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张家往事(1/1)
张文鸢道:“我知道,我的话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但是,我敢以血誓保证,我所说的话都是事实。”
我再次沉声发问道:“据我所知,张文韬雇佣女人堂的筹码并不是金坑秘图。”
“的确如此!”张文鸢点头道:“大哥交付的筹码是省城术道的地盘。但是,张氏的企业却不在他的报酬当中。我有权力去分配张家的财产,所以,我把我名下的财产拿出来雇佣你。”
张文鸢沉声道:“大哥已经立好遗嘱,把自己的财产留给了严心。”
“大哥把严心送到半间堂,既有托孤的意思,也是不想让你卷进张家的是非。我瞒着大哥过来找你,就是不想让大哥出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张文鸢把话说完,张严心手中茶具再次掉落。
张文鸢不由得摇了摇头:“严心,身为术士,你得沉得住气。难怪大哥宁可托孤,也不愿意直接把三眼门交给你。你统领不了三眼门。”
张文鸢话锋一转:“当然,我也不看好吴问。他跟大哥太像了,说不定多年之后又是一个只能当好汉,不能做枭雄的张文韬。”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叶禅,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张文鸢所说的都是真话。
我也觉得张文鸢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坐直了身子点起一根烟道:“我想知道,张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决定要不要接手这桩生意。”
“吴问!”小糖带着几分责备的喊了我一声,她是想让我接手这桩生意。
我却抬手给小糖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张家的事情,我还没弄清来龙去脉,不能这么贸然答应张文鸢的要求。
况且,在我心里对张家的事情,一直觉得有点别扭,至于别扭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清楚。
张文鸢娓娓道:“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多年前,张家长子出生的时候说起。”
张文鸢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说出一件张家不为人知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从张家长孙诞生的那天开始,北六省的先生就都在等着张家长孙抓周的那天。
这么多人之所以会等着一个孩子抓周,完全是因为张家奇怪的家规。
按照张家的规矩,张家后人成不成先生,成哪行先生全凭天意,这个天意就在抓周上。
张家嫡子满岁,张家辈分最高的人,会摆出十二件祖传的东西给他抓周。
孩子抓着罗盘,张家就出一个风水先生;抓着大钱儿,他这辈子就是算命先生。
当然,也有抓不到法器的孩子,那样一来,孩子就不入先生行。
天意定在什么地方,张家就得把孩子往那方面培养,哪怕张家断了香火,也不许转行。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张家出什么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张文鸢冷笑道:“他们盼着小侄子抓周,还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名头太响。南不过江,北不遇张,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这话我还真没听过。
我忍不住的看向陈绍元,老陈面带尴尬的给我解释了一遍,我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是真正的大江,意思是:南边先生,不过江到北方做生意。
张,三眼门的老掌门,三眼先生张啸风。北六省先生遇上张啸风。见面矮三辈,都得行拜见师祖的大礼。这个规矩,无人不尊。
我听完之后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北六省第一果然名不虚传,北地先生没能撼动张家地位,把心思打在了张家祖传的规矩上,倒也不算奇怪!”
有些人总带着比不过别人,就想看别人倒霉的心思,这大概也是人性的一种吧!
陈绍元脸上的尴尬到这会儿都没变过来,听我在那感慨,不由得来了一句:“吴爷也是,怎么什么都不跟你说。进城不让你找张文韬,还不跟你说张啸风。他也太……太那个了!”
张文鸢不由得说道:“大概吴老是觉得,看不上我们三眼门吧!”
陈绍元的尴尬,张文鸢的怨气,我都能理解。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话,也让我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啊!
我爷怎么不跟我说张啸风的事情?
按理说。我爷把吴家吞天买命钱全都给了三眼门,应该跟张啸风之间有过命的交情才对。
他们既然是生死之交,我爷怎么从来不跟我提张啸风?
按照时间算的话,张啸风也没死几年,我爷逢年过节还会上山祭奠一下他以前的老兄弟,我怎么从来没看他祭过张啸风?
这怕是解释不通吧?
我正在思忖之间,张文鸢再次开口道:“我侄子没满周岁,我爸爸就给他取了名字,叫张正阳。那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正阳抓周的那天,我爸爸没发请柬,甚至连他的十个弟子都没通知。但是,北六省有头有脸的先生都来了。”
张家大院的门口连着几天的车水马龙,宾客不绝,有些人甚至在提前三天过来看张正阳抓周。弄得张家门口车都停不下了,只能把车停到两公里之外的停车场去。
千里迢迢赶来的八方宾客,有人想看看张家能再出个什么样的人物,也有人盼着张正阳入不了行,因为张家不倒,他们就没有出头之日。
北地先生全部到场,那是天大的面子,可张啸风不仅连口水都不给人倒,还把人全都扔在大门外面,谁都不让进门,上百号人热得脑袋上直冒汗,却谁都不敢去问张啸风什么时候开始抓周。
眼看抓周的时辰要到了,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张三爷在上,我等冒昧前来,是为给张三爷贺喜,也是为了一睹张家孙少爷的风采,还请三爷让我等进门,也好沾沾张家喜气。”
那人说完一躬到地,举在脑袋前面的身手,差点碰着了地面。
张啸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坐在院子里慢条斯理的吃着长寿面。
张啸风不说话,那人就不敢起身,就那么弓着身子站在门口,没过一会儿,头上的汗珠子就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