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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赵天常巧夺彼美·丁南山直取红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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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营缮司员外郎赵经宅邸。

“仁甫,请酒。”赵经笑吟吟端起酒盏。

“天常兄请。”姜荣端杯浅饮了一口酒,落杯时暗中打量赵经神色,心头惴惴难安,本指望启院之后借着赵经的关系疏通王守溪的门路,让自己躲过吏部京察这一关,怎料又是贡院失火,又是那群吃饱了撑的举子们跟着瞎起哄,非说本科会试有弊,这倒也不打紧,在姜荣看来,那些举子人微言轻,凭王鏊梁储的官威圣眷,只消挺过这阵风头,该干嘛干嘛就是了,至多影响些士林风评,谁知这几日其他内帘考官们也闹腾了起来,纷纷上疏指摘内阁王鏊与负责查案的锦衣卫丁寿内外勾连,朋比回护,意图诬人脱罪,这些奏疏一上去,朝中立时转了风向,总有一些言官清流们耐不住寂寞,这样结好天下士子,卖直沽名的机会怎能错过,一个个跟着具本上奏弹劾,言辞激切得恨不能将王鏊丁寿等人踩在尘埃里再啐上几口臭狗屎,方才解恨。

事到如今,王鏊自身难保,姜荣已然息了请他老人家帮忙的念头,同时心中暗暗庆幸,得亏赵经那份银子没急着送出去,否则岂不白打了水漂,不过赵经今日请他过府饮宴究竟安得什么心思,莫不是不办事还想当面讨钱,赵天常也不是官场雏儿,没道理这么不开面吧!

姜荣心中忐忑,自然也就无心畅饮,赵经看在眼里,粲然一笑,“仁甫可是觉得这酒味道寡淡?”

“哦不,天常兄府中美酒自是佳酿,只是最近小弟精神不济,不胜酒力,教天常兄见笑了。”姜荣寻思找个托词,先走为上,离了这鸿门宴再说。

“仁甫客套了,是赵某招待不周才是。”赵经轻轻击掌,向下吩咐道:“来人,与客人把盏。”

“是。”随着一片莺声应和,厅内屏风后环佩叮咚,四位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裹着阵阵香风翩翩而出,来至席前向着二人敛衽行礼,随后便二人一组,一左一右傍在男人身旁斟酒布菜。

“这……”姜荣一时手足无措,“天常兄却是何意?”

“寡饮无味,故寻几个美人添些情趣。”赵经两手放肆地在身边二女身上摸索,引得女子咯咯娇笑。

面对近在眼前的两个妖冶美姬,姜荣怦然心动,不过毕竟是在人家地头,他与赵经相处不长,对方又是自己上官,不好当着他的面过于放浪形骸。

“仁甫也无须客气,若是见外,便是看愚兄不起了。”赵经含笑向姜荣身畔的二女打个眼色。

“大人,请酒啊。”得了暗示,其中一女媚声端起酒杯。

“哦,好好好。”一声柔腻入骨的娇唤,让姜荣全身骨头都仿佛被抽走了一半,连声应着,双手便要去接那纤纤素手捧着的甜白酒盏。

那女子却将手一擡,避过了姜荣,睇眄斜抛了个媚眼,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即樱唇低就,朝他嘴上印去。

眼瞅着微微嘟起的湿润红唇凑了过来,觉得此举有碍观瞻的姜荣还想本能闪避,身旁另一女已搡着他肩头,贴着耳朵腻声道:“我说大人,妹妹她献上这个皮杯儿,您可得赏脸接过啊!”

温柔软语近在耳边,喷发着丝丝热气,说不出的销魂蚀骨,姜荣意乱神迷,随后便觉唇上一软,那香喷喷、软绵绵的樱桃小嘴已然贴了上来,酒水入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滑腻香舌,在他口中来回搅动。

软玉温香抱满怀,便是神仙也要动心,姜荣心猿意马,忘情与之回吻,双手也开始在二女身上不安分起来。

半晌那女子才松了口,抚着微微起伏的胸口,喘吁吁的娇嗔道:“大人,您可差点憋死奴家啦!”

“哈哈哈……”对坐赵经放声大笑,他身边二姬也掩口偷乐。

事已至此,该丢的面子也都丢尽,姜荣反倒放开了手脚,左拥右抱揽女入怀,笑道:“如此妙人,不知天常兄从哪家寻得?”

姜荣只道这几个狐媚勾人的女子是赵经从哪家行院中招徕过来陪宴佐酒,改天他也不妨光顾一番,怎料赵经呵呵一乐,“何须舍近求远,这几个美人都是愚兄府中姬妾。”

姜荣一个激灵,搂着怀中两女的手不觉松开,“小弟不知,适才失礼多有冒犯。”

赵经语含不满道:“诶——,不过几个侍妾而已,你我兄弟,怎如此见外?”

“是啊姜大人,我家老爷以诚相待,您可不能拒人千里啊……”

“大人莫不是嫌我姐妹貌丑,不堪服侍?”

