换什么?”闻岭也看着他。
“一个吻。”卢惊鸿说。
啊?这算什么?
闻岭因他的回答感到莫名,接吻而已算什么谢礼,就算没有这事他们接吻的次数还少了?他搞不懂卢惊鸿怎么想的,但是接个吻对他来说比让卢惊鸿在这儿休息简单多了,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可以。”
可是这个吻却和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
卢惊鸿只是把上身靠过去,轻而淡的在他嘴唇亲了一下就离开,有一点嘴唇接触时细小的亲吻的声音漏出来。
没有情欲,没有唾液交换,没有激情。
淡得好比一杯什么味道也没有的白开水,清爽又微凉,沁人心脾。
卢惊鸿眼神在闻岭粉红色嘴唇上滞留片刻,然后就出去了,留闻岭还动作僵硬的站在原地。
闻岭从来没有接过这么纯情的吻,从来没有。他说不清心底里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有点……乱,卢惊鸿出其不意的吻把他打乱了,他难得的感觉到了紧张,而且不是空穴来风的紧张。
他想抹一下嘴唇,手抬起来又觉得很矫情,手就又放下来;他想用力咬住嘴唇,牙齿刚咬上去又觉得咬嘴唇的动作太不符合他,牙齿就又松开。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只知道这样的吻,绝不会有第二个!
一个星期之后卢惊鸿终于取材结束,闻岭也如愿回到了一个人上下班的生活,诊所也没有人问起闻医生的朋友怎么不来了。
闻岭一整天都一如往常的在诊疗室接待病人,下午送走了一个术后复诊的病人准备下班,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踱步出了诊所。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卢惊鸿把车停在街边,正倚靠在车门旁等他,看见他出来了就立刻走过来。
闻岭有点奇怪,他想着卢惊鸿是不是还以为他和之前一星期那会儿还有个每日接送的流程,就说:“我开车来上班的,不用你接。”
“我知道。”卢惊鸿笑着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个手提纸袋,“只是来给你送个东西。”
闻岭疑惑的接过来看,纸袋中放着一本不大厚的书册,封面印着一个穿白大褂的手绘小人,还戴着一个白色的大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书名是:《关于耳朵医生二三事》。
闻岭根本用不着费一点脑子就知道,这画上画的九成九就是他,他看向卢惊鸿,等他解释。
卢惊鸿露出一个欣然又温柔的笑,声音里还裹挟着初秋的风,“阿岭,到今天你的诊所营业整整一周年了,我画了个小故事送给你作为纪念,也希望未来两周年、三周年、每个周年,我都能陪着你。”
“……谢谢。”闻岭拿着那一本书册,觉得手里有几分重量,他问道:“前一个礼拜你说工作上要取材,就是为了画这个?”
卢惊鸿坦然承认了,“嗯,画的都是诊所里日常的小故事,也有我了解到的一些病人的故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只要你偶尔翻看一会儿觉得还有点意思,就很好。”
他说完闻岭没说话,只是在想:和情人交往的时候从来玩浪漫、送礼物的都是他,这一次却猝不及防的被人反客为主了。闻岭没什么身处这个角色的经验,不太知道除了说声“谢谢”还要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还得献个吻传达传达谢意,可是地点也不合适。
两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卢惊鸿没有做其他亲密举动,就和他说了一句别的,“积了一周的工作,我这周可能会比较忙,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吃饭了。”
闻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他们就道别分开,走了东西方向两条路。
秋天开了一个小头,风里还掺着温度,呼呼呼的吹在脸上也不冷反而凉爽得很惬意。闻岭开着两边的车窗行驶在路上,他把那个手提纸袋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脸上还是不温不热的表情。
回到家之后他又把那个纸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就去打电话订餐。等到睡前他经过客厅准备进卧室的时候他的眼神又流连到了那个纸袋上,他一只脚踩着客厅的瓷砖,一只脚踩着卧室的地板,停了一会儿,还是转去客厅把那个纸袋拎进了卧室里。
他先看了会儿手机,又看了会儿医书,最后才拿起那一本画册。
闻岭从不曾认真看过卢惊鸿画的都是些什么内容,即便是最早的那个时候他也只是装装样子,因为他对这东西就谈不上有一丁点的兴趣。
不过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