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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
礼仪院上书表示:“男子、妇人,凡于所尊称臣若妾,义实相对。今宗室伯叔近臣悉皆称臣,即公主理宜称妾。况家人之礼,难施于朝廷。请自大长公主而下,凡上笺表,各据国封称妾。”(摘自宋朝真实奏章)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大长公主应该对皇上自称妾,不称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大启的女子大多都是自称妾或者奴家的,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太-祖在位时就明确的表示过,我的孙女绝不会自称妾或者奴家,闻天就是闻天,独一无二的闻天。太宗在位时,自然也没人敢和他逼逼你要不要让你女儿称妾。等仁宗继位了,上书才多了起来,仁宗虽然心软,但在大女兄的这个问题上也没有让步,只委婉的改了法律,表示了本朝公主可以有“表章不称妾”的特权。
之后的文帝、神宗一直沿用此例,直至今天。
神宗之所以任由朝臣吵,不插话,是因为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他女兄想和他称呼什么,就可以称呼什么。哪怕她自称他爸爸呢,那也是他们姊弟之间的事情,这些人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朝臣吵了也是白吵,神宗是不会松口的。
但神宗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些从事吵架事业十数年的专业人才,所以他在暗搓搓的等着朝臣们吵累了,他在出其不意,一锤子定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偏偏神宗还没等到那个时候,聂太后就到了。
聂太后在对待这些个把她的丈夫教成了个圣父的文臣们的想法方面,和谢介是一样一样的,没由来的厌恶。如今听到他们又在丢了芝麻捡西瓜的纠结一些没pi用的字眼,那真的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就踹开了殿门。
吓的胖胖的神宗差点从皇位上骨碌下来。
聂太后眼角上挑,檀色点唇,冷艳到了近乎于狠辣。她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朝臣,倒也没有骂人或者怎样,只是问了句:“帝姬称妾,是能让我军收复失地,还是能让蛮人缴械投降?”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谁也没有见过一向柔柔弱弱的聂太后这一面,也未想过聂太后会有这一面,她爹也在殿上,就站在房朝辞的不远处,花白的胡子,懵逼的脸庞。这、这真的是我那个往日里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也会惊到人的闺女?
聂想容曾是雍畿有名的才女,写词作画,抚琴饮茶,再没有比她更符合文帝艺术细菌的名门闺秀。
但如今这位闺秀……貌似异变了。
最终,还是身着方心曲领朝服的房朝辞,突然提高了声音,尊了声:“太后。”然后就带头跪了下去。
其他朝臣这才如梦初醒,在羊群效应下,跟着房朝辞一起磕头跪拜,齐刷刷,黑压压。不管聂太后刚刚有没有出言不逊,也不管她是不是只是一介妇人,她都怀着文帝的孩子,那是连神宗都亲口认下的下一任储君。哪怕不是冲着聂太后,也是该给她的肚子请安的。
不过,总有人拎不清,要不走寻常路。摆出一副哪怕你是太后,你不对,我也要说你的大义凌然。不跟着跪拜,反特立独行的站着指责:“太后怎可学那寻常村妇,如此鲁莽入殿?”
其实这人更想说的是妇人怎可干政,是要学那武曌牝鸡司晨吗?
“那吴大人倒是告诉哀家,见上不拜,是何礼?”聂太后不慌不忙,早在房朝辞一唱一和跪下的那一刻,不跪就已经是要被架到火上烤的原罪了。
吴大人这么多年的架也不是白掐的,虽然已处劣势,却还能咬牙坚持:“不经通传,才是对官家的大不敬。官家是你的叔父,不敬不孝,恃宠而骄。”
神宗终于不再看热闹,准备站出来表示,朕不介意啊,求吵架不要带上朕。
但不等神宗说话,突变已发,本还能游刃有余的与吴大人继续斗下去的聂太后,毫无准备的突然迎来了一阵腹痛收缩。随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第一时间用双手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绝不能让檀郎的骨血有事!
突如其至的痛和冷汗是做不得假的,连吴大人都被吓了一跳,这聂太后不会如此脆弱吧?经不得半点的冲撞?
反应最快的还是房朝辞,冷静起身指挥:“还不快来人,扶太后去偏殿,宣和安大夫和稳婆。”
稳婆?!
要生了?就现在?就此刻?
神宗彻底傻了。
***
在聂太后出现意外的时候,谢介还一无所知,正在和他娘置气。
因为他等啊等,盼啊盼,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他娘悄悄夹在金字牌疾脚递里顺带手给他的回信。结果信中的内容并不如他意。大长公主的信写的很直白,也很简洁:“给老娘听话!不许胡闹!多和朝辞亲近,不然等我回去削死你!”
谢介:“……”
这房朝辞怕不是个妖精吧?他到底给我娘下了什么妖法?降头吗?!
宅老在一旁苦劝:“连殿下都是这么觉得的,您要不要也,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谢介:“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退你麻痹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娘*:这真的是宋朝女性的一种自称→_→
上书让长公主改成妾*:这个也是宋朝的真事。
金字牌疾脚递*:皇上的专属快递,全国最快,没有之一,理论上只能用于和皇上通信,文中这种捎带给别人回信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蠢作者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再做一套个人志啦。但是在《阁下》和《请开始你的表演》之间有点犹豫,因为个人经历有限,只能二选一,亲们更倾向于哪个?
☆、第十九份产业:
谢介和房朝辞的梁子算是就这样结下了。
谢介秉承着“众人皆醉吾独醒”的精神,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孤胆英雄式的戏剧,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
可以说是很戏精了。
【什么叫戏精?】谢介不解的问天石。
天石诡异的沉默了。
【要你何用?】谢介别提多嫌弃天石了。
天石却死板的回答:【我治好了您的病。】
是的,谢介被砸之后的昏迷后遗症已经不药而愈了,这自然都是天石的功劳。也就谢介这种不敏感的人才会到如今才发现,早在他拿到天石的当晚就开始不再想要呕吐了。哪有人上午还四肢不协调的平地摔,晚上就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了呢?这肯定是有什么非自然力量介入了。
谢介强词夺理:“胡说,隔天早上我还又一次摔了一次呢!”
天石履行职能,认真分析:【我不可能出错,你的身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