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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不想去。”齐昂有点不耐烦,伸手扯扯箍得喉咙发紧的领带。
“正常的社交活动还是多多参与比较好。”沈匀捞过他的头,在抿着的嘴角轻吻一下,也不介意后面一堆黑西装保镖看着,“又抽烟了?”
尝到苦涩的烟味,沈匀反而变本加厉的深吻下去,纠缠良久才放开。
虽然距离上次一起在绿川公馆过夜没几天,但是沈匀似乎非常认真,处处打点周到,真把齐昂当成了交往的对象。
齐昂也表现出渐渐接受的态度,跟他在一起时说说笑笑,看来十分放松,交谈的话题也不再仅限于双方的合作,还提到自己在穆鲁特训练营的生活。
从外在表现来看,他们相处得非常愉快,而且很有默契。但是只是齐昂自己才明白,面对沈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无时无刻不紧绷着自己,小心措词,才能保证不出任何纰漏。在绿川公馆的那一晚,他一分钟都没睡着,躺在床上不能随意翻身,身边的男人在熟睡,他却只能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才算结束酷刑。
一起驱车到达举办双十评选颁奖晚会的现场,是c市电视台的4号演播厅,今年新建成,设备先进,场地大,正适合举办这种场面盛大的活动。
今晚有很多头面人物出席,最高级别是c市的市长和市委副书记,还有各个系统、部门的二把手。
舞台正下方是两排宴会桌,这是供权贵们入座的贵宾席,后面才是其他普通观众和一些小干部。
这种嘈杂的环境,齐昂很不适应,身边坐满了陌生人,让他不由自主的全神戒备。
纷乱的人群中,他很快就辨认出那个很久没见面的男人,高副检察长。
坐在离沈匀这桌两个桌位的位置,还是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没有笑容,态度一如既往的冷凝,身边有人跟他说什么,也只是轻轻点头或者摇头,嘴唇蠕动的次数都数得出来。
隔着人群往高启怅那里看了一眼,齐昂的目光没做停留,因此也没发现对方仿佛有感应一般的回望。
把注意力拉回来,青年的眉头皱得更紧。
“放松点。”沈匀发现了他的状态,轻声道。
晚会开始,主持人开始介绍到场嘉宾,一如既往的冗长,而且无趣,现场却是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听起来就非常虚假。
好不容易撑到正式颁奖,作为闲杂人等的齐昂终于可以不引人注目的离场。
现场保全措施做得很到位,他只能通过特殊通道离开。通道的尾部有电梯直达专为这些特殊人物准备的休息室,占据了一整个大厅,数十个房间。
接待方准备得很好,可惜这些空房间大多数没有用武之地。
掏出烟盒,齐昂找了一圈,最后大厅隐蔽的一角里找到了垃圾桶,旁边是紧闭着门的配电房。
打火机“啪嗒”一响,幽蓝的火苗跳跃了一下,然后灭掉。
刚想点第二下,他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迅速转身,因为本能打出去的拳头被包裹在了一个温暖的掌心中。
“是我。”低沉的男人声音没有起伏,但是带着点沙哑的质感非常悦耳。
瞥了一眼配电房的门锁,高启怅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挑出一把来,插进锁孔,左转右转,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竟然开了。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因为身体贴得太近,齐昂清楚的闻到检察官身上的味道,数年前在海岛曾经闻到过的,清新的薄荷味。
高启怅没有答话,脸色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更没有对齐昂调侃的话作出回应。
一手推开门,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一直紧握着青年的手腕,紧紧地,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配电室里一片黑暗,门关上以后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到供电设备“嗡嗡”的低响,还有两个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凭着感觉,齐昂伸出空着的一手抱住对方的脖子,稍微拉下来一点就要把唇印上去。
对方竟然避开了,头大幅度的向后摆动,挣开了他的辖制。
薄荷的冷香越加浓郁,萦绕在两个人之间。
一开始的无措过去,齐昂感到一阵恼火,高启怅几乎没有拒绝过他,从来没有过。
“你怎么了?”压下躁动的情绪,他低声询问。
手腕被捏得很疼,检察官的力气很大,他清楚的记得原来在监狱里,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压制濒临疯狂的自己。
“为了对付沈匀,你连自己的都可以出卖?”高启怅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指尖传来青年身体的温度,却无法暖化他身上的寒意。
“什么意思?”齐昂先是一愣,然后才回味过来,“你指的是我跟他上床?不过是生理需要,我也没必要对你交待什么。”
在黑暗中冷笑起来,他微微用力,想要对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
“这就是你的想法,可以跟没有感情的人发生关系?”高启怅的声音愈加暗哑,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不然呢?”齐昂冷冷反问,着力忍耐着手腕上的痛楚,“难道是爱情?这种奢侈品从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这种话,当初高启怅也跟他说过,而且更加字字见血,更加不留情面。
齐昂一直都是个好学生,所有的血泪教训,都深深的印刻在他心里。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峙,谁也没有先放手,或者开口说话,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融为一体,交缠不息。
“我懂了,对不起。”最终,是高启怅首先打破僵局,放开了紧扣着对方手腕的手,想要转身离开。
他的身体却在瞬间就偏离了原来想要去的方向,一声闷响过后,整个人被齐昂狠狠压在了墙上。青年结实的手臂横在男人的咽喉处,五指扣在墙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他窒息。
齐昂有些惊慌,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放任高启怅离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说。他无法合适的吐露内心那种复杂的情绪,至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踌躇了半天,齐昂最终只是说出这句于事无补的话来,“只是……只是肉体而已……”
混乱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这样词不达意,反而引得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轻笑出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高启怅的音色非常好听,沉沉的中音,有种稳定人心的魔力,“只是肉体而已。”
他的声音是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