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帝女陷(1/1)
「念儿,你也想拜我为师?」
大明禁宫之中,欧阳迟轻抚长须,满脸和蔼的望着那曾经的稚嫩女童。
「是的,师傅,我也想像启弟那般。」
「那你告诉为师,你为何要习武?」
「这?」
萧念晃了晃脑袋,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应答,只能嘟了嘟小嘴:「那启弟为何习武?」
欧阳迟笑道:「萧启身具圣龙瞳,有朝一日定会因缘际会,龙游天下,故而启儿曾言,愿习得武艺,保家卫国,有朝一日若为王侯,当以武报国,戍边杀敌,若真为天子,当仁爰百姓,守护天下!」
「我?」
萧念本欲说也要向萧启那般,可终究醒悟过来,自己是女儿之身,突然她脑瓜儿一转,那明媚的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那我便习得武艺守护在启弟身边,永永远远守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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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欲见得萧念突然杀至,心中大是恼怒,这杨珍武乃她布置在宫中的心腹,此刻杨珍武遇难,到叫她一时颇为不便。
却在此时,那瘫软於地的庞青竟是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唤道:「全军听令,誓死护卫陛下!」
随着庞青一语,那正仿徨无措的京城府兵立时警醒过来,立刻朝着夜七欲方向拔刀对峙,萧念身影已然飘至,望着受伤的萧启和惊惶未定的萧烨,立时朝着夜七欲怒道:「哼,你这贱人,早知不是什麽好人!」
言罢轻出宝剑,当即朝夜七欲攻去。
夜七欲不敢大意,手中不多时已掏出自己那柄回旋锋刃,甫一相触,才发觉这萧念果不简单,萧念出剑轻快果决,剑中隐隐还含有一丝缥缈之意:「想不到这深宫之中,不但太子武艺高强,连你这个平日里只知抚琴的念公主,也是一位剑道高手!」
萧念得欧阳迟教导三年,虽不比萧启一般天资过人,但她触类旁通,於冀北一行中,经素月稍稍点拨,已然能将自己的琴艺融入剑道之中,故而她虽不像琴枫一般剑气傍身,可那股自带的琴声缥缈之气,却是隐隐间起到了震慑夜七欲的作用。
但萧念知道自己的差距,一剑之後,自己气血翻涌,尽管气势上不虚於人,但气海之中已然有些不支,当即眉目一转,再次一剑迎上前去。夜七欲不疑有他,锋刃再度交锋,可这一次萧念却是假身错开夜七欲位置,朝着萧启萧烨大呼一声:「父皇四弟快走!」
「快!快撤!」庞青渐渐站起身来,登时大喝一声,指挥着身後的府兵迎上前去,柔生生将萧启与萧烨扶起身来向後退去,萧念立马收剑而撤,朝着庞青喊道:「且随我来!」
夜七欲这才反应过来上当,那萧念修为分明不及她,可那周身的灵气萦绕着实叫她不敢大意,此刻萧念撤剑,她才知道中计,当即纵身一跃,飞向萧启身侧,辣手一出,一把将那满是慌张的皇帝萧烨擒入手中。
「父皇!」萧念大急,可却毫无还手可能,只能不顾所以的向前奔逃,而夜七欲却是不紧不慢,先是擒得萧烨掷入後军丛中,再是双手齐出,各自擒住萧启母亲淑妃与那与她「姐妹相称」的拓跋香萝,各自一掷,便有手下刀斧加身,再难动弹。
「姐姐,你别管我了!」
萧启重伤之下,被萧念一手提起,见夜七欲那般凶狠,只得出言相劝。
萧念却是并不理他,脚下步伐加快,却是朝着自己的公主府中奔去。
夜七欲擒得几人,不免稍稍慢了一步,可见她二人奔至公主府中,不免轻斥一笑:「我看你们还能躲到哪里。」
当即放缓步伐,小心翼翼朝着府中探去,时而留意得天上墙角,以防萧念翻墙而出,她心中知道,这里再无退路,想那萧念也翻不出什麽花样。
可她依旧有些失算,这空旷的公主府中本是静谧非常,可忽然一声轻啸马蹄之声传出,夜七欲猛一回头,却见两道人影共御着一马,马步如飞,直朝府外奔去,观那马上身影,却不正是萧启萧念的衣着打扮?