怀中两个妖艳女子搂着姜荣脖子不肯松手,更有甚者玉手在他衣袍下敏感处不停挑逗,姜荣内心挣扎,属实不愿离席而去。

“天常兄如此盛情款待,小弟感激不尽。”缙绅之中以府中豢养姬妾留客陪宿也确是常态,只不过姜荣自忖他几时与赵经有这般交情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愚兄人逢喜事精神爽,总要与贤弟分享一二。”赵经在身旁女子粉面上轻轻吻了一口。

“哦?愿闻其详。”抱着人家姬妾,姜荣只想赵经不管是何等好事,最好能天天不断。

“此次吏部京察,愚兄得了优评,右迁营缮司郎中,”赵经不经意地哂笑,“今后还要多仰仗贤弟帮衬。”

“什么?!”姜荣惊得险些掉了下巴。

“来,大人,吃菜。”怀中一女适时夹着菜向姜荣张开的大嘴中送去,却被他一巴掌拍开,如此不解风情之举引得那女子一声薄嗔。

姜荣无暇理会,急声道:“我怎未听到半点儿风声?!”

“吏部选官似乎不必通传郎署吧?”赵经眼皮微擡,斜睨姜荣。

“天常兄勿要误会,小弟绝无非议,只是……消息突然,哦,恭喜天常兄。”姜荣有些语无伦次。

赵经从怀中取出文书牙牌,压到桌案上向前一推,自衿笑道:“确是仓促了些,不过才领了告身腰牌,司空还未及公布,愚兄喜不自禁,有些得意忘形,教贤弟见笑了。”

姜荣才不管李鐩那老儿几时在工部公布这则消息,将赵经的告身文书从头到尾一字一句仔仔细细连看了数遍,确认没错,眼前这家伙在工部屁股还没坐热,就成了一司郎官,对比自己为了保住眼前饭碗还要战战兢兢,姜荣突然悲从中来,想要大哭一场。

“天常兄不愧王相得意门生,官运亨通。”姜荣将文书与牙牌递还,酸溜溜地来了一句。

赵经将告身收起,漫不经心道:“此事却未曾借恩师的力,而是赖吏部许天官之助。”

许进?!

姜荣顿觉今日他的下巴怕是收不回来了,这许进是刘瑾一党,与王鏊可不对付,赵经竟能仰仗他升官,难不成他见王鏊势头不好,改换门庭了!

“仁甫,可是身体不适?”赵经面对目瞪口呆的姜荣,关切问道。

“无……无事,只是小弟尚不知天常兄与许大人还有如许关系?”

“只要找对门路,总能扯上些关系的,愚兄其实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其中关节……”看着望眼欲穿的姜荣,赵经笑容里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姜荣大失所望,讪讪道:“天常兄神通广大,小弟不及远矣,无怪官场蹭蹬,一事无成。”

若说方才初闻赵经升官时,姜荣除了艳羡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升了官又如何,王守溪自身难保,如今朝中是北人当政,保不齐哪天便要清算王鏊门生党羽,你赵天常小心爬得越高,跌得越狠。

可现而今得知赵经背后还有许进等当朝红人,无论哪方得势人家都是水涨船高,姜荣安慰自己的那份庆幸消散,心头也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

赵经摆手道:“五品以下京官由吏部选推,愚兄堪堪在线,说来也不过是侥幸而已。”

“赵兄说笑了,分明是得天之助,鸿运当头,反观小弟连这区区主事之位不知还能否保全,真是倒霉透顶。”姜荣满是苦笑,一脸怅然,这副神情一半真心,另一半却是做给赵经来看。

“仁甫官场失意,可是情场得意啊!”瞧姜荣面露不解之情,赵经朗声笑道:“近日忙着迎纳新人入门,可教愚兄羡煞。”

姜荣这才恍然,赵经说的是窦家女子之事,说来自知晓那女子的官司惹来锦衣帅与武定侯府的干涉,他只觉这潭水深得很,早息了谋划夺取美人的念头,可偏偏窦老头事后主动寻上门来旧事重提,娇滴滴的美人上赶着送上门,他又为何不要!

“寒门陋质一贫家女子,纵有几分姿色也难以长久,怎堪与赵兄平步青云相较!”姜荣一脸无奈道,他说的也是心里话,若说前几日他确实为这桩意外亲事沾沾自喜,可自己这点桃花运与眼前赵经的狗屎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仁甫身在福中而不自知啊,新如夫人愚兄也曾有缘得见,端的可称得上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赵经啧啧称叹。

这番褒奖姜荣却听得刺耳,悻悻道:“平民小户愁于生计,抛头露面,有辱门风,教天常兄见笑。”

“仁甫这般鄙薄佳人,有失厚道,若是异地而处,愚兄怕是庆幸还来不及呢。”赵经戏谑道。

呸!

