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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又是无头悬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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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房间内很闷热。

即便是漂浮在冰凉的江水上,那股子沉闷与寂寞交织而成的烦躁感与火气,绝非一两个女人能平息的。

可惜没有娘子的照片,要不然磨炼一下手艺也不错。

陈牧坐起身子,望着还停留在他房内的红衣女人说道:“说吧,你这次又要杀谁。”

什么黄金四万两来陪睡,简直是扯淡。

他不了解红竹儿这个女人。

但从对方的行事原则来看,这女人比曼迦叶更冷漠一些。

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益挂钩的,不会去区分对错,除非被彻底征服,否则别指望这女人会帮你。

当然,陈牧是没啥兴趣的。

哪怕对方再怎么空虚和寂寞,他都没兴趣给予对方充实和温暖。

除非和迦叶三人行……

红竹儿手指间缠绕着半透明的细小丝线,缓缓拨弄着,喉音仿佛媚出了水儿:“杀苏老大呀,难道迦叶没给你说起过。”

“可杀苏老大,跟你混入天地会有什么关系?”陈牧很是不解。

红竹儿咯咯媚笑:“陈大人情报还是很短缺啊,两个月前,苏老大去找了天地会南风舵的慕容舵主,并且在他那里住了三天,所以慕容舵主肯定有苏老大的线索。”

“这你是怎么查出来的?”陈牧惊奇得盯着女人。

以苏老大的行事,必然会非常谨慎,没想到却被这个红竹儿给查了出来。

这女人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一些。

红竹儿并未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刚才那位慕容姑娘叫慕容萍,她就是慕容舵主的女儿。”

“南风舵舵主的女儿。”陈牧啧啧咂舌。

“半个月前她得知嵇无命被抓,于是便想着去营救,可是她父亲不肯,这丫头绝食了三天,慕容舵主才无奈答应。”

“看来这位大小姐是真的喜欢上嵇无命了。”

陈牧笑了起来。

这嵇无命还是挺有魅力的,没想到无形中就勾引了一个天地会大佬的女儿。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好办多了。

老嵇啊老嵇,该是你出卖色相的时候了。

不过陈牧还是很好奇,苏老大又怎么和慕容舵主扯上关系了。

按照之前嵇大春给的情报,天地会有四大分舵,其中南风舵的慕容舵主,在四位分舵主中是实力最高的。

而且也是下一届总舵主的热门候选人。

难不成苏老大替他做任务?

可问题是,苏老大之前是去找洪知凡的,怎么兜兜转转跑到了天地会。

陈牧很头疼。

如果不是巧儿的老爹,他才懒得去管。

巧儿啊巧儿,我这次如果救了你爹,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啊,舌头必须分叉,搞起来。

“你就不打算杀我?”

红竹儿红唇微抿,“如果我比你们提前一步找到苏老大,你们肯定是没机会救他的。”

见陈牧皱眉正在思考,她冷笑道:“男人就是这种德性,明明威胁摆在面前,就因为对方长得漂亮不忍下狠手,倒头来却要给自己安一个‘怜香惜玉’的美名,真是恶心得让人想吐!”

她俯下身子,看向陈牧的目光也是极为冷漠: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刺杀任务时,遇到很多实力比我强的男人,可他们都没对我下死手。为什么?

因为他们总以为,未来某一天会和我发生些艳遇,然后把我给收了。

呵呵,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是粪吗?这年头最虚伪的就是卫道士和君子,也是死的最快的!”

“你这话说的让我无地自容。”陈牧一脸赧然。

红竹儿玉指点了点陈牧脸颊:“如果不是迦叶,你死在我手里一百次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一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围着你转,你若再这么浪下去,你终究会死在女人手里!”

说完,红竹儿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陈牧唇角一翘:“我倒是盼望有一天能死在女人肚皮上,可条件不允许啊。”

更何况有了孟美妇这个BUFF。

精力无限!

