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表里不一(1/1)
吃过早饭,挽玉便张罗着店里的生意,一切进入正轨。
林阿娇毕竟是医门仙宗里出来的,对丹药还是颇有研究的,在店里居然能帮上不少忙。有些东西,比司妖阁的弟子还要懂些。若有弟子向她提问,她也是欣然告知。
挽玉好几次用余光撇过去,都能见她与别人聊得火热。
“阁主娘娘,阮护法求见。”
岁岁前来禀报。
挽玉停下手里研磨妖兽晶石的手,道:“让他来。”
林阿娇看到阮禾时,神色微微一顿。只叹长得如此谪仙的人儿,竟然是个修魔的。
阮禾的眼神简直冰冷的可怕,一双褐色的瞳孔没有掺杂一丝柔软的情感。对于林阿娇来说,他是一个雷点,还是极少触碰为妙。
毕竟早上时,他那样同她讲话。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渗得慌。
阮禾见到挽玉时,眼前顿为一亮。挽玉肤白胜雪,发似鸦青。慵懒的气质有一股春睡之风,腰肢纤细,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但一张脸,又是既清冷又少女的。
阮禾道:“阁主,今日的夏居山,有绝杀级妖兽不魂鸟出没。我们今日是否过去看看,去迟了怕是被别的门派抢足先得了。”
挽玉抬眸,两眼放光:“你确定是不魂鸟?”
不魂鸟,绝杀级妖兽。人面鸟身,通体羽毛赤如丹火。四支翅膀,还有九条似蛇尾般的尾巴。它的心脏用来做丹药,可制成极品长生丸。普通人食之,可由凡胎凡肉,修成仙骨,亦或是魔骨。且能改换资质,平庸变成天才,相当于逆天改命。
很多有钱的人族修仙门派,喜欢收购极品长生丸。此丸比蝶芝散还要难得。因为不魂鸟是人首,会说人语,通人性,头脑聪颖,行事狡诈,很难将它降伏。
挽玉是个知难而上,有钱必赚的人,一听说有不魂鸟出入,她屁股顿时坐不住了:“走。即刻起身。你同我一起,再挑选上十几个功力尚可的弟子一同。”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哦,还有,把岁岁也喊上。”
阮禾无情质疑道:“岁岁怕是对付不了不魂鸟吧,怕他在路上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挽玉冠冕堂皇的解释道:“路上缺个唠嗑的。”
岁岁是团宠,不带上多没意思。难不成和阮禾唠嗑?挽玉想起他那张冷脸就觉得渗人。
阮禾见挽玉执意要带岁岁,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挽玉交代温瑄让他留下看店。毕竟这段日子是在八大派讨伐她的节骨眼儿上,若有人来闹事,司妖阁最起码有个主事的,加上言欢爹爹的红鸾兵,就算真的打起来,也没在怕的。
林阿娇见挽玉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她面色担忧道:“玉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挽玉口气轻松:“大不了一死。”
林阿娇惊谔的看了挽玉一眼,挽玉笑着解释道:“阿娇妹妹不必担心。有阮护法护着我呢。”
阮禾冷哼一声:“你别把夏居山给炸了就行。”
林阿娇显然不懂阮禾的意思。她并不知道挽玉把褚楼炸了的事情。当然,挽玉走后,她旁敲侧击和其他弟子打听了不少挽玉的事情。知道了她实力惊人,能一手捏碎一只绝杀级妖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已经近乎变态,三界之内,没几个能这样的。可以说,当年的凤天夙月也不过如此了罢。
林阿娇看着店里最后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重点是温瑄留下了。
温瑄坐在二楼打坐,林阿娇不敢上前打扰。她守着柜台边,随手拿起一本修炼秘籍看了起来。这些秘籍是岁岁先前看的,他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整好,就随意的散落在柜台面上。
林氏的仙法分两套门路。一套是医经,一套是毒经。外门弟子是无法修毒经的,只配修一些低级的医经。医经只能用来救人。林阿娇好学聪慧,别的弟子一年才能学会的东西,她一个月便学会了。只可惜,外门弟子资源有限,她再好学,也只能学习一些低级的秘籍。更别说毒经了,毒经才是林氏最卓越的不二法门。修毒经的人,可以做到百毒不侵,自身却是连血里都带着毒,。
光医人多没意思,她想杀人。
林阿娇看着手里的心法,不禁称赞道此心法的绝妙,和林氏的简直天差地别。
她随意逮了一个弟子,睁着大眼天真的问道:“这秘籍是谁写的呀,我怎么看不懂。”
那弟子欣然道:“这是我们阁主娘娘编纂的,这本是中阶的心法,你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林阿娇眯着眼笑笑,“噢”了一声。
其实这本中阶心法,她完全看得懂,一些疑难杂症的点,她通通都能领悟。这大约是一种天赋。可能她骨子里,便是一个适合修行的人。
只是缺少机会罢了。但是不急,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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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居山。
挽玉一行人虽说还未见到不魂鸟的身影,但仙花仙草却也采集了不少。
阮禾正抓着岁岁认一株仙草,见其他弟子都散落各处,不在跟前,挽玉趁机凑过来冷不丁道:“岁岁,来,和我汇报一些今日的情报。
情报?阮禾疑惑的瞅着挽玉,不知道她又在稀奇古怪的搞什么幺蛾子。
岁岁表情谨慎,小声道:“今天一早醒来,发现林姐姐替我们全老宅的人都做了早餐。有桂桂花白粥,鸡蛋饼,小云吞,还怪好吃的。”
挽玉道:“还有呢。”
岁岁又继续道:“再后来,便是店里的事情了。林姐姐对仙花仙草颇有学问,有好些我们都认不出来的,她都认得呢。”
林阿娇出身医门仙宗,对这些仙花仙草了解通透一点都不奇怪。
这时阮禾插话道:“那林阿娇看着像个表里不一的人。”
挽玉疑惑道:“哦?”
阮禾漠然道:“直觉。她的世故圆滑,像极了凤天琉泫,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假惺惺。她们两个,除了脸不一样,呵,实则都是乌骨鸡。”
挽玉没忍住一阵笑道:“乌骨鸡?这是个什么新鲜比喻。”
阮禾认真解释道:“乌骨鸡,外面是白的,骨头却是黑的。早上时候,她故意将粥扣到我身上,一边哭哭啼啼道歉,一边拉扯着我要替我洗衣服。”
挽玉可以想象到阮禾这个三界最冷最直的面对林阿娇撒娇卖惨时候的模样,定是眉头皱成一团,气涌丹田,眼神冷到可以冰冻三尺。
一想到这般,挽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禾觉得挽玉笑的莫名其妙,他管他神色严肃着继续道:“当时我一把就将她推倒一边的土泥地上了。我说,现在你裙子脏了,我们两清。再纠缠,我掰断你胳膊。”
阮禾打起女人,也从不手软。
就拿平常和挽玉切磋时,完全没把挽玉当女的。两个人时常鼻青脸肿,胳膊腿断的结束。温瑄在旁每次看得都心急如焚,但自家媳妇儿急着找打他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