得了便宜还卖乖,姜荣直想一巴掌呼到赵经脸上,念着这位是自己上官,只得没好气道:“赵兄说得轻松,难不成你那郎中印信可以拱手相让于小弟么?”

“郎中官虽不大,也是吏部发文,朝廷公示,岂能私相授受!”赵经饶有兴致审视着一脸晦气的姜荣,嘻笑道:“不过此番右迁,愚兄原来的官位却有了个缺儿,仁甫若是有意,愚兄在许尚书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姜荣倏地眼睛一亮,随即转为暗淡,落落道:“小弟纵有妄念,奈何籍隶江左,为当朝者所不容,眼前这一关尚不得过,何敢觊觎上位!”

赵经仰天打个哈哈,“南人又如何,焦、刘二公如今自顾不暇,区区一个员外郎,还怕许天官做不得主么!本部李部堂与许大人有乡党之谊,谅来也不会驳他面子,有愚兄作保,贤弟还愁不能更进一步……”

“哎哟!”一声娇呼,姜荣怀中的女子已被他丢了出去,姜荣双手抱拳,急不可耐道:“天常兄若肯相帮,小弟定有重谢!”

“哦,但不知贤弟要如何谢我?”赵经揶揄道。

赵经这般直白,却教姜荣一愣,两手身上一阵摸索,为难道:“小弟今日出来匆忙,未曾带得银票,但请兄长宽心,事后……哦不,明日必有重礼相酬。”

赵经摇了摇头,“你我兄弟,谈及孔方却是外道了。”

“那……”钱都不要,你他娘还想要什么,姜荣真是为了难,两手一摊道:“天常兄但有所需,除此身之外,皆可奉上。”

“爽快!”赵经一拍桌子,翘起拇指给了个赞。

“其实愚兄早已说明了,”看着一脸困惑的姜荣,赵经慢条斯理道:“只为贤弟那位新如夫人。”

“什么?!”姜荣勃然变色。

赵经神色从容,好似所说之事微不足道,“怎么,愚兄愿为仁甫前程略尽绵薄,贤弟连一妾室也不肯割爱么?”

“不……并非如此。”眼前人万不可得罪,姜荣一番踌蹴,突然福至心灵,“天常兄有所不知,我那妾室虽是小门小户,可也干系着几家高门显贵……”

“你说窦家女子关联着武定侯府与锦衣卫丁大人?”赵经扶额乜着对面,自行忽略过了无官无职的顾家。

姜荣连连颔首,“千真万确,大兴县杜令尹可以为证。”

“荒谬!”赵经嗤之以鼻,“不提武定侯府这等百年勋贵,便是那丁南山在朝中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们若是看上了一介酒家女子,还有容得你老兄染指的机会。”

这话忒伤人自尊,不过姜荣也得承认,一介平民小户,确实无有对抗权贵的本事,甚至连蹦跶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实话说若不是后面扯出那几尊大神来,凭着他的手段,都可以让那窦老头乖乖把女儿洗干净了送进府里供自己享用。

“据小弟所知,是那窦氏女与顾家千金有旧,赵兄当知那顾北归手眼通天……”

“那又如何?”赵经冷冷打断,“赵某又不是娶他顾家的女儿,只要正大光明的将花轿擡进府里,洞房花烛之后,生米做成了熟饭,他顾北归还能掀起多大浪来,须知赵某也非让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如今的问题,就看仁甫舍不舍得将人送过来了?”

听出了赵经话中寒意,姜荣不禁打了个寒颤,慌张摆手:“不不不,小弟怎会……只是……这个……唉!”

自己垂涎已久的小美人,还没经手便送给旁人,姜荣属实肉痛,可要断然拒绝,既是不敢得罪上官,又舍不得眼前这个升官机会,姜主事一时陷入两难。

“别这个那个吞吞吐吐的,你给个痛快话,”赵经逐渐不耐,要不是这阵子忙着疏通许进门路,岂会让你小子钻了空子,事到如今搞得如此麻烦,干脆一拍桌子给出了个主意,“人送过来,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我便给你送回去。”

这他娘说得还是人话嘛!

你吃了头汤不说,还要教老子吃你剩下的刷锅水,这传出去我还有脸嘛!

要不是舍不得近在眼前的员外郎官职,姜荣真想扑过去掐死赵经。

“贤弟若是不信,愚兄这四个侍妾便送你为质,待你那如夫人回府后再将人送还给我,若是她们几个你觉得喜欢,就此留下也不妨事。”

乃娘希匹的还……还真仗义,不是单方被戴绿帽子,姜荣对这个提议未免有些意动,看着左右四个风骚妖冶的美姬,想必床笫间别有一番风情,只是面上过不去地搪塞道:“这……却是不好吧?”

“你情我愿,有何不好,”赵经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姬妾软绵绵的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还不服侍赵大人去客房安歇?”

