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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终于回来了。
等到父母与子相见,柳如是便是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摆设,观看了一幕父母携子相叙的温情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主角之一燕南飞明显不在状态。
差评。
就在柳如是忍不住打呵欠的时候,那方的谈话终于要到尾声了。
“南飞,赶了那么久的路,我做母亲的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你赶紧也去休息吧。”
“南飞,你的屋子为父一直吩咐人打扫,你现在就可以进去休息了。”
“常福,给小仙人的屋子安排好了么?好了,就快让他们去休息吧……”
……
柳如是休息的屋子就在燕南飞的隔壁,一路上也不知折过了几曲回廊,总算是是到了目的地了。
仆人给两边的屋子掌上灯,然后就退下了。
柳如是倚靠在门框前,眼睛觑着他道:“看来你的心境有所突破呀。”
“你发现了?”燕南飞回眸问道。
柳如是则是枕着头回到屋子里道:“修道成仙者,讲究斩断俗缘,俗念,俗妄,你以前放不下是因为见不到,如今见到了反而有所放下。也好,也好,到时候你惹了麻烦,也就不劳烦你柳哥哥我来擦屁股了,唉。”
“你!”燕南飞原本有些感动的神色,经过柳如是最后一句话一激,差点口水呛进了喉咙里。
从小身居大富之家,然后又直接承袭仙门之道,这种街头低俗的话难怪他有些受不住了。
柳如是一脸自如地合上了房门,笑着说道:“夜深露重,大少爷,我们还是早些安寝得为妙。”
哗啦,门关上了。
那张让人牙痒痒的脸也看不到了。
燕南飞欲抽出了肩后之剑,眸子动了半晌,最后,嘴角微微翘起。
他有些诧异地摸摸自己嘴角。
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屋内的灯火已被吹灭。
燕南飞也兀自回屋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第二日,却有个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爹,你们是说,因为最近常悦镇命案迭起,不少新郎都在新婚之日神秘失踪,而新娘都在新婚之夜惨受……”燕南飞囫囵了唇音,接着道,“所以妹妹南婉的婚期被无限地推迟,是这样的么?”
“是啊,南飞,你妹妹如今在家,也为此常常伤心不止,就连官府也是抓不到凶手。”燕母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大少爷,这凶手若是一日不抓到,二小姐只怕,只怕就要……”福伯说着,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了。
柳如是和燕南飞各自看了一眼。
两人的眸子都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如是倒是有一个妙计,其一可解伯父伯母之愁;其二可解常悦镇官府之忧;这其三嘛也是我们此次下山积修外功之故,可谓是一举三得。”坐在燕南飞旁座的柳如是抱拳说道。
“柳仙人,有什么妙计?如果可以解了小女嫁娶的燃眉之急,我燕府愿奉千金酬谢柳仙人。”燕父着急问道。
柳如是微微一笑说道:“燕伯父不必这么客气,既然我是南飞兄同宗的道友,你们便称呼我如是便是。至于这妙计也简单得很,如果这贼子的目标是新郎新娘的话,我们便来个以假擒真的计谋。具体便是将新郎新娘换成能打的好手,到时候只等那贼子来了,一并擒了便是。”
“这……”燕母燕父互相看了一眼,半晌后却是叹息了一口气。
还是福伯苦着一张脸解释道:“柳仙……哦不,如是少爷,这法子三个月前有人用过。那对假扮的新郎新娘,还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对侠侣。结果两人的尸首却是第二日被暴晒在城楼口,那个惨状……”福伯光说着就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柳如是愣了一会儿,低头想了一下继续道:“既然能打的好手不行,那能打的仙手呢?你们家大少爷可不是现成的么,到时候可不是为自家小妹解了燃眉之急。你说是么,南飞兄?”
柳如是看向燕南飞,两只眼睛里都写着“你就从了我的计谋吧”。
燕南飞握紧了一边的手。
燕父燕母彼此看了一眼,眼里有些疑色,燕母问道:“南飞你意下如何?”
燕南飞沉吟着道:“我虽然可以,可是这新娘若是平常女子,到时候遭到不测,可不是枉害了她的性命么?所以,我想这假新娘子最好是即使被挟持了,也让那淫邪的盗贼无法得逞……”
“这……”堂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柳如是一计献毕,只是倒起一杯桌上的热茶,小小地品了起来。虽说味道没有玄冥山的清冥叶醇香,但作为凡间的茶叶,味道也属不错。
但是这杯茶,在他口中半天才咽下去,随即犹犹豫豫着问道:“南飞兄,你看着我做什么?”
不止是他,这堂上的燕父燕母,甚至仆人福伯也在看着他。
柳如是内心竖起了一根中指。
燕南飞一边紧握的手松开了。
三日后,良辰吉日,宜嫁娶。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串又一串喜庆的鞭炮声炸起来。
燕府的门前早已经是装饰一新,红色的绸缎,和着喜庆的挂帘,将燕府装饰得缤纷光彩。
常悦镇已经很少有这么大声势的喜事了。
或者说就算原本打算有的,如今也没有胆子去做了。
震耳的鞭炮声和喜庆的大红色,引得镇内的大小居民都来旁观。
“哎,你们说,这燕员外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这个时候,都想着办喜事,是嫌弃家里的女儿命太长了么?唉,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家千金了……”有人唉唉叹道。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燕员外他在外学仙十年的儿子回来了。正巧这时燕家的外家一个表妹过来。两人一见,那就跟干柴碰见了烈火呀,一个个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有人八卦说道。
“呦,有意思了,这位表妹也够胆大的,这个风头也敢嫁。不过嘛,这燕少爷说不定艺高人胆大。说不得还能一举两得,既娶了美娇娘,又手刃了那淫邪嗜人的恶徒,还我们常悦镇一片清明……”有人头头是道。
……
此时一阵阵唢呐声响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匹装饰一新的枣红色大马上,跨做一个约摸十八九岁,介于少年和青年模样的男人在上。
此时,他身着一身艳丽的红色喜袍,剑眉星目,英气勃勃,让人看了不由得赞叹一句“好个英俊的儿郎!”
此时人群议论纷纷,赞叹者有之,惋惜者有之;更有那怀春的少女,见到此等英俊儿郎,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只恨自己不是那所谓的表妹,不然登时死了也是愿意。
既然新郎如此英俊,那么人们则更加好奇,后边轿子里的新娘子,又该是如何得秀丽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