「哪里跑!」夜七欲当即轻功尽起,飞奔而出,她身为摩尼教排行第二的护法,自然轻功了得,这马虽是千里良驹,却终是敌不过她的轻功,夜七欲淩空而舞,手中回旋锋刃一掷,却是自天而降一刀切断宝马双蹄,那宝马长啸一声,骤然倒地,夜七欲当即朝下一探,却见得马背之上却只剩一堆皇家衣物,夜七欲双拳紧握,狠声斥道:「可恶!」
萧念与萧启各自换了身军士衣物,却是暗自潜回玄武门边,却见得庞青所率的府兵越发不敌,当即唤道:「庞将军,我们撤吧!」
庞青本欲率人拼死救出萧烨等人,却不料这群禁军训练有素,虽是人数比之自己较少,可战力不俗,加之宫外喊杀声四起,那鬼方大军随时可能杀入宫中,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得萧启萧念二人杀了回来,当即找到主心骨一般:「撤!掩护太子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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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告破,鬼方大军不断涌入城中,即便是北城战局再顺,也难掩明军士气的瞬间崩塌,兵部尚书韩韬当场晕厥於城楼之上,一时间鬼方士气大振,此长彼消之下,「轰」的一声巨响,北城告破!
「公主,南门也丢了,咱们怎麽办啊?」
庞青领着众人冲杀出来,却见着南门附近忽然乱民涌动,显然是有鬼方大军埋伏於此,趁机破门而入了,庞青无奈,见萧念携着受伤的萧启共驾着一匹红马,颇有些巾帼之气,当即问道。
「走,去西门!」
萧念此刻也无甚主张,一行人马被困城中,所见皆是百姓哭喊之声,而远chu的铁骑又越来越近,只得下令朝着唯一的西门而行。
一行人马沿着人流向西而行,待见得西门之上还插着的明军战旗之时,萧念终於长舒一气,赶忙儿领着这残余的千余府军朝城外行去:「庞将军,看来鬼方还未完成合围,南门告破想是鬼方早有准备,意图擒拿我燕京南逃之人,此去向南,怕是凶多吉少。」
「啊?可是公主,若是不朝南走,我们又该去哪啊?」
「我们向西走,一路向西!」
萧念双眸一凝,肃声说道,可话音未落之际,却听得北面传来一阵急蹄之音,众人尽皆骇然,立刻翻身上马,朝西奔走。
「驾、驾……」
萧念策马狂奔,不断的呼唤着胯下红马再快一点儿,可这京城府军的军马又哪里敌得过那鬼方草原上的雄驹,向西还未多行几步,便听得鬼方铁骑越来越近,自开始的战马疾蹄到如今的欢呼雀跃之声都尽收耳底,庞青所领的这一路府兵已然各自胆寒,有那狂奔脱节之人已然成了鬼方人的刀下亡魂了。
「姐,你放我下来罢。」
躺在萧念身後的萧启不知何时稍稍转醒,那夜七欲一掌之威虽不致命,可终究是伤及肺腑,眼下气若游丝道:「姐,我们两个这样下去谁都逃不了,你放我下来,你且先逃。」
「胡说什麽?」
萧念本自焦躁之时,听得萧启如此言语,当即怒吼一声,可旋即又意识到自小到大从未如此吼过这弟弟,当即又小声道:「萧启你撑住,你是咱们大明的未来,只要你还活着,大明就还没有亡!」
「姐姐,燕京没了,大明,亡了。父皇被擒了,我,也要死了!」
萧启喃喃念道,心中已是满目疮痍,想着被鬼方人所擒的父皇与母妃,想着满城哭喊的难民,忽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大明还没亡,你,不可以死!」