“是。”那两名姬妾立时和姜荣身边的两女凑在一起,四人如蜂蝶戏蕊,簇拥在姜荣周边。

“大人,奴家乏了,我们歇息去吧……”

“大人喜欢我们哪一个姐妹先服侍您啊?”

娇喷软喘,香风扑面,姜荣神魂颠倒,由着她们几个搀起,向外行去,两手只是不规矩地在几女身上胡乱摸来掏去,引得众女串串娇笑。

一脚踏出房门,姜荣忽然想起一事,回首道:“天常兄,窦家那女子似乎学过几年武艺,身手不凡,你可要小心行事啊!”

赵经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多谢仁甫提醒,愚兄自不会误了好事,且先行安歇,贤弟的事包在愚兄身上,三五日间必有消息。”

姜荣喜不自胜,“多谢赵兄提携。”

人去楼空,方才喧嚷的厅堂内只余赵经一人自斟自饮,忽地自失一笑,“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四个花信之年,换她一个豆蔻芳华,这买卖着实算不得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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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书房。

掀开灯罩,轻轻挑了挑案上灯花,房内顿时明亮了几分,丁寿擡头向房内的不速之客嘻笑:“刘小姐芳驾莅临,寒舍果然增辉不少。”

裹着一身玄色兜帽披风的刘珊并无心情与丁寿打趣,直截了当问道:“大人为何拿我家小弟?”

将灯罩重又盖好,丁寿面上仍旧一副惫懒笑容,“戊辰会试朝野间议论纷纷,令弟身处其中,小姐不会明知故问吧?”

“荒谬!舍弟是凭真才实学登得杏榜,那些不第之人的流言蜚语,不过是蜀犬吠日的无稽之谈!”刘珊娇声叱道。

“言之有理,”丁寿懒散地靠在椅上,悠悠道:“因此丁某才把刘公子请来说个清楚呀。”

“如今可说清楚了?”刘珊深吸一口气,披风下叠起一层峰峦。

“俗事繁多,还没腾出工夫细问。”丁寿直勾勾瞅着坟起酥胸,却也说得出口。

“你……”刘珊气得俏脸煞白,冷笑道:“把人拘来却无暇过问,反有闲情四处挑拨是非,诱人供状?”

“刘小姐是否对丁某存了些成见?或是其中有些误会?”面对刘珊指责,丁寿自然矢口不认。

“难不成你四处询问旁人有关舍弟舞弊之嫌的事是假的不成!”事涉刘仁,刘珊再无冷静,戟指怒喝丁寿,“分明是你先入为主,欲借仁弟堵天下士子悠悠众口!”

杨廷仪过府言事,为了摘干净自家侄子,自然将丁寿问话多加渲染,什么威逼利诱,杨慎少不更事,堕入锦衣卫彀中,言说了几句不当之词,特来赔罪云云,同时身为下属体贴得向刘宇陈明利害,弘治十二年科场案前车之鉴,须防丁寿重蹈覆辙,将风口浪尖之人推出顶罪,结合目前焦黄中、刘仁下狱,科道清流又纷纷弹劾王鏊,刘宇对这番言论自然深信不疑。

刘宇也不能说没为儿子尽心,夤夜便寻了焦芳商量对策,随后俩河南老乡又联袂登门请托刘太监,这老二位清楚得很,别看而今朝野舆论大哗,仕林中一副誓不罢休的气势,只消刘瑾一句话,顷刻便会风平浪静,便是圣意也可因刘瑾之言所扭转,倒也非是什么主弱臣强,而是皇帝对从小伴他长大的刘瑾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与信任,这是外臣所远不能比拟的。

怎料刘瑾一听二人来意,便闭口不谈,只说一切听锦衣卫查出结果后自有分晓,教他二人不要多加干涉,静待消息即可,随即端茶送客。

刘宇出府后便撺掇焦芳去寻丁寿说项,不管怎样先把儿子弄出诏狱再说,谁想焦芳此时也打了退堂鼓,说什么从长计议,绝口不提寻丁寿帮忙之事,刘宇立时傻了眼,让他一人去求丁寿,刘宫傅还拉不下这个脸来,思想起上次自己是靠女儿走通了丁府女眷门路才得脱身,如今儿子这一关何尝不能故技重施,是以又将主意打回到自己女儿身上,他又怎知前次女儿不是靠着伶牙俐齿说通了丁府后宅,而是凭着素口深喉吞了锦衣帅的阳精,才换得他一身平安。

“哟,这都被小姐你猜到了,佩服佩服。”面对刘珊斥责丁寿也不着恼,嬉皮笑脸地拱手抱拳。

本想丁寿会再三抵赖狡辩,没想到他竟坦然认承,刘珊后续话语一时全哽堵在了喉中,娇躯颤抖着连道了几声“你”字,终没道出一句话来,只有两行清泪顺着粉白面颊缓缓淌下。

小弟之事她何尝不日忧夜思,只是前番求告受辱,才耐着性子指望爹爹斡旋,怎料非但没能救出小弟,反得到刘瑾袖手旁观,丁寿欲治罪刘仁借以自证清白的消息,刘珊忧心弟弟安危,片刻也不敢耽搁,急急登了早就望而却步的丁府门庭,本想着大义谴责,直斥其非,让丁寿无言以对开释刘仁,可待丁寿不要脸的开诚布公,刘珊发现她竟然对其无丝毫办法。

