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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铁柱、铁柱的这么叫他。”
“……还真是个朴实无华的小名呢。”谢介这回倒是没取笑邵宰执,因为他的小名也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他娘也爱天天叫他小名。
所以说,太-祖当年那一帮子兵痞到底什么审美?
***
与此同时的邵家。
邵老国公正坐在仿的魏晋时期的席榻上,与房朝辞对坐在棋盘前,听着专业的伶人抚琴奏乐,用融开的高山冰雪煮着阳羡茶,在清幽深深的庭院中,欣赏着冬日残阳的景色。明明是在点着炉子的室内,却因为有赏景而不得不全开的推拉门,两人都还是得披着滚毛边的大氅。
如果谢介在这里,一定会大大咧咧的问一句:“也不知道这样的附庸风雅到底值不值。”
可惜,谢介并不在。
而邵老国公和房朝辞的棋局才刚刚开始,房朝辞才陪着邵宰执在大庆殿里跪完,如今又来要邵老国公这里继续跪坐着下棋。说邵家父子和他没仇,都不太可能。
“老师,师兄回来了。”房朝辞执白,却没有着急下棋,而是想要提醒邵老国公,你儿子就站在咱们眼前的院子里呢。
邵宰执一身朝服,比他们还冻的就低头站在那里。
“回来就回来。”邵老国公仿佛十分痴迷眼前的棋局,专注下棋,面无表情,就是不去看儿子一眼,只是嘴上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让他站在那里醒醒脑子,挺好。”
过了一会儿,热茶好了,在优美的茶艺表演后被端到了邵老国公一人眼前。煎煮的恰到好处的茶色,在纹如兔毫的黑瓷中,显出了一种备受追捧的贵白,与御用贡品的龙团胜雪也基本没什么差别了。人人都知道邵老国公府上有煎茶妙法,却很少有人真的有那个荣幸尝道。
房朝辞无疑是个例外,自家老师府上的茶,不要说喝了,连方法他都知道。
但这一次,却也没有他的。
只有邵老国公一个人自饮自斟。
果然,老爷子连我也一起恼怒了。房朝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和他师兄一个跪坐在屋中,一个站立于院里,但其实他们的待遇是一样的,都在被老爷子惩罚。
“你知道用长江瞿塘中峡的水煎阳羡茶,有助于治疗疾病吗?”
在棋局下到一半的时候,邵老国公突然道。
“知道。”房朝辞与邵执中同时道,因为他们谁也不敢确定邵老国公这个“你”问的到底是他们俩中的谁。
这里还有一个典故,说的是我们国著名“美食家”苏大才子和他变法失败的好友王宰执的故事,虽然说苏大才子同时得罪了变法派和改革派而被贬官,但他其实和两边的核心领导人一直都是关系时好时坏的朋友。
王姓宰执晚年患了痰火之疾,需要长江瞿塘中峡的水来煎茶治病,正好苏大才子要去三峡,就应承下了峡水回来的请求。
结果,也不知道是被美景迷了眼,还是被品尝美食耽误了功夫,中峡已过,苏大才子才想起来灌水的事情。三峡湍急,想要往上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苏大才子就取了下峡的水,充作中峡带了回去。
但还是被品茶高手王宰执给识破了,苏大才子起初还不服,想要强辩,却被王宰执二次说服。
“王宰执是如何说的?”
“上峡水性太急……”房朝辞开口。
“下峡太缓……”邵执中道。
然后,两人齐声:“唯中峡缓急相半。”
“太急则浓,太缓则淡,”邵老国公两指举棋,啪的一声,中局便斩了房朝辞的大龙。下完棋,邵老国公便靠垫上一靠,闭目养神,“好好想想你们做的。”
***
那边的谢家,大长公主变魔术一样,给儿子变出了街上买来的点心,哄的他重新喜笑颜开,松鼠一样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只看他吃就会感觉到满满的幸福与愉悦:“我娘最好了,我最喜欢娘了!”
大长公主并没有搭理谢介的糖衣炮弹,只是说:“我与你小舅也就在宫里坐了一会儿,他假意喊了几声。”
“我猜也差不多是这样。”谢介吃了满脸,也毫不在乎,猛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喝了个痛快。
“然后回来的时候,就顺便把念儿和梦梦接出来了。”
“噗……”谢介差点变成喷泉,“什么?人呢?”
“在门口和飞练、二爷玩呢,”大长公主才是真正的毫不在乎,仿佛那俩金尊玉贵的孩子就真的是什么寻常亲戚家的小孩,只是来自己家玩而已,“他们拦着我说来找你,我自然舍不得拒绝。”
房朝辞能抵抗得住小太子可怜兮兮的眼神,大长公主可没有那个能力,一想到当年的谢介也是这般渴望出去而不得,大长公主就后悔的不行。
因为丈夫而忽略了儿子一段时间,这一直是大长公主的心结,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小太子和齐国公主接出来,谢介忽然发现,其实他也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么混蛋嘛,明明他娘比他随性多了。
不等谢介去看,小太子就很努力的抱着飞练进来了。
真的是需要很努力才能抱得动啊。
别看飞练白的似雪小仙女,实则一身腱子肉,每次清晨在谢介胸口醒来,都会给谢介一种不能呼吸的沉重之感。但飞练却对此好像没什么数,仿佛以为自己一直都是个宝宝。
小太子看着体格不够强健,但是性格却很倔强,说要自己抱,就一定要自己抱,不抱到目的地是打死不会放手的。在伺候的人心惊肉跳、小心翼翼的保护下,他最终还是顺利把飞练抱到了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累了一脑门子汗,却颇有成就感,像是真干了一件什么大事似的。
大长公主还在一边起哄:“我们念儿可真厉害啊,瞧这份毅力就知道,以后定能成为一个伟丈夫!”
小太子很想表现的矜持一点,只是在座位上点了点头,但是通红的耳朵和脸颊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比起太子的文静,齐国公主就要更加活泼外放些。披着火红火红的小披风,正追着二爷满屋子跑,扬言要拔它的毛做燕子。
燕子就是毽子,踢碎香风抛玉燕的燕子。
二爷一路踉踉跄跄的飞了进来,被吓的不轻,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救命啊,杀鸟啦,快来人啊!”
谢介摸了摸看见他之后才稍微收敛了一点的梦梦的头道:“干得漂亮!”
这破鸟总算是知道怕了!
二爷正站在梁上歇气,他都快胖的飞不起来了,还有脸在那边和给他喂食人怒吼:“你这不孝子!不孝子!不孝子!”
“梦梦呀,要不要表叔找人帮你抓鸟?”谢介微微一笑,坏主意就冒出来了。
“好呀,好呀,表叔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