萧念亦是有感於燕京失落之痛,可伤痛之余却是不由得将心一横,深深女干了一气,朝着身後策马的庞青唤道:「庞将军,太子便托付於你了!」
忽然右手一推,竟是一把将萧启扔至庞青马上:「此行向西,借机向南,务必将他送至江南,江南有烟波楼,有我大明,最後的希望!」
「不要,姐姐!不要!」
萧启骤然意识到萧念所为,突然疯狂哭喊起来,庞青亦不是拘泥之人,当即朝着萧念微微一拜:「念公主保重!」旋即将萧启背於身後,双眼一闭,狠狠的一鞭击打在马臀之上:「驾!」
「可有我大明热血男儿,随我一起杀敌?」
萧念突然策马转身,朝着那奔驰而来的鬼方铁骑一声沈唤。
「末将这腿跑不动了,愿随公主死战!」
「小的愿跟随公主大人!」
「妈的,跟这帮草原蛮子拼了!」
豪言之下,却有那一群壮志之人,萧念提剑秣马,猛地朝那鬼方阵中杀去,长剑飞舞,每一剑都是血雨腥风,其剑意凶狠淩厉,再不似那高山流水般的丝竹乱耳缠绵悱恻,而是金戈铁马杀声震震,在这一刻,萧念只觉明白了许多。
「素月姐姐,三年前的灯宴比琴,是萧念输了,琴音淡雅本是极好的,可若少了这金戈之志,那也永远只能奏出高山流水之乐,世间乐理无穷,萧念明白了!」
萧念一剑而下,却似有雷鸣之威,登时杀得那鬼方铁骑人马翻飞,阵脚大乱。
「那是哪里来的女娃,这般凶悍?」
鬼方後军源源不断驶入燕京,自有那前来接应之军陆续跟上,千军之中,却有着一名身骑猎豹之壮汉行得近前,向着萧念方向问道。
「回兀统领,此女似是南朝逃军。」
侍卫见萧念身着戎装,只猜测是南朝的将军。
「哼,南朝居然还有如此勇武之人!我去会会她!」
亍豹狂啸一声,胯下战豹一声狂啸,便是飞驰而出,直奔着萧念冲来!
这亍豹本是鬼方第一勇士,身负扛鼎之力,此刻胯下迅雷豹,手中擎天锤,气势如虹的朝着萧念奔杀而来,萧念战意正浓,见得这一莽汉袭来,当即迎上前去,亍豹战豹迅捷,兵刃又长,抢先一步占得先机,大喝一声,全力一锤而下,宛若轰天巨雷一般朝着萧念头盖劈来,萧念举剑横挡,「轰」的一声兵刃相触,萧念即便是琴心剑意充沛,亦难免被这蛮不讲理的力道所摄,玉手虎口一麻,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颇为不妙,而那亍豹亦是受制於这横剑之中所蕴含的剑气,重锤劈下,却也被剑气弹回,那战豹前蹄跃起,亍豹死命拽住方才平息。
「好厉害的女娃,再来!」
亍豹一击不中,但却精力无穷,那根八十七斤重的擎天锤在他手中宛若孩童玩物一般轻巧,再度重锤而下,萧念却不比他恢复得快,虎口之chu依然隐隐作痛,连握剑都有些困难,但此刻重锤已至头盖,哪里还有转圜於地,亦是勉强提剑而挡,重锤而下,却比之刚才更为威猛,萧念素手已然无力,连带着那胯下的红马亦是提起劲儿的向上顶去,却终是难阻这不讲理的一锤。
「吁」的一声急鸣,萧念胯下红马双蹄失力,骤然间跌落下去,连带着萧念一起朝前倾倒,落於马下。亍豹还不罢休,第三锤接踵而至,萧念自地下翻滚而起,这一次,她再也挡不住了,「砰」的一声,长剑飞落远方,萧念被这一锤之威足足击退数米,嘴角鲜血溢出,再无还手可能。
「启弟,父皇,素月姐姐,永别了……」