“刘小姐且放宽心,如今试卷烧毁,令弟就是真的舞弊,也是死无对证,无甚大碍的,早晚重见天日。”看刘珊梨花带雨,丁寿心中还挺不落忍,难得正色上前开解一二。

丁寿也不晓得他这话算不算安慰人,只是觉得这番话好像有点过于直白,传出去恐对他不利,不放心地又追了一句:“最多是革了功名。”

刘珊一听这话立时心慌意乱,颤声道:“仁弟本就是无辜受累,为何还要褫夺功名,你假公济私,你……你速与我把人放了!”

丁寿揉揉脑袋,老刘这一家子的基因可真是“大愚若智”,看着一个个都挺聪明的,就是脑子不开窍,儿子进了诏狱,老子绝对要好过得多,君不见外间铺天盖地的题本多是冲着王鏊老头去的,刘宇你就偷着乐吧,你看焦芳那老儿相比就警醒得很,刘瑾稍点拨一句,立时就缩回头去等消息,那才是人老成精呢。

毕竟有过一晌温存,丁寿也不想看刘珊忧思成疾,轻声一叹,“刘小姐回去保重玉体,再过个几日这案子便能有个眉目,少时令弟自会返家团聚。”

仅只返家?

刘珊更是不安,刘宇为了说动女儿尽力,少不得在杨廷仪说辞上又添油加醋了一番,诏狱中是如何滥施酷刑,暗无天日,程敏政官居三品,出狱四日不治而亡,仁弟娇生惯养,如何能挨!

纵然保得平安,如徐经、唐寅般被就此断了前程,在刘珊心中也是万不能接受的。

丁寿延臂送客,这段时日和各种大头巾打交道,他也疲乏得紧,早早打发了刘家丫头,该琢磨到杜云娘处松松骨头了。

行至门边,刘珊突然驻足,心头下定决心,两手将书房门一掩,还随手落上了闩。

“刘小姐这是何意?”丁寿纯粹好奇,倒是不担心刘珊会对己不轨。

扯开颈间带扣,玄色披风扑簌落地,展出粉色袄裙包裹的窈窕身姿,刘珊平视丁寿,淡漠而又决绝地说道:“小女子愿以蒲柳之身倾心侍奉大人,不知可换回舍弟平安无罪?”

丁寿先是一愣,旋即轻笑,送上门的好处没理由不要啊?

“但不知小姐肯如何侍奉?”

刘珊嘿然不语,径直跪在丁寿身前,伸出素手为丁寿宽衣解带,待解下他腰间汗巾的瞬间,手上动作微微一滞,随后便好似用尽全力般将丁寿内裈一拉到底,离了束缚的狰狞巨物猛地弹了出来,冒着热气的菇头前端甚至直直抽打在她的嫩脸上。

刹那间刘珊羞愤欲死,本能地扭头躲避,但想到诏狱内受苦的刘仁,她又慌忙正过脸来,带着讨好地仰头浅笑。

丁寿挺了挺腰身,眼神向胯下示意。

见丁寿并无见怪之意,刘珊略微安心,看着那根斜指天际轻轻摇晃的肉柱,颤抖着伸出玉手轻轻握住,套弄数下后,便吐出香舌,在紫红肉龟上轻轻舔了一下。

丁寿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刘珊却羞臊得紧闭双眼,一双玉手继续套弄着,樱桃小口尽可能张到最大,将那略带腥味儿的硕大菇头吞进了口中。

唇角仿似都要涨得裂开,刘珊才将那根滚烫毒龙纳进嘴里,鸭卵大的肉龟直抵喉头,恶心欲呕,她却怕恼了这恶人,不敢松嘴吐出,脑海中回忆着前番服侍他的情境,柔软舌尖裹着马眼龟棱,深吞浅含,卖力非常。

丁寿居高临下俯视着胯下的尚书千金,腰身随着她的吞吐动作轻轻挺动,湿淋淋带着水光的巨大肉柱在樱唇间时隐时现,雪白香腮时而被顶起一团,凸成一个肉龟形状,时而紧紧凹陷,深深夹吮。

刘珊羞耻感渐去,强迫自己忘记一切,只有面前这根男人命根,使出浑身解数吞吸舔含,玉手套弄同时,一手也将男人那团卵袋握在手中,轻轻搓揉。

男人身子轻轻颤了颤,以刘珊仅有的一次经验,晓得自己该是弄对了地方,于是更加用心揉套吮含,甚至不用丁寿强迫,她便将嫩脸儿埋在那团卷曲毛发之中,将整根肉柱吞咽进口里,用力收紧咽喉,将那菇头死死箍牢。

“嗯——”丁寿舒畅地哼了一声,这小娘们却有过人之处,如果好好调教一番,想是个“品箫”的好手,不过想凭着半生不熟的口技,便哄得二爷出精,恁把人小瞧了。

努力了半晌,男人坚挺依旧,刘珊额丝汗润,险些憋过气去,只好轻启樱唇吐出肉柱,呼呼喘起了粗气。

手指拨弄着美人额尖湿漉发丝,丁寿托起刘珊香颐,望着涨得通红的玉靥轻声笑道:“刘小姐不会只想以口舌侍奉,教丁某满意吧?”