……

次日,天气晴朗。

简单洗漱了一下,陈牧来到了甲板上。

嵇无命正和妻女吃着早膳。

那位暗恋痴情的慕容大小姐则坐在另一旁跟高坛主说话,但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嵇无命,眼里掩饰不住失落。

那张微黑的微胖小脸也多少有些黯然。

“陈坛主。”

看到陈牧后,高坛主主动打了声招呼。

陈牧伸了个懒腰,走过去问道:“现在到哪儿了?”

“刚过忻州。”

高坛主指着远处的一座险峻大山说道。“那是天骅山,绕过去,大概再走五个多时辰就差不多到东州境内了。”

陈牧点了点头,忽然看向慕容萍:“慕容姑娘,女孩子有时候不需要太矜持。”

“啊?”

慕容萍眨了眨明亮的眸子,不明所以。

陈牧笑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懂我的意思吧,胆子大一点,不会损失什么的。”

慕容萍红了脸颊,默不作声。

高坛主苦笑着摇了摇头,但眼神却有些忧虑。

这次营救嵇无命完全是这位大小姐的意愿,如果嵇无命愿意加入天地会倒好,但如果不愿意……

估计到时候,也很难放任对方自由的离开。

目前也只能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到正午时,趁着没人注意,陈牧示意嵇无命来后舱。

后舱堆积着一些货物。

陈牧挥手扇了扇灰尘,对前来的嵇无命说道:“我们之前商议的计划可以变一变,不需要太复杂,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面前。”

嵇无命皱眉:“什么机会?”

陈牧脸上挂起了神秘笑容:“老嵇啊,那个慕容小姐你觉得如何,虽然长得一般,但心底还是很善良的。”

嵇无命听明白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摇头正色道:“大人,我已经成亲了,有妻子和女儿。”

陈牧点头:“我知道啊,但是多一个没啥,我看嫂子也是豁达之人,应该不介意你多一个小老婆的。”

哪知嵇无命神情严肃起来:“倘若喜欢一个人,那就应该好好对待她,若是朝三暮四、拈花惹草,这是对妻子的极不负责,也会辜负夫妻间真挚的信任,况且对别的女人也是极不公平,必然会伤及感情!”

“……”

陈牧缓缓攥紧了拳头。

大哥,你直接念我的身份证得了。

他拍了拍嵇无命的肩膀说道:“很好,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那你就继续让慕容姑娘伤心吧,我看好你。另外你也不需要效忠于我了,俺不配当你上司。”

“大人,我不是那意思……”

嵇无命陡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新主子是个海王,连忙想要解释,可陈牧已经离开了。

他一脸纠结姿态,重重叹了口气。

哪有上司逼迫属下去玩美男计的,这不是为难我无命吗?

下午六点左右,大船进入了东州境内。

天色渐渐暗下。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天光江色浑然相触,熠熠生辉,像是一个个柔和的光环。

船只行驶不远,遇到了一艘画舫停靠在岸旁。

画舫周围被红绸所包裹,船身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岸边周围有不少人吆喝看着热闹。

“看来是某家过喜事。”

高坛主笑道。

陈牧倒是有些不解:“这成亲怎么跑到江面上了。”

“这是水婚。”

“水婚?”

陈牧一时无语。

孤陋寡闻的他只听过水葬,还是第一次听到水婚。

高坛主解释道:“这是邑垣族的习俗,他们供奉的是水神,每一对新人都要受到水神的祝福才算是真正完成婚事。”

陈牧恍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此刻他想起了自家娘子,两人每天晚上都在水婚。

画舫内走出了一对新人。

新娘子穿着大红嫁衣,头上蒙着红盖头,在媒人的小心搀扶下走出船舱,然后扶到了一块竹排上。

船夫撑起长杆,将竹排缓缓推远。

水面**起层层波纹。

新娘子跪坐在竹排上,独身一人随着竹排缓缓飘出五丈左右的距离,艳红的嫁衣在江面显得极为刺目。

在众亲友起哄声中,新郎官则跳上了另一片竹排。

他接过长杆,朝着新娘划去。

那张并不帅气却很老实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看向新娘子的目光满是爱意。

高坛主继续讲解道:“新娘子先入水,飘出五丈距离,然后由新郎去追,越快追上,则会得到水神的越多祝福。如果有不会划船的丈夫,则会请来亲友帮忙,但代价是,新郎只能跳下水抓着竹排过去。”