萧念转身迎敌之时已然心存死志,策马逆行,斩将杀敌无数,她已然觉得心满意足,此刻受伤落难,若是不死,以她公主身份,等待她的是什麽可想而知,当下双眼一闭,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安详的微笑,自怀中摸出一柄准备多时的匕首,素手高举,一刀而下。
「啊!」就在萧念正欲自绝之时,却忽素手一颤,那手腕chu正被一道长鞭缚住,萧念骤然吃痛,惊声一呼,双眼怒睁,却见得左右两边各自站定一名鬼方士卒,各自手中牵着一根长鞭,各自甩鞭缚住自己双手,狠狠一拉,便使得萧念猛地朝前栽倒。
「呜呜!」萧念骤然明白过来,死命挣紮,却只觉长鞭越发紧致,这时後方又有鬼方士卒朝她奔来,动作熟练的朝她脚下扑去,竟是再将她双脚捆住,令她动弹不得,那亍豹下得战豹,朝着萧念大声笑道:「小美人儿,打输了就想死?可没那麽容易,怎麽的也得给俺留点彩头不是?哈哈,哈哈哈!」
萧念气急攻心,本是受伤的内腑骤然一阵翻腾,望着这莽汉满脸淫态的笑容,双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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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成都,自古便有「天府之国」之称的人间福地,可此刻却是已然血流成河。
蜀中去年经历大旱,而任职官员却是将那朝廷拨付的赈灾之款尽数贪墨,一时间群情激奋,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有那山匪张凯旋,自号「凯旋天王」,凭着手中上千悍匪,竟是一举破了成都府衙,随着朝廷的每况愈下,这张凯旋渐渐成了气候,逐步占领整个蜀中,声势日益壮大。
便在张凯旋做着他的黄粱美梦之时,蜀中以南,那不起眼的南疆荒芜之地却是突然涌出十万蛊兵,这蛊兵各个骁勇,骑射精通,擅用蛊箭蛊符,更有那习过「蛊体融身」之术的蛊兵更是力大无穷,冲杀在战阵之前,直杀得张凯旋的叛军闻风丧胆。
蜀道凯旋门下屍横累累,放眼望去却都是叛军屍身,孤峰踏足於蜀道之上,神色冷傲,张凯旋败得太快,快得让他觉得有些失望。他亲手训练的十万蛊兵放置世间本就是神兵利器,此刻初露锋芒便更使他自信起来:「是时候了,是时候解决我南疆的这一场浩劫了!」
萧逸随着南宫迷离踏足於这「凯旋门」之前,接受着十万股民的参拜礼行,南宫迷离走在前列,他作为南宫迷离的弟子身份,自然也紧随其後,孤峰一身甲胄上前迎接:「拜见神女娘娘!」
「拜见神女娘娘!」
十万蛊兵尽皆跪倒,齐声发出山呼海啸。
萧逸见状亦是心潮澎湃,他们虽不是参拜自己,可他们参拜的神女却是整日伏在自己胯下任他把玩,如今孤峰亦在他掌控之中,他已然将南疆视作自己的地盘。
「孤峰长老辛苦了!」
萧逸稍稍嘉勉一句,却是暗地里朝着孤峰小声淫笑道:「今儿个晚上又好好赏你一幅活春宫,哈哈。」
孤峰外出征战,萧逸自是不便多加管制,但他相信只要有着南宫迷离的子母蛊在,那孤峰便翻不起波浪,此番见孤峰大胜归来还能对自己服服帖帖,更是没了顾忌,竟是直言调笑。
孤峰面色铁青,心知萧逸所言的活春宫便是在他面前淫辱南宫迷离的把戏,在南疆时他便领教过几次,好在他出征在即,萧逸亦是没有过多折辱於他,孤峰强忍着心中的无垠愤怒,终是忍到了今天,今天,便是你这恶贼的死期!