娇躯一震,刘珊粉面强挤出几分笑容道:“怎……怎会,大人稍待。”

刘珊稍稍喘匀了气,扶着酸麻娇膝缓缓直起身来,在男人注视下扯开了腰带绳结。

粉色长袄的衣襟缓缓敞开,露出一件锦绣胸衣,紫色绳结绕过精致锁骨,环系在雪白颈后,胸衣之下波涛起伏,大片如玉肌肤暴露在寒冷空气之中,肉眼可见地泛起一层细细鸡皮。

虽是决心以身饲虎,但在男人色眯眯的目光注视下,刘珊还是难以忍受这般坦然裸裎,一双玉臂倏地环抱胸前,为她这闺阁千金作最后的遮羞之用。

“大人,您可否转过身去?”刘珊低声哀求。

“磨蹭个什么!”丁寿可没那个耐心等待,在女子惊叫声中,他一把将刘珊摁在了书案上。

粉色长袄抛在地面,八幅湘裙撩至腰际,刘珊只觉下身一凉,一双粉绸裤管也坠落在踝间,那根湿淋淋的火烫肉柱在娇嫩的大腿根儿间胡乱撞着,引得她两腿轻轻颤栗,不知随后男人该是怎样一番蹂躏征挞。

出乎刘珊预料,丁寿并没表现出粗暴急色,喷着热气的男人嘴唇在她光洁玉背间轻轻啄吻,待吻到颈间时,齿关含住肚兜绳结轻轻一拉,那件质料上乘的苏绣胸衣也离体而去。

一手握住一团酥乳,手指轻轻搓弄着粉嫩乳尖,另一手则在她胯间幽谷摩挲挑弄,不过寥寥数下,嫣红乳尖便在粉色乳晕间硬挺突起,两片蜜唇更是因他高超的挑情手段而充血鼓涨,潺潺春水破谷而出。

挂着丝丝黏液的手指送到眼前,男人贴着她耳边轻声笑道:“小姐可觉舒服?”

刘珊羞得不敢睁眼,比起被男人轻薄侵犯,她更羞愧的是适才竟真的有几分愉悦快感,难道她和小弟那个侍婢一样,是个不知羞耻的淫娃荡妇!!

“我只说用清白身躯换小弟平安,你取了就是,何苦羞辱捉弄?!”噙着樱唇,刘珊含悲带怒地说道。

“既如此,丁某可不客气了。”一番柔情蜜意全打了水漂,你当二爷我憋得不难受么,还不是强摁着性子想给你第一次留个好印象,哼,狗咬好人心,那就给你点厉害尝尝。

丁寿心中有气,直接扶住刘珊纤细腰身,肉柱对准位置,卯足力气朝前便是一顶。

“啊——”枪刺花房,蕊破莺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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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挑,秋水凝愁。

一身嫁衣的窦妙善枯坐榻沿,望着摇曳烛光呆呆出神。

不曾张扬,一顶花轿直接擡进了府门,就这般地嫁为人妻……不,该是人妾才是,秀靥上浮现一丝凄凉苦笑,看来夫家也嫌自己出身寒门,面上无光啊!

若是嫁给了他,可否也会这般草率待我……

妙善用力晃了晃头,将突然浮现的人影从脑海中赶走,已为人妇,心中岂能还惦念着别的男人,顾师妹出身豪门大家,温婉可人,与他才是良配。

说来也怪,怒而嫁人本是不忿顾采薇的负气之举,可待木已成舟,妙善此时心中念起她来,尽是同门学艺时姐妹扶持的美好回忆,对她再也怨恨不起。

同门?

唉,妙善螓首微摇,心中更添了几分愁苦,峨眉弟子甘心为人妾室,师父面上也是无光吧?

大喜之日,同门之中无一人前来送亲道贺,可见也是心有嫌隙,以静安师伯的火爆性子,恐正跳脚怒骂自己是峨眉不肖弟子,张罗着要将我逐出门墙呢吧……

薄薄樱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还想恁多作甚,嫁夫随夫,今后这身子已非自主,好在与爹今后同住京城,往来照顾尤为方便,也算聊以慰藉了……

“噼啪”,燃烧的龙凤红烛忽地脆响,爆起一串灯花,将妙善烦杂思绪拉了回来。

“官人怎还未过来?”带着心头疑虑,妙善起身欲剪去灯花。

才一挪步,忽感一阵头晕目眩,怪了,自己今日并未饮酒,怎会有此醉态,妙善狐疑间猛自警醒,不好,是中了暗算!

