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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自己他们离的太远太远了,然后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去寻找与两百年前那个人的共同点。
孟先生一下子没了力气,双手捂脸:“抱歉。”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词儿了。
钱芳也双手捂脸:“不,该道歉的是我。”刚才他顺驴下坡多好,干嘛说多余的话,此时钱芳的内心无比混乱。
小灰鸡从门缝儿里探出脑袋,就看到这俩人都双手捂着脸,背靠背坐在一块儿,什么话也不说。
所以,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小灰鸡歪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清脆好听的:“啾?”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孟留痕:“来处对象儿啊?”
第23章23来处对象啊
在几百年以前,华夏大地之上虽不是男风盛行,但也不会规定能成亲的只有男子和女子。后来,有一代皇帝的男宠谋朝篡权未遂,当时皇帝的儿子险些在变故中被杀,他继位后就下令说不准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省的再生什么事端。
这规矩传了几百年,后来人们渐渐就觉得同性之间相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抵制龙阳断袖也就慢慢成了传统。
在钱芳出生的那个年代,这风气被传得更邪乎,有的地方甚至会烧死断袖之人。可见钱老爷子接受自家孩子一个个都是断袖的这个事实,真的是抱着很大的宽容与勇气啊。
当时钱芳他三哥喜欢上镇上一教书先生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护犊子的钱老爷子愣是压住了流言蜚语。钱老爷子还是很生气的,他警告老三跟那个教书先生断绝来往,不然就把他送去烧死。
那会儿钱芳正暗恋着孟先生,他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跑去跟自个儿爹哭:“爹啊,我也喜欢男人啊,我不会也被烧死吧?”
钱老爷子觉得自己挨了个晴天霹雳,直接把这俩儿子关在了家里一个月。
后来也不知道他三哥是怎么做到的,在钱芳解除紧闭的时候,他三哥已经带着那个教书先生跑了。
对此钱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像已经不要那个儿子了一般。
与此同时,钱老爷子加大了对钱芳的监控力度,上私塾的时候都有俩小跟班儿在外头守着了。可能是钱老爷子也不知道钱芳心心念念的男的是谁吧,总之,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直到两年多以后孟先生不告而别,又过了小半年钱老爷子驾鹤西去,钱芳都没有向任何人坦露过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现在两百年已过,由于一些传统思维上的糟粕,华夏依旧没有通过同性可以婚姻的法律,虽然龙阳断袖什么的不会被烧死了,却依旧会遭受白眼,被人非议。
在这样一个时代,钱芳就更不敢坦白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
他深刻地意识到孟先生作为公众人物的职责,刚才又听说了民众的信仰与孟先生的生死息息相关,他实在不敢把孟先生也拉进那流言蜚语之中。
孟留痕见钱芳迟迟不说话,心里也暗自揣测,是不是自己两百年前就猜错了,其实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如果是这样,孟先生真是放下了一些重担,心里却并不舒坦。
那重担是‘明知对方喜欢自己却装作不知道最后还逃跑了真是不可原谅’的心理压力。
心里不舒服,是因为‘啊,原来他不喜欢我啊’的失落感。
孟先生还是头一回有这样的想法与感觉。在山里,大家都很友善,愿意与他说说笑笑,那都是千八百年建立起额深厚友谊。在社会里,因为同伴们包装地到位,他一直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所以,那种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体会。
孟先生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知道他看到厨房门口有一只小鸡崽儿在朝他扑扇翅膀,瞧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小鸡崽儿用一对儿小肉翅给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孟先生:“……”此前他还真不知道那对儿小肉翅这么灵活。
孟先生鼓起勇气问道:“小芳,你喜不喜欢我?我是说,那种想跟我在一块儿一辈子的喜欢。”
钱芳把头锤得更低了,蚊子声一边回音:“有吧。”
孟先生继承的元丹是兔子,耳朵尖这么,还真捕捉到了这么个声音,喜上眉梢:“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试着在一起看看呢?”
“因为……”钱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跟我在一起的话,会遭到很多□□吗?万一这事儿被你的粉丝知道了,你本来就缺少的信仰不就更少了吗?”华夏人对一些东西有着莫名其妙的宽容,却又会对一些陌生的东西产生敌意,在某些不喜欢同性的人眼里,会觉得两个同性在一起很恶心,甚至会出言诋毁。这一点,钱芳已经通过很多事明白了。所谓现代社会的言论自由,完全是建立在大风向的庇护之下的。
而他们偏偏是逆风而行。
“你是担心其他人?”孟留痕苦笑,“这是我们自个儿的事儿,干嘛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就算人言可畏,我也有本事保护你不被流言侵扰。”
“可我没法儿保护你。”这也是钱芳最为担忧的事情。
钱家出来的人,虽不是什么大善之流,但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受到伤害,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心上人,这是他们钱家为数不多的优良品质之一。但是,此时的钱芳知道自己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是啊,是这么回事儿。”孟先生喜笑颜开,“我们小芳长大了啊,但是你还会长得更大,会更有力量,到时候再换你来保护我不就得了?”
钱芳抬头注视着孟留痕的眼睛:“你会等到那时候?”
孟先生用力点头:“会,当然会,到时候可别忘了长大的你已经被我预定了!”两百年都等了,为什么会等不到他羽翼丰满呢?
钱芳眼中忽然又充满了希望,那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喜欢,就可以迸发出无穷尽的对未来的憧憬。他实在太想赶快迎来那个两个人可以互相喜欢互相保护的未来,而在那个未来到来之前,他们可以牵着对方的手。
虽然不是头一回,但钱芳更加希望为了喜欢的人把自己变得更好。
两人注视着对方,期待着对方说点儿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摆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催促。
孟先生先开口了:“现在……咱们来处对象儿吧。”
钱芳笑着回答:“好!”
夏日午后,阳光洒在木质地板上,桌上那在水中漂浮的陈年的茶叶正一片片沉到杯底,坐在桌旁摇椅上的,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小少年。
钱芳正坐在钱院长家的书房里翻看相册,这里有很多当年珍贵的相片,一部分的原版还陈列在华夏各大博物馆里,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