三人行至那成都府中,萧逸只在南宫迷离耳畔稍稍低语几句,南宫迷离便无奈的屏退左右,这样的场面她似乎有些麻木了,三年荏苒,每一次萧逸令她屏退左右,便是要与逼她做那龌龊之事,三年来本是她二人还好,可自从孤峰也中了这子母蛊,她无端的又多了一位看客,虽是怒怨苍天,可整整三年,她实在未寻得这子母蛊的破解之法,如今又害了孤峰,哎,一念至此,南宫迷离不由得擡头朝孤峰望了一眼。
可这一眼却着实吓了她一跳,本以为孤峰与自己一样受制於这小贼的命令,此刻应是毕恭毕敬才是,可哪里料到此刻孤峰双眼如炬的望着自己,见自己注意到他,竟是悄悄眨了眨眼。
「莫非?」
南宫迷离心中突然一阵激动,莫非她没有中蛊?
「嗯?你在想什麽?」
萧逸忽然警觉南宫迷离神色不对,子母蛊可控制身体,却终究无法控制心灵,故而每有疑问,他便可直接询问,南宫迷离心中一惊,虽是极不情愿,可终究阻隔不了「子母蛊」的控制,只得回应道:「我在想……」
「她在想这子母蛊到底该如何解除。」
孤峰却是率先打断她的言语,朝着萧逸冷声说道。
「哼,我让你说话了吗?」
此刻殿中无人,萧逸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当即怒道:「还不快跪下!」
可孤峰却是丝毫未有下跪的意思,而是好端端的向着萧逸走去,萧逸登时越发愤怒:「你,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跪下!」
可任凭他如何呼唤,却依旧未见孤峰停下脚步,登时恍然道:「你没有中蛊?」
「蛊神庇佑,孤峰今日,便要为我南疆除了你这祸害!」
孤峰突然启动,双拳齐出,那受蛊神淬炼过的蛊体之身迅捷异常,萧逸还未回过神来,孤峰的神拳已至,萧逸虽是三年来进益非常,可孤峰毕竟得蛊神真传,这几月来练兵之余,自身修为更是飞速增进,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萧逸哪里能够承受,即便是急出双掌运功抵御,亦是难免被击飞数米,摔落在这大堂墙角。
萧逸「噗」的一声猛吐鲜血,还未起身,便见得孤峰第二拳接踵而来,慌乱之中终是警醒过来,立马呼唤道:「贱人,还不帮我杀了他!」
南宫迷离神色一黯,最不愿意的事情终是发生,她狠狠捏拳,运起全身功力意欲抗衡这子母蛊的命令,可终究改变不了那无情的现实,明明心中所想是杀了眼前的恶人,可身体确是不能自已的朝着孤峰扑来。
萧逸所出的乃是必杀之令,南宫迷离自然无法抗拒,全身修为顷刻间提升至顶端,顷刻间天地变色,整座成都府乌云密闭,惊雷响起,南宫迷离双目一闭,颤抖的双手终是镇定几分,红衣扬起,那道红衣倩影宛若死神一般直扑孤峰而来。
「孤峰,对不起,若有来生,我定为你做牛做马,以报今日之仇!」
南宫迷离心中突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但她又何尝不知,来生,还不知要等多久。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实力!」
孤峰停下拳劲,痴痴的望着南宫迷离袭来的身影,他二人对练多年,可每次他都觉得只差一点便可赶超,可任凭他如何精进,这一点点差距,却是让他这麽多年一直未能超过,即便是如今他有了蛊神的点化,可当他见到那府外漆黑的阴云,不断轰鸣的雷雨,他才终於明白他与她的差距。
「对,杀了他,杀了他!」
萧逸又吐了一口脓血,心中已是气急,见得南宫迷离这般强大,不由得歇斯底里的吼道。
便在南宫迷离身影袭至孤峰身前之时,一声婉转悠扬的笛声却是自空中响起,南宫迷离气劲骤然一缓,竟是停下了步伐。
「你在干什麽?」