毕竟也曾行走过几日江湖,妙善晓得下五门内专有迷烟蒙汗药等下作勾当,手段卑劣,为江湖人所不齿,她若小心提防本不致中招,只是实未料竟有江湖宵小将主意打到了官府内眷身上,适才她神情恍惚,又未曾防备,如今感觉不妙,为时已晚,急切间慌忙运功抵御,怎奈她中的并非一般毒药,峨眉素女功非但无用,反加速气血运行,脚步虚浮间“通”的一声踉跄栽倒。

烛光闪动,房内多出一个人影,望着倒地不醒的窦妙善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凑上前,擡手连封了她几处穴道,这才长出一口气,朝外间喊道:“大人,已无事了。”

“确定办利索了?据说这小娘子可是有两下子,别突然中途醒过来再伤了本官的性命。”同样一身吉服的赵经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喊道。

“大人放心,中了小人这”鸡鸣五鼓返魂香“,不到鸡鸣五更,就是大罗神仙也唤她不醒,”屋内汉子摆弄着手中一支指头粗细的竹管,得意洋洋道:“何况小人还点了新夫人几处穴道,万无一失,大人若担心时间不够,四更时小人可以再补……”

“不必不必,哪儿用得了恁长时间!哈哈……”安下心的赵经大笑着进了洞房,忽然打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大人小心。”汉子疾步抢上前扶住赵经,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将瓶口凑到赵经鼻端。

“阿——嚏!”狠狠打了个喷嚏,浑浑噩噩地赵经才算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这房中还有迷烟残留,波及到了您老,请大人恕罪。”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几扇窗户打开通风。

“这药劲儿恁大!那小美人吸了恁多,岂不是和摆弄死人一般?”

“大人见谅,若非小人的”酥筋软骨散“被那个不知哪儿来的混账官儿黑了去,大人本可在新夫人清醒时安心享用的。”这汉子赫然便是从丁寿手中逃过一劫的独行大盗崔百里。

“不妨事,这样也好。”后怕之余,赵经心中更加妥帖,这下不用担心小美人突然惊醒暴起伤人,可以放开手段,花样百出地尽情折腾,想到龌龊处胯下那丑物不由自主膨胀耸立起来。

“崔壮士,这里没你事了,安心饮酒去吧。”急不可耐的赵经开始挥袖子撵人。

“大人……”崔百里没有动弹。

“嗯?”赵经有些不满,这姓崔的今日怎么没眼力见儿。

崔百里拿出一只锦盒,盒内安放着一枚龙眼大的红色药丸,挑挑眉毛淫笑道:“小人祖传秘方,可保您老金枪不倒!”

“真的?”赵经狐疑问道:“怎么不早拿出来?”

崔百里为难道:“这东西配药名贵,可是不便宜,大人若是不想要……”

“要要要!”赵经迭声一把抢过,“明日到账房取银子,只要今夜用得好,有多少本官要多少。”

将那枚红丸囫囵个儿吞进肚内,赵经噎得伸脖瞪眼,回头见崔百里还杵在那儿没走。

“你怎么还不走?”

“可要小人在外间守候?”

“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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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就是当官儿的,银子随便捞,女人敞开了玩,老子当年学什么武啊,去念书考状元多好!”崔百里出了房门,腹诽不已。

自打半生积蓄被丁寿端个底儿掉,崔百里痛定思痛,疯狂作案,只想着勤勤恳恳再把家业攒起来,盘子也不拘是官是民,只要觉得有油水可捞,便干他一家伙,一次便选中了赵经府上下手。

要说崔百里做贼半辈子,也是头一次遇见赵大人这般苦主,面对劫匪泰然自若,直接打开库房,告诉好汉爷你随便拿,那桩生意好悬没将崔百里活活累死,连衣服都脱了当包袱,大包小包好似逃难般出了赵府,一路上散落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第二天天亮后沿街两边百姓算小发了一笔横财,家家供起了财神菩萨。

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笔买卖,让崔百里彻底看清了现实,什么夜走千家,杀人越货,自己刀头上舔血,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累死累活也比不得人家做官挣得一个零头,那老子还他娘做个什么贼啊!

