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鲜花宝座(1/1)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少女看着森林中的景色,不知不觉就回想起前世的这句诗。城砦学院内,靠近北方的山脉中,山势高低起伏,层峦叠嶂,其中有着不少幽深宁静的地域,少有人来,而这里便是一处。
山谷中盛放的野樱桃花,主体呈五辦,中间是纤细而长的白色花丝,其尖端则是点缀着花蕊,这些白色、粉色的小花一朵朵簇拥在枝头,将这一片山谷点缀,而中间临时整理出来的道路上也被这些飘落的花瓣所布满,形成一个浅粉色的鲜花世界。
燕流炎缓缓走在道路中,看着道路两侧站立笔直的两排成员,心中也慢慢震撼,虽然学校内不乏一些序列6的优秀学生,但这大多是高年级临近毕业的学生。况且人的脾气和实力是相关的,如此年轻的序列6天才,去哪里都是一方人物,内心的骄傲让他们难以完全信服某人。
但如今这道路两旁的少年少女,分别穿着鲜红和深绿两色精致礼服,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庄重,一个个看过去,竟然没有一个序列5,全都是序列6的等级!光是这两列成员就有近100名,什么时候埃梅纳斯开始批量生产如此优秀的学生了?
燕流炎越看越心惊,这时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学生的胸前都佩戴着两枚挨在一起的微章,一枚颜色形状各异,而另外一枚则是统一绽放的黑色莲花。
最后他的脚步停在道路尽头,也就是那座鲜花宝座前。
石榴红、蔷薇红、山茶红、樱桃红..十几种不同红色大型花瓣相互交叠,中间略长,两侧略短,在中央形成了一个鲜花宝座,尽显幻想的华丽风格。
“到了。”身旁看押燕流炎的苦叶说了一句,让两位成员看住他,然后走入两侧的队列中,和那些学生一样,站在一起。
两侧的学生,其中一侧穿着鲜红的精致礼服,胸前统一佩戴红色蔷薇徽章和黑色睡莲徽章,有种整齐一致之美。
燕流炎认出来这些面孔都是往日‘真红蔷薇’的一员,还是其中保留下来的精锐,这个社团的成员多出自大贵族家,家境优越,实力底子也好,历来是城砦学院最强大的社团,即便如今被‘黑色面纱’腐蚀吸纳,依然还保持着可观的战力。
其中最为前列的那六位更是‘真红蔷薇’中的精锐,他们虽不是社团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干部,但确实超凡实力最强的几人。
没想到,他们也向那位不知名的大人臣服了吗。那位究竟是谁,爱德伦?不像啊,艾芙琳公主?不对,这位公主不会参与到学院内斗之中。那会是谁呢,难道又是一位新的传说。
就在燕流炎胡思乱想的时候,星星点点的浅黄萤火在森林中一一浮现、飘舞,然后汇聚到宝座的中央,随着光点聚集,一个少女的人形逐渐在宝座中成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小巧而精致的双脚,穿着纯白的短袜,搭配浅色的鞋子,鞋尖则是一朵盛放的白花,顺着视线向上,则是繁复褶皱花纹的红色裙摆,群色的红色层层叠叠,从最底侧的纯白、粉白、浅粉、粉色、樱桃红、石榴红,裙摆上有着绢布丝绸做成的蔷薇花朵、
接着就是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白皙而无暇,纤细的手腕让人觉得其主人年纪应该不大,然后是柔顺的黑色发丝和动人腰身,礼服中主体纯白中带粉色装饰,也随之显现。
最后少女的面容也在这漫天的光点中慢慢浮现,雪白的脖颈、山樱色的嘴唇,完美无暇的容颜,以及那如黑水晶般温柔和清澈的眼瞳。
眼前这绝美的一幕让场内不少被押解的‘黑色面纱’成员震撼无比,尤其是那双透明的眼瞳,柔和而纯澈,不带一丝欺瞒和谎言、宛如世间最为动人的真诚,直接落在心底的最深处。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和安眠。
“你是....”燕流炎并没有见过洛兰希尔,毕竟她今年才进入城砦学院,而那天夜晚他也不在场,更是不认识。
“你可以叫我洛兰。”少女将两手放在扶手上,如此回答。
“尊敬的洛兰大人,您为什么如此排斥我们的理念和行为呢”燕流炎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住嘴,就你们这样的行为,没有资格和洛兰大人谈理念。你们那中强制拉人的行为和欺骗相比,有什么区别?”
一位穿着鲜红制服的成员从侧面走了出来,先是向上首的洛兰希尔简单行礼,然后就转身过来,批评‘黑色面纱’的做法和行为。
“可是我,我确实也因此提升了实力。”燕流炎坦然的回答。
“但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他人的突然赐予,必定含有某种寓意,和代价。”
“代价?或许吧,但切实的力量可以给人带来很多东西,比如自信,勇敢,甚至伟大。”燕流炎蛮不在乎的回答。
这个时候,鲜花宝座中的洛兰希尔也终于再次开口道:“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但是‘黑色面纱’所赐予的力量种子,你真的知道它的来历吗?”
“即便因此变成行尸走肉,你也也愿意吗?”少女的声音不紧不缓,清晰的传入耳中,让燕流炎不得不暗暗思考,但他目前已经被力量种子附带的效果影响,想了一会后依然没有改变想法。
接着洛兰希尔又问了几个问题,在燕流炎回答后,她目前也慢慢理解奥苏娜是如何做到现在局面的。
首先,她是利用自己的瘟疫天赋,将原本制作困难的力量种子快速在人群和学生中扩散,然后欺瞒隐蔽的权能又让人觉得力量种子带来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这样‘黑色面纱’的成员从不怀疑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同时也会自发的说服自己。既然没有了怀疑和猜测,一切赞同,那反对也就无从谈起了。
难怪她可以在社团中裁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