萧逸见南宫迷离竟是擅自停了下来,不由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可南宫迷离却是再也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若被那笛声所引,竟是奇迹般的对萧逸的命令置之不理起来。
「萧逸,你可还记得我?」
一声清澈的女声自空中传来,萧逸已然有些记不得了这是谁的声音了,可当那府门外的空中一道清丽身影持着牧笛偏偏而落之时,他便没来由的心中一寒:「完了!」
「孤峰拜谢慕竹小姐!」
孤峰朝着那道丽影微微一拜,即刻便转身朝萧逸望来:「狗贼,慕竹小姐亲至,你的死期到了!」
「烟波楼?慕竹?叶清澜?」
萧逸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见到了这世间最是恐怖的事,双脚一软,竟是自己栽倒在地,突然,他猛地站起,发疯了一般的吼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了我,她也得死!」
叶清澜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她上前一步,继续吹起了手中的牧笛……
「好教你死个明白,这便是慕竹小姐所作的《烟波曲》,此刻神女已无心志,血脉呼女干尽皆封存,此刻杀了你,子母蛊便可永远封存,」孤峰坦言相告,却是击碎了萧逸最後一丝希望,此刻他气劲已失,连爬起来都十分困难,又哪里还能与孤峰相抗,更何况,孤峰身後,还有慕竹。
「去死罢!」孤峰冲拳而下,眼中尽是数月来的种种耻辱,「轰」的一声,萧逸的身体竟是一整片「凹」了下去,双眼泛白,气血不存,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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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的一声,萧念自剧痛之中醒来,睁眼望去,却见那粗壮如牛的亍豹正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身前,而反观自己,四肢被缚在一座邢架之上,双腿大开,无法抗拒的任由着这头野牛靠近靠近自己,而这一记切齿之痛正是传自自己的胯间私chu,伴着她洁白柔嫩的大腿之上缓缓流下的一条嫣红的血丝,萧念知道,她的贞洁从此不在了。
「哈哈,好久没禽过这麽带劲儿的姑娘了。」
亍豹满脸淫光,毫无怜惜之意的快速抽动,因着邢架关系,萧念的玉腿自然张开,倒是省了他手上的固定,只需将他那粗如幼臂的家夥不断向上捣弄,便自可插得顺畅无比,chu子初穴新开,萧念哪里受得了这般大小的阳物,只觉胯下要被撕裂一把的疼痛不断传来,稍稍几番抽插便忍受不住,失声痛呼起来:「啊!啊!痛!啊!」
「嘿嘿!」亍豹憨笑一声,根本不将萧念的呼喊当作回事,空出来的双手一把揪住萧念的胸前美乳,肆意的扭捏起来。
战阵之上硝烟弥漫,凡是从战场下来的人不说一身是血,多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可这萧念却是不同,此刻被剥光了衣物绑在这邢架之上,活脱脱的一张纯洁的白纸,可此刻的亍豹就好似一位不通书法的粗人,正粗鲁的在这白纸之上留下点滴杂质。
亍豹久经战阵,亦是色中饿鬼,每每战阵之上擒获女子便是一顿胡禽海干,将萧念架在这刑架之上第一件事便是剥光了她的身子,然後毫无前戏的将他那根巨龙挺了进去,那自萧念玉穴之间留下的一注红线,便是这白纸上的第一笔污渍。