于是崔好汉再度登门赵府磕头赔罪,前次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只为赵大人牵马坠蹬,赵经也觉身边需要些鸡鸣狗盗之徒派用场,用人不疑,欣然接受,这二位便这么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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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百里骂骂咧咧离了院子,洞房内赵经则抱着窦妙善将之放在榻上。

细细打量,只见灯光下小美人双眸微合,两颊融融,彷如海棠春睡,赵经忍不住在吹弹可破的嫩脸上掐了一把,鲜嫩嫩,滑腻腻,触手宛若凝脂,不知这身上其他地方是否也是一般……

赵经疯狂地撕开新娘吉服,眼前景象让他瞬间呼吸停滞,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隆起的粉嫩酥胸,性感浅陷的香脐,还有那神秘诱人的黑色三角地带……

喉头咕噜咕噜滚动着,赵经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的喘息粗重如牛,胯下那根丑物更是怒涨欲裂。

赵经再也无法忍受,催情药物的激发和眼前美景的引诱,让他片刻也不能等待,他嘶吼着脱去身上衣物,举着昂然丑物,合身猛扑了上去……

注:1、工部营缮司郎中赵经……先知濮州,贪声已着,及官工部,值干清之役与内外权奸交通,窃官帑不下数十万。

盗尝夜劫其家,恣令取之,盗出不胜负戴,所遗金帛狼籍于路。

性尤淫,多畜姬妾,每饮权贵家辄召妓纵狎。

未几死。

死之日朱(钱)宁令官校以治丧为名,□其家暨归,独妻子数扶榇得出,其囊橐姬妾皆归(钱)宁矣(《明武宗实录》)

赵经初以工部郎督干清宫工,干没帑金数十万。

经死,(钱)宁佯遣校尉治丧,迫经妻子扶榇出,姬妾、帑藏悉据有之。

(《明史》)

历史上修干清宫共花了一百万两,大臣建议分几年加征,正德没同意,为这没少挨骂,赵经直接贪了几十万,也算心黑手狠,不过明朝的工程款一向是当官捞钱的好地方,崇祯十一年皇帝想修建宛平城拱卫北京,大臣给报价三十二万两,已经穷疯了的崇祯爷没敢动弹,太监武俊另估后报价十四万两,等武俊主持修完后一共花费了十二万五千两,眼瞅这太监忒不懂事,于是大臣弹劾武太监借主持修城之便冒领贪渎银一万七千二百两,脑抽了的崇祯爷大为震怒,将武俊革职收监,武太监有冤无处诉,便将修建城池的经过和所用银两、工料、丈尺及形制,以及当年捐款来源和开支情况、甚至捐款人的姓名官职都一一刻录在石碑上,深埋地下,以求将来大白天下,可惜没几年崇祯帝就找歪脖树上吊去了,这冤也没人给平反昭雪,就赵经这操性来说,不得不承认钱宁这手处置干得漂亮。

2、窦妙善,京师崇文坊人。

年十五,为工部主事余姚姜荣妾。

正德中,荣以瑞州通判摄府事。

华林贼起,寇瑞,荣出走。

贼入城,执其妻及婢数人,问荣所在。

时妙善居别室,急取府印,开后窗投荷池。

衣鲜衣前曰:“太守统援兵数千,出东门捕尔等,旦夕授首,安得执吾婢?”贼意其夫人也,解前所执数人,独舆妙善出城。

适所驱隶中,有盛豹者父子被掠,其子叩头乞纵父,贼许之。

妙善曰:“是有力,当以舁我,何得遽纵。”贼从之。

行数里,妙善视前后无贼,低语豹曰:“我所以留汝者,以太守不知印处,欲藉汝告之。今当令汝归,幸语太守,自此前行遇井,即毕命矣。”呼贼曰:“是人不善舁,可仍纵之,易善舁者。”贼又从之。

行至花坞遇井,妙善曰:“吾渴不可忍,可汲水置井傍,吾将饮。”贼如其言,妙善至井傍,跳身以入,贼惊救不得而去。

豹入城告荣取印,引至花坞,觅井,果得妙善尸。

越七年,郡县上其事,诏建特祠,赐额贞烈。

(《明史》)

正德六年辛未,江西华林大盗起,围瑞州府攻之。

时缺守臣,独通判姜荣署印,姜先为工部主事,坐丁巳计典(京察),谪是官,甫至郡,仓皇无备,亟集兵与战不敌,度势不能守,密以印畀妾窦氏匿之……姜(荣)弃城当服上刑,台使者怜窦节侠,特委婉开其罪,且为叙功进同知。

姜(荣)脱死归郡,才两阅月,复买一姝丽,时议遂大薄之,未几竟褫职去……若姜荣负心,则犬豕不若矣。

(《万历野获编》)

姜荣和妙善历史上是一对,还借着妙善之故没被治丢城的罪,不过既然明代士人都评价他猪狗不如了,再摊上一个“性尤淫”的赵经,两人做出什么腌臜事来都不奇怪吧,而且妙善只是个妾,同时间文官为了升职送老婆的都有:

升抚州府知府刘介为太常寺少卿。

(刘)介瑾乡人也,介继娶妻美艳,张彩欲夺之,乃问介曰:我有求,肯从我,我始言之。

介曰:一身之外,皆可奉君。

彩曰:我所求者新嫂也,君已诺矣,敢谢。

介默然不敢对。

少顷,舁夫已至介所朅来矣。

(《明武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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