“挺有意思的。”

陈牧盯着那熟练撑杆的新郎,“看来这小子不错。”

竹排距离越来越近。

新娘依旧静静的跪坐在竹排上,随着水波缓缓飘动,等待着心上人儿来追她。

忽然,一阵风儿吹起。

新娘头上的红盖头被这阵突兀出现的风给掀起,然后卷向了空中。

众人全都愣住了。

那正划着竹排的新郎,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便是船上的陈牧和高坛主他们,也呆住了表情,一股刺冷的寒意冲上脚底,后背冷汗沁出。

新娘子依旧安安静静跪坐在竹排上,如一朵娇艳的红莲。

水面碧波**漾,涟漪层叠。

但她的头却没了!

众人下意识仰首,便看到被风卷起的红盖布里,隐约包裹着一颗头颅。

也不知谁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其他人全都惊醒起来,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哗啦!

江面忽然炸开。

狂暴的水瀑翻卷而来,直接将无头的新娘子卷入其中,竹排轰然碎裂。

很快江面又恢复了平静。

天上的红盖布和头颅不见了,新娘子的尸体也不见了,唯有江面上晕染开来一泊鲜血缓缓弥漫。

“水神发怒了!”

“快跑啊!水神发怒了!”

“……”

那些人们全都惊叫着逃跑,没有人去理会另一座竹排上的新郎官。

后者瘫坐在地上,像傻了似得。

见众人逃窜,大喊了几声后,直接跳入水里游到了岸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呆眼的慕容姑娘微张着红唇,苍白着小脸说道。“难道真有水神发怒了?”

陈牧下意识想去调查,但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也只能看着。

这一幕确实连他都没预料到。

本来以为是喜庆的婚事,没曾想竟然变成丧事,也是够晦气的。

不过真的有水神吗?

为何一阵风,就把红盖布和头颅全都吹走了。

高坛主回过神来,忙对水手沉声道:“离刚才那片水域远一些,尽量绕过去!”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不管是不是水神发怒,最好都不要靠近,免得招惹来麻烦。

好在除了刚才的突兀情况外,此刻江面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众人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小时,船只停靠在了一处码头。

在高坛主的带领下,陈牧转过好几条小巷,终于来到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僻静小院。

院前耸立着几株花叶葳蕤的老树,环境优雅。

周围有几个护卫高手在巡逻。

“这是慕容舵主的院子,平时他都居住在这里,喜好安静。”高坛主笑着说道,“不太喜欢被人打扰。”

陈牧点了点头,默默打量着周围,内心警惕起来。

虽然之前嵇大春说过,慕容舵主并没有见过他的真容,但不妨碍这位舵主有别的渠道得知身份。

总之一会儿还是要小心应付。

陈牧目光瞥向红竹儿。

这女人昨晚跟他谈了话之后,便一直没搭理过他。

“爹!”

慕容萍带着清脆的嗓音推开院门。

院内清幽雅致,四下里沉寂无声,地面打扫得很整洁,一颗柏树下摆设着石桌石凳,上面放有棋盘。

“爹,我们回来了!”

慕容萍兴冲冲的冲进房间内,“我们把嵇大哥救回来了,你——”

慕容萍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依次进入房间,便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只见上首藤木椅上,端坐着一位男人。

而脖颈之上,却空无一物!

头没了!

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颗圆鼓鼓的东西,被凄艳的红布包住。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之前那位新娘子的头吗?

陈牧咽了口唾沫,暗暗吐槽:“请叫我柯南,走到哪儿,人死到哪儿,我真特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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