而此刻亍豹虽是无视着萧念的痛楚继续抽插,可也担心将这才到手的美人儿给禽死,故而稍稍放慢了速度,脑袋顺着双手握住的雪乳位置伏下,却是张开大嘴,一口便将那只白玉雪乳给含在嘴里,这厮毫不顾忌自己仪态,那脑袋儿怎麽舒服怎麽摆,不断在萧念胸前变幻着趴着的姿势,时而靠着左乳,舌头一转一女干,时而偏向右乳,淫念一起,轻轻一咬,又时而双手朝着中间一挤,那脑袋便埋在乳沟之chu,朝着两端不断摇摆,似是挺喜欢这股胸间的挤压快感,可自然的,那唇舌之间流露出的丝丝口水便毫无顾忌的停留在这光洁的嫩乳之上,顺着萧念白皙的肌肤看去,那口水便显得分外刺眼,也不知这蛮牛嘴里又是该如何臭恶。
萧念此刻心中却是一片混沌,仅存的一丝神识却被胯下那支滔天巨棒给插得荡然无存,她的脑中只有疼痛,那本是属於男女欢爰的美妙情事,却被这眼前的蛮牛变成了一场酷刑,虽说那玉穴洞口已被这根巨龙渐渐撑开,可那每进一步便似是要重新撑开一次的撕裂痛感,无疑令萧念无暇它念,只能一个劲的痛呼不止。
双眼紧闭,银牙狠咬,虽是能感受到胸前又遭这蛮牛侵袭,可也依然无暇他顾。
胯间的血流自新瓜初破时便绽放而下,可亍豹一连抽插了这麽会儿功夫,萧念的血竟还是没有止住,她又哪里止的住,那嫩膜穴间的伤口正被这恶人无情磨损,哪里有片刻喘息。
随着那抽插速度放缓,萧念终是稍稍适应了这份粗大的撑裂之感,呼喊之声亦是稍稍淡了下来,只在那巨龙插入之时发出「嘶」的一声轻吟,而抽出之时,已能渐渐忍住疼痛,开始在心底里等待着下一次的插入,便是这般心里折磨,亦是将萧念磨出许多汗来,那天香国色的娇颜之上,已是因为疼痛而生出的许多冷汗渐渐滴落,萧念心底不由空出一份心思,稍稍想道:「这样的折磨不知还要多久?莫非,我也要向那匈奴公主一样?」
可亍豹却是个天生恶人,他习惯了插入之後女子的痛哭流涕,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这胸前雪乳之上时,这妮子竟是渐渐不叫了,这可令他颇不爽,他的天生巨物不知禽死了多少女人,哪一个不是呼喊至天明断气才肯罢休的,可如今这小女娃居然这麽快就缓和下来,亍豹胸中一忿,当即狠狠挺动巨龙,「啵」的一声,竟是狠狠贯入萧念的娇蕊花芯。
「啊!」萧念才稍稍缓和的气息再一次被无情打破,那股似乎是要贯穿自己的触感自胯间传来,令她一时痛不欲生。萧念骤然吃痛,眼眶之中竟是泛出些许泪花,本以为这厮会就此退去,却不料亍豹变本加厉,竟是用那巨物抵住花芯左右研磨,生生将那本就窄嫩的chu子幽穴活生生的撑大数倍,一时间萧念连声疾呼:「啊~疼疼疼,出来,快出来。啊……」
「哈,这才对了!」
亍豹哈哈大笑,却是再进一步,松开捏着翘乳的双手,一把托起萧念的粉背玉臀,腰腹之间似是着了火一般疯狂的挺动起来,借着双手用力住那瓣柔臀,借着前番的尽力扩张,此时的每一次插入都能直撞花芯。
「啪啪啪啪……」那肉体相撞而出的火花立即四散开来,萧念似是意识到之前的疼痛不过才是开胃小菜,此刻的痛苦才是真正的浩劫。
「啊!」萧念一声长呼,凄厉哀绝,令人毛骨悚然。
「嘿嘿,今天老子一定要禽死你!」
亍豹越禽越是兴奋,他好久没有这般兴奋过了,今日大破燕京,草原的勇士终於入主南方,而他便在攻下燕京的第一天便擒得这样一位娇美女人,战阵多日的元阳此刻骤然爆发,那胯下冲刺的力道越来越强,亍豹满目红光,竟是将那战阵之上的蛮力都使了出来。
萧念已然痛得失去知觉,只觉着胯下的玉道再不属於自己一般,只觉那玉腿之上流淌的血流渐渐多了几条,失血渐渐多了起来,萧念只觉脸色苍白,心中竟是渐渐升起一抹绝望的苦笑:「我要死了吗?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住手!」一声厉声呼唤自帐外传来,萧念心中稍稍一滞,濒死之际,难道还会有何变故,萧念不禁想到那与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匈奴公主,启弟当众逃婚,一路向北,於庆都王庭之中救她於水火之中,而如今,会有人来救我吗?想到了萧启,她不禁又淡然许多,启弟此刻想必已经逃远了罢。
大帐掀开,亍豹却是浑然不顾的挺动着,根本没有回头看那背後之人一眼,萧念更是无暇睁眼,她还在随着亍豹的抽插而放声痛呼之中。
「给老子住手!亍豹!」
来人猛喝一声,眼光中似是要喷出火来,亍豹这才缓下抽插的肉棒,慢慢退了出来,稍一转身,嬉皮笑脸道:「大汗,我正兴头上呢,你这可不地道啊。」
来人神色阴霾,却正是那鬼方新主完颜铮,这亍豹自幼与完颜铮情同兄弟,虽是主仆有别,但谈吐间却是并不生分,完颜铮见他这般姿态,不由轻叹口气:「哎,若是别的女子便罢了,这女人要是被你禽死了,那便是坏了我的大事。」
「啊?这女人不过是战场上捡的个小将,还能有何大事?」
亍豹有些懵圈。
「哼,若不是混进宫中内应传出的消息,这大明赫赫有名的念公主岂不是当真要被你禽死?」
完颜铮一语道破萧念身份,听得萧念脑中又是一滞,一股不祥的预感映入脑中。
「她居然是公主?」
「要证明她的身份太过容易,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完颜铮一声呼唤,门外自有侍从押着几人进来,来人之中却是一男二女,那男人面容憔悴,身形佝偻,突然的变故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大明皇帝的威仪,被那押解的侍从一踢,便跪倒在完颜铮脚下,痛哭流涕道:「拜见大汗,大汗饶命啊!」
而那另外两女,却正是随着萧烨一同被擒的太子府家眷,拓跋香萝与萧启的母亲淑妃。拓跋香萝微微摇头,看着这大明皇帝也如自己当初的兄长一般,跪在鬼方人的脚下痛苦求饶,心中不由一阵绞痛,燕京已破,这世道真的没有人能阻挡鬼方了吗?
「明朝皇帝,你且来看看这是谁?」
完颜铮稍稍侧身,朝着萧烨唤道。萧烨擡头一望,却正是一眼瞧见那邢架之上的白嫩美人儿,初时见那雪白肌肤还心头一热,喉间一吞,可待他瞧见那女子面容,萧烨才颤抖出声:「念、念儿,念儿啊!」
「父皇?」
萧念本是双眼紧闭,被亍豹禽得几近晕厥,可突然闻得萧烨那熟悉的呼唤,当即睁开双眼,却见得自己的父亲正在眼前,旋即她突然想到自己此刻chu境,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裸露在父皇眼中,不由失声痛哭:「父皇,儿臣不孝。」
「念儿,你怎麽也被擒下了?」
二人痛哭之际,淑妃亦是伤感不已,当即朝着萧念问道。
「果然是大明的公主!」
完颜铮哈哈一笑,快步跑至萧念身後,伸出魔手,朝着萧念的後臀上狠狠一拍——「啪!」
「啊,你,你……」
萧烨见状大怒,身为人父,哪里容得这魔头在自己眼前欺辱自己的女儿,可是话在嘴边却始终不敢倾泻而出,如今人为刀俎,他万万不敢得罪了这鬼方大汗。
「你什麽?」
完颜铮朝着他冷冷一撇,立时吓得萧烨缩回头去,完颜铮心中颇为满意,脸上却摆出一副吃人的面目:「萧烨,你大明阻我草原铁骑南下多年,今番破你燕京皇都,明日便拿你人头祭旗,你还有何遗言交代?」
「什麽、祭、祭、祭旗!」
萧烨登时脑中一滞,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完颜铮忽闻鼻尖一股腥骚味传来,不禁朝那萧烨下身看去,却见得萧烨双腿直打哆嗦,那裤头间一片湿润,竟还有水渍滴落,完颜铮再也摆不起脸来,当即放声大笑,他实在料不到这大明的皇帝竟是被他三言两语吓得尿了裤子。